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搖搖頭,表示完全不知道他們原來認識。

    童心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想去擋住康子仁,康子仁卻緩緩站起來,扶著她,“沒事,你好好躺著,這幾天最好不要下床。”

    說完,轉過身來,看著易中,慢慢向他走過來,“易先生。”

    易中抬手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什麽都先別說。”

    隨後,又側身對lucy說,“讓司機送ami醫生三人迴醫院,大美在這裏照顧楊小姐。至於你,jose,我們去一樓聊吧,不要打擾楊小姐休息。”

    lucy領命而去。

    “她不姓楊。”康子仁居高臨下地看著輪椅上的易中,聲音不大,但語氣鏗鏘。

    聞言,易中勾唇淡淡地笑了笑,“我們下去聊。”

    說完,轉身出了童心的房間。

    房間裏隻剩下了大美,反正大家都看到了,童心也無所顧忌了,喊住正要跟著易先生下樓的康子仁,“子仁。”

    說著,就要下床,康子仁快步走過來,把她按迴了床上,“相信我,沒事的!”

    “怎麽沒事?易先生已經讓ami她們三個先迴去了,明顯是不讓你走。我跟你一起下去吧,易先生應該不會為難你的。”童心撥開他的手,就要下床。

    “童心,你相信不相信我?”康子仁按住她,眸光灼灼地看著她問。

    童心一時間不明白他想說什麽,但看到他的切切的眼神,她重重點頭,“我信你,可是......”

    “不用可是!隻要你在我身邊,即使這裏真的是龍潭虎穴,也沒什麽值得我害怕的!”康子仁打斷她,緊緊握住她的手,笑著說。

    他手心裏溫熱的觸覺讓她頓時感覺到了心安,但一想到方才易先生那清冷的眸子,她還是心有餘悸。

    大美看到兩個人說個沒完沒了,著了急,走過來對童心說,“楊小姐,您還是別去了。雖然我不知道您和這位jose先生什麽關係,但是......易先生既然說讓您好好養病,您還是別下去了!您相信我,易先生不是亂發脾氣的人,他應該不會為難jose先生的......”

    “嗯,放心吧!我去去就來。”康子仁安慰地拍了拍童心的肩膀,彎唇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

    正要起身,童心又拉住了他,對大美說,“大美,給我倒杯熱水吧!”

    “好!”

    大美剛轉身,童心連忙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到那把金色的小手槍,塞到了康子仁的手裏,給他使了個眼色,“那你下去吧!記得呆會再上來看我。”

    康子仁一愣,垂眸看清楚手裏的東西時,不由地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又恢複了麵上的平靜,將手槍放進大大的製服衣兜裏,對她點了點頭,起身款款離開。

    童心看著他的背影,緊緊皺起眉,眉心處一片憂慮之色。

    她就知道,夢唐莊園這個地方,易先生怎麽會輕易讓不熟悉的人進來呢!子仁過來,真的有點衝動了。

    但是,既然來了,如他所說,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要陪著他!

    康子仁走出童心的房間,邊下樓,邊撒掉了臉上的假胡子。

    易中已經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定,看到他拾階而下,抬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康先生,坐吧!”

    康子仁對於他能喚自己“康先生”,已經沒了意外,走下去,坐在了易中對麵。

    從方才打開門,看到易中麵上的淡然時,他已經料到,易中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和喬裝來這裏的目的。

    lucy給雙方都倒了茶,離開了客廳,客廳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相對而坐的男人。

    易中抬眸淡淡地打量了一番康子仁,唇角不由地勾了起來,“康先生果然一表人才,跟童小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包括你們倔強的性子。”

    “易先生過獎了!”康子仁麵無波瀾地道了謝,直接說,“易先生,既然您知道童心和我的關係,想必早就清楚我妻子既不是您要找的楊雪,她自己本人也不願意在您家裏長久做客下去,那何必還要強人所難?實不相瞞,在來紐約之前,我已經對您有所了解,知道您在圈子裏威信很高,是個講原則講義氣更講道理的大哥。所以,我才會毫不猶豫地來這裏,就是想帶我妻子迴家。”

    “可是,我所了解的康子仁,可不是一個會拍馬屁的人啊!難道,傳聞有誤?”易先生挑了挑眉,臉上仍掛著不明所以的淡笑。

    “這不是拍馬屁,這也是傳聞。”康子仁平靜地說,“當然,我是不會貿然帶走我妻子的。我答應您,為您找到楊雪。”

    “可是我現在,似乎不需要楊雪了,我覺得你妻子比楊雪更適合陪在我母親身邊。”易中端起茶杯,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說。

    康子仁眸光一斂,放在口袋裏的手不由地攥成了拳頭。

    偌

    大的客廳裏頓時陷入了一片靜默裏,康子仁咬了咬牙,拳頭緩緩鬆開,“易先生,如果我能讓您母親多活幾年,你可否讓我帶童心離開?”

