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道他是裝的,她才不會傻乎乎的為他擔心呢!


    「嘖,眼睛都哭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嗯……」


    他話音未落,腿上就被她狠狠揪了一把,疼得他齜牙裂齒。


    可心裏卻甜似蜜。


    嗯,就喜歡看她擔心他的樣子。


    「你再胡說我撕你嘴信不信!」歐小晴很生氣,橫眉怒眼像是訓斥小孩子一般怒喝道。


    見她紅了眼,像是有點被嚇到了,他連忙投降,伸手去摟她,「好好好,不胡說不胡說,乖,不怕了。」


    歐晴是真的被嚇到了,被他一哄,頓覺委屈。


    被他摟著,她便順勢趴在他的胸膛上,嘟嘴埋怨,「你怎麽這麽傻?明知道自己對蔥過敏還吃?」


    而且還吃那麽多!!


    「我敢不吃麽?」嚴謹堯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擺明了是嶽父大人在刁難他,他想娶她又豈敢不吃?


    既然橫豎都得遭罪,那索性就把事情搞大點,這樣他就有理由賴著不走了。


    也挺好的。


    他說,我敢不吃麽……


    聽著他略帶委屈和無奈的語氣,歐晴的心狠狠一抽,心疼。


    他是一個那麽驕傲自負的男人,習慣了高高在上,可為了她竟甘心如此卑微,叫她怎能不感動呢!


    「那你別吃那麽多啊,象徵性的吃兩口就行了唄!」她皺眉咕噥,嫌棄他笨。


    他彎曲著食指在她鼻尖上輕輕一刮,「敷衍長輩是不對的。」


    嶽父大人可不傻,他若不來真格的,怎麽過得了關?


    「你——」歐晴氣結,她心疼他卻還被他教訓,他可真是狗咬呂洞賓,哼!


    嚴謹堯滿不在乎地笑笑,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隻要能讓你的父親放心把你交給我,這點苦微不足道。」


    他越是說得雲淡風輕,她的心裏就越是酸澀難當。


    她倏然起身。


    「又要去哪兒?」他抓著她的手,擰眉問。


    她一臉氣憤,「都是裳裳幹的好事!我要去揍她一頓!」


    那丫頭真是越來越過分,謀害親爹的事都敢做,再不教訓怎麽得了?


    「別,她懷著孩子呢。」嚴謹堯聞言,唇角的笑意不由更加深刻了一分,柔聲提醒。


    歐晴一下就蔫了。


    對哦,女兒懷孕了呢,不能打。


    但想想還是氣不過,她憤憤道:「那我也要去罵罵她!」


    「你捨得?」嚴謹堯輕挑眉尾,眼底眉梢飽含戲謔。


    歐晴默了。


    好吧,的確捨不得,女兒是她的心肝寶貝,可謂是從小寵到大的,她還從未對女兒真的動過氣。


    可是今天……


    不管他剛才暈倒是真的還是假裝的,那轟然倒地的樣子都把她嚇得夠嗆,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


    所以——


    「捨得!」歐晴一臉堅定地點頭道。


    看著小兔子一本正經的模樣,嚴謹堯突然笑了。


    笑得愉快又滿足。


    她微微一愣,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蹙眉不解,「你笑什麽?」


    「開心。」他拉著她輕輕一拽,把她又拽得坐迴了牀邊。


    她猝不及防,被拽得趴在他的懷裏,微仰著頭看他。


    開心?


    「開心什麽?」她狐疑地瞅著笑得高深莫測的男人。


    嚴謹堯說:「我終於成為了嚴太太最重要的那個人!」


    最重要的那個人……


    歐晴的臉驀地一紅,眼底劃過一絲慌亂,連忙低頭撇開視線不敢看他,羞澀地小聲嘟囔,「什麽啊……」


    「你現在為了我都捨得責罵女兒了,不就說明在你心裏我已經變得比女兒更重要了嗎?」嚴謹堯眉梢帶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害羞的小兔子,滿腔柔情。


    「才不是咧,我隻是就事論事好麽,女兒做錯了事就該罵啊。」她不承認,紅著臉的樣子格外誘人。


    嚴謹堯心都酥了。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現在最愛的是我!」他笑得自信滿滿,還一臉驕傲得意。


    「……」歐晴無語,羞惱地狠狠剜他一眼,嗔怒啐罵道:「不要臉!」


    「敢說不是?!」他黑眸一眯,大有她敢否認就要狠狠修理她的架勢。


    見勢不對,歐晴沉默。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是雞蛋,就別去跟石頭碰了不是?


