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瑤幫忙把童心扶上了他的保姆車,剛囑咐完司機送去醫院,她抬腕看了看時間,心裏略一計較,抬腳上了車,吩咐司機:“走,我也過去。”

    “不行啊,瑤瑤,你這樣趕不上飛機了!”她的助理雙手放在車門上,不讓她關門。

    “不趕了!反正那個宣傳活動有沒有我都可以,去了也是給別人主演當綠葉,給我推掉!”宋依瑤看了一眼身邊的童心,“我朋友和她肚子裏寶寶的命重要,你去拿行李隨後自己迴來,我們先走!”

    說完,宋依瑤拍掉助理擋在車門上的手,迅速關上車門,對司機說:“快走!最近的醫院!”

    被關在車外的小助理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急速離開的車子,愣了良久,才怒其不爭地跺了跺腳,“這還沒紅呢,就這樣,是不想在這圈子裏混了吧!”

    童心揪了揪宋依瑤的衣袖,“宋小姐,不能耽誤您工作啊!您這樣我怎麽好意思啊!”

    “得!你別說話了,我自己的工作自己有分寸!保存體力到了醫院跟醫生說。”宋依瑤嗔怪地不讓童心再說客氣的話,看著童心蒼白的臉,自己的眉心處卻浮上一抹濾色。

    看樣子,童心肚子裏的胎兒好像真的不太好了?隻希望能轉危為安!

    童心見宋依瑤態度堅決,加上自己此刻真的沒了力氣,不再說話,一手攬著一諾,靠在了座椅上。

    可閉上眼,眼前掠過的全都是康子仁的臉。

    他,到底在哪?萬一自己肚子裏的寶寶保不住,他會生氣嗎?會難過嗎?會責怪自己吧?

    自己怎麽這麽不爭氣?

    闔上眼,生生逼迴了眼淚,卻忍不住用力咬住了下唇,直到嚐到了舌尖上的血腥味。

    康子仁,你不能這樣無聲無息就消失的,你不可以這麽殘忍,你必須給我們母子三人一個解釋!

    車子很快到了離機場最近的一個三甲私立醫院,宋依瑤和司機一起手忙腳亂地把童心送進急診,看著她被護士推進手術室,才鬆了一口氣,坐在走廊裏把一諾攬了過來。

    “小美女,你跟你媽媽是打算去哪啊?怎麽你爸爸沒跟你們一起?”

    一諾嘟了嘟小嘴巴,垂眸委屈地說:“媽媽說去美國,我也不知道美國在哪......媽媽說爸爸工作忙,我們就在那裏等爸爸來,可是爸爸一直沒來......阿姨,媽媽的手機不見了,你能不能給我爸爸打個電話,讓他快來接我

    和媽媽?”

    看著小家夥滿眼的期待,宋依瑤抱歉地說:“對不起啊,阿姨不認識你爸爸,你知道你爸爸的手機號嗎?”

    “不知道......”一諾搖搖頭,失望地皺著小眉頭。

    “哦!沒關係!阿姨再想想辦法!”宋依瑤點點頭,童心和康子仁的事她從陸文昊口裏知道一點,當然也是知道最近被炒得沸沸揚揚的康氏破產一事。

    不知道什麽原因,可能是眼緣吧!她自從上次在陸文昊的辦公室第一次見到童心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這個小秘書身上的從容淡定和波瀾不驚,尤其是在觀戰了她和歐陽豔的那場沒有硝煙的唇槍舌戰之後,她當時就對陸文昊說:你的這個小秘書真不簡單!

    後來和陸文昊吃飯的時候,純屬無聊,就問了他關於童心的事,一開始陸文昊閉口不提,後來在她的軟磨硬泡下,隻簡單地說了一句話:她是康氏集團董事長孫女的親媽。

    雖然這個“親媽”前的定語當時讓宋依瑤納悶了一下,但稍一分析就明白了:她可能還未嫁到康家,而她的親生女兒的爸爸卻是康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不過,不是聽陸文昊說他們一家三口相認了麽?怎麽迴事?那個叫什麽康子仁的家夥怎麽舍得把自己懷了寶寶的女人和這麽小的女兒仍在機場不管了?

