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乎一天一夜,埃爾格終於恢複了活潑,一大早的練習劍術,不幸拆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之後,蠢驢在赫老大的幹擾下不得將一套劍法施展完,滿肚皮的怨氣,為了報複,埃爾格許下心願,此次出征,堅決不帶破劍一起去。

    赫拉斯多氣的上竄下跳,終於意外拆了蠢驢的床,在蠢驢殺劍的眼神注視下,赫拉斯多訕訕的解釋:“反正你也要去前線送死了,迴不迴得來還不定呢,毀了好,毀了幹脆,這個叫做破釜沉舟,你的行為英勇無比,像極了古代大將軍,大俠士。”

    埃爾格不明白什麽叫做破釜沉舟,但是明白老不死的說他是英雄俠士,古詞匯究竟什麽意思不要緊,反正聽起來是好詞就行。自己是英雄俠士就他娘的牛b的一塌糊塗,蠢驢對於自己開心的心情永遠隻會用一塌糊塗來形容。

    赫拉斯多與蠢驢心靈相通,對於蠢驢的弱點把握一針見血。一句話出口四平八穩,既為自己的失誤輕輕開脫,又讓蠢驢恢複了開心。

    蠢驢爽到不行,大度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收迴之前的信誓旦旦,強烈要求破劍一路相隨,患難與共。

    赫拉斯多明爽不已,和蠢驢在一起暗爽是完全無效的,不如明著表現給他看,至少證明自己的光明磊落。

    埃爾格正在為自己成為英雄俠士陶醉,完全沒有注意破劍的興奮。破劍嘴巴雖賤,到底是上古長者,見多識廣,能得他讚賞一句,與自己自吹自擂相比不可同日而語。蠢驢心裏一高興,破劍立刻從老不死的變成了長者。

    兩個笨蛋各自爽了一把,埃爾格開始收拾行裝,總覺得短了點什麽,想了半天,終於開口詢問破劍:“老大,軍團沒有發給我武器嗎?我那把佩劍是巡邏用品,隻是裝裝門麵而已,當不得真,沒武器跑去可真的是送死了。”

    破劍裝著不通世故,對自己惡毒的扔了軍刀隻字不提,惺惺作態的問了幾個白癡問題,最後下結論,反正有本大人在此,加上騎士英明神武,有無那些破銅爛鐵,實在關係不大。

    蠢驢被長者一捧,自己姓什麽都快忘記了。把疑問放在一邊,想起自己還有個親生老子,可是這檔事怎麽跟老子開口就是個天大的難題了,老蒙托拉對於兒子加入騎士團深惡痛絕,好在同盟實力雄厚,以前還輪不到預備役上場,也就不多說什麽。這一次不是說著玩的,駐守邊疆雖然不一定就是送死,可起碼是去吃苦,老蒙托拉肯定不會放人,這一點連蠢驢都知道!

    赫拉斯多感應到騎士煩惱,在騎士表示願意帶破劍同去湊熱鬧之後,破劍感恩圖報,主動為騎士分憂。“想這麽多幹嗎,留封告別信,從後門牽了你那匹笨馬,趕快跑路,你老子火氣遲早會消的,等到見你平安迴來,開心還來不及,不會怪你的,這個叫先斬後奏。”

    蠢驢雖覺對不起老子,可是作為騎士出去闖蕩是他目前最大的夢想。膽子雖小,臨陣脫逃這樣不帶種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想想破劍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既然說不通,幹脆先做了再說,遊俠傳裏有句話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看看這份豪氣,蠢驢想模仿好多年了,今日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為之。親老子大人寬究責個。

    計較已定,蠢驢提起破劍硬是塞進劍鞘,引來破劍一陣抗議。蠢驢稍作安慰:“你丫的好減肥了,改天給你換個合身的。”

    赫拉斯多聽見可以換身衣服,甚合心意,也就不再多話。

    蠢驢用音標和錯別字加上完全不通的語法草草書就一封離別告罪信,大意無非今當遠離,臨文涕零,不知所雲,兒子先斬後奏去守戎,老子寬容大度別計較,少則幾個月,多則十幾二十年,終究會迴來的,望老子長命百歲,等到兒子迴來的那一天雲雲。

    蠢驢把信藏在門背後,這是蠢驢的頑皮之處,臨走還要和家人玩一把尋寶藏的遊戲。再說屋子裏床鋪桌椅具已毀壞,這信也無處可放。

    安排好一切,埃爾格開始溫柔的撫摸房裏的每一處,頗有點依依不舍,赫拉斯多毫不客氣地一語道破:“別假惺惺的裝深沉,老子不知道你丫的在想啥?別蘑菇了,趕快走!”

