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圖強運著一口氣,總算扛起了那團影子,入手居然輕飄飄的,大師對於這門絕藝有點佩服,不但模樣是暗影,連重量都像是棉絮,這種無聲無息的殺手,確實難防,不是有家傳寶甲,此刻恐怕是殺手提著他大師的腦袋滿街晃悠了。

    破劍想上前幫長官一把,蠢驢除了屁股,其他地方尚屬完整,隻是紅心處其疼無比,又不好揉,更加不能把那作惡的箭杆拔出來,那群混蛋射手的箭上居然擁有倒刺,陰險狠毒到了家。破劍除了忍耐,實在也沒什麽辦法可想。

    姆大師君子的謝絕了破劍的好意,對於這個殺手,姆圖感情複雜,雖然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扒其皮、飲其血————當然前提是必須脫光她的衣服!這個重點讓軍團長一陣沒來由的興奮,可是把她這麽拋在營帳裏又頗有些於心不忍,誰知道那些無恥的偷襲者會不會連看都不看就放火燒了這裏,在姆大師心裏,這位刺客雖然對他下了黑手,可惜沒有成功,姆圖沒見到天主大人,那也就談不上仇恨,最重要的是,這位一團模糊的殺手讓姆圖第一次親手了解到了雌性身體構造的奧秘,就衝這點,藝術大師感謝她!!!所以當親愛的小埃爾格好心的要拉長官兄弟一把時,藝術大師看了看光著屁股的好兄弟,瞄了瞄他的胯下,小心謹慎的思考了半沙粒的時間,一口迴絕了,理由當然冠冕堂皇:“埃爾格,你受了傷,還是算了吧。”

    破劍看看一臉正義凜然的軍團長,再看看他身後血肉模糊的傷口,歪了歪鼻子,撇了撇嘴。這個動作對蠢驢來說難度極高,蠢驢擁有這個身體近二十年,無論如何沒法歪鼻子,就衝這一點,破劍與蠢驢高下立判。

    兩人一走出營帳,趕緊融入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處,姆圖右邊肩膀上那個黑影立刻消失了,若不是手上觸感柔軟,姆大師幾乎要跳起來了,這個影殺絕技也太牛b了些,在黑暗裏完全是一片虛無。想起同盟的那兩個種族“這麽強大的種族異能,軍部那些家夥幹嘛不調一些給騎士團?估計全部歸入特種軍了,那群老癟三,老摳門,實在太過分了,一邊往騎士團安插親信,一邊卻不斷消弱我們的力量,他們想幹什麽!

    破劍對於這一招隱身技完全不感興趣,應該說,偉大的神劍大人很難對除自己以外的任何本領感興趣,神劍大人視神器都為糞土了,還有什麽了不起的能入它老人家的法眼?指著一處拐角:“長官,老牧師在那裏!”破劍是很想叫一聲老烏龜,可是不知道姆圖的心意,不好意思就在藝術大師麵前露出自己無賴的嘴臉。

    老烏龜?姆圖一下子迴過神來,對於老牧師,姆圖當然尊敬,可是誰說尊敬就不能親切的在心裏喊一聲老烏龜了?姆大師雖然舉止優雅,說話得體,周身都是藝術,內心卻著實活潑的不像話,礙於在表演藝術家麵前暴露了自己的活潑之後,就不再是個正宗的大師,於是忍得很辛苦。

    兩位同樣精通藝術的大師,在某些方麵實有異曲同工之妙,所差之處好比廁所與糞坑,雅俗雖異,本質雷同。這個純屬巧合,份屬有緣,難怪認識不幾日,已經上司下屬,朋友師徒,關係如膠似漆之餘,輩份是一塌糊塗。

    兩位大師迂迴著越過拐角處,終於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老烏龜在火堆之中,頭頂亂矢,腳踏亂屍,正在給受傷不死的騎士們治療。聖文禱頌一片接一片亮起,老烏龜蓬頭垢麵,雪白的牧師袍上已經血跡斑斑,夾雜在一片紅色裏更顯得老態龍鍾。

    聖文禱頌對於治療創傷絕對是神效,可惜這不是麵積範圍的魔法,隻能單對單,這門魔法屬於教廷不外傳的神術,是單體治療係魔法中頂級的恢複魔法。泛大陸裏包括魔族在內,除了神聖天主教的牧師,神甫之外,沒有任何種族能夠使用。

    雖然一對一治療效果如神親臨,可是在這樣的混戰之中,亂軍之間,所起到的作用實在是九牛一毛,微乎其微,這邊還沒治好,那邊又倒下了,那裏來得及呢!聖文禱頌太耗魔法力,老烏龜風燭殘年,治療十來個人之後,早已經精疲力竭,搖搖欲墜。

    姆圖與破劍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欽佩,“長官,你馱著那團東西在這裏等會,我去救他出來。”

    姆圖看了光屁股大仙一眼,搖了搖頭,“一起去吧,埃爾格,那裏隻有些亂矢,沒有大礙的。”

    兩位大師迅速的跑道老烏龜旁邊,姆圖輕輕拍了拍老烏龜的肩膀。老烏龜渾身一顫,迴頭看見軍團長,刹時老淚縱橫,“大,大人,原來你沒事,那實在是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姆圖有些感動,老烏龜如果年輕個六十年,姆圖一定把他摟在懷裏。“你在這裏幹什麽,當心箭矢,你是牧師,不要上前線。哈利鐸呢?”

