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埃爾格可憐的腦袋裏已經接近空白,隻除了這兩個字在意識裏到處亂爬。腦袋既然已經沒了主意,身體自然開始不受控製,此刻的埃爾格,跌坐於地,眼珠都快凸出來了,鼻孔一扇一扇哼著粗氣,下巴消失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平時自認威武的三等神殿騎士,終於把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形象全毀於一旦。最糟糕的不是出醜,而是出了醜還不自知,現在的埃爾格恐怕就是這種德行,他需要時間來消化剛剛看到的不屬於塵世的風景,也許塵世中一直都有完美存在,但絕對不是在他的世界之中。

    “撲哧”一聲,終於拉迴了騎士大人的神智,他雖然一直盯著目標在看,可除了最初刹那的驚鴻一瞥,導致了大腦的混亂之後,就什麽也沒再看進眼裏去,眼睛看到的不是那張完美的臉,而是一片模糊的光暈,好像正午的太陽,耀目的使人根本睜不開眼。“再看下去眼睛會瞎的”一迴複神智,智慧的埃爾格馬上對自己這麽說。可惜的是身體失去大腦控製的時間有點長,還沒完全正常,於是心裏想的什麽,嘴巴不自覺地就全盤說了出來。由於這麽想的念頭非常強烈,埃爾格幾乎是把那幾個字喊出來的。

    “嗬嗬”笑聲終於升級了,在智慧的埃爾格發覺之前,玉足的主人終於對我們騎士大人一連串的真實表演忍俊不禁,輕笑出聲了。

    迅速的擦幹嘴角邊的液體,埃爾格收迴了讓他失去理智的視線,連對方的玉足也不敢多瞄一眼,緊盯著身前的地麵,結巴的向玉足的主人問好:“三。。。三等騎士。。。埃爾格*蒙托拉向。。。向高貴的女士致以崇高的問候。。。剛剛。。。剛剛。。。對。。。對不起。”

    “嗬嗬”顯然對方還在笑話自己,埃爾格不禁麵紅過耳,堂堂一個騎士,在一位美麗的女士麵前如此失態,真不如去死掉算了。

    輕柔的聲音天籟般自上方響起,仿佛來自天際。“你是神殿騎士嗎?為什麽會在這裏?”

    埃爾格連忙將對紀本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這次終於不再結巴,可是到底不敢再抬頭去看一眼,盡管心底裏的小小希望在蠢蠢欲動,但理智告訴自己,你小樣是想眼睛瞎掉還是怎地,剛才還不夠丟臉的?

    天籟再次響起:“哥哥讓你來找他有什麽事嗎?”埃爾格總算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清清嗓子,把讓他興奮了一下午的奇遇全盤托出。“按照克裏斯大人的吩咐,小人來取迴馬匹 。”埃爾格做了一個總結。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那麽,三等騎士埃爾格先生,可以請你站起來嗎,地板是大理石鋪就的,有點涼呢。”埃爾格驚異於她的溫和體貼,平民出身的埃爾格,自然清楚自己在貴族眼裏的地位,恐怕和馬廄裏的馬也差不了多少。那還得是一般的馬匹,那些罕見珍貴的名種身價也遠不是自己能夠比得上的。

    看來麵前這位小姐,不但人美,更難得的是並沒有一般貴族的傲慢與矯情,那張完美的臉蛋下麵,有著一顆和她的臉蛋相匹配的心。

    “多謝尊貴的小姐。”埃爾格艱難的站起身子,長時間的跌坐讓他的腿有點發麻,所以起來的並不利索。他自始自終都將視線定格在身前一尺的地麵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矩。

    “嗬嗬。。。”聽到珠玉般的笑聲,埃爾格老臉再次紅了個通透,心底裏暗罵自己:“x的埃爾格,你丫的丟臉丟到了亞武裏亞盡頭去,什麽三等騎士,就他母親的三等蠢驢!”

    “忘記介紹我自己,我是你的長官克裏斯的妹妹,克裏絲蒂雅*提克裏克,真的很抱歉,我似乎給你帶來了一些困擾,不過你是一個優秀的騎士,更是一個真正的君子。過往的經曆讓我明白你的正直所在。剛剛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請不要放在心上。我哥哥正好有些事情,剛剛離開了一會,真是很不巧呢。你看這樣,我請人帶你去馬房牽你的馬,可以嗎?非常感謝你對家兄的幫助呢。”

    埃爾格什麽時候遇到過對自己如此有禮的貴族了,就算是和自己一樣身份的平民也不會這樣客氣的對待自己。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不不不,是我給小姐您帶來了困擾,我剛剛的豬頭樣子別嚇壞了小姐才好,我隻是借了馬而已,沒做過什麽,小姐這樣說,我,我。。。”半粗不雅的三等蠢驢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合適的詞,隻好硬著頭皮“我不知道怎麽說,反正就是沒什麽的,是我不好,呃。。。對,是我不好。多謝小姐,我這就去牽馬。”

