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林一一!


    這是所有人不用猜想就唿之欲出的答案,畢竟放眼深城,能讓寧時修這般委曲求全的,不過他未婚妻一人,而他的我i俄婚期今天剛登上頭版頭條,酒吧與人曖昧,雖然沒有正臉,但結合種種跡象來看,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有想逃的,有發呆的,也有想留下來看好戲的,但不約而同的,沒有人再出言調戲或者說出什麽不合適的話,寧時修卻始終保持著原有的姿態,沒有說話,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


    有人站了起來,找借口想要離開,繼而有第二個人站了起來,笑著打哈哈,說有朋友在等自己,林一一看著他們,知道他們得罪不起寧時修,倒也不反對,微笑揮手:


    “迴見。”


    這一聲迴見,怕是要遙遙無期,畢竟沒有人會跟寧氏過不去,寧氏想要整垮一間公司,不過是一瞬的事情,他們賭不起,也不能賭。


    有怕的,自然就有不怕的,林一一看著坐在自己右手邊的那個男人,微微一笑:


    “帥哥,你也要走嗎?”


    “我朋友還沒到,我坐在這裏等一下,應該不會妨礙到二位吧?”


    “不會。”林一一靠近他:“不如你打電話給你朋友讓他們不要來了,今晚我陪你啊?”


    那人嚇了一跳,想要保持距離的後退,但林一一並不讓他如願,想要更靠近一步的時候,手腕卻被人大力的抓住,在林一一迴頭看他的時候,他麵色深沉的沒有絲毫表情,林一一卻樂了:


    “你要做什麽?”


    寧時修沒有迴答,直接將她拖出了酒吧。


    寧時修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放任她,慣著她,由她胡鬧,由她任性,隻要她還是自己的老婆,隻要她還是寧太太,一切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但理想是一迴事,現實又是另外一迴事,尤其是親眼看到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曖昧,這讓他無法接受。


    所以他動了,沒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如此,寧時修即便再縱容林一一,也沒什麽不同。


    酒吧門外,寧時修將林一一壓製在車子和自己的胸膛之間,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如炬:


    “林一一,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麽時候?”


    “胡鬧?”林一一冷笑出聲:“寧先生究竟哪隻眼睛看到我胡鬧了?是不是覺得我作為你的妻子這麽勾引男人不太好看,有損你的麵子?那幹脆離婚好了,這樣我自由,你也不會有任何的名聲負擔,不是嗎?”


    “我以為上次的意外已經讓你長記性了,可現在看來根本沒有,上次是你運氣好,程諾剛好在附近救了你,下一次你以為自己還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嗎?”


    林一一淡淡的看著他,微微一笑:


    “你怎麽就不去想想,或許我就是想發生這樣的意外呢?”


    寧時修微微眯了眼,一時之間他不懂林一一說出這句話的意思,他看不透她。


    林一一推開寧時修,走到較為空曠的地方,宛若隻有這樣的一個環境才能讓她大口的唿吸,她迴身看著寧時修:


    “很可笑吧?是不是覺得隻要是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這麽想,可我原本就不正常,我從幾年前就是大家眼中的交際花,早就聲名狼藉,可我的第一個男人是你,唯一的一個男人也是你,這一點,很少人知道。”


    “你想說什麽?”


    “我不想說什麽,我現在想要做的不過就是一件事,那就是讓你也嚐嚐當年我所承受的,可是寧時修,你這一生雖然不太平坦,可是該得到的,你都得到了,但你擁有的,真的是你在乎的嗎?名利,金錢,權利,地位,在你的眼裏什麽也不是,雖然有些自誇,但我也必須承認,你唯一放不下的,是我。”


    寧時修看著她:


    “如果我放得下,早在4年前就放下了。”


    “是,所以我若想報複你,唯有毀掉我自己,不是嗎?”


    林一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時修才終於知道林一一想要做的到底是什麽,但他不懂,不明白,她對自己的恨意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加劇到如此地步,竟然不惜毀掉自己也要讓自己難受?


    寧時修一步步的逼近林一一,看著她麵無表情卻依然精致的臉,緩緩出聲:


    “一一,你就這麽恨我?”


