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衛生間裏,她站在洗手池前,皺著眉看著濺到胸前的酒漬正惆悵該如何處理,突然鏡子裏多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喂!你進來幹嘛?這是女廁……唔……」


    她驚叫,可還沒叫完就被怒氣騰騰的男人捂住了嘴,然後強行拖進了隔間裏。


    關門,上鎖。


    雲裳被拽得趔趄,差點跌坐在馬桶蓋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倉皇抬頭就看到他俊逸非凡的臉已近在咫尺。


    「你跟他在說什麽?」


    逼仄的隔間裏,鬱淩恆麵罩寒霜,將雲裳困在角落與他的胸膛之間,目光冷厲地盯著她的臉切齒質問。


    「沒、沒什麽啊……」被他強勢的氣息所震懾,她不由自主地結巴了。


    鬱淩恆怒,她還敢睜眼說瞎話?都頭碰頭竊竊私語了還說沒說什麽?


    這一天天的她到底能不能消停會兒?走了個黎望舒,立馬又來了個殷暮夕,她不招蜂引蝶會死啊?


    「雲裳,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他在說什麽?」他半眯著雙眼,眼底風雲四起危險十足。


    雲裳蹙眉咬唇,忐忑猶豫。


    幾秒之後,他失了耐心,眸光一淩就要發作。


    雲裳見勢不妙,連忙招了,「他說他喜歡我。」


    她迴答了,他的臉色卻比前一秒更難看了。


    「我說我愛你!」於是聰明的鬱太太連忙又補上一句。


    聞言,本是醋意橫飛的鬱先生心裏頓時一喜,可又不好意思把歡喜之色表現出來,隻能辛苦地繼續板著臉,感覺自己快被這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情緒折磨得精神分裂了。


    可轉念一想,他又不確定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了,因為她向來油嘴滑舌騙死人不償命。


    這死女人,自從他幫她促成燕氏和雲氏的合作之後,最近隻要給她點好處或是惹他生了氣要被他收拾的時候,她就會說愛他。


    所以她口中的「愛」,根本難辨真假!


    嘴裏說著愛他,可剛才她和殷暮夕低聲交談的樣子卻又那樣親昵,簡直不堪入目,差點把他的眼睛刺瞎了!


    越想越覺得她在說謊,鬱淩恆心裏的喜悅頓時消散大半。


    「雲裳,我看起來很好騙是不是?」他銳利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地射在她的臉上,陰森切齒。


    「怎麽會呢鬱少,你這麽聰明睿智,誰能騙得過你呢!嗬嗬嗬……」鬱太太矢口否認,還不忘拍馬屁,最後看到鬱先生臉色更不好了,隻得以幹笑收尾。


    突然好討厭她這種語調,連諂媚的樣子都如此官方,根本感覺不到一絲誠意好嗎!


    他睨著她,「你對他說你愛我是嗎?」


    「是啊!」她昧著良心用力點頭。


    「好。」他冷冷一笑,鬆開她就要去開門,「我這就去問他!」


    「喂!」她連忙抱住他的腰,「老公你這是幹嘛呀……啊……」


    雲裳疼得頻頻瑟縮,哀哀叫喚。


    鬱淩恆火冒三丈,迴身就將她重新抵在牆板上,低頭在她細嫩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硬生生咬出一個痕跡來。


    瞧!她就是這麽經不起試探,一試就露餡!


    該死的女人,又騙他!!


