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的房間裏,提利昂發現這裏竟然沒有酒,這個世界酒就是飲料,無所事事的時候喝,工作迴去的時候喝,談公事的時候也可以喝。


    喝酒不僅僅是一種象征,更是一種習慣。但47這裏沒有酒,所以提利昂非常不習慣。


    “臨冬城一別已經有多時,沒想到再一次相見已經是物是人非。”提利昂感慨地說道:“不過那時候我們屬於不同的陣營,但現在我們卻效忠於一人,真是命運的安排。”


    “你來找我是敘舊麽?”


    “有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據我所知,你應該不是那種阿諛奉承的人,你想要在君臨得到什麽?”


    “那是你對我不夠了解。”47說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麽正派的人,你應該也發現了,我在阿諛奉承這方麵也是很專業的,有很多臣子都想要向我學習,可惜他們學不會。”


    真的是完全看不穿,提利昂自認為很聰明,從書中學會千般智慧,可是麵對47的時候真的是有些不知如何分析了。


    因為按常理來說47阿諛奉承無非是要權力和金錢,可是提利昂覺得這些東西都不值得47向小國王諂媚。不管怎麽想都看不清47的動機,他似乎是真的隻是為了諂媚而諂媚,除了惡心之外沒有什麽其他的用處。


    所以提利昂隻能想到一個動機:“你是要為艾德·史塔克複仇麽?”他覺得47向小國王獻策,那兩個政策隻會讓七國變得更加混亂,讓君臨失去人心。


    “並不會,我正是預見了他的死亡才會離開的。”“其實早在他被小指頭和你姐姐瑟曦王後圍攻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他了,讓他扳倒小指頭,維持君臨的財政,那時候勞勃國王還沒駕崩,隻要手段得當完全可以讓國家穩定。可惜他沒有聽從我的建議,最後落得這種下場,完全是他活該。”47說道。


    提利昂沒想到47竟然找提醒過艾德了:“你?”他都不知道說什麽好,艾德竟然是在47的提議之下依舊一意孤行,也難怪47卻失望地離開。


    “小指頭造假幣,通過外匯來維持國庫的開支根本就是飲鴆止渴。”“現在市麵上的銅幣隻有六成銅、五成銅,根本不足量,導致物價增長,君臨的物價早已經控製不住了。”這點最容易發現,因為商人也不傻,他們發現銅幣都是假的,不是十足銅的,那麽本來賣一銅板的東西,現在自然要漲價賣兩個銅板,因為兩個假銅板含有的銅才和一個真銅幣一樣。


    而且加上很多銅板都被減掉了邊邊角角,那就是更不足價了,可能需要三四個銅板的價格才能維持一個真銅板的含銅量。


    小指頭將製造一百銅幣的銅摻假,製造兩百銅幣的假幣,這就活生生地多了一倍的錢。於是他就有錢幫國王還利息,供國王開銷了。


    還有就是銅幣在流通過程中,很多人會把銅幣的邊角給剪下來,收集這些邊邊角角的材料自己造錢。比如剪十枚銅幣的邊角熔鑄成一枚,那麽就從十銅幣變成了十一枚銅幣,又多了一枚。


    小指頭和某些不法之徒就是利用這些手段變出了錢來。


    當然了這些錢流通的時間久了,商人也知道自己如果收這種錢要虧本的,所以肯定是要漲價的。


    可小指頭和不法之徒反正已經賺錢了,他們把假幣和剪邊錢花出去了,最後倒黴的還是拿到假錢的老百姓,他們不得不承受物價上漲的後果,吃不上飯,家破人亡。


    此時物價增長已經很明顯體現出來了,加上戰爭情況就更加嚴重了,物質吃緊,物價更高。


    目前君臨的情況是瑟曦隻能找爸爸要錢,而提利昂隻能找盟友吃大戶,而47的辦法是將某些不合法的生意變得‘合法’起來。


    歸根結底都是錢的原因。


    提利昂的經濟頭腦其實也就一般般,因為他們家族發財又不是經濟的原因,完全是因為家裏有金礦,他們的錢都是挖出來的,不是賺來的。


    提利昂沉默地看著侃侃而談的47,聽47的描述就知道他對小指頭的經濟手段非常清楚,也很了解小指頭這些手段會引起什麽後果。聽他這麽說,似乎47的許可證政策完全是為了君臨著想,而不是為了複仇。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抓住了47的動機,但現在一聽似乎複仇動機根本站不穩,47現在根本就是個忠臣,而且還是個有能力的忠臣。


    提利昂死死盯住47,似乎想要從他的目光中看出一絲的虛假。


    “你不相信‘私掠許可證’是為了君臨好?”


    “或許這確實可以緩解君臨的財政,可是代價呢?民間海盜會打擊君臨的信用,而捕奴隊最後消耗的還是七國的人口。”提利昂倒是還是很清醒的,雖然他不知道怎麽賺錢,但他至少知道47的辦法壞處不小。雖然看上去和小指頭的辦法不同,不會造成物價上升,可是長久來看造成的結果怕是不比小指頭差。


    君臨裏會賺錢的大臣還真都不是好人,這就是提利昂的想法。


    “但對國王來說,這就夠了。至少這個辦法可以穩住君臨的物價,而且還能填補國庫漏洞,更深層的一點是國王不用受到外公的控製。”


    提利昂見47防備著自己的父親,也沒說什麽,說實話他也不待見自己的父親。因為父親也從小不待見提利昂,因為提利昂是侏儒,而且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所以提利昂的待遇可想而知,有父親還不如沒有父親。


    而且提利昂了解自己的父親,確實是個有野心的人。但47說了這麽多,提利昂還是不相信47就是白蓮花,就真的是天下為公,沒有一點私心。


    47還真沒有什麽私心,他心裏隻有七國和鐵王座。隻是目前他實在是沒什麽身份沒人脈沒錢,最好的辦法還是依靠喬佛裏,狐假虎威,逐漸建立勢力。


    等到47建立了自己的力量到時候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組織軍隊橫掃六合席卷八荒,威震九天十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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