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脾氣是因為他的心裏不安,是她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是他總害怕會再一次失去她……


    因為失去過她一次,他嚐過了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已經受夠了,所以不想再讓悲劇重演。


    他一貫冷靜自製,這一生也隻有她才有讓他動不動就失去理智的本事,而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源於他愛她!


    嚴謹堯一直覺得歐小晴是上天派來收拾他的!


    他誰都不怕,就怕她!


    怕她傷心,怕她難過,怕她掉眼淚,更怕她生氣不理他……


    嗯,最怕的就是她不要他!


    他知道自己在愛她的這件事上已經走火入魔,可他救不了自己,甚至連少愛她一點都做不到。


    生氣的時候對她發脾氣,可還不等氣消,才一吼完他就後悔了。


    尤其是在經過二十五年的分別之後,再次重逢,他發現自己越發的離不開她。


    簡直恨不得把她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兒都帶著她才好。


    他說,因為你心裏沒我……


    歐晴覺得自己很冤枉,可是卻又不能為自己伸冤。


    怎麽會沒他啊?


    她的心裏明明滿滿都是他,時刻都是他,甚至連睡著了夢裏都是他……


    其實有時候不敢表露心跡不是不愛,而是因為太愛。


    愛情總是讓人胡思亂想,總是讓人患得患失,也總是讓人不夠自信……


    尤其自己愛慕的男人又是那麽的高高在上!


    「嚴謹堯。」沉默半晌,歐晴深深看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輕輕喊他。


    「嗯。」他慵懶迴應,深邃的目光盡顯深情。


    「你……」還愛我嗎?


    她想問,可幾經掙紮,卻終究是問不出口。


    「什麽?」他擰眉,狐疑地盯著她。


    被他銳利的目光一看,她更慫了,頓時打了退堂鼓,搖頭,「算了,沒什麽。」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直覺告訴嚴謹堯,小兔子未說出口的話應該很重要。


    然而他越催,她的心裏就越慌。


    略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目光閃爍,小聲吶吶,「真的沒什麽的,我隻是……隻是想跟你說……」


    「說什麽?」他將她試圖撇向一邊的臉頰又掰迴來,逼著她與自己對視,聽似慵懶的語調實則咄咄逼人。


    「你能不能別討厭裳裳啊?」無奈,她隻能看著他,情急之下張口就道。


    嗯,這也是她心裏的一大憂慮。


    他們父女倆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就不對盤,從第一次見麵就劍拔弩張,彼此針鋒相對,搞得父不像父,女不像女。


    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不能和睦相處,歐晴覺得好惆悵啊。


    「是她先針對我的!」


    說起雲裳那個拖油瓶嚴謹堯就氣不打一處來,俊臉一沉,沒好氣地輕喝道。


    「她不是要故意針對你,她隻是擔心我。」歐晴為女兒解釋,「她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她見不得別人欺負我。」


    「我是別人?」嚴謹堯聞言,更不高興了。


    「呃……」歐晴嘴角一抽,有些怯怯地瞟他一眼,幾不可聞地小聲吶吶,「對她而言應該是吧……」


    嚴謹堯狠狠磨牙,「哼!」


    「她隻是一個孩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她一般見識嘛!」她咬了咬唇,指甲在他手臂上輕輕地摳,討好地求他。


    指甲刮著他的皮膚,引起一股電流,從臂膀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然後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麻了。


    「孩子?都嫁人了還是孩子?」他輕蔑冷嗤,一臉不以為然。


    歐晴,「當然是啊,就算她以後生小孩了也還是我的孩子啊!」


    嚴謹堯不開心了,狠狠擰眉,眼底飽含著氣憤和幽怨,「歐小晴我發現你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偏心誒!」


    偏心?


    「啊?」她茫然地眨巴著雙眼,不明所以。


    「你怎麽不叫你女兒尊重長輩,居然叫我先包容她?」他憤憤不平,狠狠瞪她。


    「你對她好點她就不會針對你了嘛!」她皺著眉斜睨他,一臉「你怎麽這麽小氣」的嫌棄表情。


    嚴謹堯大怒,「懂不懂什麽叫長幼有序?她是長輩還是我是長輩?憑什麽要我討好她?」


    他也是有尊嚴的好嗎!