    “小美女,你在這裏坐會,你媽媽會沒事的,放心,阿姨去給另外一個叔叔打個電話,他會讓你爸爸來的。”宋依瑤讓司機過來看著一諾,自己起身拿著手機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陸文昊這廝最近到新疆祭母去了!

    他的生母藍曉鳳十年前因為車禍不幸去世,陸家遵循她生前遺願,把她的骨灰帶迴了她的老家新疆的一個小城市。因此每年到了藍曉鳳的忌日,陸文昊這個大孝子不管公司多忙,都要迴新疆掃墓。今年又恰逢藍曉鳳去世整十年,陸文昊聽從了他舅家的建議,在他母親的老家為生母做了一次十周年的悼念活動。

    所以,宋依瑤自己也好幾天沒見到陸文昊了,加上想到別人是迴去是祭奠親人,想著他心情比較沉重,這幾日也沒電話聯係。隻是依稀記得他說好像是今天或者明天迴來吧,現在他的秘書在這裏住了院,他這個當上司的是不是應該關心一下?

    而且,她也可以以這個為借口名正言順地給他打個電話。

    陸文昊的手機很快接通。

    “陸大總裁,什麽時候迴來?”

    “

    剛過安檢,兩個小時後就到濟城。”

    “那剛好!直接來五二一醫院。”

    “醫院?你不是今天去北京麽,怎麽了?”

    “我沒事。是你的秘書,童心,在機場摔倒了,有點嚴重,我剛好遇到,就送到醫院來了。”

    “童心?”陸文昊在電話裏一頓,隨即說:“好,我很快到。”

    此時,正在烏魯木齊機場準備登機的陸文昊,掛掉電話,垂眸看了看手機屏幕,眉宇間漸漸浮上一抹糾結和不忍。

    看來,童心確實遇到了麻煩。否則如果康子仁在場,又怎麽會輪得上宋依瑤來給他打這通電話?

    在這場商業爭鬥中,他沒想過最終還是把童心牽涉了進來。沒辦法,誰讓她要心心念念地跟著姓康的呢?

    沒錯!他這幾天是去了新疆,就在康氏出事的當天離開了濟城。但卻不完全是為了迴新疆去祭奠他的母親,也是為了避開康氏破產的這個消息,所以他直接關了手機。

    康氏出了事,必然影響到康子仁。誰讓他是目前康氏唯一一個有能力管理康氏的繼承人呢?康子仁若出了事,以童心的性格,即使不會來求他幫助康氏,也必然會來向他諮詢有關康氏破產的事宜,或者直接來跟他辭行。

    他不是怕應付,也不是擔心童心開口提一些他也有心無力的請求。

    而是,他不想對她說謊,不想在她麵前說一些冠冕堂皇愛莫能助的話,更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麵前緊張另外一個男人,尤其是姓康的男人。

    他可以尊重她的選擇,不去逼不去搶,但是他無法大度地做到去幫一個自己心儀的女人的男人。

    隻是,他沒想到宋依瑤會因為童心打來這個電話,童心怎麽會摔倒?很嚴重嗎?發生了什麽事?康子仁呢?