    “我不該恨你嗎?”林一一看著他,表情無波。


    寧時修神色微斂:


    “的確,你應該恨我,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是今天的這幅模樣。”


    “但我曾試著原諒你。”


    林一一毫無預警的說出這句話讓寧時修有些反應不過來,原諒,是他從未奢求過的事情,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罪無可恕。


    “站在你的立場上,你沒有做錯什麽,在你的以為中,我就是罪魁,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雖然很蠢,但卻也情有可原,縱然失望,也不會是恨,但你終究還是讓我恨了你……”


    寧時修有些明白,他看著她:


    “那個孩子……”


    “是,如果你沒有不要她,她現在應該已經上幼兒園,交新朋友了。”


    寧時修閉了閉眼,開口道:


    “一一,孩子也是我心口永遠的痛,如果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說出那樣讓你誤解的話……”


    “孩子是無辜的,不管你如何怨恨我,你都不該殺死我的孩子,那不僅僅是我的,也是你的,可是寧時修,你當真絕情到連一個未成型的孩子都不放過,不知道孫教授有沒有告訴過你我被迫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是如何的沒有尊嚴,又是如何的絕望?”


    林一一的話讓寧時修微微蹙了眉,他不解開口:


    “被迫?被迫是什麽意思?”


    林一一沒有想到寧時修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居然問自己‘被迫’是什麽意思,難道說他由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經曆了什麽嗎?


    一個大膽的想法漸漸的在腦海中成型,林一一將這兩天的事情串聯到了一起,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怎麽可能那麽巧合?偏偏在自己去找寧時修的時候聽到他和宋毅的談話,而談話的內容又是關於孩子?


    這麽明顯的漏洞,這麽明顯的故意,她竟然由始至終都沒有發覺。


    原來過份的在乎也會蒙蔽一個人的雙眼。


    寧時修等待的有些焦急,他靠近林一一,開口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有些為難的在林一一的答案和手機另一頭麵臨的問題中難以抉擇,但看著林一一仍在思考的樣子,他終究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秦律。”


    “寧先生,寧溫柔死了。”


    ——


    寧溫柔死了,一屍兩命,死於天然氣爆炸。


    寧時修和林一一感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消防隊員已經將火撲滅,正從公寓樓裏用單架抬出一具屍體,那屍體上蓋著一層白布,但也隻需要一眼就能斷定那就是寧溫柔,因為她的殘疾而導致單架上的整個下半身都是空蕩蕩的。


    她的手臂裸露在外,已經被燒焦,即使沒有親眼目睹,也知道她經曆了怎樣的事情。


    文衡走過來,臉上全是黑色的煙灰,手臂上和肩膀處有不同程度的燙傷,林一一看著都覺得痛,但文衡卻跟沒事人一樣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表情肅穆,但卻沒有失控,他將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玻璃球遞到寧時修的麵前,看著他:


    “其實,寧溫柔可以不用死的,她明明已經快要走到門口了,卻忘記拿這個玻璃球,於是又折了迴去,我沒問過這個玻璃球於她而言的意義是什麽,但我想它應該是和你有關的,畢竟你是她最在乎的那個人,即便肚子裏的孩子也比不過。”


    寧時修接過,拿在手中看了看。


    他自然是認得這個玻璃球的,乍一看沒什麽特別的,但小小的玻璃球裏有一張小小的照片,那是屬於童年時期的寧溫柔和少年時期的寧時修,這是寧時修第一次送禮物給寧溫柔,在她生日的時候,他用了自己的零花錢去訂製了一個全世界絕無僅有的玻璃球給她,並告訴她:


    “我會永遠保護你。”


    那時的承諾於寧時修而言是認真的,但他卻沒有想到今後的變數,更沒有想到寧溫柔會記一輩子,也會成為傷害寧溫柔的工具。


    寧時修愛憎分明,愛就是愛了,恨也就恨了,他從來不在愛恨的灰色地帶做過多的停留,那對他來說,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但此時此刻,麵對生死,他對寧溫柔的感情卻又顯得有些複雜。


    林一一看了一眼寧時修手中的玻璃球,沒有開口說什麽,她隻是看著文衡,問道:


    “為什麽會發生爆炸?”


    怎會有如此巧合?在她剛剛提醒了文衡之後就遭遇到了這樣的不幸,比起天災,她更相信這是人禍。


    文衡知道林一一的意思,但他沒有即刻說話,而是靜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寧太太,我想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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