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薩亞之淚(十一)

    戰爭,在薩亞帶著約翰離開的一年多後最終爆發了,貝爾王國和宰歐姆王國所引起的戰爭,卷席了大半個阿拉德大陸,打破了大陸久違的安寧。

    而在此的兩年後,薩亞一直照顧著隨時都有可能和死神見麵的約翰,來到了傳說中精靈所居住的格蘭之森,卻也失去了拯救約翰地最後一絲希望。“他,沒有恢複的希望了,‘生命水’隻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如同傳說中的神一樣……”這是精靈告訴她的,這也是她希望的破碎,但薩亞卻不肯放棄,在一個偏遠的村子裏住了下去,一直默默地照顧著守候著他。

    或許,是薩亞的真心感動了上天,又或許是因為在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他有了生的意識,在大陸戰爭爆發的第四年,約翰奇跡般的蘇醒,令薩亞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有一天,約翰卻帶給她一個可怕的消息,打破這個美好的夢:“薩亞,對不起,我是宰歐姆王國未來的繼承人,我的國家需要我,我必須迴去……”

    “你真的能丟下我,獨自離開嗎?你真的可以做到嗎……”薩亞地低泣聲響起。

    “……”

    沒有迴音,他丟下她,離開了。薩亞蒼白無力的麵對著這個事實,她不知道這些年來所做的究竟為了什麽?似乎從一開始就不會有結果。

    失落的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裙,同時也傷透了她的心。她最後望了一眼這間生活了兩年多的屋子,在怒火中化為灰燼的房屋,背負著沉重的迴到她該迴的地方……

    兩年後,在混亂中占據優勢的貝爾王國軍攻入宰歐姆王國的宮殿,俘獲了宰歐姆王國所有未死的王室成員。約翰,也在其中。

    “約翰,你願意和我離開這裏,放下一切和我走嗎?”貝爾王宮,薩亞望著約翰,雙眼企盼地說道。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問自己。

    “這,絕對不行。”頑固的約翰。

    “那……就沒有辦法了……”她咬緊牙關,用手中的長劍親手奪取了他的生命,之後又自覺身亡,倒在他的身上。

    死去的薩亞,她的悲傷化為詛咒,貝爾王國的王宮也由此沉入地下,生前的戀人約翰和她化為鬼神,永遠的憎恨的對方,戰鬥不止……

    薩亞吐露完這一席話,怨恨的雙眼直勾勾地瞪視著遠處的約翰。天空,似乎感覺到她冰雪般的陰冷,雪花如同她的淚水從天空落下,帶著令人窒息的寒氣,使整個大地被冰雪所覆蓋。

    香雪感覺到那冷的連靈魂都忍不住顫抖的冰寒,那是薩亞的悲傷,那是她心靈的冰冷。被寒流吹拂漸漸失去知覺的香雪,她感覺到她的傷痛,那是將內心完全的封閉起來,所散發出的冰冷。香雪能感覺到她還愛著他,她的愛化為怨恨,一直蒙蔽著她那脆弱的心靈。

    約翰的四周,冰凍的地麵開始消融,卻僅僅融化了周圍的一小塊站腳,並沒有和她戰鬥的意思。他一直都在反省,當初那樣做是為了什麽?卻一直沒有答案,這永遠是他心中解不開的謎團,即使是現在,他依然迷茫。

    冰霜鑄成的巨龍匯聚在天空,狂暴地向約翰衝擊而去,張開一張巨嘴,試圖將他整個人吞下去。火焰,炙熱的火焰在約翰身邊跳動著,匯成一道堅固的火牆,將巨龍擋在身外。她們,在這個看不到時間與空間轉動的地方相互對峙著。

    “薩亞,你究竟要怎樣才肯罷手?我們彼此鬥了幾千年還沒有鬥夠嗎?”約翰望著怒火中燒的薩亞,心痛的說道,看著她痛苦,他也很痛,但卻什麽也做不成,不停地戰鬥,也隻是希望她心裏能夠好過一些而已。

    “我要你死,永遠永遠不要在見到你。”薩亞嘶吼著,她的心在死亡的那一刻早已崩潰,對約翰的怨恨即使化為鬼神也未成消退分毫,反而越來越沉重。

    “薩亞,這難道就是你現在真是的想法嗎?”約翰望著她,後者不帶猶豫地點著頭,“如果我的永遠消失能讓你好過一點,能讓你的疼苦減少一分,那我寧願化為灰燼,連靈魂也不複存在……”

    頑固抵禦著巨龍帶著嚴寒的火牆在刹那間破碎,騰飛的巨龍帶著薩亞最後的憤怒衝擊著約翰的靈魂。

    看著生前戀人的倒下,看著巨龍的破碎,許久才清醒過來的薩亞發出沉沉地哭泣聲,嘶聲叫喊著:“不……”她匆忙向約翰倒下的方向跑去,四周的寒氣在她焦急著神色下褪去,由此恢複到之前的摸樣,像什麽事也未發生一般。

    香雪從冰雪中脫困,抬頭望去,她的懷中抱著前一刻還無比仇恨的約翰,低聲無助的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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