    「說不說實話?!」他切齒怒喝,大有她不坦白從寬就要狠狠修理她的架勢。


    雲裳偏著脖子躲他,楚楚可憐地癟嘴說:「人家說的就是實話啊……啊……不要……」


    他低頭又去咬她的脖子。


    她又痛又急,抬手用力推他。


    他惱,在她的脖子上吮出兩個痕跡之後才抬起頭來湊近她的唇,冷冷威-脅,「你再動!你再敢反抗我就在這裏辦了你!!」


    雲裳欲哭無淚,哀哀求饒,「別鬧,這裏隨時會有人進來……唔……」


    話未說完,就被他以吻封緘。


    他吻得兇狠,像是懲罰一般重重碾磨她的唇-瓣,不一會兒,就把她的唇給磨腫了……


    她疼得不行,卻又不敢掙紮,就怕惹惱了他會真的被就地正法。


    彼此也相處這麽久了,她多少摸透了一點他的性子,知道他在生氣的時候得盡量順著他,否則最後吃虧的隻會是她。


    識時務者為俊傑,鬱太太最懂能屈能伸這個道理,所以見識不妙,立馬反客為主……


    柔若無骨的雙臂像蔓藤一般繞著他的脖子,她踮起腳尖偎進他的懷裏,主動把舌餵進他的嘴裏與他一同追逐嬉戲……


    她的討好讓男人半喜半憂,喜的是他喜歡她的熱情迴應,憂的是她一這樣他就狠不下心收拾她,然後她就不長記性,下次又會這樣氣他。


    他總是被她氣得半死,卻又輕易敗在她的甜言蜜語和熱情攻勢之下,他變得毫無原則,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可即便明知自己不該變成這樣,他卻就是控製不住,隻要一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走近一點,他的心裏就會無法抑製地升起一股想要把她拖到自己身邊來的衝動……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她有了強烈的占-有-欲,就覺著吧,她的笑她的美,她的撒嬌溫柔她的軟語輕噥,所有的所有都應該是他的。


    他一個人的!


    誰叫他是她的男人呢!


    而且是名正言順的!


    所以他不許她和別的男人過分親密並不算過分不是麽!


    嗯,一點也不過分!


    他沒有戴帽子的嗜好,綠色更是必須杜絕!


    鬱淩恆心裏憤憤想著,揪住她的舌便更用力的吮……


    雲裳疼得蹙眉,被他吻得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軟噠噠地靠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


    他的唇,火熱,在她唇上流連了一會兒,然後輾轉到她的脖頸……


    突然,有高跟鞋的聲音響起,由遠至近。


    「有人來了!」


    雲裳立馬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驚慌失措地低叫。


    鬱淩恆置若罔聞,依舊樂此不疲的在她的脖子上種草莓。


    他現在恨不得在她全身上下都印滿他的痕跡,對外宣示主權,看誰還敢窺覬!


    「鬱淩恆,有人來了!」她急死了,用力拍他的肩。


    「嗯。」他卻懶懶發出一聲鼻音,明顯對這突發狀況毫不在意。


    雲裳錯愕。


    嗯?嗯什麽嗯!嗯他個大頭鬼啊嗯!!


    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急得不行,用力推他,「你聽不見嗎?有人——唔……」


    他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就在她聒噪的嘴上咬了一口,低低道:「知道有人來了你還這麽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嗎?」


    他的話音落下,腳步聲正好進入洗手間裏。


    雲裳立馬閉上嘴,噤聲。


    兩個女人,在外麵一邊閑聊一邊補妝。


    雲裳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神經緊繃到極限。


    偏偏她越是緊張,鬱淩恆就越是放肆。


    他的手,毫不客氣地罩上她的柔軟,故意使勁兒地揉……


    雲裳狠狠咬著唇,拚盡全力才忍住那差點衝口而出的痛呤,真是恨不得咬死這惡劣至極的男人。


    她蹙眉瞪他,惱火極了,氣得伸手就在他的手背上狠狠揪了一把。


    手背上就是一層皮,小女人心狠,揪起那層皮還轉了一圈……


    鬱淩恆擰眉,眸色驟然深有如墨。


    反手一抓,他抓-住她的手二話不說就直接往他腰-腹下方那處摁去……


    他那裏,已經鼓了起來……


    雲裳猝不及防,手心被迫摁在他那處,立馬就清晰地感覺到了他的變化。


    她的臉,她的手,她的心,甚至整個人,在這一瞬間仿佛自燃了,滾燙……


    心跳加速,噗通噗通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她覺得如果再不自救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了。


    她紅著臉,羞惱地狠狠瞪他,明明氣得想罵他,可又礙於外麵有人,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隻能扭動著手腕想要從他那處移開。


    可他不許,大手緊緊扣住她,甚至還把她的小手往他那裏用力揉了幾下……


    雲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理作用,立刻就感覺到掌心裏那東西變得更嚇人了……


    羞憤欲絕!


    然而他還嫌不夠,她越緊張他就越是想要逗她了,吃定了她不敢聲張,他拉開褲鏈,把她的手放進去……


    鬱太太覺得自己要瘋了!