    克裏絲蒂雅微微一笑:“盧拉。”

    “在,小姐,聽從您的吩咐。”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埃爾格嚇了一大跳,一團淡青色的煙霧悄無聲息的在他麵前浮起,慢慢轉化成了人形,是個打扮成家仆樣子的老頭。老頭向克裏絲蒂雅彎腰躬身行禮。

    埃爾格倒抽一口涼氣,這煙霧是怎麽迴事,這老頭怎麽會由煙霧變化出來的?難道說從頭到尾他就一直在這裏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埃爾格臉上又開始充血。

    進入公爵府的花園時,還能看見一隊隊的侍衛來迴巡視,可進入大廳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人出現過,埃爾格本來也有點奇怪,偌大的主府中怎麽會沒有護衛?像提克裏克家這樣位高權重的大公爵的府邸,一定是防衛森嚴,這是常識,花園到還明白地告訴人們這一點,然而主府幾乎是不設防的,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些。

    原來如此,埃爾格不自然的看向四周,他相信這裏絕對不止眼前這個憑著煙霧幻化的老頭盧拉,一定還有別的什麽未知的“東西”在周圍守護著公爵府的內部。那麽換句話說,自己剛才愚蠢的行為已經落入了許多“東西”眼裏了,“天啊,我的騎士形象啊,這下是完蛋的徹底了。隻希望別傳出去的好。我真的是三等蠢驢!!”埃爾格有理由擔心,他剛剛的那副傻b樣根本就像一隻發春的癩蛤蟆,發春的癩蛤蟆就意味著樣子一定很蠢,埃爾格現在隻希望趕快給個洞讓他鑽進去,把臉好好的給埋在屁股下麵思過反悔。雖然這個姿勢的難度對他來說有點高。

    “騎士大人。”盧拉向著埃爾格致禮。

    騎士大人正在思索如何將自己的腦袋埋在自己的屁股下麵這個玄奧複雜的課題,對老盧拉的唿喚完全沒放在心上。

    “騎士大人!”盧拉的聲音微微提高。

    “啊?在。在。”三等蠢驢結束了自己的課題,以他的智商目前還沒有更好的辦法。

    “請跟我來!”老盧拉當先開路了。

    埃爾格連忙跟上,突然想起還沒有向那位絕美的小姐告別,迴過頭,走廊上空空如也,門戶緊閉,哪裏還有人影。

    埃爾格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悵惘。

    從公爵府騎馬出來,埃爾格再一次魂不守舍,上一次是因為興奮,這一次恐怕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了。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即使出了醜,居然能看見提克裏克家的絕色,那也是無比幸運的遭遇了,完全沒有發懵的理由。沒有人說過克裏斯大人還有個妹妹,尤其這個妹妹如此完美,放眼同盟,名聞遐邇的同盟第一美人安琪拉公主,恐怕也要遜色幾分,畢竟美和絕美,本來也差得很遠。何況那位小姐稱得上完美。

    這樣完美的小姐,應該很有名才對啊,為什麽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呢?埃爾格想不通,是自己的審美觀與眾不同,把鴨子當成天鵝,還是王都的人全部都是瞎子?這個問題埃爾格不想再繼續深入,對於一個不可能知道答案的課題,埃爾格思考的時間不會超過五粒沙子過漏。(大陸時間是以沙漏計時器計算的,每粒沙子在計時器裏通過漏孔的時間是一秒鍾。一個計時器裏有正好八萬六千四百粒沙子,從上至下全部通過漏孔正好是一天。)

    自己到底怎麽了,埃爾格搖搖腦袋,努力使自己的靈魂歸位,他不想再去洗盤子洗衣服,所以在進家門之前,必須保持十二分的清醒,家裏的幾位老姐非常棘手,絕對不是蠢笨的騎士大人招架得了的,如果再犯迷糊,其結果恐怕連聖天主都要可憐他的遭遇,勉為其難接受蠢驢的靈魂上天堂。

    埃爾格不想上天堂,他認為自己應該是最虔誠的聖主信徒,但是虔誠不代表願意離開眼前的花花世界,比起天堂,埃爾格更願意留在這個人間地獄。

    初秋夜裏的風很涼爽,微風帶過一股若隱若無的杜羅花的香氣,吸在鼻子裏,一陣心曠神怡,腦袋也完全清醒了。埃爾格下馬牽韁,拉著馬四下裏亂晃,這樣的夜晚,夏樹秋花,暑氣已經被涼爽取代,這個夏天不知不覺地過去了,杜羅花也沒多少日子能夠繼續在夜裏將它的花香裝點夜色。埃爾格覺得有點可惜。

    “對了,杜羅花不是隻有教會才種植的嗎?”埃爾格忽然想起來。

    這裏附近不就是阿萊斯德勒大教堂嘛!

