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毛、溫兩位道長“撲騰”、“咚嘭”打得熱鬧的時候,數百丈高空中一聲淒厲的咕叫聲後,急速墜下來一隻身材苗條的大鳥。


    大鳥形似錦雞、又像孔雀,尖嘴鋒利,腳爪利害;全身幾乎都是火紅色的羽毛,略有一些羽毛帶有黃紅色的花紋;尾羽散開,比軀幹還長,長長的尾羽猶如“舵”一樣,能夠很好地控製飛行的方向。


    看著可以同時乘坐兩個人的火紅色大鳥,剛剛恢複氣力的綠茶向紅茶問道:“這是什麽鳥?”心道:比雲氏姐妹的七彩鳥更霸氣。


    紅茶有口難言。


    平克虜迴答道:“這是朱火鳥,朱雀大護法的坐騎。”


    李笑心中激動,擁有鳥獸坐騎太拉風了。地上跑的是豪車,水裏遊的是遊艇,天上飛的是私人飛機。


    餘暉道長納悶:山溝辟野之人也認識朱火鳥?朱火鳥是朱雀大護法——四靈教四位大護法之一——豢養的神鳥,極其罕見。


    毛、溫兩位道長搏鬥中,瞥見紅色大鳥落地,很默契地同時罷鬥。


    毛道長道:“師弟,這隻大怪鳥,來者不善。”


    溫道長道:“未必來者……”話未說完,朱火鳥已經貼著地麵,直接向著金翅神雕,飛奔而來。金翅神雕停止了戲弄軍隊官兵,它停於地麵,昂起頭,發出兩聲尖銳的“哇哇”叫聲後,撲棱著翅膀,衝向了火紅色大鳥。溫道長道:“……就善。”


    毛道長見溫道長同意他的判斷,又聽到身後之人言說眼前的火紅色怪鳥是朱火鳥,於是道:“這隻大怪鳥若是神獸,勉強可以與大師兄的座駕鬥一鬥!”


    “非也,鳥是不是神鳥,不是鳥決定的,而是鳥它媽決定的。再說了,鳥是禽,不是獸。師兄,你分不清禽和獸啊!”


    “我懶得鳥你,你又在胡說八道了。”


    “我也不鳥你。”


    “我先不鳥你的。”


    “你不鳥我,不是還在鳥我嗎?”……


    說話間,兩隻神鳥已經在地麵上戰了一個迴合,哐噔一聲巨響後,兩鳥落地,一根鳥毛也沒有落下來。


    很明顯,這是試探性進攻。


    兩隻神鳥拍了拍翅膀,沒有飛入空中,而是拉開了安全距離,相互凝視,聚精會神,尋找最佳時機,企圖發動第二個迴合的攻擊。


    靠一條腿站立的白甲護衛隊長心中恐懼,對“木乃伊”道:“世子,我們走不走?”


    “木乃伊”不答話。綠茶道:“餘暉道長,我們走不走?”邊說便把一遝兒銀票塞到了他的手裏。


    餘暉道長滯了一滯,把銀票貼身放好後,迴答道:“走。”他向著毛、溫兩位道長行了一禮,道:“多謝兩位仙長相救,大恩銘記於心,不知二位仙長能否告知名諱。”他本想邀請毛、溫二位道長同行,但是正在相互謾罵的兩位道長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


    餘暉道長苦笑著搖了搖頭,又行了一禮,來到“木乃伊”身前,恭敬地道:“世子,貧道忍辱負重,去而又來,就是為了邀請救兵。這兩位是元陽山道宗的仙長,……”


    突然,餘暉道長發現“木乃伊”的目光躲閃,他感到非常奇怪,然後他恍然大悟:眼前被白色繃帶纏繞的人,與花鍾賢體型有差別,氣質也有差別;而且綠茶、紅茶兩位小丫頭對他不甚理睬,幾乎不願意靠近;難道這個被繃帶纏繞的人不是花鍾賢,不是世子?真正的世子在哪裏?我一直與世子在一起,什麽時候,世子換成了一個假的?即使沒有解開白色繃帶,餘暉道長已經可以肯定眼前的人不是世子,他沒有冒失地說出自己的發現,而是暗自觀察著綠茶、紅茶的表現。