    宋依瑤領著一諾在手術室門前等了近半個小時,終於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後麵是推著病床的醫生助理和護士,童心躺在上麵輸著液體,麵上仍舊毫無血色,雙眼輕輕地闔著。

    一諾見童心被推了出來,蹬蹬蹬跑上去握住了童心的手,“媽媽,媽媽”地叫著。

    “怎麽樣?醫生?”宋依瑤上前問最先走出來,看著像是個小領導的女醫生。

    雖然她還不算紅,但還是擔心被為數不多的粉絲認出來,一直戴著墨鏡。

    “你是病人家屬嗎?”醫生取下口罩問。

    “哦,算是

    吧!朋友!”宋依瑤點點頭。

    “孩子沒保住,病人身子有點虛弱,先送去病房輸液,你們家屬誰去給辦理一下住院手續。”醫生麵無表情地告知。

    宋依瑤心裏一緊,下意識地轉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童心,皺了皺眉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醫生:“她,懷了幾個月了?不就摔了一下麽?孩子說沒就沒了?”

    醫生點了點頭,“是的,孩子確實沒保住。但不光是因為摔跤的緣故。她應該不是第一胎了吧?從子宮的b超數據看,她的子宮似乎在上次生產後至今一直沒有完全恢複好,她平時是不是例假也不正常?”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例假不正常不代表子宮有問題啊,我還例假不正常呢,可醫生說是因為熬夜加班生活作息不規律造成的,這跟懷孕什麽有關係嗎?”宋依瑤不解地問。

    “這當然不是同一種情況。你的月經不調是因為作息紊亂而導致的內分泌失調,但病人的情況是子宮本身出了問題。以我們的經驗來看,沒斷定錯的話,應該是上次順產之後,由於子宮內惡露沒有及時排幹淨,而進行了清宮手術。她的子宮受傷,就是因為刮宮過度,造成了子宮壁變薄,再次懷孕的時候,子宮坐胎能力變得極弱,這是導致她本次流產的最主要原因。”

    說到這裏,醫生迴身看了一眼童心,又對宋依瑤說:“所以,即使今天她沒有摔跤,這一胎也很難保住。病人近期的情緒好像很不穩定,現在麻醉的藥效還沒過,醒來之後你們要做好安撫工作。”

    “靠!什麽叫刮宮過度?現在的庸醫怎麽這麽多?”宋依瑤聽了醫生的解釋,忍不住罵了一句,罵完了才發現自己對麵站的全都是醫生,忙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我說的不是你們,我是說她在哪個醫院做的清宮手術,那裏的醫生水平也太差了吧!”

    宋依瑤對麵的醫生並沒有生氣,隻是遺憾地皺了皺眉:“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在什麽醫院做的你隻有等她醒來問問才知道!最近病人飲食上注意點,禁食辛辣生冷。”

    “好好好!明白了!”宋依瑤聽了個雲裏霧裏,隻記住了一個事實:童心的身體不太好,肚子裏的這個寶寶來得不是時候,即使今天沒摔跤,這個孩子還是保不住。

    謝過醫生,宋依瑤吩咐司機去給童心辦理住院手續,又讓剛剛趕過來的助理去給童心準備換洗衣服。安頓妥之後,她自己帶著一諾隨著護士,把童心送進了病房。

    剛進病房十幾分鍾的時間,童心

    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媽媽,媽媽,你疼不疼?”一諾見童心醒了過來,一直悶悶不樂的小臉上終於露出驚喜,不停地喚著。

    待看清眼前的人和物時,童心努力對一諾牽了牽嘴角,“寶貝乖,媽媽不疼。”

    看見坐在一旁的宋依瑤,童心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宋小姐。”

    “別跟我說謝謝!我也沒幫到你......”宋依瑤看了一眼童心那張憔悴的臉,不忍地說。

    童心一愣,隨即了然地勾了勾唇,苦澀一哂,輕聲問,“孩子,沒有保住對不對?”

    宋依瑤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沒關係,我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童心長長舒了一口氣,紮著針的手卻忍不住撫向自己的小腹,眼淚瞬間滑落。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個孩子終究是跟她和他無緣的!