    他對她千依百順也就罷了,還得對她的女兒低聲下氣?


    要他用熱臉去貼雲裳那小破孩兒的冷p股?


    做夢呢!


    那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臭丫頭,他見著就煩,還要他昧著良心對她好?


    嗬嗬!


    他做不到!


    「你跟孩子較什麽真兒啊?讓讓她能怎樣?」歐晴簡直無語了,沒好氣地輕斥道。


    「歐小晴,你真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方法有問題嗎?」嚴謹堯微眯著雙眸,冷哼。


    教育方法有問題?


    他又是在暗示她沒教好女兒嗎?


    她不服!


    「不覺得!」她搖頭,理直氣壯。


    嚴謹堯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不知悔改的小兔子,愛恨不能地說道:「你這樣溺愛孩子是不對的!」


    「我沒有溺愛她。」


    「你還敢說沒有!」他冷著臉嗬斥。


    「真沒有啊。」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抵死不認。


    「她那麽目中無人你還說沒有?」嚴謹堯恨鐵不成鋼,心道那丫頭若是他的女兒,他非得綁起來狠狠打一頓,叫她那麽目無尊長。


    歐晴見女兒一再被嫌棄,忍不住為女兒辯解,「她不是目中無人,她隻是——」對你這個生父有怨言。


    可話到一半,她就戛然而止,不敢再說下去。


    「隻是什麽?」他隱隱嗅到不對,微眯著眸咄咄逼人。


    歐晴眼珠子轉了轉,說:「她的禮貌取決於你對我的態度。」


    「我對你的態度怎麽了?」


    「不好唄。」她瞥他一眼,哼哼道。


    嚴謹堯聞言,一臉委屈加冤枉,氣得大罵,「我對你不好?歐小晴你良心被狗吃了?」


    又罵人?


    「被你吃了!」她張口就反擊。


    「你罵我?!」嚴謹堯哭笑不得,佯怒地板起臉孔,狠狠瞪她。


    歐晴沉默,垂著眼瞼不敢與他犀利似劍的目光對視。


    「咬死你!!」


    嚴謹堯心裏怨氣深重,頭一低,對著她的唇就狠狠吻上去。


    「唔……」她被吻個正著,被他猛烈的攻勢逼得驚喘不已。


    他挑開她的牙,毫不客氣地攻城略地……


    跟她說話隻會把自己氣死,所以幹脆別說了,還是做吧!


    隻有在做的時候,她才是他一個人的;隻有在做的時候,她才會乖巧聽話;隻有在做的時候,她的眼裏心裏才隻有他……


    所以此時此刻,說,不如做!


    他的吻,猛烈又激狂,讓她的大腦以極快的速度陷入了迷糊之中。


    睡袍被他剝掉,她如脫繭的蠶,很快就白花花地呈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當他氣勢洶洶地抵上來,她撐著最後一絲理智,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小東西遞給他……


    「這個……你戴上……」她紅著臉,磕磕巴巴地對他說。


    箭在弦上的嚴謹堯被突然打斷,一臉欲求不滿,擰眉不悅,「什麽?」


    垂眸一看,居然是個安全t。


    嚴謹堯眸光一淩,一把奪過安全t就朝著沙發的方向扔去。


    三米開外的距離,安全套準確無誤地飛進垃圾簍裏,直接命中。


    這是什麽鬼?


    他才不戴呢!


    他不喜歡隔著一層東西跟她做,一點都不舒服!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一個屬於她和他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


    她都跟別的男人生了一個女兒,憑什麽不給他生一個?


    哼!


    前不久她去醫院複查的時候,他看過她的體檢報告,她的身體很好,受孕完全沒有問題。


    其實他並不是非要孩子不可,隻是每次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有個女兒心裏就嚴重不平衡。


    他也要她給他生孩子,可以不強求,但至少應該努力一下的是不是?


