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騎士命是保住了,可惜還不能動,姆圖隻好讓老牧師躲在隱蔽處照顧。自己帶了破劍,一路鬼鬼祟祟的往馬車摸去,好在預備役騎士們貴族出身,七七八八的值錢貨還真帶了不少,浩劫一開始,腦子沒壞掉的都開始收拾細軟,把所有值幾個銅版的貨統統打點到身上,就是忘了把武器防具穿戴好,結果豪爽的把東西連著命一起送給了人家,現在土匪們正忙著收獲。沒空理會四處亂跑的無主馬,姆圖的那輛馬車,暫時也無人理會。

    兩位大師終於摸到了車邊,姆圖讓破劍機靈點放哨,自己繞道馬車前麵,謝天謝地,自己的菲克斯正倚著埃爾格的戈培麗睡覺呢,看樣子做得是好夢,兩個白癡,都打成了這樣,天翻地覆,這一對情侶還在夢遊哈勒克頓,姆圖不得不佩服坐騎們的淡定從容,如果手下那些菜鳥有它們一半的冷靜勇敢,今天也不會全軍覆沒了。姆圖經過觀察已經看出敵人數量並不多,都是精銳,勝在出其不意,如果己方逢遭大變時不那麽慌張失措,進退失據,靠著人數優勢,付出一些代價,還是能圍殲他們。

    現在是什麽都不用說了,趕緊跑路才是真理。

    姆圖拍醒睡的直流口水的菲克斯,帥馬看見主人,親密的舔了舔姆圖手心,戈培麗嫁馬隨馬,這會兒也醒了,跟著情郎一起舔舐,好像那是什麽好吃的草料。想起身邊還有個會馬語的天才,姆圖連忙讓破劍出列,向這對情侶傳達命令,宣布行動方針。

    破劍哪裏會什麽馬語,一通天花亂墜取信於軍團長,這會騎虎難下,隻好施展起它獨特的通靈能力,直接依靠精神與不同物種進行交流。

    姆圖隻見到天才閉著眼睛,嘴巴裏念念有詞,才一會功夫,就牛b烘烘的迴報長官指令傳達完畢,心裏尋思:“這就是馬語?怎麽聽不見一聲半聲馬叫?”對於破劍的傳道授業將信將疑,隻是時間緊迫,不容多想,連忙接應等待的幾位一同上了馬車,破劍作為馬語者,榮幸的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不需提鞭握韁,輕鬆的驅趕兩匹馬開路。

    姆圖是唯一認得路的,指點破劍路徑,兩匹馬賣力的撒開蹄子奔跑起來。

    土匪們發現了這一夥幸存者,唿哨一聲,靠得近的十幾個騎兵立刻往馬車追去,破劍一再催促菲克斯和戈培麗加速,奈何一車裝了六個人,隻靠兩匹馬拉動,無論如何跑不過那些追逐者。

    眼看後麵越跟越近,有幾個弓騎士已經射出了好幾箭,其中一箭飄飄忽忽擦著老烏龜的臉釘在車壁上,把老烏龜嚇得直哆嗦。

    姆圖跑到前麵呐喊:“埃爾格,能不能再快點,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破劍對著軍團長無奈的聳肩:“長官,他們是單騎,又是輕裝,我們隻有兩匹馬,拖拖拉拉這許多人,怎麽跑得過他們,再快可以,隻是必須減少人數。”

    姆圖知道破劍說得不錯,隻不過小小的希望看來是破滅了。迴頭對老牧師道:“這樣下去一個也跑不了,牧師,你和埃爾格帶著這三個傷員跑,我去拖一下他們,希望能夠拖的久一點,你們絕對不要迴頭,順著這條路筆直走,就能到薩亞村落,你找那裏的村長多拉諾,克裏斯大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會不理會你們的,半獸人雖然脾氣暴躁,隻要不主動招惹,還是很好相處的。”話畢就準備跳下馬車。

    破劍礙於坐在前座,來不及拉住藝術大師,老烏龜奮起全身力氣,死死的扒拉住姆圖的手臂,嗚咽道:“大人,你不要去,這裏隻有你有能力帶小夥子們出去,我一把老骨頭,做不來這些事情,反正也活得夠久了,該去見聖天主了,讓我去吧,大人。”

    姆圖沒料到老烏龜力氣居然不小,推了一把隻是一個踉蹌,還是死不放手,喝道:“胡鬧,你有什麽能力阻礙他們,徒然白白送死,那有何益,放開手,讓我下去!他們越來越近了。”

    老烏龜突然搶上前,來到馬車後門,就要跳下。

    這一次是姆圖反把他拉住了,“牧師,你要幹什麽,我身為軍團長,對於這次慘敗要負全部責任,與其迴去被處決臉麵無光,不如就在這裏戰死。我的部下都死得差不多了,我逃出去怎麽對得起他們,你不要囉嗦了,讓開!”使了蠻勁,一把就把老頭摜在車壁上。

