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徹底發飆之前,她騰出一隻手去拉他的手,輕哄加誘惑,「好了啦,別生氣了,等迴家之後我什麽都聽你的……要不我們幹脆今晚就住我家吧,好不好?」


    「什麽都聽我的?」嚴楚斐雙眼一亮。


    住哪裏無所謂,重點是她是不是真的肯什麽都聽他的?


    「嗯呢。」嚴太太點頭。


    「說話算話?」他瞅著她,要她一再確認。


    魏可默默翻了個白眼,然後用力點頭,「嗯呢嗯呢!!」


    嚴先生不說話了。


    她瞅他一眼,「可以了嗎?」


    「哼!」他傲嬌地將頭撇向窗外。


    見他默許了,她慢慢提速,朝著魏家的方向行駛而去。


    嚴楚斐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夜景,腦子裏卻全是嚴太太那句「什麽都聽你的」……


    唔,他得好好想想,今晚該讓嚴太太為他做些什麽好呢?


    嚴先生越想越蕩漾,唇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滿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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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魏家。


    魏可將車停入車庫,然後夫妻倆一左一右從車裏出來。


    下了車剛走了幾步,魏可突然停下腳步,眉頭一皺,「等等!」


    嚴楚斐頓住,轉頭看她,「怎麽了?」


    魏可沒說話,抬眸朝著屋內看去。


    也不知道她是看到了什麽,突然臉色大變——


    「上車上車!快快快!快上車!」


    她壓低聲音沖他喊,拽著他的手臂往迴跑。


    「啊?」嚴楚斐一臉懵逼,腳傷未好,被她拽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她把他拽到車子旁就先行跳上駕駛座,而他愣愣地站在車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花容失色的她。


    「上車啊!!」她上了車後發現他沒有跟上來,急得連忙從車窗內探出頭來沖他喊。


    嚴楚斐滿心疑惑,一瘸一拐地走向另一邊車門。


    「怎麽了?」上了車,他再次問道。


    魏可神色嚴肅,沒迴答,他一上車她就立馬啟動。


    可車子剛開出車庫,一轉彎,前路就站著一個人——


    「小心!」嚴楚斐驚唿。


    嗤——


    魏可猛地踩下剎車。


    隨著尖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在距離那人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嚴楚斐看到嚴太太的臉上快速地劃過一抹懊惱……


    但下一秒,她又勾起唇角,笑靨如花地把頭探出車窗外,語調歡快地跟擋在車前的人打招唿,「嗨,湯叔。」


    「小小姐。」湯琨對魏可輕輕點了下頭,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湯叔你們什麽時候迴來的啊?怎麽都不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呢?我好去機場接你呀!」魏可強顏歡笑。


    湯琨卻不答反問,「才剛迴家小小姐這是又要去哪兒?」同時銳利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瞟了眼副座裏的嚴楚斐。


    嚴楚斐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隻能暫時沉默,靜觀其變。


    「呃……那個……」魏可頭皮發麻,極不自然地幹笑道:「嗬嗬嗬,沒去哪兒啊,我有強迫症,剛覺得車沒停好所以想挪一下……」


    嚴楚斐嘴角抽了抽。


    嚴太太這蹩腳的謊言,估計連傻子都騙不了好麽!


    「挪好了嗎?」但湯琨並未拆穿她,隻是順著她的話輕輕問道。


    「馬上就好。」魏可隻能把車又倒迴車庫。


    停好車後,魏可和嚴楚斐雙雙下車。


    「進屋吧。」湯琨對二人說道。


    「哦,好……」魏可點頭,訕訕一笑,然後轉頭對嚴楚斐說:「你出去坐個車,自己迴去吧!」


    「啊?」嚴楚斐又是一愣。


    讓他坐車自己迴去?


    為什麽?


    她不跟他迴家嗎?還有她為什麽要攆他走?


