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意綿綿繞君心》第006章:帥多了好麽9000字    「你放不放?」


    看著她兇巴巴的模樣,嚴謹堯失笑,彎曲著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親昵地颳了一下,壞壞調侃,「又咬我?」


    在餐廳見麵那次,她在他肚子上咬了一口,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感覺……


    有點痛……


    還有點舒服…


    然而下一秒,嚴謹堯就笑不出來了。


    「嗯……」他狠狠擰眉,悶哼了聲。


    歐晴氣得抓住他的手就一口咬在他微微彎曲的食指上。


    既然他強烈要求她咬他,她怎好拒絕呢對吧。


    嗯,成全他!


    人的手指上是沒什麽肉的,全是骨頭,男人的手指修長,更是骨節分明,她咬著還嫌不夠,還像是發狠一般用牙齒左右磨動,那透著一絲猙獰的兇狠模樣看起來滑稽又可愛。


    嚴謹堯忍俊不禁。


    手指上的刺痛,他尚能忍,可心裏那股想要狠狠吻她的衝動,卻越來越強烈……


    嗯,想吻她,狠狠的。


    可他的小兔子靦腆害羞,在時間不成熟的時候他又不敢輕舉妄動,怕把她嚇跑了。


    歐晴的牙都磨酸了,可男人卻依舊老神在在仿佛沒事兒人一般。


    他都不痛的嗎?


    她已經很用力在咬了啊!


    難道是她咬得還不夠狠?


    可萬一咬太狠把他的手指咬斷了咋辦啊?


    傷人致殘要坐牢的!


    而且咬得一嘴血也好噁心噠,從此以後她就再也不能愉快的吃鳳爪了。


    歐晴疑惑地偷偷抬眸,想看嚴謹堯的反應……


    然後猝不及防就撞進他深邃如浩瀚夜空的黑眸裏……


    她的心,頓時狠狠一顫。


    她總覺得他的眼睛會吸人靈魂,讓人不知不覺就會迷失了心智……


    嗯,很可怕。


    她看了他一眼又慌忙垂下眼瞼。


    因為他的一聲不吭,歐晴頓時有些騎虎難下,有種鬆口不是不鬆口也不是的尷尬。


    鬆口吧,可他都沒求饒呀,若她自動鬆口豈不顯得她很慫?


    不鬆口吧,可她咬得牙都酸了呀,他卻還是一副沒事兒人似的,她很沒成就感的好伐。


    歐晴苦大仇深地皺著眉,牙齒機械性地左右磨動,好煩啊!


    終於……


    「鬆口!」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正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時突然響在她的耳畔。


    她如釋重負,本是懶洋洋的模樣頓時來了精神。


    嗬嗬!終於痛得受不了了是不是?


    哼!


    就不鬆,痛死你!


    她一麵在心裏默默腹誹,一麵抬眸剜了他一眼,牙齒磨得更帶勁兒了。


    小女人那快速磨牙的動作,像極了一隻正在啃東西吃的小倉鼠。


    嚴謹堯哭笑不得。


    被她可愛的模樣惹得心癢難耐,他湊近她的耳邊,用彼此才能聽見的音量,慵懶恐嚇,「不鬆我親你了。」


    歐晴立馬鬆開牙齒,反射性地雙手捂臉,充滿戒備和驚悚的目光從指縫間露出來,射在他淡定自若的俊臉上。


    他他他……


    說啥?


    親……親她?


    啊啊啊!臭不要臉的!!


    歐晴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在跳車與不跳車之間猶豫不決。


    嗯,她想跳車。


    可是又不敢……


    這山路崎嶇,她怕跳下車會被摔得粉身碎骨。


    「怎麽賠?」


    嚴謹堯將牙印深深的手指遞到小女人的眼前,故作冷漠地哼問。


    歐晴捂住臉的雙手往下滑了滑,露出一雙飽含憤怒的大眼睛,氣憤填膺地與他互瞪。


    賠?


    賠他個頭啊!


    她沒告他非禮就不錯了,他還想要她賠?


    這話他到底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做人無恥到這個份兒上他也是沒誰了誒!