    埃爾格深吸一口氣,敏捷的翻窗而出,去馬廄牽了戈培麗就跑。

    到了軍團廣場,黑壓壓的騎士整齊的排好了隊等待上級檢閱。埃爾格總算找到自己的隊伍,指揮戈培麗衝進去,引起一陣雞飛狗跳!

    “哪個傻b!”前排的喝罵。

    埃爾格排在隊伍末尾,同隊的其他騎士全部是貴族子弟,和他一個下等的平民沒什麽交往,埃爾格加入騎士團伊始,就忙著自我陶醉,對於隊友也是完全不熟,臉連好歹是記得的,加個名字就對不上號了。

    此刻看著隊友對他怒目而視,連忙陪著笑臉說自己的不是,隊友們輕蔑的扭過頭不理睬。

    埃爾格當了平民好多年,早已經習慣,赫拉斯多與蠢驢一榮俱榮,一辱俱辱,憤怒難平,當下就要破口大罵。蠢驢反過來安慰:“當他們是野狗就好了,野狗不但咬人,還要咬同伴。狗咬了人,人總不能也要去咬狗吧。和他們計較自己也變成野狗了,何必一般見識。”

    蠢驢這番話說得赫拉斯多大吃一驚,沒想到蠢驢也有如此睿智深刻的思想,赫拉斯多不禁開始對蠢驢重新評估。

    此刻台上站上來四個人,埃爾格雖然不全認識,總也知道是此次出征的四個團的團長。“紀本大人。”看見屠夫紀本的,埃爾格腦海裏一個身影開始慢慢浮現。

    “她是誰?幹嗎老想著她”赫拉斯多被這個問題折磨了一夜,此刻終於問出口了。

    “沒,沒什麽。”慌亂。

    “哼,不說拉倒,要不是尊重你,老子想知道還不容易!”赫拉斯多不滿。

    “赫老大神通廣大,這個我知道,老大,算我求你,給我留點私人空間吧,不要什麽都要窺視了去啊。”求饒。

    赫拉斯多哼了聲放過了騎士,意有不甘的加了一句:“這小娘挺美,比我在窯子裏見過的漂亮的多。看那高貴的氣質,就知道有點身份。你小丫的也別指望了。”

    埃爾格歎了口氣,“我從來就沒有指望過什麽。隻是有點難忘那份美麗而已,我自己什麽身份我很清楚。”

    看到蠢驢的失落,赫拉斯多有點過意不去,“好啦,我不會去翻看你的記憶,別想了,你們那些什麽貴族平民,在我看來全是扯淡!說到貴族,老子才是名至實歸,就你們人類那破體質,貴族平民也所差無幾,啥哈哈的了不起!”

    “你不明白,人類不是以身體體質來區分貴族與平民的。”埃爾格知道破劍一定不能理解。畢竟種族不同,風俗人情天差地遠,隻不知它破劍算是什麽族的呢?

    赫拉斯多果然不懂,它壓根也沒有興趣要懂,隻是為了安慰安慰蠢驢罷了。“不懂又怎麽樣,反正那破規定,也隻有你們喜歡窩裏鬥的人類才想得出來。”

    埃爾格深表苟同,人類現在是大陸最興旺的種族,占有最大的土地麵積,人類也是最喜歡自相殘殺的種族,自古以來相爭從未停止過。

    一人一劍用精神談得興高采烈,忘乎所以,四周的騎士們忽然齊整的大吼起來!“主佑我神聖殿宇,吾等誓死保衛國土!”

    兩個開小差的嚇了一跳,埃爾格幾乎快從戈培麗身上跌下來,又引來四周一陣鄙視!