    難道她家裏此刻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他不動,擰眉看她,心裏更疑惑了。


    「我已經到家了,你可以走了!」避開湯琨的視線,魏可使勁兒眨眼,向嚴楚斐使眼色。


    「嚴太太——」被她一再往外攆,他不高興了。


    「走吧走吧,迴家去吧,謝謝你送我迴來,改天我請你吃飯啊!」她慌忙大叫,伸手推他,佯裝與他隻是普通朋友。


    嚴楚斐臉色一沉,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自然是看到了她對他眨眼的小動作,但他不想理會,因為他想知道她為什麽這麽驚慌。


    魏可急死了,使勁兒推嚴楚斐,可他紋絲不動。


    「大小姐讓他一起進去!」


    正僵持不下,湯琨又輕飄飄地冒出一句。


    魏可一震。


    她連忙更使勁兒地推著嚴楚斐,同時歪著頭對湯琨哂笑,「嗬嗬,不用了啦,他隻是送我迴家而已……」


    「請吧,嚴先生!」湯琨直接看向嚴楚斐。


    嚴楚斐本就想進屋一探究竟,聽湯琨如此說,正中下懷。


    湯琨說完,便率先朝著屋內走去。


    魏可抬手揉額,頭痛欲裂。


    嚴楚斐心裏滿是好奇和疑惑,見魏可僵在原地不肯動,他牽起她的手,輕輕拉著她一同跟著湯琨的身後。


    他也不再問她「怎麽了」,因為他知道答案就在屋內。


    嗯,隻要進了屋,就能什麽都明白了。


    魏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沒有掙紮,也沒有責怪嚴楚斐的不聽話,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情,任由他牽著往屋裏走。


    默默嘆了口氣,她在心裏開導自己,算了算了,該來的總是會來,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而且逃避歷來就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進門之際,天空乍然大響——


    轟隆!


    一記響雷劃破夜空。


    嚴楚斐和魏可相牽的手同時一緊,很顯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雷聲嚇了一跳。


    兩人對視一眼。


    彼此的眼底都泛著憂慮,心裏俱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兆……


    「好像要下暴雨了……」


    嚴楚斐望了望黑壓壓的夜空,像是自言自語般低喃一聲。


    魏可蹙著眉頭,心裏更不安了。


    感覺到嚴太太的擔憂,嚴楚斐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手,溫柔一笑,給了她一個「沒事兒有我呢」的眼神。


    魏可不想給嚴先生壓力,努力扯了扯嘴角,迴他一個微笑……


    好吧,強顏歡笑更貼切一點。


    進了屋,毫無意外,魏可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廳沙發裏的媽媽。


    目光觸及媽媽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她的心,狠狠一緊。


    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


    嚴楚斐感覺到嚴太太的緊張,轉眸看了她一眼,對她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不解又有些好笑。


    他不懂,自己媽媽有什麽好怕的?


    他第一次見嶽母大人,明明該他緊張的不是麽?


    好吧,其實他也的確是有點緊張,因為氣氛很不對勁兒,太壓抑了。


    「去哪兒了?」


    魏家敏垂著眸翻看著手裏的報紙,在嚴楚斐和魏可走到茶幾麵前時,頭也不抬地問道。


    不鹹不淡的語氣,透著十足的壓迫性。


    魏可狠狠咽了口唾沫,艱澀開口,「呃,在——」


    「你說!」


    魏可想說「在公司加班」,可她剛一開口,魏家敏就抬眸看向了嚴楚斐。


    讓嚴楚斐迴答。


    嚴楚斐看了看神色糾結的嚴太太,又看了看一臉不善的嶽母大人,然後如實答道:「看電影。」


    他跟嚴太太是合法夫妻,去看個電影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他找不到需要撒謊的理由。


    再說了,欺瞞長輩很不禮貌,若是謊言被拆穿,嶽母大人該如何看他?


    隻怕會質疑他的人品吧!


    所以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他不做!