    易中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抬眸有點不解地看向康子仁,“我母親的情況你也了解了?”

    “嗯。”康子仁點點頭,“我能來這裏,自然能想到您不會輕易放我們夫妻倆離開。再說,童心現在的身體,也暫時不適宜奔波。所以我想,我應該還可以抽出一個手術的時間。您母親的腦子裏的腫瘤,雖然很棘手,手術風險大,成功率極低。但是,也並非沒有成功的個案。”

    “所以,你想拿我母親的腦子試試?”易中接過他的話,垂眸輕笑,“我倒是忽略了,你還是一個有著極高醫學造詣的腫瘤專家!不過,紐約醫學界十幾位專家都不敢給我一個絕對可以成功的保證,你,拿什麽讓我相信你?”

    康子仁嘴角泛起一抹澀然的淺笑,“我不能保證!”

    易中不由地眯起了眸子,“你不能保證?那你就敢信口開河,用一個手術來讓我放你們夫妻倆離開?還是,你覺得我會把我母親交給你當實驗品?”

    “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不管手術風險多低,手術前,都不敢給病人及家屬一個百分之百的肯定答案。同樣的,肯定也不會對您說,這手術一定不會成功,您母親絕對下不了手術台。”康子仁從容地說著,抬眸看向易中,

    “易先生,其實,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哪些國外的專家,之所以不敢給您萬無一失的保證,是因為您要的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這樣以來,子仁沒人敢接莊老夫人的手術。我之所以敢在這裏提出來,是以為我願意賭一次。並不完全是為了我妻子的自由,而是為了告訴您,醫者更多時候沒有自信,並不是因為對自己的專業技術水平不夠自信,而是來自病人或病人家屬的不信任。”

    聞言,易中垂眸若有所思地思忖了片刻,端起茶杯,將杯子裏的茶水一口喝完,問康子仁,“如果成功,會怎麽樣?”

    “如果成功,後期加上治療和藥物控製,可以再活五到十年。”康子仁如實相告。

    “那,失敗呢?”易中接著問。

    康子仁垂眸躊躇了一下,抬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易中,“如果失敗,您母親恐怕再也走不出手術室。”

    “嗬嗬!”易中聽完突然不明所以地仰頭大笑了兩聲,“康教授啊康教授,既然你的話跟那些美國專家跟我說的一樣,我為何不相信那些做了

    一輩子腦瘤手術的醫生,而要相信你呢?你拿過的手術刀,可能還沒我玩過的刀子多吧?”

    康子仁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這個問題,又迴到了剛才我所說的病人和家屬與醫生之間的信任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好,請您允許我和我妻子一起,在這裏陪著莊老夫人,直到她老人家被大腦中的腫瘤折磨得疼到沒有力氣而亡。”

    “啪!”

    康子仁的話音剛落,易中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上,騰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細長的眸子裏頃刻間布滿陰森的冷怒,冷冷地俯視著康子仁,“康子仁,你憑什麽在我麵前說這麽沒有禮貌的話?你是不是吃準了我不敢對童心怎麽樣?嗯?就算我可以饒了一個女人,難道你還指望我會把你安然無恙地送走?”

    康子仁緩緩站起身,麵無波瀾地平視著他,“如果您覺得我用了不尊敬的話,那麽抱歉了,在我這裏,生或死,隻是一種狀態,一種從我手術刀下離開之後會有的兩種狀態,對任何人都如此。另外,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訴您,既然我來了,我就沒打算一個人離開這裏。我想,我妻子應該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要麽我把童心帶走,要麽,我們倆一起留在這裏,任由你指使!”

