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天後。


    嚴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胡思亂想,所以一直很積極地在找工作,向多家公司投了簡歷,終於,有一家赫赫有名的大公司通知她去麵試。


    她很開心,以最完美的狀態前往這家大公司。


    哪知她興沖沖地趕去,卻差點命喪在那公司樓下……


    高空墜物。


    而且這物體夠龐大,砸在身上必死無疑的那種。


    本來她停好車,就徑直朝著大廈內走去,可快到大廈門口的時候,卻突然想起手機遺落在車裏,於是她轉身迴去拿手機。


    而就在她轉身往迴走了兩三步,身後就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天空砸下來一個大花盆。


    如果她沒有突然往迴走,那麽掉下來的花盆正好就會砸在她的身上……


    她僥倖躲過了花盆,卻被花盆砸落在地時濺起的碎片割傷了小腿。


    傷口頗深,流血不少,去醫院縫了三針。


    三個小時後,嚴甯在哥哥嚴楚斐的護送下,迴到嚴家。


    嚴楚斐在聽聞妹妹受傷之後,立馬放下手上的事趕往醫院,又趁妹妹在醫院處理傷口的時候,去了一趟事發現場。


    因為腿上有傷,嚴楚斐抱著妹妹進的家門。


    進了屋,嚴甯驚訝地發現日理萬機的總統四叔居然也在家。


    嚴謹堯這會兒在家,是迴來收拾東西的,下午的專機要去別的國家進行國事訪問。


    霍冬和遲勛自然跟隨在側。


    「怎麽迴事?」


    嚴謹堯在看到小侄女的右小腿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時,臉色微變。


    同時,霍冬看到嚴甯被嚴楚斐抱著進屋,眸光微不可見地閃爍了下。


    「沒事兒,出了點小意外。」嚴甯單臂勾著哥哥的脖子,愜意地享受著哥哥的公主抱,對著四叔咧嘴一笑,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


    「包成這樣還沒事兒?」嚴謹堯擰眉。


    「嘿嘿,我福大命大,隻是受了點小傷已經很幸運了,本來那花盆會砸到我頭上的,是我突然轉身才躲過一劫。」嚴甯說得雲淡風輕,眾人卻聽到心驚膽顫,「如果那花盆落在我頭上的話那我今天就死翹翹了——」


    「閉嘴!」嚴楚斐佯怒輕喝,狠狠瞪了眼口沒遮攔的妹妹。


    被哥哥嗬斥,嚴甯垂著小臉偷偷吐了吐舌頭,嫌棄哥哥的迷信。


    聽到她說什麽「花盆落在我頭上」的話,霍冬的心頓時狠狠抽了一下。


    他氣惱又擔憂,她怎麽總是出狀況?就不會好好保護自己嗎?


    「我沒事,四叔,您老不用擔心。」嚴甯見四叔臉色嚴肅,連忙笑米米地勸慰。


    她笑得沒心沒肺,根本看不到絲毫的害怕和慌張,仿佛剛去鬼門關逛了一圈迴來的人不是她一般。


    嚴楚斐將妹妹放進沙發裏,自己則在妹妹的身邊坐下,然後看向對麵沙發的嚴謹堯,「四叔,給七仔配個保鏢吧!」


    「嗯!」嚴謹堯毫不猶豫地點頭應允。


    「啊?」嚴甯慘叫一聲,蹙眉看著哥哥,連忙哀聲求饒,「又配保鏢啊?不要啦,我不喜歡有人跟著!」


    「不喜歡也得要!」嚴楚斐冷冷剜了妹妹一眼,強硬的口氣不容抗拒。


    「為什麽啊?我還要找工作的呢?我帶個保鏢怎麽找工作啊?」嚴甯忍不住給了哥哥一個白眼,無語地輕叫。


    嚴楚斐,「別找工作了!」


    「啊?」嚴甯錯愕,眨了眨眼,嘟嘴嬌嗔,「不工作誰養我啊?」


    「哥養你!」嚴楚斐特別豪爽霸氣地吐出三個字。


    嚴甯看著一臉認真嚴肅的哥哥,心裏小小地感動了一把。


    「不是!我……」可感動過後,她滿是苦惱,皺眉哀怨,「好好的為什麽又要給我配保鏢呢?」


    「因為你受傷了!」嚴楚斐冷冷說道,俊臉同時陰沉下來。


    此話一出,嚴謹堯和霍冬以及遲勛的臉色同時微變,連嚴甯都隱隱聽出了哥哥話裏的另一層含義。


    「哥你的意思是……」嚴甯遲疑輕喃,緊接著失笑嬌嗲,「哎喲——哥!今天隻是一個意外,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啊?」