    懷得上自然最好,若實在懷不上……


    那就當他倒黴吧!


    有時候想想,若他這輩子沒人喊爸爸……也挺心酸的。


    他明明有個如此深愛的女人,卻與她沒有愛情的結晶,叫他怎能不難過呢?


    他也想要個女兒,長得跟她一樣溫柔漂亮的女兒……


    千萬別像雲裳那樣兇巴巴的,一點都不可愛!!


    手裏突然一空,安全t不翼而飛。


    「喂!你——啊……」


    歐晴大叫,欲伸手去搶,哪知就在這時,他狠狠沉腰……


    將她一舉攻破。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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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歐晴來帝都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甜蜜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天一天,時光飛逝而過。


    嚴謹堯很忙,既要忙工作,又要忙著跟他的小兔子談戀愛。


    嗯,愛情麵前無年齡,明明彼此已年過半百,他們卻覺得彼此都還是年輕時的模樣。


    這二十五年裏,人人都說他是工作狂,可現在,每天出門上班變成了最艱難的事。


    隻要晚上沒有把她鬧到筋疲力盡,她次日早上都會起來送他出門,然後站在門口一邊給他打領帶,一邊叮囑他注意安全。


    天天如此。


    當然,這全是他要求她這樣做的!


    然後他就看著她為自己認真打領帶的模樣,看得一顆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無數次的感慨,這就是他想要的人,這就是他理想中的生活,這就是他認為最完美的人生。


    他每天都捨不得離開她,想要把她時刻待在身邊的念頭越來越強烈,那種難分難捨的心情,就跟熱戀中的小青年一模一樣。


    都說時間會沖淡一切,然而二十五年都沒有沖淡他對她的愛。


    有些感情,表麵沉寂,內心卻洶湧無比。


    比如他!


    嚴謹堯春風得意,對與歐小晴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滿意。


    至於歐晴……


    其實她也很滿意。


    但如果他能不每晚都折騰她的話……


    就更完美了。


    嗯,他每晚都鬧騰。


    有時候甚至白天也會……


    反正他隻要在家,她就少不了被壓榨。


    古人雲,食色性也,其實這種事很正常,隻是他好像有點太癡迷了……


    簡直就是不知饜足!


    她的體力跟他是沒發比的,往往她累得已如一灘爛泥,他卻越戰越勇,像是恨不得把她弄死似的。


    他有個怪癖,每次都要做到她對他撒嬌求饒,他才會放過她。


    她若不求饒,他就會一直做一直做,永不知倦一般,各種擺弄她,各種讓她崩潰。


    他狡猾腹黑,總有辦法讓她繳械投降,總有辦法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總有辦法從她身上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鬥不過他,永遠都鬥不過的。


    但其實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覺……


    也挺好的。


    哪怕很沒出息,哪怕女兒又會對她恨鐵不成鋼,可這樣每天跟他膩歪的生活,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在帝都的這半個月,除了剛來的前幾天跟他慪氣的時候比較難過,而在與他和好之後她就覺得自己像是泡在了蜜罐裏一般。


    甜蜜蜜的日子,讓人分外迷醉。


    他在家的時候,她就陪他,他去上班了,她就到樓頂去弄多肉,每天都過得充實又開心。


    然而這樣寧靜幸福的日子,在某一天,被不速之客打破……


    叮鈴鈴……


    歐晴剛看完多肉從樓頂下來,就聽到門鈴響了。


    擼著袖子的小刀從廚房裏跑出來。


    「我去開吧。」歐晴對小刀說,然後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小刀又折迴廚房繼續搞衛生。


    歐晴走到門口,手搭上門把,隨意往門上的貓眼看了一下。


    不看不打緊,一看魂都嚇飛了。


    她轉身就朝著廚房飛奔而去。


    「小刀小刀!」她邊跑邊壓著嗓子喊。


    「怎麽了夫人?」小刀微微皺著眉頭,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那個那個……」歐晴臉色大變,神色慌張,急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哪個?」小刀疑惑不解。