    她瞪他,用眼神譴責他的厚顏無恥。


    「嗯哼?」他目光炙熱地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慵懶輕哼。


    她越是氣急敗壞,他就越是雲淡風輕,以逗她為樂趣。


    歐晴終於發現眼前的男人太陰險了,她根本鬥不過。


    「我要下車!」她惱羞成怒,狠狠閉著眼近乎歇斯底裏地大叫。


    同時在他懷裏扭。


    「下車幹嗎?」嚴謹堯被小女人扭得暢快又痛苦,看著她的眼神不由更加深幽了幾分,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地問。


    「我要迴去!」她吼得地動山搖,字字堅定。


    嚴謹堯挑眉,眼底含住戲謔,「這山旮旯裏沒通汽車,你怎麽迴去?走路?」


    「走路就走路!」她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副誰怕誰的模樣。


    「你識路嗎?」嚴謹堯的眼底眉梢都流淌著笑意,微微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逞強的小女人,一顆心更是癢得不得了。


    歐晴氣得狠狠瞪他,沒好氣地嚷道:「我又不是啞巴,我不會問啊!」


    「天快黑了。」他用嘴努了努車窗外,特別「好心」地提醒她。


    她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瞟了眼,果然天色已暗。


    狠狠咬唇,她悄悄咽了口唾沫。


    可豪言壯語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不能認慫啊,認慫很丟臉的好伐。


    「黑就黑!」頭一抬胸一挺,她強裝鎮定地喝道。


    「山裏有野獸。」他睨著她,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歐晴小臉一白。


    又咽了一口唾沫,她悄悄攥緊雙手,「嚴謹堯你少嚇唬我!」


    「你沒看沿路都是山麽?還有樹林。就算沒獅子老虎,來頭野豬毒蛇什麽——」


    「你危言聳聽,我不信!」歐晴尖叫,氣急敗壞,臉上已難掩慌亂之色。


    「歐同學,四哥沒騙你,真有!」


    副駕駛裏許驊兆翻著書,頭也不迴且一本正經地插了一句。


    「沒上過學啊?文盲啊?現在是冬天,蛇早就冬眠了好嗎!」歐晴繼續尖叫,怒瞪著許驊兆,竭力反駁。


    他們三個是一夥兒的,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所以他們的話都信不得!


    哼哼!


    「野豬呢?」嚴謹堯懶懶哼道。


    「野豬不會晚上出沒!」她轉頭就沖他吼,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


    嚴謹堯,「孤魂野鬼呢?」


    他沒有糾正她野豬就是晚上出沒,而是用更恐怖的東西來嚇唬她。


    孤魂野鬼……


    歐晴的臉瞬時一白,一拳狠狠錘在男人的肩上,尖叫,「嚴謹堯你夠了!!」


    他卻不痛不癢,越說越玄乎,「這山裏到處都是亂墳崗——」


    「你去——死!」她氣急敗壞又滿心驚悚,忍無可忍地對他大罵。


    付千波和許驊兆在前麵忍笑忍的非常辛苦。


    他們一直知道四哥為人陰險狡詐,也知道他有時候挺無恥的,但無恥成這樣還真是第一次見。


    嗯,大開眼界。


    「罵人不好。」


    嚴謹堯優雅又從容,大手揉了揉小女人的腦袋,半哄半斥地說。


    她抬手就將他的手狠狠揮開,一臉嫌棄加惱火。


    她好想說,嗯,罵人不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人!


    可她又不敢說。


    被人吃得死死的感覺很不好……不!確切地說是很糟糕!


    歐晴不想再看到嚴謹堯了,這個男人有毒,劇毒,她想自己惹不起躲還不行麽?


    「停車!!」她突然嚎了一嗓子,一副不停車她就要跳車的架勢。


    雖然她嘴裏吼得氣勢磅礴,但心裏其實沒抱太大希望,因為她很清楚,付千波是嚴謹堯的人,一切隻聽嚴謹堯的命令……


    哪知車居然真的停了。


    她立馬從他的懷裏爬出去,抓起自己的背包就用力打開車門作勢要下車。


    其實她隻是虛張聲勢,並不敢真的在漆黑的夜裏走迴c市,她隻是想若他阻攔她下車的話,她好趁機跟他約法三章。


    一不許再抱她!


    二不許再占她便宜!


    三不許再用那種火辣辣的眼神看著她!!


    然而嚴謹堯並沒有拉住她,甚至沒有絲毫想要挽留她的意思。


    歐晴蒙圈了。


    他不拉住她啊?


    他真讓她這樣下車啊?


    他真放心讓她一個人走迴c市啊?