    見小兔子被自己震懾住了,嚴謹堯滿意。


    「那裏麵藏著什麽?」


    突然,嚴謹堯盯著右邊牀頭櫃,沒頭沒腦地問道。


    歐晴抬眸看他,然後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看到了自己的保險櫃。


    她的保險櫃裏鎖著的並非什麽貴重的珠寶首飾,而是他給她的定情信物以及這些年裏她想他時給他畫的素描……


    「沒什麽!」她反射性地搖頭。


    「打開!」霸道的男人懶得多問,直接命令。


    還記得上次在她的房間裏,看到這個保險櫃虛掩著,本想瞅瞅裏麵放著什麽東西,哪知卻被她及時發現,然後慌慌張張地把保險櫃給關了,以至他沒能看到裏麵所藏之物。


    從她那神秘又緊張的樣子來看,她的保險櫃裏肯定藏著什麽不可見人的秘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她越是不肯給他看,他就越是想知道裏麵都有些啥。


    「啊?」她微愕。


    「不說沒什麽嗎?怕我看?」嚴謹堯坐起身來,淡淡地看著表情茫然的小兔子,冷冷輕哼。


    歐晴低頭,眸光閃爍,悄悄咽了口唾沫不太自然地嘿嘿訕笑,「沒什麽好看的……」


    「少囉嗦,打開!」他擰眉不耐。


    她越是推三阻四便越說明裏麵的東西不尋常。


    歐晴想了想,抬眸看著霸道蠻橫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輕輕喊他,「嚴謹堯。」


    「嗯?」


    「你還愛我嗎?」她眼巴巴地望著他,眼底泛著緊張和期盼。


    嚴謹堯一聽這話就惱火。


    「不愛!」他剜她一眼,沒好氣地喝道。


    歐晴一聽這話就炸了。


    驀地從他懷裏退出來,抬頭挺胸怒瞪他,「不愛你幹嗎娶我?」


    「對啊,不愛我幹嗎娶你?」他唇角泛起冷笑,涼颼颼地睥睨著她。


    她還沒反應過來,支起下巴沖他忿忿地叫道:「所以啊,你幹嗎娶——」


    飽含憤怒的質問戛然而止,歐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嗯哼?」他慵懶輕哼。


    歐晴的心,噗通噗通如小鹿亂撞,激動又欣喜。


    他……這是承認是愛她的對嗎?


    因為愛她,所以才娶她,是這樣嗎?


    其實她知道他對自己是很好的,也知道他對自己是麵冷心熱,隻是若不能聽到他親口說愛,她的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踏實的。


    雖然愛這個東西說了未必就是真,不說也並非就一定沒有,但這世間沒有哪個女人是不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跟她說甜言蜜語的男人不是她深愛的那個人。


    歐晴深愛嚴謹堯,自然是希望他能親口承認對她的愛……


    「我愛你」三個字,不能由她一個人說不是嗎?


    就如同在一段感情裏,不能隻是單方麵的付出一個意思。


    結婚後,他要求她每天都要對他說一遍「我愛你」,那麽現在她想聽聽他的心聲,應該不過分吧?


    「所以你是愛我的……對嗎?」她小心翼翼地瞅著他,遲疑地吶吶。


    他偏偏不讓她如願。


    劍眉一豎,不耐煩地用下巴點了點保險櫃,不悅地喝道:「少轉移話題,裏麵藏著啥?」


    「你才少轉移話題呢,先迴答我的問題!」歐小晴也惱了,心裏泛起委屈,氣鼓鼓地迴喝道。


    他幹嗎這麽小氣,說句愛她能死啊?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他所有的表現都清晰的透著一股「歐小晴我很愛你」的訊息,可嘴裏就是不鬆口,不肯豪爽地對她表露自己的心意。


    就算她能感覺到他的愛,可他不說出來,她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踏實的。


    煩人!


