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王陣營第四個出場的人選確實讓元老派瞠目結舌,看到李世勣釋放出的氣勢後高俅臉上更是嘩然失色,他瞅向剛剛拿下一場勝利的元龍,小心的詢問:“我們這邊下一個誰去呢?”


    楚留香不等元龍點將就堅決的說:“我去。”他感覺到自己血液裏的好戰已經被全部激發出來了,麵對氣勢強勁的李世勣,無比的渴望一戰。


    高俅見元龍沒有表示,隻好自己跟楚留香商量:“要不這陣我們換別人去吧,你留在下一場如何?”


    “你這麽安排是何道理,覺得我贏不下來這一場嗎?”楚留香麵具下的眼睛充滿憤怒的瞪著高俅。


    高俅連忙擺手辯解說:“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覺得咱們這邊剩下的人中你是最強的了,將留你到下一場更加保險,這一場換別人去周旋一下便可。”


    楚留香心中的驕傲如何能容忍自己遇強而退,他聽的出來高俅話裏話外的意思不過是擔憂自己戰不過李世勣,他冷笑著對高俅說:“既然是最強,自然要和最強打了,李世勣都已經在台上了,不要讓他等太久了,元老派會被笑話無人的。”說完不等還想繼續勸說的高俅開口,楚留香施展身法從觀望台直接向擂台飄去,像鳥一樣滑翔到了十米開外,身法當真了得。


    高俅見楚留香不聽勸告執意上次,懊惱的甩了下手臂,他沒有算到李世勣會有武功伴身,這樣下來黑龍王那邊的第五場就占盡優勢了,不管是貓胡子還是定薑在擂台這種比武方式上都比自家的璿璣、或者是關可成占優勢。


    按高俅的想法如今元老坐擁戰勝兩場的優勢,大可以采用上駟對下駟方法舍棄了第四場,然後讓楚留香出戰第五場,這樣最終勝利的可能會更大。但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楚留香要強的執念,高俅心想說不得下一場隻能讓完顏婁室去了,隻是這種擺擂台的方式不適合關可成、璿璣這種戰將上場,也不利用完顏婁室這種殺手啊,尚未戰卻已失先手,高俅的心裏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楚留香上了擂台後,慎重的拔劍指著李世勣說:“這場我來做你的對手。”


    李世勣略有些驚訝的對上了擂台的楚留香說:“我本來以為高俅會把你放到第五場的,看樣我還是高估了他對元老派高手的掌控能力,也是,他畢竟還太年輕。”


    “未戰先怯不是我楚留香的作風,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真有一手,還隻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話音未落,楚留香的身法一施,接連帶出一連串身影,圍觀眾人的眼睛都跟不上他的速度,明明有無數的身影,卻給人一種他消失在了擂台上的感覺。


    楚留香一件變換了多種身法,圍在李世勣的身周尋機下去,可李世勣雖然未動,卻使楚留香找不出一絲破綻。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圍觀者看著擂台上楚留香分身千萬的身影以及站在那巋然不動的李世勣,雙方這麽久竟還未交手一招。


    楚留香維持身法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眼看還是不能在李世勣身上尋到破綻,楚留香一狠心停下了身法。等擂台上的眾多殘影消失,圍觀之人赫然發現楚留香還站在原來的位置,手中的劍依然指向著李世勣,仿佛他將才根本就沒有動過一絲一毫。莫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差錯,剛剛發生的一切其實根本就是幻覺?


    就在圍觀的眾人還在驚疑時,楚留香又動了,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楚留香這次雖然還是很快,但卻肉眼可見的身影,隻見他筆直的衝李世勣刺出了迅疾一劍。就在二人之間相距不過十步時,雙方的觀望台上都傳出驚叫,就在圍觀者猜測下一刻擂台上會發生什麽時,楚留香竟然從他們全神貫注的眼中消失不見了。


    就在眾人準備擦拭眼睛時,在他們眼中消失了的楚留香下一刻出現在李世勣三步之外,更讓他們啞然失色的是,李世勣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向前伸出了右手,儼然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消失的楚留香向他刺出的致命一劍。


    李世勣談談的說:“唯快不破是對的,但你還是不夠快啊,我依然能看到你手中的劍。”


    楚留香隱藏在麵具下的臉布滿死灰,勢在必得的殺招被破,他沸騰的熱血都已經冷了下來,就連心髒的跳動似乎都變得緩慢,雖隻是一招,但他已一敗塗地。


    見楚留香沉默不語,李世勣輕輕推出一掌,明明隻是隔空打出,楚留香的身子卻翩然而起,如同他開始滑翔到擂台上,一股不可推卸的外力又將他原路送迴到了元老派的觀望台上。


    楚留香滿眼驚駭的看著依然站在擂台上的白發老者,他的失敗在意料之中,但神機王李世勣竟然會如此的強大,這一點遠遠出乎了楚留香的認知,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胖子也很強大,但那是因為他有著旁人能無法媲美的身體天賦,而李世勣的強大卻在於他是以凡人身軀創造出了奇跡。這兩種力量雖然都無與倫比,讓人不能抗衡,可一個是與生俱來,隻能讓人心生羨慕卻無能為力;另一個則是後天修煉,使人不敢置信但卻油然渴望。


    再一次震驚全場的李世勣如同普通老人般走下擂台,淡然的迴到了自己陣營的觀望台,拍了拍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幕中的貓胡子肩膀,平和的對他說:“該你上場了,結果最終如何就看你的了。”


    小別離慘敗所導致的士氣下降,在李世勣展現出了神跡一般的表現後重新爆棚,狂野王貓胡子對李世勣重重點了下頭,充滿信心的說:“瞧我的吧。”


    他沒有帶上自己心愛的擂鼓甕金錘,而是張手示意定薑把小別離遺落的九龍纏身哮天刀遞給自己。雙眼腫的如同核桃般的定薑將刀放到貓胡子手裏,卻沒有鬆開手,而是抽泣著對貓胡子說:“哥哥,答應薑薑,安全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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