    歐晴想到自己一個人要在黑夜裏翻山越嶺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現在車是她喊停的,她又哪有臉再繼續賴在車上呢?


    歐晴覺得腳好痛啊,因為她似乎搬了一塊巨石砸在了自己的腳背上。


    嚶嚶嚶……


    車已經停了,車門也已經推開了,剛才抱著她死活不肯鬆手的男人此刻也不管她了,歐晴騎虎難下,欲哭無淚。


    哼!不拉就不拉!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她說真的!!


    心裏憤憤地想著,她賭氣地一手拎包一手拎畫板,氣唿唿地跳下車。


    然後一抬頭就看到路邊男女老少整整齊齊地站著三排人——


    「嚴s記好!!」


    三排人齊刷刷地喊道,喊聲高亢嘹亮震耳欲聾。


    「啊呀……」


    歐晴嚇得慘叫一聲轉身就往車裏鑽。


    唉呀媽呀,嚇死她了!


    嚴謹堯正要跟著下車,哪知小女人突然又鑽迴車裏,且直接撞進他的懷裏。


    他將香噴噴的她又抱了個滿懷。


    對於這突然飛來的艷福,嚴謹堯非常享用,唇角勾起笑,大掌輕拍小女人的背,垂眸看著趴伏在他懷裏微微顫抖的她,不解地問:「怎麽了?」


    歐晴心如打鼓,唿吸急促,被嚇得不輕。


    神經病啊!


    要喊口號幹嗎不先打聲招唿啊?


    真是……神經病!!


    在她毫無防備之下,那麽多人一起吼,能不嚇人麽!


    歐晴氣憤又委屈,莫名就紅了眼眶。


    這一趟下鄉之行太憋屈了,一路被他欺負不說,還接二連三的被嚇,一會兒毒蛇猛獸一會兒孤魂野鬼,下車還被這麽多人一通吼,差點沒把她的膽兒嚇破,到底還讓不讓她活了?


    不知道她膽小啊!


    歐晴好氣啊,氣得攥拳就在男人的胸膛上狠狠錘了一下。


    都是他都是他!


    她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是他造成的!


    莫名其妙挨了一拳,嚴謹堯卻不怒反笑,垂眸看著雙眼鼻尖都有些紅紅的小女人,一顆心都快被萌化了。


    此刻一臉委屈的她,像極了在對丈夫撒嬌使性子的小妻子……


    那麽嬌俏可愛,那麽惹人心疼。


    嚴謹堯真想把懷裏的小東西狠狠揉進身體裏。


    狠狠的!


    怎麽辦啊?他好像越來越暴力了……


    車外一幹人等依舊站得整整齊齊的,等著領導下車。


    「乖,不怕,下車吧,我們到了。」嚴謹堯隱忍著心裏的躁動,在她耳畔柔聲輕哄。


    歐晴迴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對可惡至極的男人投懷送抱,恨不得咬舌自盡。


    連忙從他懷裏退出去,她紅著臉又紅著眼再次推門下車。


    付千波和許驊兆已經先一步下了車。


    「歐同學,你的包。」


    許驊兆在歐晴下車之後,把剛從地上撿起來的包和畫板遞給她。


    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滿滿都是調侃。


    歐晴一把將自己的包和畫板搶過來,順便送他一個大白眼。


    笑笑笑!笑死好了嘞!


    許驊兆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但他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第二個趙宇……


    四哥醋勁兒太大,所以他們還是離小白兔遠一點比較好。


    嚴謹堯跟在歐晴的身後下車,腳剛落地就被熱情的村幹部和樸實的村民蜂們擁而上,圍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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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鄉僻壤的地方,不單單隻是交通落後,各方麵都急需改整。


