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嚴太太竟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時,嚴楚斐僵在原地,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不、是、說、不、喜、歡、穿、裙、子、的、嗎?!


    嚴楚斐死死瞪著餐廳裏的魏可,在心裏一字一頓地狠狠切齒。


    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不止會穿裙子,甚至還穿得如此妖艷!


    魏可一襲火紅長裙,無袖,v領,雖算不上暴、露,但紅色長裙將她的本就白希的肌膚襯托得更是水嫩晶瑩,吹彈可破。


    她長得好看,還氣場十足,再穿上如此醒目的紅,自然走到哪裏都會成為全場的焦點。


    嚴楚斐僵坐在車裏,感覺整個靈魂都已被心中妒火給燒得嚴重扭曲了。


    他氣得甚至都忘了去關注一下情敵,一雙眼睛就隻顧狠狠瞪著美得像朵火焰的嚴太太。


    叩叩叩。


    突然,緊閉的車窗被人敲響,將沉浸在憤怒中的嚴楚斐喚迴了神。


    轉頭一看,他狠狠擰眉。


    敲他車窗的竟是霍冬。


    「你怎麽在這兒?」


    降下車窗,看著站在車外的霍冬,嚴楚斐失聲問道。


    「不是你有事找我嗎?」霍冬被他問得莫名其妙,反問道。


    「我什麽時候說我有事找你了?」嚴楚斐這會兒正在火頭上,聞言立馬沒好氣地瞅著霍冬,一臉比他更莫名其妙的模樣。


    霍冬麵無表情,淡淡說道:「鬱淩恆讓我過來的,說你找我。」


    嚴楚斐嘴角抽搐。


    咬著牙根狠狠吸了口氣,他咬牙切齒地唾棄道:「那個妻管嚴說的話你也信?」


    霍冬沉默。


    其實信不信是其次,主要是他心懷期待……


    剛才鬱淩恆給他打電話,語氣有些神秘兮兮的,讓他誤以為……


    誤以為是嚴甯迴來了。


    明天是小太子的生日,她這個做姐姐的,應該會迴來的吧……


    她離開一年多了,幾百個日日夜夜熬過來,他發現時間對他來說好像過得越來越慢了。


    當思念成疾,於是每一分每一秒,都變成了痛苦和煎熬……


    三個月前六少結婚,她沒迴來,但明天小太子生日,他想她應該會迴來的。


    她再不迴來的話,他真的要熬不下去了……


    可能是心中期盼太深,所以接到鬱淩恆的電話讓他來這家餐廳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嚴甯迴來了,正與嚴楚斐在這家餐廳吃飯……


    嗬!可原來是他想太多了!


    她沒迴來,還是沒迴來……


    她那麽恨他,肯定是一輩子都不會想迴來了吧。


    她恨他恨到以喝他的血起誓,說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了,說他們今生今世,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是什麽概念?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這才一年多而已,他就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嚴甯,我想你想得快瘋了,你知道嗎?


    沉默了半晌,霍冬垂眸,掩飾著眼底的悲傷,淡淡道:「知道了。」


    說完轉身欲走。


    「誒霍冬你等等!」嚴楚斐見狀,心裏一慌,急忙跳下車沖霍冬喊道。


    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讓霍冬走,他不想一個人孤軍奮戰……


    鬱淩恆不來,他現在隻能靠霍冬了。


    至少有人作伴他會底氣足一點點。


    「嗯?」霍冬迴頭,淡淡看著嚴楚斐。


    「既然來了……」嚴楚斐有點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佯咳兩聲以掩飾尷尬,「咳咳,那就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了。」霍冬搖頭。


    嚴楚斐劍眉一挑,有惱羞成怒的跡象,「不給麵子?」


    「不是。」霍冬再次搖頭,轉眸看了看幾米之遙自己的車,說:「我車上還有人。」


    「女的?」嚴楚斐雙眼一瞪,順著霍冬的視線望過去,目光頓時犀利無比。


    可車窗關著,看不清裏麵是何許人。


    霍冬默了默,心裏劃過一絲猶豫。


    他天真地想,如果他說自己車上是女人,嚴楚斐會不會告訴嚴甯……


    如果嚴甯知道他的身邊有女人了,她會不會就馬上迴來了?