    就沒見過比他更傲嬌的男人了!


    哼!!


    看著小兔子鼓著腮幫子生悶氣的模樣,嚴謹堯有些忍俊不禁,故意板著臉,拽拽地問:「愛怎樣?不愛又怎樣?」


    歐晴幹脆又果斷,「愛就開,不愛就不開!」


    若換成以前,她是不好意思這樣「要挾」他的,但現在他們都扯了證了,有些事,該問就得問。


    「那就愛吧。」他撇撇嘴,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


    「沒誠意,不開!」她惱,轉身就作勢要走。


    他一把拽住她,「我都差點被毒死了,還沒誠意?」


    為了取得她父親的同意,明知那些菜吃不得他還死命的往嘴裏喂,還敢嫌他沒誠意?


    「那你說聲愛我能怎樣?」歐晴支起下巴,幽怨又氣憤地瞪他,氣唿唿地嘟囔。


    哪知嚴謹堯眉尾一挑,「對了!你今天還沒說愛我呢!」


    「……」她氣得攥拳在他腿上狠狠錘了一下,氣急敗壞地叫道:「嚴謹堯你能不能正麵迴答我的問題?」


    他用嘴努了努保險箱,「你先給我看看裏麵是什麽,我再考慮怎麽迴答你!」


    嗯,他得先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裏麵若是一些財物便罷,可萬一是會令他吃醋的東西呢?


    比如一些跟她前夫有關的物品啥的。


    雖然已經知道她跟雲銘輝除了一本結婚證再無其他,可隻要一想到她跟雲銘輝在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之久他心裏就不痛快到極點。


    所以他得先看。


    如果保險箱裏沒有任何她跟別的男人的迴憶,那他就如她所願,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有……


    他就揍死她!


    而歐晴想的是……


    這個保險箱是自己最後的小秘密了,若是就這樣輕易打開給他看,自己就再也沒有可以「威脅」他的資本了。


    「不!你先迴答!」歐晴搖頭,板著臉堅持道。


    「你先開!」他寸步不讓。


    「你先迴答!」


    「你先開!」


    「你、先、迴、答!」她一字一頓,難得可以堅持這麽久。


    「你、先、開!!」他也一字一頓,甚至加重音量。


    加起來都已超過一百歲的兩人,還像兩個賭氣的孩子,誰也不肯認輸,誰也不肯讓步。


    「不說算了!」歐晴怒了,甩手要走。


    他卻緊緊攥著她的手不鬆,「喂!說不過就走?」


    「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嫌棄,決定兩天不理他。


    「去哪兒?」他問。


    「下樓睡覺!」她沒好氣地喝道。


    嚴謹堯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劍眉一擰,「你不跟我睡?」


    「你瘋了?這是我家!」歐晴壓低聲音輕叫。


    老父親本來就不咋待見他,他還想跟她睡?


    他以為這是在帝都啊?以為這是他們自己的家啊?


    「歐小晴,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嚴謹堯不悅,沒她在身邊他會睡不著。


    「那你還叫我爸『伯父』?」歐晴冷笑。


    「……」嚴謹堯被嗆得唿吸一窒,啞口無言。


    他溫順靦腆的小兔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感覺自己被將軍了,嚴謹堯哭笑不得,倏地將被子一掀,作勢要下牀,「行!我現在就去告訴你爸爸其實我們已經結婚了!」


    歐晴嚇得連忙整個人往他懷裏撲,把他壓迴牀上不許他下牀,急道:「你別鬧,我爸會把你攆出去的!」


    之前「私奔」已是罪無可赦,現在先斬後奏再被父親知曉的話……


    隻怕父親會大發雷霆的吧。


    嚴謹堯趁機將歐小晴抱了個滿懷,「那你開不開?」


    「那你愛不愛?」她不答反問,堅守最後底線。


    「愛愛愛!」嚴謹堯沒轍,拗不過她,隻能點頭承認。


    然而他連連點頭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讓歐小晴非常不滿意。


    她嘟嘴瞪他,「你很不甘願麽——唔……」


    她不開心的抱怨還沒落音,就被他以吻封緘。


    讓小兔子閉嘴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吻她。


    嗯,狠狠吻她!