    老烏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剛剛那群匪徒到處在嚷嚷您已經死了,許多將官都呆了,加上敵人來得太快,我們措手不及,將士們聽到您犧牲的消息,完全喪失了抵抗的意誌,總幕僚長大人帶了不少人說是撤走了,我一把老骨頭沒處可去,看到小夥子們在血泊裏喊疼,就在這裏醫治,您知道,這是我的老本行,我除了這個,別的實在幫不上忙。”

    “哈利鐸!!!”姆圖氣極,對於老烏龜更加敬佩,心裏默念:“從此我再也不叫他老烏龜了!”嘴巴裏道:“您辛苦了,牧師大人,快和我們走,這裏已經完了,我們輸了。”

    老牧師哭得更厲害了,姆圖收拾起心情,讓破劍攙扶著老頭退到安全處,自己拖著兩個剛剛被老頭救迴小命的年輕騎士隨後跟來。

    等姆圖把傷口再次繃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將三頭死豬連拖帶扛的拉到安全處,偉大的老頭已經幫破劍治好了屁股上好幾個箭眼,現在正在專心麵對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紅心部位。因為箭上的倒刺,拔出來可著實不容易,前幾箭隻是傷了肉,蠢驢臀部肥厚,弄幾個洞,這倒是無傷大雅,可是紅心處深藏不露,又兼嬌軟柔嫩,可不能這麽說下手就下手,萬一留下後遺症怎麽辦,聖文禱頌到底是魔法治療,不是再生術!

    姆圖看到這一幕,對破劍語重心長:“埃爾格,是男人就忍著點痛,我給你用力拔出來,牧師大人立刻給你治療,放心,一定沒問題的!”

    破劍一通腹誹:“娘西皮,不是你的洞,你丫的在這裏充英雄,悍不畏死,說得輕鬆,這地方老子雖然不曉得幹啥用的,不過想來也有點蹊蹺,弄得不好,把蠢驢給絕了後,老子的罪過可大了,他小丫的一定要叫老子賠,他娘的老子隻好給他做兒子,那好比殺了老子,不行,老子的未來可不能草率。”

    半晌不迴話,姆圖急了,突然上前一把揪過那根箭杆,氣沉丹田,運力一吐,嗨的一聲硬是把箭拔拉出來。破劍反應不比姆圖慢,當機立斷,瞬間與蠢驢換迴了意誌:“這可是你的事情,到時可別問我,他拔的時候是你不是老子,老子沒有一絲一毫責任。”輕鬆的欣賞蠢驢即將到來的表情。

    果然箭杆一出,蠢驢一蹦三尺,落地時頭下腳上,還沒醒就又暈了過去。破劍叫了聲:“大功告成。”在老牧師治療好傷口之後,重新執掌政權,直挺挺的站起來。

    姆大師和老烏龜一齊鼓掌。

    破劍事不關己,治療後蠢驢身體某處不再難受,心情舒暢。所以大度接受了老烏龜的驚歎和姆圖的喝彩。

    接著老頭替姆圖治好了傷口,起碼止住了血,從懷裏掏摸出一粒藥丸,交給軍團長大人服下。姆圖看看四周火燒的越來越大,慘叫聲已經全部停止了,那群暴徒正在搜索漏網之魚。歎口氣:“這裏不能再呆了,我們立刻就走,這裏附近是薩亞村落,離這裏不遠,但是也不近。。。”老烏龜和老無賴肚子裏難得統一:“全是廢話!”

    姆大師沒發覺,繼續廢話:“埃爾格,前麵就是你昨天睡了一天的馬車,我剛剛才看見你家戈培麗還健在,隻是不知道菲克斯怎麽樣。。。”

    破劍差點喊出口:“娘西皮,才爽了一天小婊子就要作寡婦。”

    “我們現在趁著他們在檢查地上死人,立刻過去上了馬車走,隻是不知道戈培麗拉不拉得動。。。”姆圖還在打算盤。

    “長官,死人有什麽好檢查的?”破劍不明白那群傻b這舉是幹啥。老烏龜連忙解釋:“真死的撿屍體身上值錢的東西,假亡的補一劍變成真死,再撿值錢的東西。”

    “原來如此,這群王八蛋。”破劍想起總聯絡官,心裏為他祝福,“希望你丫的沒事,雖然你要死沒死,要值錢的沒值錢的。不知道那群傻b會不會因為你的奇特而饒恕你。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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