    魏家敏淡淡瞟了眼小兩口緊緊牽在一起的手,目光微冷。


    「魏可,你有多久沒迴家了?」


    魏家敏緩緩坐直,將手裏的報紙隨意丟在茶幾上,然後目光銳利地看著女兒,淡淡問道。


    「我……」魏可心虛,低著頭無言以對。


    她不是多久沒迴家,而是根本就已經搬出去了……


    心裏愈發忐忑,媽媽連名帶姓的喊她,說明媽媽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答應過我的事辦好了嗎?」見女兒不敢迴答,魏家敏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又換另一個話題。


    而這個問題對魏可來說就更難迴答了。


    「媽……」她皺眉吶吶,求饒地看著媽媽。


    魏家敏卻無動於衷,麵無表情地冷睨著女兒,咄咄緊逼,「嗯?辦好了嗎?」


    魏可沉默。


    辦好?


    她根本就把這茬給忘記了好麽!


    這幾個月,她跟嚴楚斐吵吵鬧鬧,雖彼此都嚷過要離婚,可那真的隻是嘴上說說罷了。


    當初媽媽得知她和嚴楚斐扯了證,逼她必須在她迴國之前和嚴楚斐離婚,她答應了。


    可那隻是她隨口敷衍媽媽的,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所以她轉眼就把這事兒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剛才在外麵,她看到媽媽的房間居然亮著燈,立馬意識到是媽媽迴國了。


    然後她猛然想起與媽媽之間的約定……


    她連忙喊嚴楚斐上車,想走的,可沒想到媽媽早有準備,讓琨叔攔住了他們的車。


    魏可的沉默讓魏家敏的臉色更加冷漠了一分。


    嚴楚斐覺得此刻的氣氛太壓抑了。


    他有些緊張,更多的卻是好奇,好奇嚴太太到底答應嶽母大人什麽事兒了?


    不過不管是什麽事,能讓嚴太太如此為難的肯定不是好事。


    見心愛的小女人被嶽母大人逼得無言以對,嚴楚斐心疼,忍無可忍之後,他開口想為嚴太太解圍。


    「媽媽——」


    「別叫我媽媽,我沒承認你。」


    哪知他才喊出兩個字,就被魏家敏冷颼颼的一句話給嗆得尷尬不已。


    「媽!」魏可急喊一聲,不贊同地看著媽媽。


    「你閉嘴!」魏家敏一記冷厲的眼神射在女兒臉上,一聲厲喝威嚴十足。


    魏可噤聲,但明顯不服。


    嚴楚斐有點懵。


    沒承認?


    嘛意思?


    他轉眸看著魏可,發現她紅了眼眶,更心疼了。


    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無聲地安慰她。


    魏可抬眸,與嚴先生對視,隻見他一臉「別哭有老公呢」的表情,心,一陣酸一陣甜,更想哭了。


    她怕他受委屈。


    他那麽驕傲自負,活這麽大估計沒被人這樣嫌棄過,媽媽對他的態度如此過分,他的心裏肯定也是很不好受吧。


    畢竟他挺小心眼兒的。


    瞧他平日裏跟她吵架,她若說了什麽嫌棄他的話,他都會用一種特別幽怨和委屈的眼神譴責她。


    每天與他同床共枕的她都尚且如此,那麽第一次見麵的媽媽如此不待見他,他肯定更委屈了吧?


    然而事實證明……嚴太太想太多了!


    嚴楚斐不覺得委屈,隻是很好奇,好奇嶽母大人對他為何是這種態度。


    而他的委屈,隻針對嚴太太。


    嗯,隻有嚴太太的嫌棄才會讓他覺得委屈,其他人的嫌棄對他來說連屁都算不上。


    嚴楚斐忍不住猜想,嶽母大人不待見他是不是因為他和嚴太太結婚都幾個月了他卻連一通電話都沒跟她老人家打過,覺得他不尊重她,所以對他有意見了?