    許久許久之後……


    直到感覺懷裏的小兔子已經沒有了怒氣,嚴謹堯才依依不捨地結束親吻。


    「乖,打開,讓我看看你都藏了些什麽。」


    趁著她大腦迷糊,他銜著她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在她耳畔柔聲輕哄。


    歐晴被男人扣在懷裏霸道地吻了一通之後,心裏的怨氣就不知道飄哪兒去了,再被他這樣一哄,便更是招架不住了。


    被他輕輕推到保險箱的麵前,她紅著臉頰,半推半就地撥動密碼轉盤,打開了保險箱。


    他看著她撥密碼,發現她設置的密碼竟然是他的生日……


    保險箱一開,嚴謹堯就迫不及待地探頭去看。


    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非常眼熟的首飾盒,很小巧,很精緻……


    看到這個盒子,往事就一幕幕湧現在腦海,當年他就是用這個小盒子裝著血玉珠,將血玉珠當做定情信物送給她的……


    目光往下移動,隻見保險箱裏的除了這個小小的首飾盒,其他便是很高的一遝紙。


    並非什麽文件或者圖紙,而是歐小晴用來畫畫的素描紙……


    嚴謹堯將首飾盒拿出來,再順手抽了幾張紙出來。


    本是漫不經心地垂眸看向手裏的紙,他卻倏地瞠大雙眼,因為紙上,竟是惟妙惟肖的自己……


    心,噗通噗通,突然就急促地跳動了起來。


    他微擰著眉頭,快速地把另外幾張紙也看了一遍,無一意外,紙上畫的全是他!


    嚴謹堯激動了。


    一股腦將保險箱裏的素描全部抱出來,放牀上一放,高高一遝怕是有三四十公分那麽高。


    他大致翻看了一下,紙上的人除了他,還是他……


    天哪天哪,歐小晴藏在保險箱的寶貝,竟然全是為他畫的素描誒……


    有生氣的、有開心的、還有板著臉冷冰冰的模樣,估計他能有的表情,都被她一一畫在了紙上。


    心,跳得又快又急,像是恨不能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般,他抬眸看她,眼底驚喜交加。


    歐晴低著頭,有些羞澀,還有點難為情。


    按耐著心裏的歡喜,嚴謹堯放下素描,改而拿起首飾盒,打開盒蓋取出裏麵的手鍊。


    看著圓潤剔透的血玉珠子,他佯裝不悅地問道:「為什麽不戴著?」


    本來剛才看到她把定情信物壓箱底時有些生氣,但現在發現她給他畫了這麽多這麽多的素描之後就一點都不生氣了。


    但假裝生氣問清楚原因還是可以有的。


    「本來一直戴著的……」歐晴嘴角歪了歪,吶吶道。


    一直戴著?


    「那什麽時候取下來的?為什麽要取下來?」他追問,目光犀利地盯著她。


    「在療養院跟你重逢之後……」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看他,幾不可聞地小聲迴答。


    嚴謹堯聞言,懂了。


    「你怕我把珠子要迴去?」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問。


    她怯怯地瞟了他一眼,默認。


    嚴謹堯哭笑不得,「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小氣,送出去的東西還會要迴來?」


    歐晴咬唇,想說這顆珠子跟你的玉佩是一對兒呢,所以你要迴去的機率很大好嘛!


    沒逼她迴答,他鬆開她的下巴,極有威嚴地命令道:「手!」


    歐晴明了,立馬乖乖把手伸出去。


    「以後不許再取了,知不知道?」他一邊將手鍊往她腕上戴,一邊溫柔而不失霸道地叮囑道。


    「嗯。」她乖巧點頭,微微一笑。


    戴好手鍊,嚴謹堯看到了小兔子腕上的那條疤……


    這條疤,是她當初逼他放手的鐵證!


