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又下雷陣雨了,一身漆黑的47站在春雷的雨中,俯瞰下方帕特的公寓。這個角度正好可以觀察到房間裏的情況。


    按照書中記錄,將魔力注入眼睛,可以獲得不錯的視野。魔眼是可以夜視、遠眺的便利魔法。


    知道帕特將屍體換走之後,47就知道這件事會有後續。他從那具美麗的女屍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後來看帕特的動作就知道他完全是被迷住了。


    這種事情若是換個人見了,肯定會嚇壞,但47是驅魔人,這種事情並非是唯一的。獵魔人的筆記之中記錄了很多東西,也有不少類似的例子。


    比如女妖附體,或者是女鬼纏身,都可能會引誘年輕且沒有定力的男人。而那具屍體隻是被挑選出來的媒介。


    當然47並沒有出手的理由,因為帕特沒有付錢委托,他隻是對這種靈異事件好奇而已。很想知道後續的發展,筆記記錄的都是現象和處置手段,而不會告訴47女妖和惡鬼作惡的細節。


    冒雨看戲,也隻有47才有這份閑情逸致,似乎六個月之後死的人不是他一樣。明明壽命有限,但他依舊在看戲,並沒有著急。


    因為知道死亡的時間反而不可怕了,真正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能不能活下去,而在訓練營的三年中,他無時無刻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度過的,多活一秒鍾都是運氣。


    而現在他不用擔心下一秒的生死,而是要擔心六個月之後,所以根本不用害怕。


    “有意思!”47發現屍體‘活’了過來,那美麗的女屍竟然在動,就好像她還活著一樣。要是自己沒穿越的話,估計會被嚇死,不過現在47竟然覺得這詭異的靈異事件有意思。


    “這是借屍還魂,還是僵屍,或者是喪屍?”控製屍體活動這種事情雖然不少見,但理由也就那麽幾種。


    看帕特那一臉幸福的模樣,恐怕是以為自己白撿了個漂亮女友,他估計連害怕都忘記了吧。甚至還給屍體包紮了一下,難道他還期待屍體自愈麽?


    帕特的理智已經消失了,他完全被迷惑了。


    雨很大,閃電時不時從天空劃過,照亮47的輪廓,而在閃電消失的時候他又會融入黑暗。


    等到帕特房間燈光熄滅之後,47也轉身走了,他不知道帕特能不能活著出門,但他知道女屍暫時不會有什麽動作。


    幾天後,又是清理公司的工作,不過這一次死的卻是夜店的工作人員,而且死狀及其慘烈,被人開膛破肚。地點就是發現女屍的那個夜店。


    工作人員無故慘死,夜店之王也沒有想要報警,而是請清理公司處理掉屍體。


    “這麽慘?”就算是見慣了各種屍體的老員工都忍不住變色,倒是那個新人臉色憔悴心不在焉,看到這些血腥畫麵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能處理麽?我希望不留一點痕跡。”今天夜店之王親自監督,因為自己的屬下在自己地盤被殺,自己這個老大必然需要管。他懷疑是有人在挑釁,哥譚市永遠不缺想要上位的人,也不缺想要出人頭地的人。


    這樣慘烈的手法更是讓夜店之王堅信這是向他發出的恫嚇和訊息,所以他臉上很嚴肅,他一定會找出這是誰幹的,到時候就會讓兇手付出代價。


    黑幫自有一套規矩,那就是不會讓警察介入他們的紛爭。警察隻是收拾爛攤子的,沒有資格參加黑幫鬥爭。


    “拿鏟子來。”這樣稀碎的屍體,肯定搬不走了,隻能一鏟子一鏟子收拾。


    “帕特,你分心了,我們在工作。”安東尼大聲喊道,讓新人迴神。


    但帕特顯然不在狀態,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又很快分散了,而且此時他整個人都很憔悴。


    47勤快地將屍體裝袋,然後調製清潔劑將現場打掃幹淨,這套流程最近重複了無數遍,他都覺得有些枯燥了。


    沒辦法被夜店之王招攬之後,他們幹的最多的就是收拾屍體,其他類型的工作反而少了。當然了各種死法的屍體倒是見得多了,47現在都能出一本一百種死亡,再過幾年出一本一千種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收拾完東西,安東尼嚴肅地對帕特說:“你被開除了。”不是他們不給機會,可是帕特這一到現場就心不在焉的樣子,實在是不適合做他們這一行,但作為補償安東尼給了三百塊美元。


    帕特走了,什麽話都沒說,因為他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


    “這小子到底怎麽了?和見了鬼一樣。”灰鷹表示帕特真的太讓人失望了:“我還以為上一次之後他能進步呢。”


    可惜並沒有。


    “好了,不說他了,我們走吧。”去火葬場。


    路上他們也在猜測到底是誰這麽殘忍,竟然把屍體搞得這麽亂,看起來好像是黑幫的手段。


    47心說黑幫和惡鬼一樣殘暴,還真是哥譚的風格呢。他當然知道這十有八九是女屍幹的,為的恐怕是複仇。


    至於帕特的話,他的陽氣被女屍吸走了不少,所以會犯困,集中不了精神,而且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女屍。


    灰鷹卻認為除了黑幫還有可能是一些新出道的家夥,那些人急於證明自己的厲害,所以手段最為激進。這很肯定就是新勢力向夜店之王宣戰,夜店可是非常有利潤的產業。


    他們分析來分析去都是正常的範圍,都認為兇手是人。


    但很快他們就會知道這並不是人,當天晚上,距離他們完成上一次工作還不到六個小時,第二項工作來了,又是非常慘烈的死亡,死者身份是夜店之王的左右手。


    這一次夜店之王真的怒了,他現在需要知道到底是誰在挑戰他,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處理幹淨,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夜店之王那妖嬈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怒火,他不允許有人如此小看他,絕對不允許。


    清理公司的員工噤若寒蟬,這很可能是黑幫鬥爭,哥譚市最殘酷的事情。


    可惜夜店之王根本沒有嫌疑人,也沒有目擊證人,他根本沒有目標,他的憤怒根本無處發泄。


    但死亡卻不會停止,女屍在複仇,那是眾多冤魂的集合體占據了屍體,他們憎恨夜店之王,所以控製女屍進行複仇。


    現在才剛剛開始,惡靈們會一點點地將夜店之王和他身邊的人都殺掉,以平息冤魂的怨念和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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