    哥哥的意思是她今天會受傷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那怎麽可能呢?利用高空墜物來實施謀殺,成功率好像太小了一點吧!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腦袋裏全裝的豆腐渣?!」嚴楚斐冷著臉,極盡嫌棄地瞥了妹妹一眼。


    嚴甯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撅嘴反擊,「你腦子裏才裝的豆腐渣呢!」


    「一點危險意識都沒有你說你是怎麽活到今天的?!」嚴楚斐惱,抬手就在妹妹的腦門上用力戳了一下。


    「啊!」嚴甯誇張地慘叫,捂住自己的腦門哀怨地看著哥哥,不甘示弱地反駁:「明明是你有自己被害妄想症!」


    嚴楚斐,「我懶得跟你說!」


    嚴甯,「我才懶得跟你說!」


    「反正從今天起,沒保鏢跟著不許出門!」


    「就不!」


    旁人聽得急死了,兄妹倆卻你一言我一語的還在貧嘴。


    霍冬的眉頭幾乎可以夾死蒼蠅了。


    打從聽出嚴楚斐話中有話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


    有人想害她?


    難道她得罪什麽人了?可她才剛從澳洲迴來不是嗎?這麽幾天怎麽會與人結仇?


    想要置她於死地,必然是有著很深的怨恨或牽扯著什麽利益……


    會是誰呢?


    霍冬麵無表情,心卻沒辦法像表麵那麽平靜。


    若不是身份不允許,他非得把那沒有警惕性的小女人狠狠揍一頓不可!


    把她揍疼,讓她長長記性。


    六少說得對,真不懂沒有一點危險意識的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兄妹倆在抬槓,並未意識到旁人的著急,直到感覺到四叔的目光變得犀利不耐,嚴楚斐才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態,神色嚴肅地看著四叔,道:「那花盆掉得蹊蹺!」


    「怎麽蹊蹺?」嚴謹堯微微擰眉。


    「華x大廈是c市嶸嵐集團設在帝都的子公司,那棟大廈正麵全是華麗的玻璃幕牆,怎麽可能會有花盆掉落?」嚴楚斐冷冷一笑,眼底寒光四溢。


    眾人沒說話。


    嚴楚斐接著道:「兩種可能!一是頂樓天台上有種花草,工人無意中碰到臨時放在護欄上的花盆,所以導致花盆高空墜落。二是花盆是人為搬動故意砸落下來的!」


    「我覺得應該是第一種可能吧。」嚴甯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噠噠地靠在沙發裏,懶洋洋地撅嘴道。


    嚴甯覺得,自己與人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不可能會有人恨她恨到想要她的命啦。


    鑑於她現在是傷員,嚴謹堯和嚴楚斐都沒有對她坐沒坐相的行為加以苛責。


    想著反正家裏沒外人,隨她去吧。


    聽著妹妹那雲淡風輕的語調,嚴楚斐就恨不得在她腦門上來一個爆栗。沉下俊臉,語氣冷凝,「我問過華x大廈的總經理,他說頂樓天台什麽都沒有,別說花盆,連根雜草都看不到,而且通往天台的那道門一直鎖著,不是誰想去就可以去的。」


    嚴甯臉上那漫不經心的表情隨著哥哥說的話而慢慢有了變化。


    「還有,根據花盆砸落下來的位置判斷,花盆應該是從十五層到二十層之間掉下來的!」嚴楚斐說道,然後轉眸,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妹妹,「所以,分明就是第二種!」


    嚴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垂死掙紮,訕笑道:「可是想要利用高空墜物搞謀殺……不覺得機率太小了麽?」


    「花x大廈門口,右側在搞地麵維修,有一大片都圍了起來,另外兩個通道不讓通過是不是?」嚴楚斐給了妹妹一個鄙視的白眼。


    嚴甯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輕輕點頭,「好像是。」


    「所以想要進入大廈內就隻有一個通道,是不是?!」


    「好像是……」嚴甯幾不可聞地吶吶,嚴重底氣不足。


    「既是蓄謀,那肯定是經過反覆偵察和演練的,就算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百分之**十總是跑不了的!」嚴楚斐切齒說著,眼底瀰漫著一股殺氣。


    敢對他妹妹不利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就好比兩年多前,妹妹的那個狗屁閨蜜,好像叫什麽蘇如嫣的,他就毫不手軟地「滅了」她全家。


    蘇家的權勢和背後的關係網,在極短的時間內被他全數殲滅。


    然後蘇如嫣以謀殺罪入獄,沒過多久,在牢裏自殺死亡。


    本來蘇如嫣死了,這事兒也就算塵埃落定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事兒還沒完……


    他想查,可蘇如嫣突然死了,線索就那樣斷了,無從查起。


    嚴楚斐皺著眉,憂心忡忡又無奈地看著妹妹,「你說得對,你是運氣好,你福大命大,如果你沒轉身,你覺得那花盆能不能砸中你?」


    能!!


