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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來時那般,馬車踏過青板石,越過相門,穿過長街,最終來到了自家小院前的一家雲吞麵店鋪前。


    安頓好馬車後,兩父子走進了店麵。


    “小二,上酒,再來兩碗雲吞麵。”齊夏高喊。


    “好嘞,客官。請稍等……”


    小二的聲音漸漸遠去,隨後而來的是兩壇子燒酒和兩碗熱騰騰的雲吞麵。


    “吃酒。”


    齊夏揭開了酒壇子上封著的紅紙,就像江湖大漢一般豪邁飲酒,有多餘的酒水從他嘴邊傾泄而下,滴落在小店的地上,酒香氣撲麵而來。


    兩父子非常有默契的誰也沒談剛才發生的事。


    齊煊喝了一口老爹方才遞來的燒酒,杯酒下肚,頓時感覺一股灼熱的氣息從小腹發起,一直蔓延到胸口。


    此刻,夕陽西下,殘紅尚在天際,雲吞麵熱氣騰騰,燒酒佐麵,店外時不時有大漢持劍騎馬走過,也有俊秀書生背著書婁路過。


    叫賣聲,說書聲,唱戲聲……混雜在一起,齊煊喝著酒頭暈目眩之際隻覺得自己看到了……江湖。


    ……


    暮色降臨,月光融融。


    齊煊和老爹道晚安之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慵懶地臥在床上的白狐,那姿態極媚,竟讓齊煊覺得自己似是看到了一個傾城美人。


    齊煊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應該是他喝多了,平日裏一直說著要蒲老先生筆下狐狸精,這都出幻覺了。


    齊煊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倒頭就睡在了床上,連腳下的鞋子都懶得脫掉。


    白狐瞬間驚醒,小巧靈敏的鼻子使勁地嗅了嗅,如水晶剔透澄澈的眼眸中露出一絲不滿之色,有些嫌棄地從齊煊身上踏過,跳到了床下,動作竟不顯一絲粗鄙,反倒極其優雅。


    “今天差點沒命,竟然還想著去喝酒,就不能想想怎麽提升自己實力嗎?”


    清脆動聽的聲音從白狐口中吐出,這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絲……幽怨?


    她今日差點把命交代在這裏!


    同心生死結,即同生共死,若是齊煊在全能才的攻擊下受傷或者死去,那麽她也會受到同樣的遭遇。


    這本是她從族中得來的一個秘法,隻是她當時並未在意,便將它遺忘在了記憶的角落。直到她前日瀕臨垂死之際,才迴憶起來,正巧她冥冥中感到齊煊能助她恢複,便借助他的三滴精血施展了此秘法。


    不過,她得到秘法時並不知道使用秘法後施展人和被施展人就會性命互通,一直到前幾日在夢境中完成這個秘法,她才知道它還有這麽個症狀,但是當時術法已經完成,就算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若是強行解除,恐怕會傷人傷己。


    而且,卿素若總感覺同心生死結似乎除了同生共死之外,還有別的妙處在其中,隻是她暫時未能發現。


    “雖然知道你很累,但是訓練不能停止啊,我的命今後可是掌握在你手中了。”白狐輕聲開口,仿若喃喃自語。


    隨即就跳上了床,神色猶豫地走到齊煊身側,最後雙眸中閃過一絲羞赧,將身體臥下,輕輕地靠在了齊煊的胸膛上,以入夢之術進入了齊煊的夢境。


    這幾日來,一直都是齊煊強摟著她睡覺,這一時間她自己主動投懷送抱反倒讓卿素若猶豫不決起來。


    她在齊煊夢中將從渡劫時感悟十成天道時獲得的一絲仙靈之力慢慢從軟鞭之中滲透,靠鞭笞齊煊來使他承受這股力量。


    畢竟,就算隻有一絲仙靈之力,也不是現在的齊煊可以承受的。


    而用鞭子抽打齊煊,則可以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用這股力量去抵抗鞭子的落力點,兩力消抵,反倒能使他的身體漸漸吸收仙靈之力。