    鄉z府的旁邊是小學,再前麵一點是招待所。


    天黑之前,歐晴去鎮上小學逛了一圈。


    教學條件非常簡陋。


    晚飯是在鎮長家裏吃。


    鎮長五十來歲,有一對雙胞胎女兒,今年十九。兩個女兒勤勞又聰慧,在廚房做晚飯。


    開飯之前,男人們坐在一起討論如何改革落後的鄉鎮,歐晴則和鎮長的太太坐在一起嘮嗑。


    「小歐啊,你是嚴s記的女朋友吧?」洪大嫂一邊剝著花生米,一邊看著同樣在剝花生米的歐晴,有點八卦又有點試探地小聲問。


    鎮長姓洪,於是大家都叫鎮長太太洪大嫂。


    本是百無聊賴的歐晴聞言,霍地睜大雙眼,「啊?誰說我是他女朋友?」一臉不爽。


    「不是嗎?」洪大嫂問,暗喜。


    如果小歐不是嚴s記的女朋友,那她的兩個女兒說不定就有機會……


    「當然不是啊!」歐晴搖頭,完了還嫌棄地補上一句,「他那麽老!」


    那邊正聽著鎮長報告鎮上現況的嚴謹堯突然轉眸瞟了歐晴一眼。


    聽歐晴說嚴謹堯老,洪大嫂不贊同,忍不住為嚴謹堯打抱不平,「人家嚴s記今年才二十七,哪裏老了?」


    「大我七歲呢!還不老?!」歐晴撇嘴,更嫌棄了。


    「傻丫頭,嫁人就是要嫁比自己大的男人,才知道心疼人。」洪大嫂失笑了下,然後以過來人的身份好心勸道。


    歐晴還是撇嘴不屑。


    或許找個比自己大的丈夫會心疼自己,但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嚴謹堯好嗎!


    他哪會心疼人啊?


    明明是欺負人好麽!


    哼!


    歐晴想起嚴謹堯各種欺負自己的行徑就氣不打一處來,堅決搖頭,「我不喜歡老男人,共同語言都沒有怎麽生活?」


    「他不老啊,而且你們看起來很登對。」洪大嫂由衷說道,雖然她有點私心,希望自己的女兒能被嚴s記看上,但平心而論,其實小歐跟嚴s記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登對?


    歐晴死命搖頭。


    對那個可惡的男人已經嫌棄到極點。


    見歐晴對嚴謹堯始終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洪大嫂一邊竊喜,一邊又覺得好奇,「連嚴s記都看不上,難道是你心裏有喜歡的人了?」


    歐晴覺得這洪大嫂好無聊啊。


    沒完沒了的問到底是想怎樣?


    歐晴想,如果她說自己沒男朋友,洪大嫂肯定又會問既然沒男朋友為什麽看不上英俊瀟灑的嚴s記……


    「嗯。」她胡亂地點了下頭。


    她以為自己承認有男朋友了洪大嫂就不會問了。


    哪知——


    「誰呀?」洪大嫂八卦的興致反而更高了。


    歐晴哭笑不得,小聲哀嚎,「洪大嫂,我說了是誰你也不認識啊。」


    「比嚴s記年輕?」洪大嫂雙眼發亮,實在好奇什麽人能把完美的嚴s記比下去。


    「必須呀!」歐晴抬頭挺胸,裝出一臉驕傲。


    「是你的同學嗎?」


    歐晴抬手撓了撓額頭,垂著眸模稜兩可地應了聲,「……啊。」


    「有嚴s記好看?」


    「帥多了好麽!」歐晴毫不猶豫地說道。


    說得太逼真連自己都騙了,激動之下音量沒控製好,略高。


    嚴謹堯涼颼颼的眼神又射了過來。


    隻可惜小歐同學這會兒正沉浸在自己有個超帥的男朋友的美夢之中,周遭的一切都沒空去在意。


    這時,鎮長的兩個女兒端著炒好的菜從廚房裏走出來。


    「嚴s記,爸爸媽媽,吃飯了。」


    「來來來,吃飯了吃飯了。」鎮長站起來,熱情地招唿著大家。


    嚴謹堯等人先上了桌。


    「鄉下地方,沒什麽吃的,大家別介意啊!」鎮長笑嗬嗬地客套道。


    「洪鎮長你太客氣了,這麽一大桌菜,已經非常豐盛了。」嚴謹堯淡淡一笑,禮貌謙和平易近人。


    等歐晴和洪大嫂走到桌子旁時,桌上隻剩兩個位置,一個是鎮長身邊,一個是嚴謹堯身邊。


    洪大嫂自然是要坐到自己丈夫身邊去的。


    那麽歐晴就隻能坐在嚴謹堯的身邊了。


    她走過去,正要坐下,卻發現他冷著臉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


    歐晴一愣。


    他幹嗎?在生氣?


    可是……


    為什麽呢?


    她蹙眉看他,疑惑不解。


    看了他兩秒,他還是一臉冷漠。


    歐晴也不高興了。


    憤憤地想,她又沒吃他家的飯喝他家的水睡他家的牀,他憑什麽給她臉色看?