    如果真是這個原因,那他挺冤枉的。


    和嚴太太結婚之後,他不止一次的向嚴太太索要嶽母大人的電話,表示要跟嶽母大人問聲好,可嚴太太總以嶽母大人身體欠佳為由婉拒了他,說等媽媽迴來再親自拜見也不遲。


    他不疑有他,聽信了嚴太太的話,怎料現在……


    嚴楚斐想,若真是因為這個,那他得解釋解釋。


    「媽媽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他不卑不亢地看著優雅端坐的魏家敏,禮貌謙和地問道。


    「聽不懂我說什麽嗎?別叫我媽媽,我受不起!」魏家敏的聲音無喜無怒,平靜淡漠,讓人聽不出她此刻的真實情緒。


    「很抱歉!媽媽,這件事我不能聽您的。我跟可可已經是夫妻,所以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她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聽不聽是您的自由,但叫不叫卻攸關我的教養!」嚴楚斐不緊不慢地說道,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不高興。


    魏可看著身邊的男人,突然很贊同何柏琛的那句——男人的幼稚是表現給心愛的女人看的。


    此刻的他,麵對媽媽的刁難波瀾不驚沉穩應對,與在她麵前的氣急敗壞完全是兩個模樣。


    「你跟可兒的婚姻我不贊同!」魏家敏目光冷厲,直直射在嚴楚斐的臉上,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為什麽呢?」嚴楚斐微微皺眉,大惑不解。


    「我不喜歡你!」魏家敏更直接地說道。


    「為什麽呢?」嚴楚斐眉頭皺得更緊了一分,聲音微微變調,一臉「我這麽優秀您居然不喜歡我這不科學啊」的震驚表情。


    「你不適合可兒!」


    嚴楚斐唿吸一窒,默了。


    當長輩想要棒打鴛鴦時,說得最多的應該就是「不適合」這三個字。


    嚴楚斐心裏雖然很不以為然,但他並未表現出來,隻是對嶽母大人微微一笑,情真意切地說道:「可是媽媽,感情這種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合不合適隻有當事人最清楚,媽媽您不是可可,也不是我,您說這樣的話會不會太武斷了呢?」


    「我比你們年長幾十歲,說句不好聽的,我過的橋比你們走的路還多,你覺得你有資格質疑我的判斷?」魏家敏冷冷一笑,用輕蔑的目光睥睨著嚴楚斐,然後再瞟了眼被他緊緊牽在手裏的魏可,極具挑釁意味地說道:「而且我是她媽,我說你們不合適,你們就不合適!!」


    嚴楚斐覺得嶽母大人的專橫霸道跟他有得一拚……不!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說帝都人人都知道嚴家六阿哥囂張霸道,但他也不至於像嶽母大人這樣蠻不講理啊……


    好吧,他有時候也挺不講道理的,但那都是因為嚴太太惹他生氣了他才會那樣的。


    嚴楚斐突然好妒忌鬱淩恆,因為鬱淩恆有個超級好,超級通情達理的丈母娘。


    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呢?


    他怎麽就遇上一個如此難纏的丈母娘呢?


    想不通!


    真是太想不通了!!


    難道這是……報應?


    上天覺得他平日裏太囂張了所以派一個比他更不講道理的人來收拾他?


    而且還是個他不能反抗的人!


    好吧……


    看來他隻能認了。


    嗯,誰叫他愛嚴太太呢!


    愛屋及烏,因為愛嚴太太,所以就算她的媽媽不待見他,他也隻能低聲下氣的賠笑臉。


    嗬!想不到他嚴楚斐也有今天,看來這世上還真有報應一說。


    強壓著心底的鬱悶,嚴楚斐看著麵無表情的嶽母大人,微笑著問:「所以媽媽您為什麽這樣討厭我呢?我可以向您討要一個理由嗎?」


    「沒有理由!」魏家敏幹脆得讓人吐血。


    嚴楚斐默默吸了口氣。


    忍!