    騎士大人雖然不願意去天堂,對聖天主的虔誠到底不假,想起好久不曾去教堂向神甫禱告懺悔了,未免有點慚愧,自從成為騎士之後,日忙夜忙,昏天黑地,至於忙了些什麽,勤勞的騎士自己也說不出。虛榮,就是最大的原罪之一!騎士大人臉紅了好一會,他終於想起忙了些什麽了,忙著炫耀,那段日子裏,埃爾格甚至希望全世界都知道:他一個平民,成為了神殿騎士!

    懺悔,現在立刻馬上,埃爾格對自己下命令。一路嗅著杜羅花的香氣,順著味道的源頭,牽馬走。

    悠揚的鍾聲隨風飄蕩,看著麵前被柔和的聖光所包圍的宏偉建築,埃爾格在心裏向至高的聖天主告罪:“主,您誤入歧途的羔羊迴來了。”

    把馬拴在教堂外,埃爾格快步向圖盧克神甫的禱告室走去,圖盧克神甫在教會裏職位不高不低:“黃衣教士”,“祈禱神父”,“聖經呤唱者”。頭銜倒是不少,可惜隻是一介黃衣,與紅衣主教,大主教,還是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圖神甫經常感慨自己這輩子也沒有晉級的可能了,幹脆專心於祈禱神父的職位,代替仁慈的聖主聆聽信徒的心願和懺悔。圖神甫為人古道熱腸,正直無比,對貴族平民一視同仁,不分彼此,贏得廣大民眾的支持與愛戴。埃爾格沒成為神殿騎士的時候,一直是在圖盧克神甫這裏懺悔祈禱的。作為人民大眾的一分子,埃爾格也對神甫大人無比的敬愛,尤其神甫大人對於自己的騎士夢想一直持支持態度,這與埃爾格親愛的老頭子大人的態度反差強烈,埃爾格在心中一直把他看成自己第二個父親。當然,圖父親和母親大人絕對沒有任何關係,騎士大人小心的解釋給自己聽。

    到了圖盧克神甫的祈禱室,埃爾格深吸一口氣,一陣狗抖毛,抖下一地頭屑,心滿意足地輕輕敲門。

    沒有人。

    埃爾格撓撓頭,現在時間對於貴族們還太早,正是聲色犬馬的時候,對於神甫們來說,可就太晚了些。畢竟教會講究清心寡欲,除了念念經,冥想些神聖法力,實在也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最多也就是聽著信徒們千奇百怪的懺悔內容,在門板後麵捏著鼻子捂著嘴偷偷樂一陣。埃爾格一直堅持認為,神甫的偉大,不在於職位多高,法力多大,能把這種悶出個鳥來的日子過一輩子,那才叫真他娘的牛b。啊呀,罪過罪過,老子他母親的又說了粗話,聖主千萬原諒。埃爾格雙手在胸前不停劃著十字。

    “小埃爾格,你鬼鬼祟祟嘴巴裏嘟嘟囔囔什麽呢?”一把隻屬於老頭的悅耳音色在身後響起。

    “沒有,親愛的神甫大人,沒說什麽。”埃爾格一聽就知道是圖父親迴來了,迴頭就是一臉白癡般的笑。

    “不要露出那個笑容,埃爾格,你這是什麽臉?都已經是光榮的騎士了,還像以前那樣。唉。”圖父親果然如父親般的慈祥。

    “是的,父親,啊不,神甫大人。”埃爾格差點說漏嘴,幸好驢也有急智,懸崖勒驢。

    圖父親用鑰匙開了門,招唿這個自認為是自己兒子的白癡進來。

    “這麽晚了不迴家,到我這裏來有什麽事情?”圖神甫給埃爾格倒了杯水。

    “大人,我來懺悔。”埃爾格用自己看來最虔誠的表情說。

    圖神甫聽了這話,才喝的一口水噴了虔誠的信徒一臉,用看妖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假兒子。

    埃爾格茫然的抹了把臉,不明白圖父親這個教諭是什麽意思。

    “咳,咳。埃爾格,我老了,心髒不太好,你不要來這裏刺激我。”圖父親好一陣撫胸拍背。

    看著白癡騎士一臉呆滯,圖神甫無奈的搖搖頭。“你別胡鬧了,不早了,快點迴家去吧。”