    前幾天見紅的時候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地護著,可還是沒留住。

    隻是,即使心裏早就做好了接受最壞結果的思想準備,當殘酷的事實來臨的時候,她仍抑製不住地心痛。眼前閃過的全都是康子仁當時知道她懷孕後又驚喜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猶如插入了一把利劍,痛得她不敢大口唿吸。

    突然,她像想到了什麽一樣,抬手抹了抹眼淚,扭頭在身邊找東西,邊找邊問,“一諾,看見媽媽的手機了沒?”

    “一諾沒看見,一諾剛才也想找媽媽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可是沒找到媽媽的手機。”

    一諾搖了搖頭,看見自己的媽媽在掉眼淚,以為她是找不到手機沒辦法給爸爸打電話而難過,忙轉過身拉住宋依瑤的手,“漂亮阿姨,媽媽的手機丟了,你能不能把你手機借給我媽媽,我媽媽在等我爸爸的電話。”

    “好!沒問題!”看到如此乖巧聰明的小公主,宋依瑤連連點頭,去包裏拿自己的手機。

    聽到一諾說到“媽媽的手機丟了”,童心腦子裏突然想到自己和一諾在自動人行道上那會摔倒的那一刻。之前還一直握著手機,起來之後被腿上的血嚇得忘記了手機被摔在了哪裏。許是因為地麵太滑,手機被摔出去太遠了?總之能確定的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不見了手機。

    哎!童心懊惱地歎口氣,轉眸的時候,一諾手裏拿著宋依瑤的手機已經舉到了她眼前,“媽媽,你快用漂亮阿姨的手機給爸爸打電話吧!爸爸找不到媽媽肯定會

    著急了的!”

    看著自己懂事的女兒,童心心裏滑過一股暖流,可看著孩子小手遞過來的手機,卻猶豫了!

    萬一,給他打過去還是聯係不到他怎麽辦?如果真的可以聯係到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該如何告訴他肚子裏的寶寶已經沒了......

    “算了,我來幫你們打!”看到猶豫不決的童心,急性子的宋依瑤從一諾手裏把手機拿過來,“童心,你要是不想讓康子仁為你擔心,現在就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我讓他過來接你們母女倆。”

    童心皺眉猶豫了一下,伸出了手,“還是我來打吧!”

    濟仁醫院,vip住院部。

    舒一曼穿著自己的醫生製服,在窗戶邊焦急地來迴徘徊著。一會抬腕看看時間,一會拿出口袋裏的手機瞅一眼,一會又看一眼病床上還在昏睡的康子仁,秀眉越蹙越緊。

    這些派出去辦事的人怎麽還不迴來,一點消息都沒!那個叫張龍的,雖然一直都是在給康子仁做事,但這次拿了她和歐陽豔親自給他的辛苦費,諒他也不敢做吃了吐的事。隻是,都這個點了,怎麽還不迴來複命?手機通著卻一直沒人接。

    而另外幾個她同時派去的人也沒個消息,眼看子仁馬上又要醒過來,她無論如何,不能再用安定延遲他醒來的時間了!

    正在急躁地等待著,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舒一曼的眸子裏瞬間迸出一抹驚喜,可手伸進口袋裏了,卻又皺了皺眉。

    不是她的手機在震動,而是她另外一隻口袋裏的,康子仁的手機。

    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都已經把分手的短信發過去了,她還不死心麽?

    拿出手機,舒一曼在心裏鄙夷地咒罵了一句,可在看到康子仁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時,她疑惑地轉了轉眼珠,輕手輕腳走到病房的外間,才接起了電話。

    “喂!”

    此刻,聽到電話被接通,童心心裏剛湧上來的一絲希望,在聽到電話裏那道熟悉的女聲的時候,瞬間熄滅,整顆心又項跌入到了冰窖裏。

    “你好,我找康子仁。”童心想過掛掉手機,可最終還是因了心底的那一抹微弱的希望,強抑製住了心裏越來越嚴重的恐慌,穩住聲音,問了一句。

    果然還是那個不死心的女人!