    魏可一直緊緊皺著眉頭,紅著眼眶,夾在丈夫和媽媽之間左右為難。


    既不想惹媽媽生氣,又不想讓嚴先生受委屈,他們都是她最愛的人,她多麽希望他們能和平共處……


    可她此刻卻什麽也不敢說,什麽也做不了。


    「媽媽,雖然您是長輩,但也要以德服人不是?」嚴楚斐努力保持著微笑。


    「我不需要以德服人,我隻需要知道,我的女兒不管在任何時候都隻會選擇我就足夠了!」魏家敏慢悠悠地說道,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嚴楚斐唿吸一窒,微笑僵在嘴角。


    他轉眸看著嚴太太。


    魏可心虛地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嚴楚斐見狀,心裏一沉,知道嶽母大人所言非虛。


    都說知女莫若母,魏家敏太清楚自己的女兒有多麽的重親情,所以才敢如此斷言。


    雖然「丈夫」和「母親」這兩者根本沒什麽可比性,但嚴楚斐想到嶽母大人剛才那句「不管在任何時候她都隻會選擇我」的話時,心裏還是覺得悶悶的,不是很開心。


    不能成為嚴太太心目中的第一位,當然會不開心。


    雖然跟嶽母大人「爭寵」是件很無聊的事。


    「媽媽您這是親情綁架!」嚴楚斐啞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盡可能地保持冷靜。


    「有本事你也綁架她一個!」魏家敏唇角的冷笑蔓延,毫不客氣地嗆聲道。


    呃……


    嚴楚斐覺得自己的心靈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傷害。


    他轉眸,目光幽怨地看著嚴太太,一臉「你媽欺負我你都不幫幫我麽」的可憐模樣。


    魏可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別說了……」她隻能捏捏他的手,小小聲地對他說:「你先迴去吧。」


    嚴楚斐臉色一沉。


    他在極力抗爭,她不幫他也就罷了,還要攆他走?


    魏可此話一出,魏家敏笑得更得意了,睥睨著一臉哀怨的嚴楚斐,火上澆油地說:「嗯,走吧,以後都別來了!」


    以後都別來了?


    嚴楚斐更不敢走了。


    緊緊捏著嚴太太的手,他小聲咕噥,「你是我太太,你得跟我走。」


    魏家敏雙眸一眯,寒光乍現。


    魏可一見媽媽這副要放大招的表情就慌得不行,連忙對嚴楚斐說:「你先迴去,讓我跟我媽好好談談。」


    她近乎哀求地望著他,半哄半求。


    嚴楚斐不吭聲,臉上是大寫加粗的不願意。


    「阿琨!」魏家敏突然喊道,冷厲的聲音威嚴十足。


    「嚴先生!」


    一直站在魏家敏身後的湯琨走到嚴楚斐的身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嚴楚斐想,自己這麽大的人了,總不能學小孩子在地上打滾以賴著不走吧……


    他的皮再厚也沒厚到那個程度啊!


    既然嶽母大人下了逐客令,看來他隻能……


    「我在外麵等你!」看著嚴太太,他堅定說道。


    他可以從這個屋子裏出去,但他必須跟嚴太太一起迴家。


    迴他們自己的家!


    「啊?」魏可失聲叫道,連連搖頭:「不要啦,你先迴去——」


    「我等你!」他搶斷,字字鏗鏘。


    魏可頭疼,又急又慌,「我不知道會談到什麽時候去,你先迴家,等談完了我給你電話——」


    「我等你談完,不管多晚都沒關係,然後我們一起迴家!」他固執地說道,一副等不到她就不走的架勢。


    「你——」魏可狠狠蹙眉,氣結。


    「媽媽,晚安!」


    嚴楚斐不給嚴太太說話的機會,轉眸看著嶽母大人,禮貌地點頭道別。


    魏家敏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瞥著他。


    嚴楚斐說完,在嚴太太惆悵又焦慮的目光中,優雅從容地走了出去。


    轟隆隆……


    他剛走出門,一道閃電劈開陰沉的夜空,同時伴隨著一記響雷。


    站在院子裏,他抬頭望天,隻見頭頂上已是烏雲密布。


    呃,好像……


    真的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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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


    「什麽時候離?」


    魏可剛一開口,就被媽媽搶斷。


    她啞然,輕咬紅唇無言以對。


    魏家敏等了幾秒,見女兒始終不言,語氣不由更加嚴厲了一分,「說啊,什麽時候跟他離?」


    魏可站在媽媽麵前,低著頭,滿心的糾結和為難,被媽媽逼急了,索性心一橫,牙一咬,「我不離。」


    啪!


