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跟著管事到了僻靜的偏院,管事讓他稍等,自己推開門進去稟報了一聲,出來後對蘇軾說:“蘇大俠,大管事有請。”


    蘇軾從管事的身邊走過,邁進屋子後一眼就看到屋內有個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身影,等那個身影喝罷茶,抬起頭與蘇軾四目相對時,蘇軾疑惑道:“怎麽會是你,不知金財神左膀右臂中的蒼狼找我有什麽事?”


    坐在椅子上的赫然是與死在關可成等人手裏的白鹿互為搭檔的蒼狼,蒼狼瞥了眼蘇軾,卻沒搭理他,依舊仰著脖子,將茶盞裏剩下的茶水一次倒進口中喝盡。


    蘇軾見他如此無理,便想要拂袖而去,在他已經轉身走到門口時,背後傳來了蒼狼的聲音:“都快死到臨頭了,書劍儒依然如此灑脫,在下實在是佩服佩服。”


    蘇軾迴頭怒瞪著站起身來邊說邊拍手的蒼狼,將右手按在了劍柄上,低沉著嗓音說:“我看死到臨頭的是你吧!”


    話音才落,他的劍已出鞘,極速刺向蒼狼。但蒼狼卻無視了蘇軾刺來的快劍,仍然不急不緩的說:“你就不想當武城城主麽?”


    長劍在蒼狼咽喉處停住,隻要再往前輕輕一送,蒼狼便是血濺三尺的下場,但劍卻一動不動,蒼狼和蘇軾又四目對視起來。


    片刻,蘇軾問道:“你讓人帶我來這裏,就是為了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嗎?”


    蒼狼等蘇軾說完後,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不止,蘇軾的劍尖已經觸到蒼狼的脖子上,將他的皮膚劃開了一個淺淺的傷口,鮮血慢慢流了出來。


    蒼狼見蘇軾握劍的手略微有些抖動,知道他此時情緒有些不穩,感受到自己脖子已被劃開,蒼狼止住了笑聲,然後對蘇軾說:“紫雷奔虎此次將一萬武城人馬葬送了個幹淨,隻剩下他自己帶著個所謂的閉門弟子,如喪家之犬般逃迴武城不敢見人,這不正是你書劍儒的機會來了嗎?”


    蘇軾聽蒼狼這麽說,卻是穩住了手裏的劍,冷笑著說:“你是在異想天開嗎?我師傅正是春秋鼎盛時,武城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小小的賭坊管事就能算計到的。至於我,隻不過是想要逍遙的闖蕩江湖罷了,可沒有爭權奪利之心,你這番話對我沒有什麽用處。”


    蒼狼又笑道:“紫雷奔虎尚在春秋鼎盛?哈哈,等我財神賭坊聯合武城二十七家世家名門向他逼宮時,我倒要看看紫雷奔虎依舊是那頭入林猛虎無人能敵,還是已經變成了老邁的死虎隻能苟延殘喘。”


    蘇軾驚道:“你們想要逼宮?換成誰來當武城城主?”


    蒼狼笑道:“我這不是找你尋求合作嗎?隻要你同意,我們願意扶植你成為武城的新城主。”


    蘇軾迴道:“你們為什麽不找張廣興,他比我更適合當武城城主。”


    蒼狼搖搖頭,伸手將頂在脖子上的劍緩緩移到一邊,對蘇軾說:“沒有比你更適合當城主的了,就看你想不想當了。”


    蘇軾收劍歸鞘,拱拱手向蒼狼賠罪道:“方才小可多有得罪,還望大管事海涵,隻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不知大管事將我推為武城城主之後,需要我做點什麽?”


    蒼狼伸手示意蘇軾入座,自己也重新坐下後方說:“果然和聰明人交流就是方便,我們少東家希望蘇大俠成為武城城主以後,能夠時刻同文城一起共進退。”


    蘇軾沉思片刻後迴複:“隻要你們幫我對付了虎賁和張廣興,等我成為武城城主後就惟文城馬首是瞻,對你們少東家絕無二心。”


    蒼狼眼裏冒出精光,緊緊盯著蘇軾說:“那好,就這樣說定了,明日我們就向虎賁逼宮,到時候讓他放棄城主之位,再推選你成為武城城主。”


    蘇軾擔憂道:“隻怕單單是這樣,虎賁那老家夥和張廣興那個道貌岸然之徒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們自恃武力死不鬆口的話,也沒法讓他們乖乖讓出城主之位呢。”


    蒼狼擺擺手,讓蘇軾不要擔憂:“如果虎賁不願讓位的話,我們會建議他和你比武,你不要擔心,先聽我把話說完。”


    蒼狼讓聽說要他和虎賁比武一驚的蘇軾先別說話,繼續給他解釋道:“我既然讓你和他比武,自然有周全打算,肯定能保證你贏的了他。”


    蘇軾驚疑的問:“你有什麽手段能對付得了他?”


    蒼狼沒有正麵迴答蘇軾,隻是要他放心:“如果到時需要你和虎賁比武,你隻管盡力施展便可,絕對出不了差錯。”


    蘇軾使勁一咬牙,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那就賭一把:“好,我幹了,還請大管事費心了。”


    蒼狼站起身拱手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蘇城主了啊,哈哈哈。”


    隻是他心裏如何想的,卻沒人能知道了。


    蘇軾知他這是要送客了,心想自己也需要迴去做一些布置,便也起身迴禮說:“明日之事還要多多依仗大管事,我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等功成以後,我再宴請大管事,到時我們一醉方休。”


    蒼狼嘴上一直迴應:“好,好。”


    他目送蘇軾出了屋子,在管事的帶領下離開,衝著他的背影冷笑連連,過了一會又喚來一個手下,小聲的吩咐道:“你去給那個人說,魚已上鉤,明天按計劃行事。”


    手下領命離開後,蒼狼踱步走出屋子,抬頭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語了一句:“武城,就要變天了啊。”


    虎賁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院外正下著傾盆大雨,張廣興前來給他匯報說:“今日圍著的家屬已經被我遣散了,都賠償了一筆不斐的安家費,還有一些武林中人前來討要說法,徒兒接待後都按師父吩咐打發了。隻是這些都不是太出名的人物,如果那些名門前來施壓的話……”


    虎賁見到大徒弟欲言又止的樣子,對張廣興說:“那些人你攔不住,到時候我自有主張,你不用擔心。廣興啊,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下去休息吧。”


    張廣興聽虎賁這麽說,便向他告辭準備退下,又突然好像想起什麽,對虎賁說:“對了師父,方才有下人來說,小師弟已經醒了。”


    虎賁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張廣興沒了其他事,便出門走了。等他走後,虎賁有些心神不寧,想了想,從床下拿出個匣子,從中取出兩本秘籍,裝到身上後也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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