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興是我多年老友,慎家和我樓觀道一脈又極有淵源,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義不容辭。


    不過小友有何不情之請,不妨先說來聽聽。”袁守誠還真的讓慎獨說的有點心動了。


    既然是幫忙推廣茶葉和這茶具的,沒有實物哪有那麽強的說服力,這樣禮物收起來也算是心安理得。


    更何況他也是愛極了這套茶具,到時候多說些慎獨的好話,盡心幫襯下也就是了。


    當然還有一重私心,他是看過慎獨的命相的,隻要跟這位走的近的,多半都能有些好處。


    既然對方極力想要推進這事,迴頭真個做了,多半對樓觀道上下也是多有裨益的事情。


    對於被佛家之人穩壓一頭這種事,他又怎麽可能一點都不介意呢,都說佛也有火,他這位道爺年輕時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主啊。


    “小子不是剛建了新房嗎,以後也是要作為我慎家宗堂所在的,還想請袁仙長去幫忙看看風水。


    就是不知道是否太過冒昧,仙長先手下小子的東西,我才好張這個口啊。”慎獨笑眯眯的說道。


    “哦,既然是宗堂所在,確實不能兒戲了。


    不過老道這身板到底不比以前了,小友如不嫌棄,貧道讓劣徒天罡代我前去走一趟可否?


    天罡一身本領已經盡得老道的真傳,儼然已有自成一家的勢頭,他的水平小友絕對是可以放心的。”


    袁守誠捋了下自己的壽眉,有些無奈又有些欣慰的說道。


    雖然他的身體稍有不便,起碼這體力是真的有點跟不上了,多少有些感歎,但是能有個袁天罡這樣的衣缽傳人,也絕對是足以安心甚至是自傲的事情了。


    正好趁這樣的機會也多讓自己的這個好徒弟,好侄兒曆練一下。


    以後自己的這些關係,同樣也是要交給他來繼承的,不如從現在開始就熟悉起來。


    “可是袁天罡袁道長嗎?”慎獨有些驚喜的問道。


    這位的名頭那也是響當當的啊,弄出來的《推背圖》就算在後世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慎獨又怎麽可能沒聽說過呢。


    這麽一位傳奇人物去給自家看個風水,那真的是綽綽有餘了,大材小用啊。


    他請袁守誠時有點不好意思,也是出於這樣的顧慮,當然也是因為對方一把年歲了,還折騰人家跑山路有點太不厚道。


    不過換成袁天罡的話,本事必然是不差的,也算不得偏勞,怎麽看都是個不錯的人選。


    “如此就有勞了。”慎獨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後,痛快的答應了下來,順便給了袁守誠一個“我懂得”的眼神。


    這袁天罡可是喊袁守誠叔父的,按照道家的避諱,這樣的一般都是親兒子來著。


    “老道一輩子沒有道侶,自然也沒有直係後人,天罡的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把他托付給我了而已。”


    袁守誠顯然讀懂了慎獨眼神中的深意,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慎獨一眼後說道。


    “哦,那恭喜仙長得此佳徒,以後定然也是一位名留青史的人物。”


    慎獨這話就說的特別真誠了,因為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承小友吉言,以後你們不妨多親近親近。”袁守誠笑眯眯的說道。


    “所以這茶葉和茶具,還請仙長一定收下,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勞動仙長的高徒了。”慎獨又跟著來了一句。


    “既如此,老道就愧受了。”這次袁守誠倒也不再推辭了。


    看著天色不早了,自然有人過來安排慎獨的住處,走了一天山路也確實有點累了,慎獨早早的就歇下了。


    等到後半夜,卻見到一個黑影從慎獨的房間裏竄了出去,而金童帶領的猴群所在的地方,不久後傳出了幾聲喊叫,又歸於平靜了。


    第二天早上,慎獨起的稍微晚了些,看著一夜酣睡的他精神頭十分不錯,笑眯眯的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而袁守誠的高足袁天罡,卻早早的來到了外邊在等著他了。


    “抱歉讓袁道長久等了,我還以為你們做早課沒那麽早結束呢。”慎獨一看趕緊解釋了一下。


    “是貧道來的早了一些,沒打擾居士休息就好。”袁天罡笑著對慎獨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不由得想起來今早師傅對他說的那番話,然後習慣性的就看起了慎獨的麵相,想要驗證一番自己所學。


    而另一邊,袁守誠則是把樓觀道的掌教岐暉叫到了跟前,進行了一番頗為熟悉的對話。


    “師侄啊,你知道為什麽這終南山中,咱們的香火一直不如那幫光頭旺盛嗎?”


    在自家人跟前,袁守誠說話可就隨意多了,這一個“光頭”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態度,不過那幫子僧人私底下不也喊他們“牛鼻子”嗎,大家彼此彼此而已。


    “師伯你之前不還說成為皇家道觀已經是千年以降,咱們樓道觀最為興盛的時候了嗎?這是?”岐暉有些疑惑的看著袁守誠說道。


    對這位師伯他肯定是相當尊敬的,樓觀道能有眼下這番局麵,就多虧了這位師伯算準了當今陛下李淵是個能成事的。


    在他的指點下,他這個掌教才能力排眾議,傾盡全派之力去資助李家起事,而迴報自然也足夠豐厚。


    “你再想想?”袁守誠斜睨了岐暉一眼後,有些不爽的說道。


    我再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你這樣不按套路來可不好,這還帶反問的?


    “那難道是因為那些光頭收租子比咱們狠得多的緣故?”


    岐暉知道,如果該配合演出的自己選擇視而不見,怕是自己的處境不太妙啊。


    這位師伯雖然年歲不小了,在外邊也是仙風道骨的高人模樣,可在自己人麵前就有點老小孩的意思了,還喜歡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搞點小惡作劇。


    他們這些做後輩的能怎麽辦啊?他也很絕望好不好。


    果然,袁守誠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很是欣慰的拍了拍岐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告訴他:


    “不是!你再猜?”


    之後袁守誠算是重複了慎獨和他之間的那段對話,直到他最後拋出了“茶道”,還親自動手為岐暉演示了一番什麽叫“茶道”。


    相比起慎獨來,袁守誠對道的理解自然就要深刻的多了,一舉一動中都好似暗合著某種韻律一樣,很容易的就讓岐暉沉醉了進去,心思也跟著進入到了玄妙的空靈境界之中。


    “搞!這個必須搞!師伯這番話真的是高屋建瓴,高瞻遠矚!


    就靠這’茶道‘,咱們樓觀道一脈必定能發展更多的信眾,創造更大的輝煌。


    就是不知道這種茶葉師伯那裏可還多嗎,這種瓷器又作價幾何啊?


    為了咱們樓觀道一脈的大發展,能否請師伯割愛?”


    岐暉確實是個合格的掌教,一心為本派的發展而努力,這剛從那種物我兩忘的狀態中走出來,就把主意打到了袁守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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