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曼看著一臉落寞的原田,疑惑地思量:“既然他的心已經死了,為什麽要出來見我,為什麽要帶我來溫州,那現在為什麽又要抓著我的手?難道他在暗示我們兩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即使這樣,也不必啊,因為我心裏有熙玳。至從離開熙玳之後,我的心也差不多已經死了。”至於原田說這話時,他並未想太多,剛才抓柯曼的手隻是一時衝動,對這個才相處了幾天的稚嫩女孩,他隻想和她交朋友——普通朋友,因為他對她的最多隻是好感,並非愛,甚至連喜歡都稱不上。兩人各懷心事,不知不覺間竟已轉迴了門口,於是坐船迴了溫州市,找賓館住下,這次的運氣更加差,隻在一家賓館找到一間單人房。柯曼因了有昨日的經曆,便放心地與原田下榻於此。

    柯曼因為今天的話題,滿腦漂浮著熙玳的影子,這段海市蜃樓般短暫的美留給她的隻有痛苦和眼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當原田進了房間後,柯曼提議道:“我們喝點酒,可以嗎?”這正中了原田的下懷,今日談了太多關於他前女友的事情,心情極不舒爽,因此原田點點頭,從外麵買迴來一打啤酒,一醉方休。

    柯曼無力地躺在床上,她已經完全失了正常人的意誌,原田也是昏昏沉沉,他們兩個的身體都如同火般燃燒,終於控製不住激情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第二天,兩人醒來時,已經赤身裸體地躺在了一塊,柯曼摸摸頭,嚎啕大哭,把躺在一邊的原田吵醒了。

    “怎麽會這樣?”原田也是一臉驚異。

    “我——我——我不知道。”柯曼哽咽道,她早已六神無主了。

    半晌,柯曼穿好衣服,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原田有些煩躁地打開電視機,看到一則尋人啟事時停了下來:那是一副畫,畫中的女子安靜地微笑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轉頭看看柯曼,然後又看看電視,最後驚訝道:“電視上的不是你嗎?”柯曼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到電視機前,眼淚又滾滾地流下,“熙玳,是熙玳,他在找我。”

    “是他嗎?”原田生出一絲嫉妒,即使他並不愛她,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擁有她的,她不能為其他男人流淚。“是的,怎麽辦?怎麽辦?我現在已經沒臉見他了。”柯曼歇斯底裏地掙紮著,腦子緊甭到了極點,仿佛即將要爆裂。她想在極地的荒原上奔跑,想在無邊的沙漠上叫囂,她快要失去理智,她唯一能做地便是號啕大哭。原田有些可憐她,於是擁她入懷,輕輕地撫弄著她的發絲,漸漸地安撫了柯曼的激動情緒。“我來照顧你好嗎?”原田說這話時,並沒有仔細斟酌,他不想娶柯曼,他的生意需要人幫忙,他需要的是堅強的太陽花,而不是嬌嫩的牡丹。可是現在他想擁有她,短暫的擁有,不用負任何責任的擁有。柯曼在情感上是個新手,她永遠弄不清楚男人的思想,以為有了身體上的結合,思想上也該合二為一,卻不知如今這個世界,什麽都不缺,惟獨缺少愛。“該忘記熙玳嗎,能忘記他嗎?”柯曼捫心自問,可是已經抵抗不住原田的溫柔,終於連最後一道防線也被攻破了。

    他們迴到了小城,原田把柯曼帶迴了家。當柯曼從車上下來時,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要將這最後一次能與熙玳如此鄰近的唿吸銘刻於心,然後拋諸腦後。她轉頭看旁邊的玻璃,影印出她消瘦的身體,玻璃中的人影沒有表情,然而另一個人影卻是陰霾著臉,仿佛這一切都是不該發生的。原田的思想確實如他的表情一樣,他不明白自己怎麽糊塗到將女人帶迴自己的家,可是承諾的事情不能輕易改變,否則男人的臉麵定要被自己丟盡了。幸虧這是他一人的家,否則被老母看見,定是要叫他結婚了,已經28歲的男人,是別人早就抱小孩子了。

    進了原田的家,柯曼仔細地打量了一翻,整套的沙發上已經微微地覆上了一層灰,廚房被玻璃隔著,各種廚具齊全,還有兩間房,一間是臥室,一間是書房。柯曼幸福地環視著這一切——家——她總算也有個家了。剛才迴家的時候,原田順道買了幾個菜,柯曼自告奮勇地承擔了做飯的工作。隻聽廚房裏一陣騷動後,一個一個菜被端上了玻璃桌,這時候,柯曼的蠢笨盡顯無疑,菜全部還沒熟,原田動了一下筷子,便又放下了,疑惑地問:“怎麽菜都是生的?”柯曼手足無措地看著前麵冷淡的人,她早就看出他的不開心,她想取悅他,卻適得其反。原田進了廚房檢查了一陣後出來道:“煤氣管沒打開,你是不是用小火煮的?”柯曼點點頭,她以為原田肯定要責怪她的無能和愚蠢,她的心裏摻雜了一種毒藥,慢慢在侵蝕她,快要喘不過氣來。原田默默地把所有地菜重新翻炒了一遍,然後擺上桌子,看見一臉呆愣的柯曼,憐惜道:“怎麽了?為剛才的事情自責呢?坐下好好吃,我以前的女朋友可是什麽都不會,都是我手把手地教出來的。”神遊了半日的柯曼聽了原田的話溫順地坐下道:“我以後一定會學起來的。”原田摸摸她的頭說:“你呀,隻是個小孩子,什麽都還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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