    她悄悄扯了扯付千波的衣袖。


    「怎麽了小歐老師?」拿起筷子正準備大快朵頤的付千波不解地看她。


    下午他們到達鎮上的時候,一群孩子知道歐晴是來教他們畫畫的,立刻就歡天喜地的叫她歐老師了。


    「你坐這邊。」歐晴用嘴努了努嚴謹堯的身邊,小聲道。


    嚴謹堯的臉,更冷了。


    付千波瞟了眼四哥,被四哥那堪比山九寒冬的臉嚇得打了個寒顫,抿了抿唇,他故作不解地問歐晴,「為什麽?」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歐晴肯定不好意思說「我不想跟他坐因為他給我冷臉看」……


    「我喜歡這個菜!」她隻能隨便找個藉口,指著許驊兆麵前的小炒肉。


    許驊兆二話不說就端起那盤小炒肉換到四哥的麵前,說:「這樣不就可以了嗎?」


    歐晴想給許驊兆一耳刮子。


    要你多事要你多事要你多事!


    大家都在看她,包括嚴謹堯。


    在重大壓力之下,歐晴摸了摸鼻尖,乖乖在嚴謹堯的身邊坐了下來。


    拿起筷子端起碗,她一聲不吭地默默吃飯。


    嚴謹堯和鎮長繼續聊著鎮上的一些事物,氣氛並沒因為剛才的小插曲而受到影響。


    歐晴吃著吃著,就被桌上的大白兔奶糖吸引了目光。


    四方桌上,每個桌角處都放著十來顆大白兔奶糖,還有一些鹽花生。


    應該是給男人們下酒的。


    歐晴想把所有奶糖據為己有,於是她扒兩口飯,就不動聲色地偷一顆糖放兜裏。


    嚴謹堯則跟鎮長說幾句話就往歐晴的碗裏鉗一筷子小炒肉。


    她說喜歡吃。


    其實歐晴不喜歡。


    因為鎮長女兒炒的小炒肉太辣了,全是那種超辣的小尖椒,辣死人了。


    可是剛才是自己說喜歡吃的,加上人家堂堂嚴s記親自給她鉗菜,她若再不識好歹,隻怕他的臉色更不會好了。


    所以,既然是自己「點」的菜,那哭著也得吃完。


    不過還好,她的注意力全在偷奶糖上,即便小炒肉很辣,她也一口口全部吃掉了。


    見她把他鉗給她的菜都乖乖吃了,嚴謹堯的臉色稍稍緩和了點。


    不一會兒,十來顆奶糖就被歐晴偷得隻剩下兩三顆了。


    而她還不肯罷手。


    她又偷了一顆,準備揣兜裏,眸光隨意一瞟,卻發現身邊的男人正盯著她看……


    糟!


    被他發現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然後把正捏在手裏的大白兔奶糖輕輕放在他的酒杯邊上,對他諂媚地笑了笑。


    嚴謹堯看了看奶糖,又看了看明顯在對他示好的小女人,什麽也沒說,繼續跟鎮長喝酒。


    歐晴低著頭悄悄吐了吐舌頭,捧著碗繼續吃飯。


    晚飯後。


    鎮長打著手電筒,護送嚴謹堯等人去招待所。


    四周一片烏漆嗎黑的,腳下又是石板小路,歐晴好幾次都差點掉到沿路的田裏去。


    所幸每次都有嚴謹堯拉住她。


    大冬天的,歐晴走出了一身汗……


    確切地說,是被嚇出了一身汗。


    鄉村的夜路太難走了。


    「上來!」


    走到一半,嚴謹堯終於忍無可忍,在歐晴的麵前蹲下,對她命令道。


    歐晴愣了一下。


    當意識到他是要背她時,她連忙搖頭擺手,「不不、不用——啊……」


    可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腿彎突然被一隻有力的長臂一攏,她猝不及防,整個人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嚴謹堯站起來,背著小女人在崎嶇的石板路上繼續前行。


    歐晴臉紅又心跳,在他背上扭,急得兩隻腳在他身側不停地晃,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叫嚷,「我不用你背,我自己會走……」


    「閉嘴!」他佯怒輕喝。


    「嚴謹堯你放我下來。」她氣急敗壞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歐晴覺得難為情,鎮長和許驊兆他們都看著呢,男女授受不親他卻這樣背著她,她以後還見不見人了?