    聽到童心的聲音,舒一曼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地攥緊,眸子裏放射出一道冷光。

    “請問你是哪位,找我們家子仁有什麽事?”舒一曼強忍住五髒六腑洶湧翻滾起來的恨意,故意把話說得曖昧和自然。

    “我是......”

    童心還在舒一曼的話裏發愣,坐在旁邊的宋依瑤看著她那糾結的表情,尤其是聽到康子仁的電話裏居然出現了女人的聲音,她立刻不爽了,起身不由分說地從童心手裏搶過手機,對著話筒大聲說:“你是誰?麻溜把電話給康子仁,就說我是他兩個孩子的親媽!”

    vip056.大水衝了龍王廟

    “你又是誰?”舒一曼突然聽到手機裏傳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警覺地皺了皺眉。

    “我都說了,我是康子仁他親閨女的親媽,你說我是誰?”宋依瑤單手抱起臂,鄙夷地冷哼一聲。

    舒一曼猶疑地挑了挑眉,又看了看那串號碼,驀地睜大了眼睛,試探地問,“你,瑤瑤?你是宋依瑤?”

    握著手機的宋依瑤一愣,突然也睜大了眼睛,“你是曼曼?”

    “是我啊,我舒一曼,你個大明星,在哪呢這是?”舒一曼忍不住地詫異地問。

    “我在哪,我在濟城啊!你,你不是應該在美國麽?怎麽,迴來了?”宋依瑤滿臉錯愕,不由地轉身看了一眼童心,心裏頓時懵了!

    什麽情況?

    “我都迴來四個多月了,想著你每天飛來飛去很忙,我迴來之後事情也多,還沒來得及聯係你呢!你......”

    舒一曼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她們這倆老同學聊天敘舊的時候,宋依瑤怎麽會跟童心在一起?

    而電話那邊的宋依瑤,明顯比舒一曼更加意外,不等舒一曼說完,就著急打斷她的話,“曼曼,我問你,你說的你那個未婚夫,難道就是康子仁?”

    “是啊......”舒一曼皺了皺眉,“我記得我告訴過你。”

    “你八百年前告訴過我一次,我早忘了!這還真他娘的大水龍了龍王廟了!”宋依瑤懊惱地閉上眼睛,又說:“算了,改天咱倆見麵再詳談吧!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康子仁呢?”

    舒一曼聽到宋依瑤這口氣,有點不高興了。

    她不管宋依瑤是跟童心怎麽認識的,而且此刻她們倆為什麽會在一起,她舒一曼和她宋依瑤可是初中同學,這些年雖然各自很忙聯係不算很多,但感情絕對算得上瓷實。

    宋依瑤這句話問的,明顯是站

    在了童心那個賤人那邊!

    “瑤瑤,康子仁是我未婚夫,你問他幹什麽?”舒一曼沒有直接迴答宋依瑤。

    “我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可是他也是......”宋依瑤忍了忍,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算了!算了!不問了,改天我們再約!”

    宋依瑤煩躁地掛了電話,轉身對童心抱歉地說:“不好意思童心,你先在這裏休息,等陸文昊來了,我就去幫你把康子仁找迴來!”

    “陸總?他,他要過來嗎?”

    童心聽出來了,宋依瑤跟康子仁傳說中的那個未婚妻是認識的。嗬嗬,這世界果然很小。隻是,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隻避重就輕地問了下陸文昊。

    舒一曼剛掛了宋依瑤的電話,不屑地哼了一聲。

    姓童的,我就不相信我跟瑤瑤十幾年的感情,她會幫你不幫我?咱走著瞧!