    嚴甯的背脊瞬時冒出一層冷汗。


    心,噗通噗通一陣狂跳,終於有了後怕的感覺。


    當時她是要進入大廈的,是突然想起手機落車裏了,所以才轉身……


    如果她的手機沒落車裏,如果她沒轉身,如果她直接往大廈門口走去……


    現在她肯定已經躺在停屍房裏了!


    心裏這樣一想,嚴甯臉色瞬時泛白,狠狠打了個寒顫。


    「我不惹事很久了。」她抬眸,膽怯又無辜地望著四叔和哥哥。


    「你確定?」嚴楚斐斜睨著妹妹。


    「我發誓!」嚴甯立馬豎起三根手指。


    看到嚴甯豎起手指,嚴楚斐和霍冬不約而同地皺眉。


    嚴楚斐一把將妹妹的手摁下來,不讓她動不動就亂發誓,語氣強硬地說道:「不管怎樣,為防萬一必須給你配個保鏢!」


    得!又迴到原題上了。


    「不用麻煩啦,大不了我以後出門注意點就好……」嚴甯嘴角微微抽搐,還是不想要。


    「住口!」


    可她話音未落,嚴謹堯就不冷不熱地吐出兩字。


    嚴甯噤聲。


    四叔沒發火,可就算沒發火,也是沒人敢違抗他的。


    「老六。」嚴謹堯看向侄兒。


    「四叔!」


    「你看他們倆——」嚴謹堯用下巴點了下一旁的遲勛和霍冬。


    「遲勛吧!」


    然而嚴楚斐還沒來得及說話,嚴甯就搶先開了口。


    所有人的目光像經過彩排似的,齊刷刷地射在她的臉上。


    而其中有一道目光尤為冷厲,透著驚詫和憤怒……


    她選擇無視。


    「如果你們非要給我配保鏢的話,那就遲勛好了呀!」迎著眾人的目光,她坐起來,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說。


    眾人沒說話。


    見大家都沉默,嚴甯一臉莫名其妙,轉眸看向四叔,微撅紅唇,「四叔你問我哥『他們倆』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他們其中一人給我做保鏢嗎?我選遲勛啊!」


    她口口聲聲選遲勛,完全不管有的人一張俊臉已沉到穀底。


    「閉嘴!」


    終於,嚴楚斐輕輕喝道。


    「不是……」嚴甯噗了一聲,啼笑皆非地蹙眉,一臉無辜加不解地問:「我什麽要閉嘴?我是當事人,我不可以選嗎?」


    嚴楚斐不理她,直接看向四叔嚴謹堯,「還是霍冬吧,他以前救過七仔。」


    「我不要,我要阿勛……」嚴甯狠狠蹙眉,一臉焦急地去擰哥哥的腿。


    腿上的肉擰起來可痛了,嚴楚斐暗暗齜牙,連忙一把抓住妹妹的小手,警告性地狠狠瞪她。


    然後偷偷給妹妹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別演太過,一會兒被四叔看出端倪就糟糕了……


    接收到哥哥的暗示,嚴甯下意識地轉眸看了眼四叔,果然發現四叔正盯著他們。


    嚴謹堯麵色如常,但目光卻犀利似箭,在四個小輩之間各看了一眼,雖什麽話都沒說,卻讓人倍覺壓力。


    精明狡猾的總統大人,仿佛就這一眼,便看透了一切……


    感覺到四叔投射在臉上的目光,嚴甯心裏頓時咯噔一跳,立馬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噤聲。


    「霍冬!」嚴楚斐倏地喊道。


    霍冬還在失神……


    他的腦子裏,還在不停地迴蕩著她那聲「我不要,我要阿勛」……


    她說她不要他,要遲勛……


    「霍冬!!」嚴楚斐皺眉,轉頭看他,加重語氣。


    「在!」霍冬立正,響亮地迴應。


    霍冬內心驚悚,他居然在四爺麵前走神……


    「如果你不願意保護七仔,現在可以拒絕!」嚴楚斐收迴目光,垂眸看著自己的膝蓋,屈指彈了彈上麵的灰塵,故作漫不經心地說。


    霍冬沉默。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射在他的身上。


    嚴甯狀似隨意地把雙手藏在身後,悄悄攥緊……


    「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你不用擔心會得罪我,我嚴楚斐沒那麽小心眼兒!」嚴楚斐又道。


    霍冬垂著眼瞼,依舊沒吭聲。


    嚴楚斐惱了,倏地沉喝,「遲勛——」


    「我接受任務!」霍冬立刻道。


    踐人就是矯情!!