    嚴謹堯暗暗磨了磨牙。


    這小東西,動不動就咬人……


    「再吵信不信我把你丟田裏去!」他沉喝一聲,威嚴十足。


    「沒事沒事,小歐老師,你就讓嚴s記背著吧,馬上就到了,很快的很快的。」鎮長一邊盡可能地用手電筒把前方的路給嚴謹堯照亮,一邊嗬嗬笑著打圓場。


    歐晴不自在,非常非常不自在。


    她在他背上動來動去……


    兩分鍾後,嚴謹堯啪地一巴掌拍在歐晴的小p股上,怒斥,「小祖宗你別扭了成麽?你再扭一會兒我們倆都得掉田裏去不可!」


    他都快要被她扭出火來了。


    男人透著寵溺和無奈的語氣,遠遠超出了普通關係的界限。


    歐晴的臉,燙得快著火了。


    混蛋啊!


    他竟然敢打她的……p股!


    嚶嚶嚶,她要跟他同歸於盡!!


    就在歐晴萌生了想要與嚴謹堯玉石俱焚的念頭時,招待所終於到了。


    當他把她放下來時,她氣得在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腳。


    嚴謹堯皺眉,冷冷看她。


    不識好歹的小混蛋!


    欠收拾!!


    她被他看得心生怯意,慌忙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正好這時招待所的值班小妹上前來說要領她去房間,於是她忙不迭地跟著小妹走了。


    招待所依舊很簡陋,但還算幹淨。


    在物質缺乏的年代,在窮鄉僻壤的小鎮,能有這樣的條件已實屬不易。


    到了房間,值班小妹離開後,歐晴將開水瓶裏的開水倒出來,兌了點冷水簡單的洗漱了下。


    鎮上沒有通電,隻有煤油燈。


    為了省點煤油,她決定早點上牀睡覺。


    叩叩叩。


    有人敲門。


    「誰?」剛坐在床沿的歐晴神經瞬時緊繃,緊張地盯著看起來並不牢固的木門,沉喝一聲。


    她是真的比較膽小。


    就算平時晚上一個人在寢室她都挺害怕的,更別說像今天這樣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小鎮上了。


    「我。」門外傳來熟悉的嗓音。


    是嚴謹堯。


    歐晴鬆了口氣,緊繃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幹嗎?」她一邊朝著門口慢慢靠近,一邊戒備地問。


    大晚上的,他來做什麽?


    「開門。」他淡淡吐字,語氣略霸道。


    要她開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想了想,她拒絕,「我要睡了……」


    「開門!」他的語氣更重了一分,已隱隱透著不耐。


    兇什麽兇?


    嗬!他以為他兇她就會開門?


    才不!


    「都說我要睡了……」


    「開不開?」


    他阻斷她,冷冷的三個字,透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歐晴有種她若不開門他就會一腳把門踹開的預感……


    默默衡量了下,她認慫。


    輕輕挪開門栓,她將門打開一條縫,歪著頭往外看。


    他站在門外,左手揣袋,右手背在身後。


    「幹嗎?」在煤油燈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中,她狐疑地瞅著他有些模糊的俊臉,問。


    嚴謹堯沒說話,隻是把藏在身後的右手拿出來。


    而他的手上,拎著一袋大白兔奶糖。


    「呀!」


    歐晴雙眼驟然一亮,驚唿一聲,立馬把門全打開。


    她喜笑顏開地朝著他——不!是朝著奶糖撲過去。


    哪知她撲了個空。


    嚴謹堯身手敏捷地閃開撲過來想搶奶糖的小女人,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側,就輕鬆閃進了她的房間裏。


    她追進來。


    「關門!」他淡淡命令。


    她毫不猶豫地聽命行事,關上門後跑迴他的身邊,微仰著小臉眼巴巴地望著他。


    那副諂媚的小模樣已完全不見剛才的戒備。


    嚴謹堯哭笑不得地看著小女人,暗忖,這小吃貨為了一袋糖就可以在晚上給男人開門,看來他得先下手為強才行,不然哪天被人捷足先登可就糟了……


    「喜歡吃糖?」他近乎貪婪地盯著她紛嫩的小臉,慵懶輕問。


    「嗯嗯嗯。」她點頭如搗蒜,雙眼放光。


    其實……


    不是她喜歡吃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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