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嚇得全都跪了下來。


    “妾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祝烽一步一步走上來,看著這裏跪了一地的人,尤其是臉上明顯挨過一巴掌,已經紅腫起來的沈憐香,和她身邊一個倒地不起,口角開裂流血的宮女。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


    “剛剛是誰說,不在為大行皇後守靈?”


    僖嬪立刻抬起頭來。


    但,不等她開口,惠嬪已經低著頭沉聲說道:“皇上,是妾之過。貴妃娘娘將幾筵殿的人事交付與妾,可妾卻未能盡責,照看所有的人。”


    “……”


    “竟然有人,在大行皇後的喪儀期間,動私刑!”


    “哦?”


    祝烽看向沈憐香和那個宮女,沉聲道:“是誰,敢在宮中動私刑?”


    惠嬪道:“是僖嬪!”


    祝烽臉色一沉:“到底是怎麽迴事?”


    僖嬪生怕惠嬪又說出什麽不利自己的話來,急忙上前說道:“皇上,妾,妾的確是責罰了這個宮女,可也是因為她以下犯上,目無尊卑呀。”


    祝烽沉沉道:“說清楚。”


    僖嬪急忙說道:“皇上,貴妃娘娘將照應思善門王公命婦的重任交付與妾,妾也每天都派得力到這裏打點妥帖,可是,沈婕妤——她竟然讓她的人在這裏搗亂,還辱罵妾!”


    “哦?”


    “妾氣不過,才責罵了沈婕妤,沒想到她的這個奴婢,竟然也敢當眾辱罵妾。”


    “……”


    “皇上,這分明就是他們主仆串通一氣,要敗壞妾的名聲!”


    祝烽冷冷的看著她,道:“所以,你就不顧大體,在這裏動私刑?”


    “這——”


    聽到他冷冰冰的話語,阮眉的心驀地一涼。


    她雖然滿心委屈,想要告狀,可完全沒有想到過,她的這一點委屈,在皇帝,甚至在眾人眼中,都根本不算什麽。


    反倒是一牆之隔外,那些王公命婦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令祝烽惱火。


    就在這時,一個軟軟的聲音響起——


    “皇上,是,是妾之過。”


    這個聲音,原本就非常的好聽,帶著一點啜泣之聲,更顯得綿軟委屈,聽得周圍的人心裏都不由得一動。


    祝烽抬頭,隻見沈憐香跪在腳下,紅著眼睛,輕聲說道:“求皇上責罰妾一人,千萬不要累及僖嬪姐姐和惠嬪姐姐。”


    “……”


    祝烽淡淡的看著她。


    突然說道:“剛剛僖嬪說,你的人辱罵她。”


    “……”


    “罵她什麽?”


    沈憐香跪伏在地,低著頭,看向同樣跪在身側,已經鼻青臉腫的豆兒。


    豆兒急忙磕著頭,哭喊著:“皇上恕罪,一切都是奴婢不好。其實,並非是奴婢辱罵僖嬪,隻是,前些日子照應思善門的事,都是婕妤娘娘安排的,奴婢今天過來,也隻是想要幫忙,可得力卻說奴婢是過來搶功。”


    “……”


    “奴婢為婕妤不平,才還了他幾句,若非婕妤提醒,僖嬪根本不會想到思善門的事。結果,他就動手打人。”


    “……”


    “再後來,僖嬪娘娘也來了,不問青紅皂白,就先打了婕妤,又打了芙兒。”


    “……”


    “皇上,一切都是奴婢不好。”


    聽到這些話,僖嬪的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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