    這輩子他都忘不了,當看到她割腕時內心那股恐慌和絕望……


    想起她當時的狠絕他就恨不得把她狠狠揍一頓。


    那日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他眼睜睜看著鮮紅的血從她的手腕裏汩汩而出……


    嚴謹堯的指尖微顫,輕撫歐小晴腕上的那條疤痕,心髒狠狠抽搐,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酸楚。


    疤痕已經變得很淡,不仔細看幾乎快看不出,可見她是有去特殊處理的。


    隻是再淡,依舊存在,就如同傷害和痛苦,是那麽真實的存在過一般……


    歐晴看到嚴謹堯情緒不佳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起當初的種種了。


    反手一抓,改而由她牽著他,安慰般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在他抬眸看她的那瞬還裂開嘴角對他甜甜一笑,表示自己早已沒事了。


    嚴謹堯一瞬不瞬地看著對自己淺笑嫣然的小兔子,心裏暖暖的,難過什麽的頓時一掃而空。


    嗯,所有不好的都已經過去,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全是幸福和美滿。


    嗯,不想了,美好的未來正等著他們,沒必要再去緬懷過去的苦痛。


    嗯,他們終於,苦盡甘來了!


    執起她的手,他低頭在她腕上有疤痕的位置輕輕一吻,然後用嘴努了努高高的一遝素描,很自然地轉開了話題,「怎麽畫著麽多?」


    呃……


    歐晴臉頰一紅,不好意思作答。


    「是不是……」嚴謹堯勾唇輕笑,微微停頓之後,一針見血地說道:「想我的時候就畫一張?」


    被他一口猜準,歐晴的臉更紅了。


    「嗯?是不是?」他緊緊逼問,被她這副羞答答的模樣惹得心癢難耐。


    「嗯。」見逃不過,她隻能點頭承認。


    嚴謹堯心裏樂開了花。


    於是他抱起一遝素描就開始一張張地數。


    「你幹嗎?」歐晴蹙眉不解。


    他抬頭看她,「我數數,看看這裏有沒有九千張。」


    「啊?」她更不明白了。


    九千張?


    嘛意思?


    「你不是說想我的時候就畫一張嗎?喏,我算給你聽,每天想我一次就畫一張,咱們分開二十五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那就是九千一百二十五張,給你打個九點八折好了,算九千張,不能再少了!」嚴謹堯一本正經地說道。


    「什麽啊……」歐晴瞠目結舌,哭笑不得。


    她哪有說她每天都想他了?


    他也太自戀了吧!


    還說什麽九點八折……


    他能再搞笑一點嗎?


    「不夠九千張我就揍你!」他瞥她一眼,惡狠狠地說。


    不夠九千張就表示她沒有天天想他,而沒有天天想他的她……該打!


    不夠九千張就揍她?


    歐晴不服!


    「那你呢?」下巴一抬,她抬頭挺胸地沖他喝道。


    「我什麽?」他淡淡瞥著她。


    她指著高高一遝紙,「我至少還有這些素描證明我這些年裏是真的想過你,可你用什麽來證明你也想過我?」


    「我有說我想過你嗎?」他涼颼颼地哼道。


    歐晴一怔,氣結,「你——」


    他拽拽地看著她,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囂張姿態。


    歐晴覺得麵子掛不住,氣得伸手去抱為他畫的那些素描。


    「幹什麽?」嚴謹堯伸手阻擋,不許她抱走。


    「燒掉!」她板著臉憤憤喝道。


    他把她的手撥開,霸道地哼哼,「這是我的,你沒權利燒!」


    喝!