    嚴楚斐忍不住在心裏大罵了聲。


    嚴甯麵色如常,藏在身後的小手,頓時鬆開了,唇角情不自禁地彎出一絲絲弧度……


    「我覺得還是不用了,真的!」嚴甯故作為難地皺眉,特別善解人意地說:「要不,你們給我安排一個普通的吧,我把四叔的禦用保鏢又借走的話,那四叔出去國事訪問咋辦啊?遲勛一個人……」


    「要你瞎操心!」嚴楚斐嫌棄地瞥了眼假惺惺的妹妹。


    古代君王的禦前侍衛成千上萬,難道當今總統的保鏢就隻有遲勛和霍冬兩人?


    笨!


    遲勛看了嚴甯一眼,笑了。然後看向嚴謹堯,畢恭畢敬地道:「四爺,我現在去重新安排!」


    「嗯!」嚴謹堯點頭,接著起身,「我迴書房,你安排好了上來叫我!」


    「是!」


    然後嚴謹堯和遲勛相繼離開了客廳。


    嚴甯看到茶幾下還留著她昨天找工作的報紙,伸手去拿出來,攤開來繼續看。


    「你就這麽想工作是不是?」嚴楚斐瞥了妹妹一眼,對於這樣勤奮上進的妹妹真是很不適應。


    嚴甯繼續看著報紙,一本正經地點頭,「嗯!我不想當米蟲,省得你不高興的時候又嫌棄我!」


    嚴楚斐倏地一把將妹妹手裏的報紙搶掉。


    「喂!嚴楚斐你還我!!」嚴甯怒,一邊兇巴巴地吼哥哥,一邊朝著哥哥撲去,想要把報紙搶迴來。


    嚴楚斐為了躲她,身上往後仰。


    她腿上有傷,行動不便,這樣一撲,就半個身子都趴在了哥哥的身上。


    見此畫麵,霍冬心火直冒。


    不由自主地咬緊了牙攥緊了手,真想把眼睛狠狠閉上。


    隻有看不見,心才能不亂。


    她到底懂不懂?就算是親兄妹,也男女有別好嗎!


    男女有別!男女有別!男女有別!重要的事說三遍!!


    嚴楚斐將報紙揉成一團,隨手一扔,就準確無誤地投進了遠處的垃圾簍。


    嚴甯氣得想去撿迴來,可剛起身,就被哥哥又拽了迴去。


    繼續趴在了哥哥的腿上。


    霍冬好想自戳雙眼。


    嚴楚斐仿佛霍冬不存在一般,特別寵溺地輕撫著妹妹的頭,說:「你今天去應聘的這家公司,他們老總我認識,等這件事查清楚了,我跟他們總裁說一聲,你直接去上班就行了。」


    「真的?」聞言,嚴甯雙眼頓時一亮,抬起頭來欣喜地看著哥哥。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嚴楚斐下意識地說,可話未說完,就看到妹妹對他冷笑,他立馬想起自己騙她出國的事,俊臉微微一沉,惱羞成怒地輕喝,「那是為你好!!」


    「我謝謝你哦!」嚴甯皮笑肉不笑地嬌嗲。


    同時,她憤憤不平地瞟了眼霍冬,想起這事兒就滿腹怨恨。


    兩個大騙子,合起來欺騙她,她早晚會狠狠報復他們的,哼哼!!


    「哥你真的認識嶸嵐的**oss?」嚴甯翻了個身,仰躺在沙發裏,小腦袋擱在哥哥的腿上,好奇地問。


    嚴楚斐二話不說就摸出手機,翻出一張自己和嶸嵐**oss的合影給妹妹看,「你說呢?!」


    「這是他本人啊?」嚴甯一把搶過哥哥的手機,驚艷地盯著屏幕裏的年輕男子。


    「嗯!」


    她驚唿,「我去!本人比雜誌上的宣傳照還帥啊!」


    「有興趣?」嚴楚斐挑眉睨著妹妹。


    「嗬嗬!」嚴甯意味不明地幹笑兩聲。


    「剛離婚。有興趣哥給你牽線。」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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