    剛把手機裝進自己白大褂的口袋,舒一曼突然聽到身後病房裏傳來一聲“咚”的聲音,她一愣,連忙跑進了裏間。

    康子仁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還未輸完的液體連瓶子一起被扔在了地上,此時正下床穿鞋。

    “子仁,你不能下床,你腦袋上還有傷!”舒一曼一驚,連忙上去按住了他的肩膀。

    康子仁咻得抬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裏此刻一片陰鬱,還有隱忍的怒意。

    “你,你不能下來,會頭暈的!”舒一曼被康子仁眼睛裏的陰霾嚇了一跳,雙手不由地從他身上放下來。

    康子仁收迴目光,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地穿好鞋,起身就往外走。

    可能是因為睡久的緣故,也有可能是腦震蕩的原因,他挺拔俊逸的身子剛站起來走了兩步,身子就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他停下來抬手按了按還纏著繃帶的腦袋,咬了咬牙,繼續舉步向前走去。

    “康子仁!你要幹嘛去?”舒一曼見他這樣明顯不想理自己,明顯不顧自己身體的行為,站在原地怒喊出聲,“你是不是就打算穿著病號服和拖鞋去機場和那個女人遠走高飛?”

    聞言,康子仁的腳步一頓,眸光微斂,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頭,但最終仍是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外走。

    “你也不看看什麽時候了!那個女人帶著孩子早就自己先上飛機了!現在正在萬裏高空上呢!你也打算就現在去追嗎?”舒一曼恨得咬牙,但卻仍沒有上前去追他,隻是

    站在病床邊,喘了一口氣繼續說,“反正她走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她是永遠都不會迴來了!你就死了再見到她的心吧!”

    “再說一遍!”康子仁終於停下來,沉聲問了一句。

    舒一曼聽不出來他聲音裏是怒還是疑,深唿吸一口,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大聲說:“再說十遍也改變不了她已經出國的事實!而且,她永遠不會再迴來,你也永遠不會再見到她!”

    舒一曼剛說完,隻間前麵的男人突然轉身,風一般卷了過來,待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他的時候,自己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隻冷冰冰的手,掐住她的脖子並越來越用力,她的身子本能地後退,他卻步步相逼,直到把她逼到了身後的牆上,手上的力道隻增不減。

    舒一曼驚恐地抬眸看去,康子仁方才還一片陰鬱之色的眸子裏此刻全部變成了憤怒的猩紅,紅血絲一根一根清晰地暴了出來,似乎那深邃的眸子裏馬上就會冒出火來。

    他咬著牙,用力掐住她的脖子,“舒一曼,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童心和一諾現在在哪裏!”

    一字一頓,口氣絕冷,看著她的眼睛恨不得要噴出火來燒死她!

    果然,果然是要去找那對母女!嗬!

    舒一曼冷笑了一下,放棄了方才還打算做的掙紮,手垂下來,喉嚨裏發出不太清晰但很堅決的聲音,“我說的就是事實,她們已經出國了!你是追不到了!”

    “狠心的女人!”康子仁更加震怒,錮著她脖子的大手用力向上一提,舒一曼的身子就被他提了起來,“我如果找不到她們,我一定會殺了你!”

    vip057.去找她

    雙腳突然騰了空,舒一曼本能地伸手去抓康子仁伸過來的手臂,方才還故意做出來的一副“有本事你殺了我”的樣子此刻全部亂了陣腳,雙手胡亂拍打著,脖子因為被掐得緊,滿麵脹紅,喉嚨裏雖然發不出聲音,但驚懼的眸子裏滿是恐慌,祈求,還有楚楚可憐的委屈。

    康子仁怒火中燒,根本看不到她眼裏的求饒,此刻胸腔內隻有越來越強烈的恨意和自責感相互碰撞著,翻滾著,叫囂著,咆哮著,吞噬了他的整顆心,他如果再不發泄出來,一定會被憋成內傷。

    方才,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意識還未完全迴籠,就倏得從床上坐了起來。

    腦袋上的傷口驟然一痛,緊接著頭便感覺到了眩暈。他不得不閉上眼,當手本能地觸到頭上的紗布時,眼睛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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