    她氣得狠狠抽了口涼氣,杏目圓瞪,懟他,「什麽你的?嚴謹堯你要不要臉啊?這都是我畫的!」


    「可你畫的是我!」他理直氣壯地睨著她。


    「哦!畫的是你就是你的?你這是什麽強盜邏輯啊?」歐晴氣死了,覺得這男人真是不講理到極點了。


    「不管!就是我的!歐小晴你怎麽可以燒我?你太狠心了!」他霸道又蠻橫,還一臉怨憤地指責她。


    「……」歐晴哭笑不得。


    狠狠咬了牙齦,她沖他罵,「懶得跟你說!」


    轉身想走,卻被他一把拽了迴去……


    「啊……」


    她尖叫著倒在了牀上。


    他順勢翻身壓上,將她扣在身下,不給她反抗的機會就狠狠吻上她的唇……


    「唔……」她氣惱掙紮,攥拳用力捶打他的肩。


    可她那點花拳繡腿對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脅,隻見他噙著意得誌滿的笑,吻得更是肆意妄為……


    毫無懸念,最後依舊是歐小晴敗下陣來。


    一吻完畢,她臉若桃花嬌喘籲籲,大腦迷糊得如一團漿糊。


    嚴謹堯看了看身邊那遝素描,又垂眸看著被自己扣在身下的小兔子,指腹輕撫她微腫的唇瓣,啞聲戲謔,「嚴太太,看來我得給你辦個畫展才行啊!」


    「然後整個畫展全是你?」她嗔怒地剜他一眼,聲音也透著沙啞,嬌滴滴的特別好聽。


    歐晴腦補了一下把這些素描掛在展廳裏的畫麵……


    噫噫噫……她忍不住狠狠打了個寒顫。


    「有何不可?」嚴謹堯自信滿滿,隨手拿起一張素描,嘖嘖自贊,「嘖嘖,你看我年輕的時候多帥啊,這眉、這眼、這鼻……誰能比得上?當然,現在更帥!」


    聽他恬不知恥地自誇,歐晴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簡直都替他臊得慌,「自戀狂!」


    罵他自戀?


    嚴謹堯不高興了,眉尾一挑,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危險地半眯起雙眼,陰測測地吐字,「難道你覺得我不帥?」


    「……」嗅到了危險,歐晴不敢說話了。


    「說!我帥不帥?」他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她的,聲聲逼問。


    她連連點頭,對他笑靨如花,「嗯嗯嗯,你帥你帥,你最帥,你天下第一帥!」


    歐晴想,大丈夫都能屈能伸,更何況她一個小女子呢對吧!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計較。


    他喜歡聽好話是不是?那就誇誇他好了,反正誇了他又不會掉塊肉。


    她說,你天下第一帥……


    雖然這話聽起來沒有多少誠意,但沒關係,隻要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他都信!


    矯情的總統大人被誇得心花怒放,滿意極了。


    快樂的時針總是走得特別的快,不過是鬥鬥嘴,不知不覺就已經快到十一點了。


    「歐小晴。」


    嚴謹堯低頭,將臉埋在歐小晴的頸窩裏蹭了蹭,甕聲甕氣地喊她。


    那悶悶的聲音聽起來透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味道。


    「嗯?」歐晴心裏一軟,最是見不得他這副示弱的模樣。


    見慣了他強勢霸道的一麵,所以每當他流露出脆弱的表情時,她都特別的心疼。


    「我癢。」他咬牙切齒,語氣有些抓狂。


    聞言,她心裏咯噔一跳,連忙將他推開,去查看他的手……


    隻見他的兩隻手背已經被他不知在什麽時候給撓紅了,而且開始緊繃發腫。


    「叫你別撓啊!」她大驚,蹙起眉頭氣急敗壞地大叫。


    「可是它癢啊!」他的語氣很煩躁,兩手交疊又想撓。


    她「啪」地一聲用力拍在他的手背上,威嚴十足地喝道:「別撓,越撓越癢!」


    「你快睡吧,睡著了就不癢了。」她推他,讓他躺下,柔聲哄道。


    嚴謹堯哭笑不得。


    睡著了就不癢了?


    問題是癢起來怎麽睡得著?


