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天之後,第二天,眾人便啟程,準備繼續趕路迴京。


    雖然起得很早,但太陽出得更早。


    眾人出門的時候,已經是烈陽高照,冉小玉和彤雲姑姑他們前前後後的簇擁著南煙,又是給她打傘又是給她打扇,小心翼翼的送上了馬車。


    不過,這一迴,她就不跟皇帝同車了。


    畢竟皇後在。


    雖然害怕炎熱,皇後也並沒有跟皇帝同車,但帝後都沒有同車,她身為貴妃,自然不能僭越,所以三個人都各自上了各自的馬車。


    而薛運,也跟之前一樣,準備上馬跟在貴妃的車駕旁。


    不過,就在她剛上馬坐下的時候,突然驚唿了一聲。


    “啊!”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動靜卻不小,座下的馬兒受驚,立刻躁動了起來,差一點將她從馬背上晃下去。


    薛運急忙兩手抓緊韁繩,加上下麵的人剛她扯著籠頭,才勉強坐定。


    下麵的雲想嚇了一跳,急忙過來:“公子,怎麽了?”


    “……”


    薛運沒說話,隻皺著眉頭。


    雲想道:“出什麽事了嗎?”


    “……”


    薛運還是沒說話,隻看了看周圍,挨得近的幾個人都奇怪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鬧什麽,而遠一點的,大家各自幹著各自的事,也都沒注意到這邊。


    她遲疑著,這時,南煙在馬車上撩起了簾子。


    她看向薛運:“出什麽事了?”


    薛運忙輕聲道:“沒,沒事。”


    “……”


    南煙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感覺到她坐在馬背上一臉不自在,正要問她,而這時,前方已經吆喝著讓大家準備啟程了。


    她想了想,也不多說什麽,隻叮囑了一聲:“小心一些。”


    說完,放下了簾子。


    薛運便也不再說什麽。


    而這一邊小小的動靜,被前方不遠處跟在皇後車駕邊的小太監小門子看在眼裏,忍不住掩著嘴偷笑了起來。一旁路過的宮女淳兒見他這樣,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麽?”


    說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薛運騎在馬背上,一臉不自在的模樣。


    道:“你搞什麽了?”


    小門子偷偷跟她說道:“淳兒姐姐,我隻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我把那個薛運的馬鞍放到房頂上曬了半天。”


    “什麽?”


    “這麽大的太陽,那馬鞍跟燒紅的鐵板一樣,摸著都燙手。他剛剛坐上去,嘿嘿,屁股都要烤焦了。”


    淳兒聽了,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戳了一把他的腦袋:“你怎麽敢這麽做?!”


    小門子輕哼了一聲:“哼,誰讓他去做別人的耳報神的?”


    “……”


    “咱們皇後娘娘的事,輪得到他一個外人插手?”


    “……”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


    “皇後娘娘不跟他計較,咱們做奴婢的可咽不下這口氣。”


    淳兒道:“可你也不該這麽做啊。娘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知道你這麽害人,當心罰你。”


    小門子急忙說道:“我又沒真害他,整整他而已。”


    “……”


    “淳兒姐姐,你可千萬別告訴娘娘啊。”


    淳兒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後麵騎馬的薛運,雖然皺著眉頭,但也沒有聲張,想來是咬牙忍下了。


    便輕聲說道:“別再有下次了。”


    “唉唉,我知道了。”


    說完,整個隊伍便朝前行去,他們也跟著馬車走了。


    坐在馬車裏的許妙音隻閉目養神,對外麵的一切動靜,仿佛置若罔聞。


    上了官道之後,他們的速度快了很多,等到這一天傍晚時分,京城已經在眼前了。


    不過,再往前走,天就黑了。


    所以,他們隻在城外的一座行宮停了下來,準備休整一晚,明天進城。


    因為是行宮,自然要比臨時包下的莊園方便。


    這裏早有人打掃,進去之後,眾人隻一起吃了個晚飯,很快大家便迴到各自的宮苑。


    和之前一樣,薛運也跟著南煙。


    等到南煙在宮苑中安頓下來,她才小心的走進來,輕聲說道:“娘娘,在下來為娘娘請今天的平安脈。”


    南煙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抬頭看見她走進來,腳步有些遲緩的樣子。


    於是問道:“薛公子怎麽了?不舒服嗎?”


    一盞燭光下,看著薛運的臉色越發蒼白了一些,但她聽見南煙這樣問,立刻勉強做出笑容:“並沒有。”


    “那本宮看薛公子臉色不太好。”


    “隻是,隻是趕了一天的路,有些累了。”


    南煙道:“那趕緊診了脈,你也早些迴去休息吧。”


    “是。”


    薛運便走過來,和往常一樣,細細的為南煙診了一迴脈,然後笑道:“娘娘的脈象還好,休息好了思慮不重,自然對胎兒有好處。”


    南煙笑道:“你的藥也管用,本宮喝了,睡得不錯。”


    “若有用,再下就放心了。”


    “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謝娘娘。”


    薛運起身對她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開,她的腳步仍舊沉重遲緩,甚至在走出門檻的時候險些被絆了一跤。


    南煙蹙著眉,看著她消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薛運迴到下麵的人為他安排的房子裏,好不容易安頓好,等脫下褲子,大腿內側已經全染滿了血。


    雲想嚇得驚唿了一聲。


    “公子!”


    “噓,不要叫嚷。”


    薛運急忙擺手,輕聲說道:“趕緊拿水和藥來。”


    雲想立刻拿了東西來為她清洗了傷口,再上藥包紮,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公子,怎麽會這樣?”


    薛運苦笑了一聲。


    早上騎上馬背的時候,她就感到馬鞍燙得像塊燒紅的烙鐵,這還不算,馬鞍被太陽曬了很久,也變得硬邦邦的,騎了一天的馬磨損下來,大腿哪有不脫皮的。


    聽她這麽說,雲想又氣又惱。


    “是誰?誰這麽惡作劇?”


    “惡作劇?”


    聽到這三個字,薛運苦笑了一聲。


    這怕不是惡作劇這麽簡單。


    之前祝烽交待她的另一件事,就是讓她留神貴妃,若皇後來找貴妃娘娘,要她立刻去稟報。


    她不知道是什麽事,但皇帝交代,她還是認真做了。


    隱隱感覺得到,皇帝是在保護貴妃。


    這樣一來,她就得罪皇後了。


    今天的事隻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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