    這入夢消耗的神魂之力比造夢少許多,所以卿素若能夠堅持相當久的時間。


    而齊煊在夢中所承受的一切,都會折射在現實中,所以近日齊煊修煉金烏明火拳時,才會感到自己吸收金烏紫氣的速度加快,淬煉肉身更加徹底。


    ……


    衡山學宮,一層殿中的一間書閣內,明亮開闊。因學宮有陣法支撐,這書閣在暗夜之中竟如同地處白晝。


    改卷的教習們正在激烈討論。


    “近年的考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去年入學考有一個考生在試紙上畫了一個我們從未見過的東西,說是叫什麽飛機,說它可以像飛劍一樣載人飛行,而且不需要體內真元催動……


    今年又來了一個考生,書科交了白卷,試紙上竟隻寫了大名!今年的書科題目可是比往年都要簡單啊!”


    其中一位教習雖已經白發蒼蒼,但眼神依舊炯炯,此刻吹著胡子瞪著眼睛氣憤地說道。


    “哦?有這等事?那考生名字叫什麽,我看看他其餘的項目成績。”另有一個青年教習倒是頗有些好奇。


    “好像叫什麽煊來著……對了,是叫齊煊!”


    話音剛落,就有教習插入嘴來,道:“我記得這個考生。當時考琴科的時候是我主考的,他的琴簡直彈得一塌糊塗,到現在我都對那個魔音心有餘悸……”


    “找到了。”青年教習翻出兩張試卷,道:“我找到他的棋科和畫科了。”


    一眾改卷的教習在聽到這幾位教習討論時就已經豎起耳朵在聽了,這下全都放下手中卷子紛紛圍了過來。


    “讓我來看看這畫科。”


    一位專門攻克丹青之道的教習拿過畫紙,隨即眉頭緊皺,嘴角微微顫抖,竟是說不出話來。


    “你倒是快些評論呀!”


    已另有教習按捺不住,催促出了聲。


    “這都什麽鬼東西……”那教習緩緩閉上了眼,似是不忍再看,把畫紙丟給了其餘幾位教習。


    說實話,這在齊煊心中還算可以的畫作在這位專攻丹青的教習眼中簡直是一坨米田共,不堪入目。


    其餘幾位教習一看那畫,也是直搖頭。那青年教習眼尖,喊道:“這畫卷之上還有一首詩寫在了左上角。”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裏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青年教習輕念出了聲,頓了片刻,似是在迴味其中的意境,片刻之後拍手讚道,“好詩,好字!”


    “這桃花仙不正隱喻了我們的宮主?當真是好詩!”有人讚同滿意點頭,“而且這字清雋有力,宛若矯龍,又似有別一般的風骨蘊含其中,小小年紀能寫出這等書法,當真是不錯,不錯……”


    那丹青教習麵色不是太好看,大袖一揮,冷哼一聲,“那又怎樣?這畫科本就是考驗學子的基本畫功,他選擇了畫桃花,卻畫不出春日初桃的細膩新鮮感,還想寫首詩來糊弄我們,其心當真是可誅!”


    其他教習相視無語,竟是無言以對。


    “各位教習,不知道此次文學考可出了成績?”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有一個長相清爽幹淨書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微笑行禮詢問。


    教習們紛紛迴禮,有教習迴應:“公子鄒,尚有考卷未批,還需您再等些時辰。”


    “不急。”公子鄒緩緩道,“隻是我方才行經此地聽到眾位教習似是有所爭吵,便進來問問。不知……教習們是為了何事而爭論?”


    眾位教習麵麵相覷,最後那位青年教習站了出來,迴答道:“今日考學,有一考生五音不分亂彈琴,書科更是交了一份白卷,至於那畫科也是拿不出手……隻是此少年倒是有幾分小聰明,竟在那畫卷上題了一首詩,頗有些味道……所以我們對於評分方麵有了爭論。”


    “那少年喚何名?”公子鄒麵上露出一分好奇,問道。


    “齊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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