    康子仁字字珠璣,句句堅決,擲地有聲。

    易中看著他眸子裏的平靜,修長的手指緩緩用力,握成了拳頭之後緩緩坐了下去。

    康子仁看了他一眼,也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他的左腿,“既然我在您眼裏已經是個沒禮貌的人了,那我還是繼續把想說的說完吧!實不相瞞,我來紐約這幾天,在醫院裏,不僅了解了您母親莊老夫人的腦瘤,還聽說了您腿上受傷的事。您腿上的槍傷,雖然子彈當時在第一時間就取出來了,看似沒有給腿上留下什麽後遺症。但是,這已經兩三年了,傷口雖已愈合,但留下來的類風濕的症狀,卻是在美國這地方治愈不了的。但是,長期服用中藥,是可以根除的。”

    “我腿上的傷就不麻煩你問診開藥了!我覺得,坐在輪椅上挺好的!管它中藥西藥,我都不相信!”康子仁的話音剛落,易中便漠然地說道。

    “那好,就當我沒有說!”康子仁聳聳肩,站了起來,“易先生,如果您真的不願意用您母親的生命來賭一次的話,那就請告訴我,我什麽時候才可以帶走童心?”

    易中張開雙臂,坐進了沙發裏,微微眯著眼睛,盯著牆上的畫看了片刻,轉眸看向康子仁,“你跟韓正業是什麽關係?”

    韓

    正業?

    怎麽突然問這個?

    看到康子仁有點不明所以的神色,易中說,“韓正業找人帶話給我,讓我盡量不要為難你,我想了想,打算賣給他找個人情。”

    “韓總,是我的一個病人,他等著我有時間了給他治療白發。”康子仁淡淡地說。

    他確實沒有料到,韓正業居然真的跟易中能說上話。

    “看來,我不答應你提出的這個交換條件就太有點貪生怕死了!”易中興趣盎然地挑了挑眉,“既然是你主動提出來的,那我就答應你。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妻子童小姐,都不得離開我莊園半步。你做好為我母親手術的準備,如果手術成功,我就同意你們找到楊雪來替換童心,放立刻親自送你們迴國。但是,如果手術失敗......康子仁,你就做好永遠在我夢唐莊園生活下去的準備!”

    康子仁眸光一凜,這人怎麽這麽霸道?

    轉念一想,黑道上的老大,能這樣跟自己心平氣和地談條件,或許已經算是難得了,自己何必再做一些無謂的討價還價?

    猶豫了幾秒鍾,康子仁走過去向易中伸出了手,“接下來的日子,可能要叨擾易先生了!”

    “歡迎!”易中挑了挑眉,抬手握了握他的手,“但是,我母親一直拒絕手術,她那邊,可能還要麻煩童小姐去說通了!否則,我答應了也不作數。”

    “好!”康子仁點點頭。

    看到康子仁推門進來,一直在床上坐臥不安的童心滿眸驚喜,連忙伸出手拉著他在床邊坐了下來。

    已經知道了他們倆實際是什麽關係的大美,看到兩個人眼裏對彼此的深情眷戀,連忙默不作聲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怎麽樣?易先生有沒有為難你?怎麽說的?你沒事吧?”房間門剛關上,童心迫不及待地問他。

    康子仁在她身邊坐穩,抬手撫了撫她的臉,柔柔笑道,“幾天不見,我老婆怎麽成了機關槍了呢?”

    “別開玩笑了!我本來想出去偷聽的,可走廊裏全部都是攝像頭,我怕易先生把對我的不滿遷怒到你身上,也不敢出去......”童心滿臉的焦急。

    “好了好了,沒事的!”康子仁瞧著她著急的樣子,唇角不由地勾起,“易先生沒有為難我,還讓我為他母親做手術,手術後,等一鳴把楊雪從巴黎那邊帶迴來,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在這之前,我可以在這裏陪著你。”

    “一鳴找到楊雪了嗎?”童心驚訝地問。

    “雖然還沒消息,但應該快了吧。一鳴到了巴黎之後,就直接跟大使館取得了聯係,但是大使館不會輕易幫我們找人。後來隻好在國內找到楊雪的父母,讓他們出麵以尋找失蹤女兒為由,寄去了相關證明材料和手續。這幾天,大使館已經在著手和當地警察聯手,在尋找了。警方一介入,找到她,指日可待了。”康子仁告訴童心。

    “哦......”童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抬眸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你剛才說,易先生讓你給莊老夫人做手術?手術後才答應放我們走?那......手術成功還是......”

    童心的話還沒說完,康子仁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你老公我的水平,你還要質疑嗎?莊老夫人的情況我在醫院的時候已經了解了,雖然手術有很大的風險,但長老會醫院裏這方麵的專家並不是完全沒有把握的。放心吧,手術就交給我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養好身子,等著楊雪來了之後,我們迴家去!”