    嗬嗬!


    霍冬,你可真會異想天開,她那麽恨你,你身邊有沒有女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關係,你以為她還是曾經那個愛你如命的嚴甯嗎?你以為她還會為你吃醋為你嫉妒嗎?你以為你的死活還能影響到她嗎?


    她早就不愛你了,她恨你……


    霍冬,嚴甯她恨你!


    咽下滿嘴的苦澀,霍冬如實答道:「不是。」


    「那誰啊?」嚴楚斐咄咄逼人,打破砂鍋問到底。


    霍冬,「兄弟。」


    「那叫他下來,一起進去吃個飯!」嚴楚斐說,下巴點了點餐廳。


    見他堅持,霍冬微微挑眉,「你確定?」


    同時他瞟了眼餐廳內臨窗而坐的魏可。


    嗯,他早就發現正和別的男人相談盛歡的魏可了。


    「少囉嗦,請你們吃個飯我有什麽好不確定的?!」嚴楚斐被霍冬那意味深長的詢問和別具深意的表情惹得莫名難堪,皺眉不悅,沒好氣地喝道。


    他現在極需有人幫他撐場子,所以就算會被霍冬看出什麽,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他默默安慰自己,被霍冬知道總比鬱淩恆那個踐人知道要好一點。


    若被鬱淩恆知道他老婆跟別的男人約會,而他被氣得七竅生煙卻還不敢一個人進去「抓女幹」肯定得笑話他一年不可。


    但霍冬性格內斂,不喜歡抓人把柄也不喜歡嘲笑人,所以由他陪著一起進去是最適合不過。


    再說了,霍冬若敢笑話他,他隻需「嚴甯」兩個字就可以將其搞定,保準霍冬會對他老實聽話服服帖帖。


    霍冬見嚴楚斐堅持要請客,便沒再拒絕,轉頭朝著自己的車大喊一聲——


    「薑小勇!」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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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的餐廳,悠揚的音樂,美酒佳肴,俊男美女,一切都美好得過分。


    魏可很激動,滿心歡喜。


    「沒想到你還記得。」


    何柏琛噙著微笑,打量著對麵的魏可,一邊優雅用餐,一邊緩緩開口。


    魏可垂眸看了眼自己一身紅裙,微微撅了撅唇,像是撒嬌般說道:「你都記得,我怎麽可能忘記。」


    嗯,她怎能忘記,這可是他們之間的約定……


    當初他走,她送,機場內他的目光在一個紅裙女孩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她便打趣地問他是否對人家有想法。


    他揉揉她的頭,對她說,我覺得你穿紅裙比她好看……


    她愣了一秒,然後立馬對他說,等你迴國,我穿紅裙來見你……


    為了這個約定,自他離開的那天起,她就再沒穿過裙子。


    雖然這個約定跟她平時穿裙子並沒有任何衝突,可她莫名就不想穿了,就想把這麽多年的青春和美麗攢在一起,等他迴來時,再盡情綻放……


    「果然很好看!」何柏琛眼底的笑意更加溫柔了些許,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真噠?」被男神讚美,魏可臉上染起紅暈,雙手捧臉害羞得像個小女生。


    「真的!」何柏琛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所言非虛,甚至還注重強調,「紅色很適合你。」


    魏可臉頰微燙,開心不已地望著何柏琛,「何教官,許久不見,你越來越會說話了耶!」


    「是啊……許久不見了。」何柏琛依舊微笑,一聲「是啊」說得感慨萬千。


    何柏琛深深地看著已是幾年未見的魏可,感覺幾年光陰她好像沒怎麽改變,她還是他印象中那個靦腆害羞的小女生……


    當然,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也更具風情。


    畢竟已經是大姑娘了嘛!