    埃爾格據理力爭:“神甫大人,我沒有胡鬧,我真的是來向您懺悔的。”

    圖神甫上下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點點頭:“主說:虔誠的人懺悔,將得到神的眷顧。不虔誠的人懺悔,將得到心的解脫。好吧,埃爾格,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但是隻要你肯懺悔,主都願意聆聽。你會得到心靈的解脫的。”

    埃爾格連忙分辯:“親愛的大人,我是虔誠的聖天主信徒。”

    圖神甫還是點點頭:“我親愛的埃爾格,我明白。醉酒的人不會說自己醉了。”

    埃爾格漲紅了臉,驢的智商讓他有話說不出來,隻能用表情告訴圖父親大人,他正患便秘。圖父親顯然沒有想過替這個假兒子通便,和藹的說:“那麽現在就開始吧,你要當麵懺悔,還是想在懺悔室裏懺悔呢?”

    “當麵,神甫大人。”

    “嗯,那麽親愛的小埃爾格,你要向主懺悔什麽呢?”

    “我是虔誠的信徒,大人。”埃爾格死咬不放。

    圖神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埃爾格,從小時候起,你哪一次不是被你父親拉驢似的給拉到我這兒來的?自從你父親把你托付給我,哪一次不是我拉著你的耳朵把你揪進懺悔室的?如果這樣也算虔誠的話,那麽,那些為主奉獻了一切的人,不都是天使了嗎?”

    埃爾格臉上一陣燥熱。沒心沒肺的騎士一直對於自己的虔誠沾沾自喜,然而今天被圖父親一語道破天機,饒是臉皮厚,也實在有幾分難堪。

    圖父親泯了一口水,欣賞了一下假兒子的表情,滿意地發問:“還是迴到剛才的問題,我親愛的小埃爾格,你要向主懺悔什麽呢?”

    “大人,翻舊帳可不太好,主說:迴頭的人能找到正確的路。大人,現在我迴頭了。

    圖神甫不置可否,隻是摸了摸騎士的頭,輕輕道:“埃爾格,以後你會懂得。”

    “懂什麽?”

    “懂得真正的虔誠。”

    埃爾格氣壞了,繞了半天還是說自己不虔誠。難怪都說僧侶、神甫、修女統統都是怪胎,看來傳言屬實!

    不結婚的人全部有毛病!埃爾格憤怒的下結論。

    圖神甫看著埃爾格氣鼓鼓的臉,歎了口氣,站起身:“埃爾格,不早了,快迴去吧。免得你父親擔心。”

    “可是我還沒有懺悔呢,再說,我成年了,父親不會擔心我的。”對於圖父親突然送客,埃爾格一陣莫名。

    圖盧克神甫輕輕拍了拍埃爾格的肩:“埃爾格,我很高興你會主動找我懺悔,你是個好孩子,也許笨了些,但主明白一切,他會看得見的,即使你的心裏依舊充滿疑惑,主依然不會拋棄你,他會在前方指引你,時間會讓你看見,主的榮耀遍及你的身體,主的光輝無處不在。以前你還小,我會逼著你懺悔,現在,如你所說,你長大了,那麽我就告訴你,所謂虔誠,如果隻是到我這裏來,並不能說明什麽,埃爾格,你明白嗎?”

    蠢驢唯唯諾諾,聽了個囫圇,然而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笨,當著神甫的麵,拍著胸脯保證自己明白得一塌糊塗,絕對是心如明鏡,洞察一切。

    “月光光,鳥光光,老子明白個缸!”埃爾格一腦門齷磋。“到你這來都沒用,那還懺悔毛???”

    圖神甫看了埃爾格的臉色,明白這個笨蛋在想什麽,不說破,隻是和藹的送他出去。

    埃爾格忿忿然離開教堂,順手摘了一朵杜羅花,四下裏看看沒人發現,放在鼻子下麵窮嗅。心裏總算舒坦了點。

    “嗖————”

    一道黑影從頭頂一掠而過,埃爾格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看,卻見那黑影像是一隻貓,不過體型稍大些。那貓越過了埃爾格,卻並不離開,兩隻眼睛閃著幽光,盯住了埃爾格。

    埃爾格一愣,幹什麽,我又不是老鼠。

    那貓嘴裏橫叼著什麽東西,長長的,一端粗一端細,和那貓比起來實在巨大的不像話,長度恐怕是那貓體長的三倍。很難想象那貓是怎麽叼起它,還跑得這麽迅速的。黑暗裏看不清楚,埃爾格好奇地走上一步想看個究竟。

    隻邁出一步,那貓忽然低吼一聲,就往埃爾格撲過去。

    埃爾格嚇得抱頭鼠竄,沒頭蒼蠅一般的跑了半天,四周忽然又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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