    雖然他的話,隱在的假設條件的太多......但是看到他眸子裏的自信和鼓勵,她最終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紅著眼睛對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聽話!”

    “乖!”康子仁溫熱的手掌輕輕撫在她的臉上,看向她的眸子裏滿滿都是溫柔和疼惜,“老婆,我好想你,好想你......”

    童心好不容易停了一會的眼淚瞬間又滾了下來,忍不住抬手撲進了他的懷裏,“我也想你,好想好想......這段日子,每一天我都覺得自己像是生活在夢裏,沒有你和一諾的日子,太不真實太不真實了......我好害怕,害怕再也沒機會見到你們......”

    “傻瓜,這不是見到了嗎?我知道,你在這裏一定壓力很大,所以,我們要一起努力,盡快離開這裏,早日跟我們女兒相聚。”

    康子仁說著,將她身子扳了過來,低頭看著她流淚滿麵的樣子,似乎沒有一絲猶豫,捧住她的臉,俯身吻上了她的臉。

    一寸寸,一點點,吻幹她臉上所有的淚,溫熱的唇最後滑到她的唇上,閉上眼,吮住了她的雙唇。

    童心再也舍不得讓眼淚流下來,雙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迎上了他的吻,將這個別後半個多月的吻,加深,再加深......

    vip062.找到了......

    康子仁給童心服過ami帶來

    的保胎藥之後,扶著她趟了下去,拿出手機準備給張?他們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看著他準備出去打,童心拉住了他,“這裏沒信號的,你沒發現這裏的人都不用手機嗎?房間裏都有座機,但是都隻限在莊園裏相互通話的,隻有易先生房間的座機能打出去。”

    康子仁不由地皺了皺眉,“屏蔽了?”

    童心點點頭,“是的!不知道你來的路上注意沒有。出了市區往這邊走的時候。要經過幾道關卡。尤其是最後一條直通這裏的公路上,必須有準入證才能過。所以,這個莊園看起來是世外桃源,其實不僅隱秘神秘,還跟外界沒什麽聯係,進出都難。”

    “嗬嗬。”康子仁聽了童心的話,居然垂眸笑了起來。

    “笑什麽?”她詫異地問。

    “你妹妹舒一曼,送你的腳鏈,你戴著沒?”他收起笑容。眉眼卻仍是彎彎地問她。

    “我帶來了!”童心連忙側身挪開枕頭,把那串鑽石珍珠腳鏈拿出來,遞給他的時候,好奇地問他,“我上次見到一曼的時候,她也提到了這腳鏈,到底有什麽玄機?她當時說,隻要我時刻戴在身上,你就可以找到我。我後來......後來遇到了一點事情,我怕你找來有危險。就沒有戴在身上了。”

    “你留著吧!”康子仁沒有接,“這個上麵本來是有顆微型定位儀的,可能受這裏周圍磁場的幹擾,所以我們在外麵怎麽也搜索不到你的位置。現在也不需要了,你收起來吧。你剛才說,後來發生了一點事情,什麽事?”

    童心下意識地瞅了一眼門外,壓低聲音說,“這裏的人,個個手裏都有槍,我你過來有危險,所以並不想讓你找到我。”

    康子仁在她額頭上輕點了一下,“傻瓜!哪裏有槍哪裏就有危險嗎?別忘了,我在這裏累計生活了七八年了,哪有那麽多的危險和刺激。放心吧,易先生是講道理的人,雖然強迫我們的手段有點沒道理,但也在情理之中。關鍵是,我們沒有能力跟易中來硬的,也沒必要來硬的。畢竟那個楊雪,跟我們也算是有關係的人。你休息會,我下去跟張?和一鳴聯係一下。”

    “好,你小心點。”童心點點頭。

    康子仁剛下樓,lucy迎麵走過來,恭敬地對他說,“康先生,我們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客房,就在一樓易先生房間的隔壁。易先生說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您在莊園裏,要以莊老夫人的家庭醫生身份住在這裏

    ,盡量不要跟楊小姐接觸。”

    “嗯,謝謝。”康子仁應了一聲,看了一眼她指的房間方向,問道,“我手機沒了信號,老夫人的手術,我得跟醫院那邊聯係,我房間裏必須要有一部電話。”

    “我們已經為您開通了電話,但是您所有通話,我們都有監聽,所以......”

    lucy還沒說完,康子仁揚手打斷了她,對她淡淡地笑了笑,“可以,客隨主便!”