    「那個……」歐晴狠狠喘息,蒼白著臉,顯然是嚇得不輕。


    「到底哪個啊?」小刀見狀,擔憂起來。


    夫人是四爺的心頭肉,若夫人有個什麽閃失,她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更何況她隻有一個。


    「嚴嚴嚴……」歐晴磕磕巴巴,又驚又怕,極盡艱難才把重點說出口,「嚴謹堯他媽媽……來了!!」


    嗯,來人正是嚴謹堯的媽媽洪芸菲。


    「老夫人來啦?小刀雙眼一亮,她倒挺喜歡那透著風趣的老太太。


    不過聽說老太太去旅遊了不是麽,這是迴來了麽?


    「嗯嗯嗯!」歐晴點頭如搗蒜,心如打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哦,我去開門——」小刀把手上的水漬往圍裙上擦了擦,邊說邊往門口走去。


    「別!」歐晴慌忙拉住小刀。


    小刀看著心虛又慌張的歐晴,大惑不解,「夫人你怎麽了?」


    「我躲洗衣房去,別讓她發現我。」歐晴狠狠咽了口唾沫,指著洗衣房對小刀叮囑道。


    「為什麽呀?」小刀一臉莫名其妙,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躲?


    夫人為什麽要躲啊?


    「你別管為什麽,反正不能讓她知道我在這裏!聽到沒有?!」歐晴急得不行,極其難得地冷了臉,威嚴十足地命令道。


    小刀眨了眨眼,吶吶點頭,「……哦。」


    見小刀點了頭,歐晴忙不迭地跑進洗衣房裏。


    關門,上鎖。


    小刀對歐晴的舉動百思不得其解,一邊頻頻迴頭去瞅洗衣房,一邊朝著門口走去。


    門打開,洪芸菲威武霸氣地站在門口。


    洪芸菲的身後站著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美麗女子。


    小刀認識這個女子,知道這個女子的真實年齡是四十剛出頭……


    女子叫岑思雯,是國內著名歌唱家。


    小刀還知道,這個岑思雯就是四爺傳說中的紅顏知己……


    然而四爺從來沒有承認過!


    「老夫人好!」


    門一打開,小刀就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微微彎腰,特別熱情地向洪芸菲問好。


    「怎麽這麽久才開門?」洪芸菲瞥了小刀一眼,一邊朝著屋裏走去,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小刀在廚房做衛生,前麵沒聽見門鈴聲,請老夫人見諒!」小刀亦步亦趨地跟在洪芸菲的身後,乖巧地迴答。


    然後洪芸菲和岑思雯在客廳的沙發裏坐下,小刀則迴去廚房給兩人泡茶。


    幾分鍾後,小刀端著茶水迴到客廳。


    「老夫人,您的茶。」


    小刀將斟滿茶水的杯子輕輕推到洪芸菲的麵前,恭敬地說道。


    「四爺呢?」洪芸菲端起茶淺啜一口,問。


    「上班了。」小刀答,不緊不慢,神色自若。


    坐在洪芸菲身邊岑思雯一言不發,隻是很安靜地喝著茶。


    有老夫人在場,輪不到她說話,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家裏還有別的人嗎?」洪芸菲在放下茶杯的時候,意味深長地又問了一句。


    「呃……」小刀臉色微變,目光微微閃爍了兩下,她強裝鎮定地搖頭,「沒了。」


    「是嗎?」洪芸菲抬眸,犀利的眼神極具穿透力地射向隔著一個茶幾的小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刀被老夫人盯得心裏直發悚。


    差點就投降坦白了,可緊要關頭,她想起剛才夫人的叮囑……


    「嗯!」小刀用力點頭,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的。


    然而下一秒——


    「這衣服誰的?」


    洪芸菲拎起一旁的一件女士外套。


    是一件很修身的小西裝。


    一直默不啃聲的岑思雯轉眸看向洪芸菲手裏的西裝,捏著茶杯的手,驟然一緊……


    他的私人別墅裏有女人了?


    是誰?


    什麽時候的事?


    聞言,小刀臉色一僵,「那個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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