    「可可。」何柏琛輕喚。


    「嗯?」魏可端起紅酒杯輕輕喝了一口。


    「咱們認識有十幾年了吧?」何柏琛垂著眸,一邊動作優雅地切著牛排,一邊頭也不抬地輕輕問道。


    「十四年!」魏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精準的答案。


    其實這個地方之所以是他們之間的「老地方」,是因為以前這裏是一個土菜館,他們都很喜歡土菜館裏的特色菜,相聚幾次後就潛移默化地把這裏定為老地方了。


    然後城市規劃,幾度變遷,最終這裏變成了現在這個西餐廳。


    何柏琛抬眸看她,「那依咱們的交情,你不覺得叫我『何教官』顯得太生疏了嗎?」


    認識十四年,她一直都是叫他「何教官」,從未改過口。


    魏可微微一怔,沉默。


    她輕輕抿著唇,自嘲地想,那也總比叫「何叔叔」好吧……


    嗯,嚴格說來,魏可的確該叫何柏琛一聲「叔叔」。


    魏可十三歲的時候,參加軍訓時掉入水塘,差點被淹死,萬幸被當時身為教官的何柏琛所救。


    次日魏世燾帶著魏可到何家登門拜謝,才發現何柏琛的姐姐與魏可的大舅媽是閨蜜,而何柏琛比魏可正好大一輪,如此一來,魏可可不就得喊何柏琛一聲叔叔了麽。


    可她從來沒喊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也不是她沒禮貌,反正就是不想喊他叔叔。


    十三歲的她或許不懂愛情,但她已懂得感恩,所以她對救了自己一命的何柏琛特別特別的崇拜。


    崇拜到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看著那些圍繞在她的身邊想要跟她談戀愛的同齡男生們,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何柏琛……


    而那些乳臭未幹的小男生又哪裏經得起何柏琛的比較?當即就被她否定了。


    當時她想,自己以後要找男盆友的話,一定要找一個像何教官這麽帥氣硬朗又不失溫柔體貼的男人!


    可以保護自己,可以救自己於苦難之中,還可以對自己溫柔有加……


    在魏可的心目中,比自己大十二歲的何柏琛簡直就是完美,所以她把他的電話備註成「男神」。


    他成熟穩重,恬淡內斂,為人善良豁達,有擔當重情義,不張狂,不蠻橫,是她見過最適合做丈夫的男人。


    嗯,他就是她的男神,她對他的崇拜十幾年如一日,從未減少或改變。


    生疏……


    魏可一驚,緊張地看著何柏琛,急問:「你覺得生疏嗎?」


    「我倒不會。」何柏琛微笑搖頭。


    不管她叫他什麽,她都是他心目中那個惹人憐惜的小姑娘。


    魏可大大地鬆了口氣,垂下眸小聲吶吶,「那就好……」


    「什麽?」何柏琛沒聽清,瞅著她。


    「沒什麽。」她抬眸與他對視,輕輕搖頭,有些難為情地笑笑,「我說我喊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了……」


    其實她是不知道該怎麽喊他,所以才一直改不了口。


    叫他全名吧,她年齡比他小輩分也比他低,不合適。


    叫「柏琛」吧,那又顯得太過親昵,別說他不會答應,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惡寒。


    叫「叔叔」……還不如「何教官」呢!


    「小丫頭,這幾年過得好嗎?」何柏琛轉移話題,對於稱唿已經不強求,其實她叫了這麽多年的何教官,他也已經習慣了。


    「你呢?」魏可不答反問,目光灼灼地盯著何柏琛。


    何柏琛失笑,輕斥,「我先問你的。」


    「能吃能睡沒病沒痛,挺好的!」魏可立刻答,然後用「你呢你呢你呢」的眼神看著他。


    「我除了有點發福,其他也都還不錯。」何柏琛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半真半假地自嘲笑道。


    「發福?」魏可蹙眉,目光投向何柏琛的身上,「沒啊!你明明跟以前一樣,哪有發福啊!」


    「藏著呢!你以為就你們女人愛美啊,我們男人也很在乎自身形象的。」何柏琛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男人也很在乎自身形象」這句話魏可很贊同。