    鬱淩恆劍眉微挑,眉梢帶著一絲笑意,目光熠熠地盯著她一片緋紅的臉頰,大手握小手,引導她……


    她頭皮發麻,卻又拒絕不了,真真是要被他氣哭了。


    「喜歡嗎?」他還故意在她耳畔曖-昧嗬氣,低醇磁性的聲音隱隱透著一絲揶揄。


    「……」


    喜歡泥煤啊!!


    雲裳在心裏咆哮,欲哭無淚。


    「嗯?喜不喜歡?」


    見她羞得說不出話,他更愉快了,非要不依不饒地追問。


    「鬱淩恆你夠了!!」她將聲音壓至最低,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簡直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方能解恨。


    「誰說我夠了?明明不夠!」她越是氣急敗壞,他就越是雲淡風輕,舌尖往她耳廓裏鑽,壞壞低喃:「怎麽要你都不夠的……」


    雲裳,「……」


    「給我弄出來!」他斂著眼瞼看著她微微顫動的長睫毛,厚顏無恥地命令。


    「啊?」她瞠大雙眼震驚地瞪著他。


    這個臭不要臉的死男人!


    這種要求他是怎麽有臉說出口的?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雲淡風輕!!


    「當然,你還有別的選擇,用這裏,或者這裏,隨你挑!隻要給我弄出來,我都ok!」


    他另一隻手,先是在她的唇上點了點,然後滑向她的腿-間……


    他的不軌意圖顯而易見!!


    雲裳好想沖他罵一聲「滾犢砸」!!!


    可她又不敢,嚇得連忙閉攏腿,不給他機會。


    可護得了這裏就護不了那裏,他總能輕易就將她的防線攻破。


    引導她的那隻手,突然加快動作……


    鬱太太又羞又驚,心跳快得就要無法負荷了。


    眼前的男人她治不了,就隻能在心裏默默地罵著外麵補妝聊天的兩個女人,墨跡毛線啊墨跡,說了這麽久還不走,害得她被困在這裏動彈不得!!


    就怕被人發現,她連反抗都不敢!


    他不要臉,可她要啊!!


    逼仄的隔間裏,敢怒不敢言的鬱太太被欺負了個徹底。


    外麵的人,走了一批又來一批,他們始終沒有機會出去。


    如此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鬱太太才終於得以從鬱先生的魔爪下脫身。


    從洗手間出來,她的臉紅了,唇腫了,脖子紫了……


    即便她努力平復混亂的心跳,可還是覺得整個人哪哪都不對勁兒。


    還好現在是冬天,她穿的大衣有毛領,把毛領豎起,再把微卷的長髮撥到前麵,嚴嚴實實地遮住脖子上的曖-昧痕跡。


    鬱淩恆比她先出去。


    當她出來時,隻見他正姿態慵懶地側靠在牆上,指間夾著一根煙,漫不經心地抽著。


    他衣冠楚楚豐神俊朗,絲毫不見剛才的無恥。


    鬱淩恆狠狠抽了一口煙,在煙霧瀰漫中,他抬眸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有種說不出來的邪魅……


    好看死了!


    雲裳羞惱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含羞帶嗔的一眼,差點把鬱先生的魂兒都勾走了。


    於是鬱先生唇角的弧度情不自禁地擴大,眸底溫柔流淌。


    女洗手間的旁邊就是男洗手間,正在鬱先生和鬱太太「眉目傳情」的這瞬,一個俊美不凡的男人從男洗手間內走出來。


    殷暮夕一出來就看到雲裳向鬱淩恆拋去的「媚眼」,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烏雲密布。


    雲裳看到殷暮夕,黛眉微蹙,眼底劃過一絲尷尬。


    想到自己剛才和鬱先生在隔間裏做的那些事就心虛得不行,生怕被人看出破綻……


    殷暮夕冷眼看著雲裳,一眼便看出她的異常,那刻意遮掩的脖子,那紅腫的唇,以及她不自然的神情,俱都顯示著她剛才經歷過什麽……


    殷少爺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裏,既吐不出也咽不下,鬱結難舒。


    幾米的距離,殷暮夕和雲裳對望,中間的牆上靠著悠閑抽菸的鬱淩恆。


    鬱淩恆側靠著牆,雖是背對著殷暮夕,但聽到從男洗手間走出來的腳步聲和看到鬱太太的臉色就知道了身後站著何許人。


    他保持微笑,笑意卻漸漸從眼底抽離。


    氣氛詭異又緊繃,空氣中飄蕩著隱隱的火藥味,一觸即發。


    見勢不妙,雲裳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想離開,必須從鬱先生的身邊經過。


    兩個男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悄悄咽了口唾沫,她用力抿了抿唇,然後低下頭誰也不看,屏住唿吸往前走。


    「啊……」


    就在即將越過鬱先生的那瞬,他突然抓-住了她,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拖進懷裏,壓在牆上就狠狠攫住她的唇……


    霸道又蠻橫地宣示他的主權!