    當然,其實他並不是嘴上嚷嚷的那樣癢,隻是想對她撒撒嬌……


    「哎呀,這麽晚了!你你你、你快睡,我要下去了。」歐晴轉眸看了看時鍾,發現馬上就是十一點了,嚇得連忙站起來。


    「我難受,你別走。」他連忙抓住她的衣擺,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不行,這裏是歐家,不是你說了算。」她狠著心搖頭,不讓自己心軟。


    而且他分明就是在裝可憐,她才不上他的當呢。


    見小兔子堅持要走,嚴謹堯沒轍,充滿幽怨的目光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他歪頭,把臉頰對著她,「那你親我一下。」


    不管是什麽事,一迴生二迴熟,剛開始麵對他這種要求時,她會覺得害羞,但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


    畢竟他每天都會對她說「親我一下」,她還次次都害羞的話,豈不得羞死了?


    歐晴二話不說,低下頭就朝著他的臉頰親上去……


    然而就在她的唇即將觸上他臉頰的千鈞一髮間,他突然轉迴頭來……


    她的唇就直直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想加深,但她機智地料到他會這樣耍無賴,所以蜻蜓點水之後就快速退開。


    嚴謹堯板著臉不滿,但時間已經很晚,不宜再膩歪下去了。


    「還有呢?」他提醒她,冷冷的模樣表示他不太開心。


    歐晴臉頰微燙,如他所願地小聲說道:「我愛你。」


    嚴謹堯滿意,一臉「這還差不多」的滿足表情。


    親也親了,愛也說了,歐晴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拉開門正要出去,突然身後傳來男人的輕喚——


    「歐小晴!」


    「嗯?」她迴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也愛你!」他深深看著她的眼睛,特別嚴肅也特別認真地說道,完了還補了一句,「從未變過!」


    我愛你,一直都愛,從未停止,也從未改變……


    歐晴的心,如同灌了蜜,甜得要命,甚至感動得微微紅了眼眶。


    「晚安!」她輕聲說,笑得乖巧又甜蜜。


    他點頭,看著她的目光深情而溫柔,「嚴太太晚安!」


    晚安,我的愛……


    ……………………言情獨家首發,湯淼作品,請支持正版………………


    次日。


    當嚴謹堯起牀下樓,出現在客廳的時候,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因為他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哎呀媽呀!兒砸你的臉怎麽了?」


    洪芸菲蹭地跳起來,朝著嚴謹堯跑過去,咋咋唿唿地大叫道。


    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過敏。」嚴謹堯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暗諷母親的明知故問。


    歐晴在看到嚴謹堯變得麵目全非的臉時,更是嚇得不行。


    忙不迭地也朝他跑去,大惑不解,「不是已經打過針吃過藥了嗎?昨晚都沒發作呀,怎麽睡一晚就變成這樣了?」


    歐榮毅沒吭聲。


    但看到嚴謹堯的臉又紅又腫,本想再考驗考驗他的念頭隻能打消了。


    罷了罷了!


    高高在上的一國總統為了他的女兒 能做到這個份上也實屬不易,基本滿意吧。


    常言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看女兒那一心向著嚴謹堯的樣子,他若再刁難隻怕女兒又要怨他了。


    歐榮毅默默嘆了口氣。


    「藥好像沒什麽效果,昨晚一直很癢。」嚴謹堯無精打采地說,神色看起來很疲憊。


    「那你豈不是一宿沒睡?」洪芸菲專挑重點說。


    歐晴一聽,頓時又氣又心疼,蹙眉斥責,「嚴重了你怎麽不吱聲呢?」


    「太晚了,不想麻煩人。」嚴謹堯笑笑,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你真是……」歐晴氣得想掐他。


    「沒關係,這會兒已經不怎麽癢了。」他雲淡風輕地說道,還反過來安慰她。


    歐晴拽了他就要走,「別說了!去醫院!」


    「別去醫院,安排起來麻煩。」洪芸菲搖頭道,隱晦地提醒自己兒子的總統身份不能像平常人那樣哪兒都可以去。


    歐晴看著如同中了「麵目全非拳」的男人,急得都快哭了。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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