    埃爾格和赫拉斯多一致當他們是野狗,“剛剛怎麽迴事,嚇死我了。”埃爾格問破劍。

    “我怎麽知道,大概你們的長官動員完畢了吧。”赫拉斯多答複蠢驢。

    台上四位軍團長滿意的向年輕的騎士們軍禮致意,走下台去,各軍團副團長出列,喊出口令,當先奔了出去,各小隊騎乘長手一揮,帶領麾下的騎士們按順序退出廣場,整頓完畢,每人配給了一定數目的幹糧。由這次帶隊的聯合總長高喊出“前進!”這兩個字,大部隊起始移動,開赴目的地。

    由於全部是騎兵,這支隊伍數目雖然不小,速度卻是奇快,一對對的騎兵兩人一排,在長官的帶領下飛馳。埃爾格綴在隊尾,沒有人和他配對,可是蠢驢絕不無聊,破劍一路和他胡說八道,倒也輕鬆有趣。

    第一天的行軍很順利,傍晚時分到了第一個同盟市鎮,聯合總長一聲令下,全軍在市鎮外的山丘上就地紮營。

    這些都是平日裏訓練的內容,這次正好是一次實地試練。好在年輕的預備役騎士們訓練有素,這營紮得有條不紊。

    埃爾格知道不會有隊友願意同自己共睡一個營帳的,也就不去找別人一起紮,解下盔甲,輕鬆上陣。

    本來行軍之中,即使是睡覺也不許解除甲胄的,可是這一次是在自己的國境,安全無虞,騎乘長們也就由得小夥子們一個個的貪圖輕鬆,沒有上前去喝止。結果就導致這些菜鳥們大膽妄為,不少騎士幹脆赤膊上陣。望上去漫山遍野白花花的一片。蠢驢忙著豎帳篷,赫拉斯多幫不上忙,咂著嘴欣賞這一奇觀。

    在規定時間內小夥子們全部完成了任務,擔任本次聯合總長的是第十一軍團的軍團長姆圖*德拉斯菲爾,他騎著馬立在高處看著騎士們一個個進了帳篷,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身邊的軍團幕僚長哈利鐸原本隸屬第四軍團,此刻笑著道:“畢竟是菜鳥呢,大人,不過他們紮營的速度還算快。”

    姆圖點點頭,用馬鞭指著對麵市鎮,“派哨騎穿過這個市鎮往前探路,信鴿迴報。”

    哈利鐸微笑:“大人,這裏是同盟沙巴克郡的轄屬地,明天如果天氣也像今天這麽爽朗的話,我們應該能到菲高尼郡,都是同盟內陸範圍,再說軍部這次調動是秘密進行的,一路不進駐任何城鎮,不會有什麽泄漏。在到達謝蓋爾頓之前,安全方麵倒是不用擔心的。”

    姆圖不置可否,並不應聲,臉色卻拉了下來。哈利鐸不知自己說錯什麽了,心頭打鼓。

    “安全不是靠判斷的,是靠著精確的偵查去確定。我不想理會一路是什麽地方,我隻知道在軍隊開動之前,必須把前進的路途給我探明,每一個士兵的生命隻有在戰場上才能體現它們的價值,而不是在戰場之外的任何地方!我再說一遍,你現在就派出哨騎去探路!明白了嗎。”半晌開口,果然是一通訓話,說罷拍馬離去,走了兩步,迴頭又道:“傳令下去,從明天開始,不得上級同意,一律不許脫去盔甲,違者重罰!”語畢敬了個軍禮衝下山坡。

    哈利鐸微笑僵在臉上,還了一禮,肚子裏嘀咕:“都說姆圖*德拉斯菲爾小心到極點,現在看來,恐怕還是個死板到極點的家夥!兇巴巴的,靠!”

    埃爾格的營帳隻住他一個,空間奇大,幹脆拉了小母馬戈培麗進來,幸運的小母馬爽翻了天,翹著蹄子撒歡。赫拉斯多飛起來就是一劍打在戈培麗屁股上,痛得小母馬“籲籲”直叫。

    “老實點,笨馬。”赫拉斯多兇神惡煞的對小馬使威風。戈培麗看看主人沒有袒護她的意思,不滿的扭開頭閉眼睡覺。

    埃爾格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屁股現在還在一跳一跳的抖動,隻好趴著躺下,沒時間去理會戈培麗的不滿。

    赫拉斯多看著蠢驢現下的形象,飛起來輕輕戳了戳蠢驢的屁股,“你丫的現在這樣子,像極了窯子裏壓在婊子身上的嫖客!”

    埃爾格怒極,抄起劍鞘往滿嘴胡話的破劍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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