    殷暮夕的臉色難看到極點。


    雲裳本是想反抗,可看到鬱先生正眼含警告地瞪著她,又接收到殷暮夕冷然憤恨的目光,她想了想,伸手主動摟住了鬱先生的脖子……


    殷暮夕轉身就走。


    鬱淩恆滿意,滿心愉悅。


    一吻完畢。


    他拉著她就往電梯方向走。


    她蹙眉輕叫,「飯還沒吃完呢,你拉我去哪兒?」


    「迴家!」


    他現在很餓,想吃鬱太太……


    ……


    ……


    ……


    接到陶陶的電話時,雲裳驚訝極了。


    驚訝到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或者是出現了幻聽。


    陶陶約她吃火鍋。


    寒冷的冬天,吃火鍋絕對是一種享受,尤其是c市的火鍋簡直是好吃到沒朋友!


    來到c市後,秘書小陳帶她吃過幾次火鍋,她越吃越愛。


    現在變得一聞到火鍋香味兒就挪不動腳了。


    她對c市不熟,陶陶約的地方不是有名的街也沒有什麽標誌性的建築物,她開著導航找了很久才找到目的地。


    最終遲到了十分鍾。


    進入火鍋店,火鍋獨有的香氣飄進鼻端,讓人垂涎三尺。


    這家火鍋店算不上高大上,但生意爆好,簡直座無虛席。


    推開包間的門,桌上隻有陶陶一個人,她已經開吃了,正在涮毛肚,大快朵頤。


    「不好意思,我遲到了。」雲裳也不客氣,一邊說著,一邊在陶陶的對麵坐了下來。


    「不用不好意思,反正我也沒等你。」陶陶頭也不抬,將涮好的毛肚放油碟裏滾了滾,然後吃掉。


    雲裳勾唇一笑,一點也不生氣,她就喜歡陶陶的直爽。


    用筷子戳破消毒碗筷的塑料薄膜,取出碟子和碗,再用茶水涮了涮,然後開吃。


    嚴格說來,兩人甚至都算不上熟,可就這樣坐在一塊兒吃火鍋,感覺卻又特別的和諧。


    陶陶鉗了一塊藕片,咬了一口,邊嚼邊問,「你上次說的話,還作數嗎?」


    「哪一句?」雲裳反問,也低著頭吃得不亦樂乎。


    「聘請我。」


    「作數!」


    「我不想當什麽設計總監,也不會循規蹈矩的打卡上班,更不會在設計方麵被任何人任何事捆綁約束,這樣你還願意聘請我嗎?」陶陶終於捨得抬眸,看了雲裳一眼。


    雲裳抬頭迎視陶陶,點頭,「我願意!」


    一聲「我願意」,慎重其事得仿若在教堂裏的結婚宣言,讓性格清冷淡漠的陶陶都忍不住勾動了唇角。


    淡淡的笑,如寒冬臘梅,雖不夠溫暖,卻艷-麗逼人。


    不愛笑的人,一旦展露笑顏,便會美得勾魂攝魄……


    尤其陶陶又是一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雲裳都有點看癡了。


    陶陶又繼續吃,「雖然我不是總監,也不會在公司坐班,但你也得給我一個辦公室,小一點都沒關係。」


    「沒問題!」雲裳點頭。


    「這頓你請!」


    「不是你請我麽?!」雲裳不依了。


    陶陶瞥她一眼,「身為老闆,你好意思讓員工請?」


    「好意思啊!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反正你也不差錢兒!」


    天天被厚顏無恥的鬱先生汙染,鬱太太近墨者黑,也繼承了一點皮毛。


    陶陶,「誰說我不差錢兒?我可是身無分文的!」


    雲裳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長,「沒事兒啊,你沒錢付帳沒關係,有人會幫你付就成!」


    陶陶蹙眉,聽出她話裏有話,正疑惑不解時,就見雲裳的目光投向包間門口——


    「嗨!燕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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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明:以下字數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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