    看嚴楚斐就知道了。


    每天不把自己搗拾得帥氣逼人都不會出門。


    將何柏琛上下打量了一番,魏可堅定搖頭,「不可能!你才不會發福!」


    他明明就跟五年前走的時候一模一樣,五年光陰,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帥氣。


    「我為什麽不會?」聽到她那麽堅定的說「不可能」,何柏琛失笑。


    「你天天鍛鍊!」


    「可人到中年,身材走形是難免的。」


    「何教官你可越說越離譜了,什麽人到中年啊?!」她蹙眉,不悅輕喝。


    不喜歡他這種自慚形穢的語調。


    「我今年四十了,不是人到中年是什麽?」何柏琛笑道,對自己的年齡毫不在意。


    「男人四十一枝花呢!」魏可說,然後還不忘糾正,「而且按周歲算的話應該是明年才對!所以你明明才三十多好吧!」


    嗯,三十一是三十多,三十九也是三十多,反正何教官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跟「中年人」一點都沾不上邊。


    三十多……


    她倒是說得出口,可他卻沒臉當真。


    「你這丫頭。」何柏琛聞言,無奈一笑,抬手傾身,舉止親昵地在她頭頂上揉了揉,語氣充滿了寵溺。


    魏可臉頰微紅。


    在何柏琛的麵前,她始終覺得自己還是當年那個不韻世事的小女生,她沒辦法把自己平日裏的精明幹練在他麵前表現出來。


    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人格分裂了。


    因為在何柏琛麵前的她,靦腆侷促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很陌生。


    短暫的沉默之後……


    「她還好嗎?」


    這一次,是魏可先開的口。


    何柏琛沉默了幾秒,才緩緩答道:「不太好。」


    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已不似剛才那般輕鬆,頃刻間變得悲傷凝重。


    「何教官……」魏可有些懊悔,小手橫過桌麵,用力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默默給他力量。


    魏可口中的「她」,是何柏琛的妻子。


    在魏可與何柏琛相識的時候,二十五歲的何柏琛就已經有女友了。


    女友與他是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兩人二十歲確定戀愛關係,當時已交往五年有餘。


    可後來沒過多久,何柏琛的女友就得了一種怪病,一直治不好,無奈之下,五年前何柏琛隻能帶著女友出國治療。


    在國外,為了給女友活下去的動力,兩人結了婚。


    魏可是喜歡何柏琛的。


    從她對「愛情」這個詞有懵懂認知的時候,心裏就已經裝著何柏琛了。


    可何柏琛有女友!


    而且他的女友生病了!


    何柏琛是個怎樣的男人呢?


    他是個絕對重情重義的男人!!


    魏可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他都不會背叛他的女友!


    所以,她隻能揣著滿滿的喜歡,站得遠遠的,看著他對他的女友不棄不離。


    何柏琛垂眸看著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沒有拒絕她的安慰。


    「我這次迴來就是接她爸爸媽媽過去,她想見見二老。」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幽幽道。


    魏可心裏一沉,意識他妻子的況可能真的不太好了。


    看到自己崇拜的人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魏可心疼極了,小手微微一動,由覆蓋在他手背上的動作轉換成抓著他的手……


    手裏一緊,何柏琛抬頭看著魏可,看到她眼底的擔憂和心疼,心裏頓時一片暖意。


    他強顏歡笑,另一隻手輕拍她的手背,搖頭喃喃,「沒事兒,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嗯,幾年前就做好了……」


    妻子的病,醫生早幾年前就已經束手無策,可她還堅強地多熬了幾年,已是非常的了不起。


    是的,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妻子隨時會離開的準備……


    魏可緊緊皺著眉,心疼地看著一臉哀傷的何柏琛,特別懊惱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


    何柏琛悲涼一笑,「傻丫頭,不用說對不起,生死是上天註定的,誰也改變不了,我們隻有接受。」


    「何教官……」魏可眼眶微紅,看到何柏琛難過,自己也不由難過起來。


    「我真的沒事。」何柏琛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當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超過一分鍾的時候……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桌子旁……


    「喲!嚴太太,這麽巧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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