    餘暉道長見綠茶的目光一直跟著自己,紅茶的目光一直跟著李笑,白甲護衛隊長立於“木乃伊”身側;平克虜把雙手攏在胸前,驚懼地看著朱火鳥與金翅神雕的激戰。


    毛、溫二人也在觀看二鳥的搏鬥。


    金翅神雕比朱火鳥強壯,朱火鳥比金翅神雕靈活。正如黑甲龍蜥和鐵壁灰猿,一個強壯,一個靈活。


    兩隻大神鳥已經嚐試過一次接觸性攻擊,發覺對方實力很強,傲氣頓生,第二次攻擊,它們依舊選擇了正麵對決。


    兩鳥撲打著翅膀,如同兩隻好鬥的公雞。


    金翅神雕張開翅膀,猛地一躍,瞅準朱火鳥的眼珠就啄。


    朱火鳥把頭一側,斜著嘴猛地一啄,正啄在金翅神雕的側臉上,拽下數根羽毛。金翅神雕嗚地怒叫一聲,向後跳開,“撲棱”地飛了起來,伸出一雙鋒利的雕爪,撲向朱火鳥的麵門。


    朱火鳥見雕爪來勢兇猛,側身相避。雕爪居高臨下,隨著朱火鳥的避讓方向,改變了攻擊方位。朱火鳥避無可避,翅膀相迎,被雕爪抓掉了數根飛羽。


    朱火鳥拍打著翅膀,身體向上抬升了一些,就用尖銳的鳥嘴,猛啄金翅神雕的脖子。金翅神雕側過脖子,把翅膀迎了上去。金光閃閃的翅膀上覆蓋著長長的飛羽,飛羽堅硬如鐵,使朱火鳥的啄擊毫無效果。


    “唿……唿……”朱火鳥與金翅神雕扇動著翅膀,幾乎同時飛了起來,在貼近地麵的虛空中,又彼此開始了一輪新的纏鬥。


    兩隻大鳥的四隻翅膀撲打著虛空,發出啪啪、啪啪的響聲。


    朱火鳥速度到了極致,宛如一團紅色火焰,圍繞著金翅神雕不斷攻擊,二鳥廝殺經過的地方,地麵的民房建築盡皆被狂風夷平。


    金翅神雕沒有在毛、溫道長附近與朱火鳥戰鬥,可見它確實通人性,是神鳥,而不是凡鳥。


    兩隻大鳥相互攻擊之時,還產生了可怕的旋風,攪動著四周的空氣,發出嗚嗚唿唿的響聲,猶如寒冬臘月的風聲。元陽衛官兵失去了秩序,已經開始後退,城防營士兵成百成百的潰逃。令狐無病根本指揮不動各個千戶官,更別提百戶官、隊長了。


    巡檢司外圍的居民早已經被城防營士兵趕走了,此時,集市居民遺留下來的房屋隻要受到了兩隻大鳥的影響,就猶如豆腐渣一樣,盡皆倒塌粉碎,數十丈內的地麵附屬物全部被震蕩垮塌、消散了。


    石羊鎮集市的民居已經被摧毀了一小半。兩隻大鳥這麽打下去,全部民居化為廢墟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馬白羽與孫圖找到了躲在盾牌陣後的令狐無病,強顏嚴詞索要兵符。


    令狐無病心灰意冷,充滿了挫敗感。當官需要一步一步當,經驗需要一步一步積累。魯迅說,領導的秘書會當官。令狐無病雙手奉上兵符後,羞愧異常,狂奔而逃。


    馬白羽令手下親兵重新集結了一部分千戶官、百戶官和隊長,收容潰逃的士兵,在石羊鎮集市外圍的田間地頭組織了新的包圍圈。


    臨時組成的隊伍,戰鬥力不強,這個新的包圍圈也漏洞百出。


    馬白羽騎著孫圖的戰馬,巡視了一圈,很快就挑選出五百名精壯士兵,組成了陷陣營。他自任陷陣營統領,孫圖為陷陣營副統領,另強令元陽衛新任指揮正使、城防營新任統領繼續收容潰逃的士兵,合圍石羊鎮集市,對從集市裏外逃的人格殺勿論。


    馬白羽看著驚魂未定、毫無鬥誌的士兵,心道:死馬當成活馬醫,如今隻能拚死一搏,速戰速決。隻要殺死了花鍾賢,其他的事情都容易解決。


    ###


    金翅神雕爪抓嘴啄,幾個唿吸間,就把朱火鳥打敗了。火紅色羽毛亂飛,落了一地。朱火鳥頭部、腹部多處受傷,眼角已經被啄破了,一行血液流淌在紅色的鳥臉上。


    朱火鳥的怒火升騰,腹內火焰激蕩,整個腹腔猶如蓄勢待發的火山,好像快要炸裂噴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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