    這時候有兩個追襲者已經離馬車不到一步,其中一個揮刀就往車廂砍過來。

    姆圖舉劍相迎,靠著慣性一舉磕飛了敵人手中的刀,反手一劍直刺,開膛破肚,那騎士雖然精銳,也隻是相對預備役菜鳥而言,姆圖年紀輕輕能成為神殿騎士團軍團長,總得名副其實,有那麽兩三把刷子。一個照麵,那倒黴蛋就已了賬。

    另一個原本以為這些漏網之魚手到擒來,之前預備役騎士們的表現不得不讓人輕視,誰知道眼前這家夥顯然不是水貨,居然一招致命。同伴叫的淒慘,腸子流了一地,血腥氣刺激著他的神經,恐懼蔓延在心,不敢上前,急忙勒停了馬。

    姆圖興奮起來,轉頭對著破劍狂喊,“這些家夥沒用之極,隻會欺負弱小,埃爾格,你保持這個速度,看看這樣能不能擋住他們。”破劍應了一聲。

    姆圖暗罵自己剛剛慌裏慌張,沒想到馬車上也可以這麽防守,自己當慣了騎士,跨下一沒馬,就沒了分寸,不是迫不得已,還真沒想到堵在馬車後門也不失為一種好策略,雖然這樣不習慣也不靈活,平日裏的水平至少一半無法施展開,可是眼下什麽情況都不能比現在更好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追趕者看見了自己人的慘劇,沒人願意先上來送死,這次大獲全勝,戰利品著實撈了不少,迴去每個人都小小的發了一筆橫財,這種情況下,誰還願意拚命?看看那輛馬車雖然豪華,可車上的人除了那個高手,全都衣著破爛,怎麽看怎麽不像有油水的樣子,拚老命去換些不值錢的獲,那還不如掉頭去營地裏扒扒死屍。

    距離越拉越遠,那些騎士畏於上頭命令,又怕姆圖手中之劍,隻好出工不出力,遠遠輟在後麵大唿小叫,擺出一幅奮力追趕的樣子,幾個弓騎士投機的射了幾箭,被姆圖一一擋開,再沒人追上來了。

    姆圖威風凜凜的站在後壁廂,看著敵人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黑暗中,長舒一口氣,一屁股跌坐下來。老牧師開心的上前又是揉肩又是掐背,為軍團長大人緩解肌肉疲勞。

    破劍吹了聲口哨,這是他從別人那裏學來的,對於姆圖的表現,破劍感到滿意。

    現在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流亡了,蠢驢肯定會後悔不聽親生老子的話,破劍對這個卻不在乎,一輩子呆在同一個地方,一輩子在幾個姐姐淫威下生活,以後萬一娶了個母老虎,那更加四處不是人,有什麽意思?不如他娘的抹了脖子。在破劍的認知裏,這個世界還是很有點豐富多彩的,到處去湊湊熱鬧,不是很有趣?

    兩匹馬全力奔波了這麽會,口裏已經有點急喘,老烏龜上前一通咒文,給它們加持了迴複術和耐久術。兩道不同色彩的光芒閃過,馬兒再次恢複了精神。

    破劍羨慕的看著,殘留的記憶不存在有關這些魔法的一絲一毫,對於隻會殺伐的破劍來說,這些魔法簡單實用,而且和自己的天賦本錢相輔相成,隻不過拉不下這個臉去向老烏龜討教。蠢驢身上經常莫名其妙的遭難受傷,這次出來,他清醒地時間屈指可數,破劍不喜歡人類的身體,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要和蠢驢互換精神。這些魔法連畜牲都可以加持,蠢驢當然也行,如果能學會這個,以後也好給他醫治醫治。破劍心裏癢的那個難搔啊。

    跑了不少時間,道路越來越是狹窄,路麵坎坷不平,馬車裏也顛簸的利害,兩個養傷的騎士迷迷糊糊被顛醒了,叫喚著要喝水。姆圖打開軍用羊胃水囊,分別給他們灌了幾口。想起還有一個黑影在那裏,隻是看不見,拿了夜明珠一地摸索,總算摸著了一灘柔軟,為了找嘴,姆圖隻好繼續往上麵摸,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一片山丘之前,姆圖好奇的抓了抓,結合畫室裏的女性裸體石像,終於大致了解這是什麽東西了,臉皮再厚,也不得不充點血,心裏大叫:“這可不能怪我,我是好心要喂你水喝,再說了,那些石像那裏全都硬梆梆的,又看不見你的方位,我從來沒摸過真的,怎麽知道原來真貨手感和石像完全不同。。。”

    藝術大師確實冤枉,雖然摸過無數次石像揣摸,可到底有賊心沒賊膽,從來沒試過真人,這下又是一個烏龍,擺得姆大師的君子之道搖搖欲墜。

    大師經過實踐確認,這個殺手的種族長相應該和人類差不多,因為那裏的數量及大小形狀和畫室裏那些石像幾乎一模一樣。姆圖知道那三個影殺種族,可是沒見過到底什麽模樣,現在雖然對雌性身體又多了一層領悟,可對於她的種族,還是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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