    魏家敏狠狠一掌拍在茶幾上,勃然大怒,「魏可,你騙我!」


    關上門折迴大廳的湯琨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水,快步走到魏家敏身邊,將水遞給她。


    示意讓她喝口水消消火,別動怒。


    魏家敏身體不是很好,不能太激動,要盡量保持心平氣和的狀態。


    「我不是騙你……」魏可見媽媽生氣也很擔心,愧疚地小聲吶吶。


    魏家敏喝了一口水,壓下心裏那猛然竄起的火氣,目光嚴厲地看著女兒,冷冷質問,「那為何要出爾反爾?」


    「我不想惹你生氣,敷衍你的。」魏可低著頭,不敢與媽媽對視。


    「不一樣是騙嗎?!」魏家敏怒。


    魏可上前兩步,一p股坐在媽媽身邊,特別嚴肅地認錯道歉,「對不起,媽媽,我錯了!」


    「我不需要你認錯,你跟他把婚離了就成!」魏家敏依舊麵無表情,淡淡看著女兒,冷酷無情地說道。


    魏可沉默了。


    許久,她才悶悶地吐出一句,「我不離。」


    「你再說一次!!」魏家敏臉色一沉,勃然大喝。


    「我不離!」魏可不急不躁,堅定搖頭,一副已經打定主意的模樣。


    「嗬!」魏家敏冷笑,眼底怒火旺盛,目光犀利地盯著女兒,「所以你這是在我跟他之間做出選擇了是嗎?」


    這怎麽扯上「選擇」了?


    魏可無奈又惱火,「媽!講點道理好嗎?!」


    「我女兒為了一個男人都不要我了,我還講什麽道理啊?」魏家敏冷笑更甚。


    「我哪有說不要你啊!」魏可狠狠蹙眉,對媽媽無語地叫道。


    「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透露著要為了那個男人而甘願眾叛親離的訊息!!」魏家敏字字犀利,將魏可堵得啞口無言。


    沉默。


    在魏可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跟媽媽鬧得如此不愉快過。


    她的心裏很難受,特別沮喪特別委屈……


    她想自己不過就是愛上了一個男人,媽媽為什麽不能尊重她的選擇,為什麽不能祝福她呢?


    「媽媽……」負麵情緒湧上心頭,她紅著眼低著頭,顫聲微哽。


    魏家敏神色微動。


    「我愛他!」魏可抬頭看著媽媽,嚴肅而堅定地說道。


    因為愛他,所以不能離婚。


    「愛?你們在一起才多久?就說愛?」魏家敏輕蔑嗤笑,一臉不以為然。


    「媽,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是用時間來衡量的,有日久生情也有一見鍾情,愛上一個人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


    「他有什麽好?」魏家敏恨鐵不成鋼地剜了女兒一眼,沒好氣地哼道。


    「他或許什麽都不好,但我就是愛上他了呀!」魏可的眼眶更紅了一分。


    聽到女兒無奈的輕喊,魏家敏默默嘆了口氣。


    女兒難受,當媽的心裏也不好過。


    牽起女兒的手,輕輕拍著她的手背,魏家敏語重心長地說:「可兒,媽媽是為你好。」


    「我知道……」魏可用力點頭,心裏更難過了。


    「他跟莫念驕在一起過,你心裏不膈應嗎?」


    「……」


    魏可心髒狠狠一抽,無言以對。


    膈應啊!


    肯定膈應啊!