    康子仁邊往客房走,邊沉著臉在心裏不停地思忖。

    能讓他在這裏陪著她,他已經很滿足了!易中的身份特殊,各方麵謹慎一點,他能理解。雖然,他很不喜歡他們黑道人的無理霸道,但人在屋簷下,他不得不為童心的安全著想。

    至於莊老夫人的手術......他自然是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的,但如果屆時到了關鍵時刻,不能保全老太太的生命,他也要留住她的一口氣。

    易先生為了家人這般霸道,他為何不能為了愛人自私一點?

    當然,若單純站在醫生的角度,他自然是希望這台手術能順利的。

    舒一鳴接到康子仁電話的時候,正在步行去中駐法大使館的路上,剛剛接到大使館工作人員的來電,說是找到了疑似楊雪的人的信息,請他過去核實。

    這次來巴黎後,為了跟大使館聯係,他一直住在離這裏最近的酒店裏。十幾天了,終於有了楊雪的消息。

    聽說康子仁在夢唐莊園找到了童心,他不由地停下了腳步,遙望了一眼遠處大使館門口懸掛的鮮豔的五星紅旗,說,“幫我向嫂子道歉,既然真的是楊雪給大家帶來的麻煩,我一定盡快把楊雪帶迴去。”

    “好,我等你好消息。”畢竟是在易中的監聽下進行的通話,康子仁沒有多說,便掛了電話。

    舒一鳴來到大使館,中方接待他這件事的工作人員給了他一張照片和幾份資料,“舒先生,您看看這張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您要找的楊小姐,我們根據您提供的照片和信息,找到了這位女孩,楊雪。”

    照片裏,是楊雪在埃菲爾鐵塔下正在畫畫的一張照片。

    確實是她。

    舒一鳴心中不由地激動起來,接著翻看了下麵的幾份工作簡曆,發現她在一年多的時間內,先後被七八家服裝設計公司聘為設計師,還不停地換租住的地方,工作,住址都沒有固定的。

    大使館工作人員看到舒一鳴臉上

    的不解和詫異,指著資料上的一行字,解釋說,“我們現在也無法確定她近期到底住在哪,但是她每個周末都會出來作畫,作畫的地方幾本就是這幾處,可以等周末在這幾個地方等候。當然,巴黎警方這邊如果見到她本人,會立刻帶到這裏來,我再跟您聯係。”

    “好!謝謝您了!非常感謝!”舒一鳴不住地道謝,拿著楊雪的資料走出了大使館。

    楊雪在經濟方麵應該沒有困難的,不管是當年離開時父親給了她一筆可觀的費用,還是跟她有關係的那個易先生......她為什麽要不停地換工作還住的地方呢?

    難道......是因為要躲著易先生?

    舒一鳴垂眸看著照片裏楊雪的近照,皺緊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走吧,有了這幾個固定的地方,尋找她的範圍大大縮小,很快就應該能找到她!

    紐約。

    康子仁在夢唐莊園住下來之後,每天也隻能見童心兩三次,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裏和醫院那邊通話,確定莊老夫人的手術方案。

    莊老夫人知道童心肚子裏的胎兒有點不穩之後,擔心自己的孫子,索性一日三餐自己下樓來到童心的房間,陪她一起吃。

    老太太腦子裏長了惡性腫瘤之後,因為壓迫到視覺聽覺神經,近半年來,不僅視力聽力在不斷下降,四肢的協調能力也越來越不聽使喚。所以,她很少下樓來。

    第一次由lucy和小美攙扶著來到童心房間的時候,童心還是第一次見她走出房間門,要把她送上去,老太太不讓,執拗起來瞪著童心就用閩南語飆出一句罵人的話,童心雖然聽不懂,但是看到老太太臉上的堅持,也都隨了她。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莊老夫人的情況很不好。

    短短不到二十天的時間裏,她的視力越來越差,有時候童心給她喂飯的時候,她都會把勺子的方向辨別錯。聽力也不樂觀,麵對麵說話,有時候要重複好幾次,她才能聽清楚。

    而出門上下樓,至少要有兩個人攙扶著才能走路。

    這種情況,根本不利於手術!想都能想到,老太太腦子裏的腫瘤已經嚴重到何種地步了!

    童心把情況告訴了康子仁,不無擔心地擰著眉對他說,“現在,老太太已經不吃治療方麵的藥物了,每次疼起來的時候,都是要靠大劑量的止痛藥來鎮痛。她這個,已經到了末期了,手術風險太大,你還是把這台手術推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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