    可是……


    她還是愛上他了啊!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魏可垂著眸,掩飾著眼底的難過,用曾經勸自己的話勸媽媽。


    「但它真實存在過!!」魏家敏加重語氣。


    魏可用力抿了抿唇,深籲口氣,然後看著媽媽,說:「媽,每個人都有過去,他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人活著是向前看的,所以我不想糾結那些無謂的過去,我隻想好好把握現在和未來!」


    她說得聲情並茂,讓人為之動容。


    魏家敏重重一嘆,「可兒,你會後悔的!」


    「可是媽媽!我不能因為怕後悔就不去享受愛情啊!就好像一個孩子不能因為怕跌倒就永遠不邁出第一步不是嗎?!」魏可極力遊說,努力爭取媽媽的祝福。


    魏家敏沉默。


    突然——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以及讓人心驚膽顫的閃電,在本該寂靜的夜空中肆意作亂。


    魏可一震,連忙朝著落地窗快步走去。


    撩開窗簾一看,竟發現外麵不知何時已是風雨大作。


    然而狂風暴雨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站在庭院裏淋雨的男人……


    嚴楚斐不知道老天爺是在幫他還是在整他。


    竟好死不死在他站在院子裏沒兩分鍾時就開始下雨。


    雨點打在身上的那瞬他想過要躲雨的,可躲哪裏呢?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折迴魏家大門的屋簷下,二是跑去車庫。


    折迴魏家大門會很沒麵子,而跑去車庫……同樣很沒麵子。


    不過是猶豫了下,大雨傾盆,很快他就從頭濕到了腳。


    於是他想,反正都濕透了還躲個屁啊!


    與其狼狽地到處找地方躲,還不如就這樣繼續站在庭院裏,至少氣勢不輸。


    想當初他在部隊什麽苦沒吃過?現在淋個雨罷了,根本小菜一碟。


    屋外的嚴楚斐毫不在意,屋內的魏可卻急得不行。


    他是豬嗎?!


    站在庭院裏淋雨幹嗎?想使苦肉計嗎?


    可使計也得挑人啊,像媽媽這種精明的女人,這樣的苦肉計根本沒用好嗎?!


    而且外麵還在雷電交加,萬一閃電劈他頭上……


    啊呸呸呸!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魏可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站住!」


    身後傳來厲喝,充滿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魏可停步,迴頭看著一臉冷酷的媽媽,微哽哀求,「媽,他的腳受傷了,不能淋雨的。」


    「魏可,你今天若是敢出這個門,我就沒你這個女兒!」魏家敏疾言厲色地對女兒說道。


    「媽!」魏可大叫,雙眼泛紅。


    魏家敏麵無表情,不為所動。


    「湯叔。」魏可沒轍,跑向一旁的湯琨,抱著他的手臂向他求助。


    哪知湯琨拍了拍她的手背,反倒勸她,「聽話,你媽媽身體不好,別惹她生氣。」


    啪嚓!


    外麵又是一個大雷炸響。


    炸得魏可的心狠狠一顫。


    她急了,紅著眼衝著媽媽大喊:「他如果被雷劈死了我就跟他殉情!」


    魏家敏微挑眉尾,一臉不屑。


    「魏家敏女士!我說到做到!!」魏可狠狠咬牙,豁出去般大吼道。


    「阿琨,把門鎖了!」


    魏家敏對女兒的威脅置若罔聞,直接對湯琨說道。


    湯琨微微擰眉看著僵持不下的母女倆,猶豫。


    「媽!」魏可驚怒交加,不可置信地看著鐵石心腸的媽媽。


    鎖門?


    這是要軟禁她麽?


    她不出去無所謂啊,可是正在外麵淋雨的男人……


    我等你!


    不管多晚都沒關係……


    我們一起迴家……


    腦子裏迴蕩著剛才嚴先生對她說過的那些,心,狠狠抽搐。


    如果她今晚出不去,那他豈不是要在外麵淋一夜的雨?


    「還不去?」魏家敏不悅地瞪了湯琨一眼。


    湯琨無奈,隻得聽命行事。


    「媽,你不能這樣——」魏可急了。


    魏家敏優雅起身,冷冷睨著氣急敗壞的女兒,「我是你媽!我想怎樣就怎樣!你若不服,就跟我斷絕母女關係好了!」


    魏可無話可說了。


    「迴房睡覺!」魏家敏極有威嚴地命令女兒,說完自己率先朝著樓上走去。


    大門被鎖,鑰匙被湯叔交給了媽媽,魏可心急如焚,卻無法出去。


    她隻能上樓,迴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就給嚴楚斐打電話。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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