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毫不遲疑的一個大動作,周念右手迅速往後麵一抽,裹挾著龐大能量的紫斑幽蘭立刻如急流一般迅速湧入他的手掌,疾馳的紫氣,霎時化成了一個急速縮小的喇叭,踉蹌翻滾,筆直而入,陰寒夾持間,匹練滋啦作響,萬馬奔騰之勢,歇斯底裏,一股腦兒地全都漫入了周念的掌心之中!


    “你.......你瘋了!”


    驚叫一聲,殘魂瞬間愣住,瞪大眼睛緊盯著眼前少年的動作,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恐懼!


    太生猛了,如此恐怖的紫斑幽蘭就跟一個隨時都要爆炸的炸彈差不多,躲都來不及呢,這小子竟吸收了?


    硬!


    剛!


    膽大如天!


    “嘶……”


    一臉痛苦地咧了咧嘴唇,周念根本無視殘魂的驚愕,強行控製著手裏極不穩定的紫斑幽蘭,手臂上所傳來的刻骨銘心的劇痛,幾乎要與他的身體完全脫節!


    “凝,給老子凝!”


    怒喝了一聲,周念指骨猛力擠壓,五指死死扣住那氣勢磅礴的紫斑幽蘭,沉重的力量,冷徹透骨的寒風,雙重重壓下的可怕侵襲,讓周念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右臂,右肩以下毫無知覺,但卻死活不放手。


    不是他不想放,而是不能放,依著殘魂對於男子的抵觸和偏見,一旦放手,勢必會失去了自己最大的仰仗,再也沒有了和殘魂叫板的資本!


    目前的形勢,紫斑幽蘭就是貫徹周念和殘魂最大的紐帶,雖伴有極大的風險,但同時也是一把雙刃劍,一旦消失,殘魂必定反水,殺周念而後快!


    “唔……”


    氣浪翻滾,扶搖直上,少時呱呱墜地,煙塵幻滅!


    紫斑幽蘭全然消失,而反觀周念的右手手掌,一朵漆黑的小花悠然綻放,完全蓋住了他的掌紋!


    “唿……”


    大口喘著粗氣,周念雙手撐膝,氣喘不止,額頭上滑落下豆大的汗珠,小臉慘白如紙,靈動的眸子裏透露出慘淡的血紅,尤其是他的右眼,黑白皆然褪去,儼然變成了一隻紅目。


    透徹,猩紅,深邃地讓人發寒。


    “你……你的眼睛……”手指不受控製地一哆嗦,殘魂幽幽叫道。


    “唿……”


    吐了口氣,周念擺了擺手道,“不礙事。”


    “你……你把那東西給吸收了?”


    “哼,有備無患。”


    “你……”殘魂啞然,想說什麽卻如鯁在喉,欲言又止。


    她今天算是徹底開了眼了,自問生平見過無數的狠人,但周念顯然是最狠的那一個。


    “走!”不再遲疑,殘魂邁步就走,由於忌憚對方手裏那可怕的東西,之前想殺他的念頭,顯然卻煙消雲散。


    “咳咳……”


    輕咳了一聲,周念捂著嘴緊跟在後,強努著一股勁兒沒有爆發,也是為了在必要時讓其發揮最大的威力。


    “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立於石門前方的小焉聞聲後迅速迎了上去,“老祖,那個人……”


    櫻口微張,小焉正要詢問暗道裏麵的情況,可當她見到緊跟在殘魂身後的周念時,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警惕,“是你?”


    “嗬嗬,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小焉皺了皺眉,當下竟有些惱怒,“我……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許來水之域麽?你怎麽……”


    周念輕笑道,“嗬嗬,抱歉,我這人素來愛鑽牛角尖,不喜歡被人安排來安排去。”


    “你……”小焉氣惱,指著周念剛要發火,卻忽然被身旁的殘魂攔下。


    “等等,你們倆認識?”


    “認識。”周念坦誠道。


    “不認識。”小焉冷蔑一句,接著把頭甩向了一邊。


    殘魂納悶了,“到底認不認識?”


    “這……”嘀咕了一句,周念一時猜不準對方的心思,索性不再作聲。


    “嗯?”殘魂隻好把目光望向了小焉,想聽聽她的真話。


    “我……”有著老祖的質問,小焉心裏雖有不悅,但也隻好坦誠相告,“我……我們是有過一麵之緣,但絕沒到認識的程度。”


    “哦,原來是這樣,合著你倆早有淵源。”殘魂略有感慨,臉上的表情頗有深意,遲疑幾秒,也沒繼續追究,轉而道,“既然你們早有緣分,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這位小兄弟剛才和我達成了一個約定,這次的劍塚之行,就算上他一份吧。”


    “哈?”張了張嘴,小焉頓時有些費解,“老祖,您這話是什麽意思?你之前不是還……還……”


    聲音斷斷續續,待到後麵時她竟選擇不說了。


    之所以不說,也是因為小焉聰明伶俐的緣故,她深知自己老祖的脾氣,能讓她動搖殺人的決心,想來對方身上一定有什麽不俗的秘密。


    “哦?莫非你有異議?”揚了揚眉,殘魂忽然擺出了一副質問的口吻,看似是在怪罪,實則卻有難言之隱。


    “小輩不敢。”抱了抱拳,小焉何其聰明?知道殘魂是在刻意逃避這個問題,索性賠罪道歉,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哼,不敢就無須多問,抓緊時間辦正事!”


    “是!”


    小焉抱拳點頭,不再多問,隻是抬頭時不由自主地掃了掃周念,心中滿是好奇。


    石門大開,三人相繼而入。


    剛一入門,眼前那無比慘淡的景象,頓時就讓三人稍稍怔住。


    偌大的石洞裏,塵埃漫布,冷風蕭瑟!


    斷壁殘垣,一片荒涼。


    兵器相擊,寒芒乍現!


    無數的斷劍殘刀散落一地,斜插倒掛,形態不一,其間還淺埋著不少叫不上名來的古怪兵器,折戟沉沙,無一完整,好像一個經曆過無數次大戰的殺戮戰場,悲涼的情形與神兵營赫赫有名的劍塚名聲顯得格格不入。


    正對門口的牆壁上懸掛著一塊殘破不堪的青石板,高三丈,長一丈,凸出牆壁,類似浮雕,上麵爬滿了各種兵器劃過的裂痕,好似蚯蚓巢穴一般,歪曲橫生,利刃橫留,其上刻畫著晦澀難懂的符文,似一敕令,由中間向兩邊伸展,暗藏柔光,光暈點點!


    青石板正上方的位置赫然刻著三個大字——震劍符!


    “這……這便是劍塚?”迴過神來,小焉率先開口,眼前見到的場景,簡直與自己幻想中的金碧輝煌大相徑庭!


    身旁的殘魂寒了寒眉,虛影周身的淡白稍稍收斂,幽歎言道,“哼,他還是老樣子,費盡心機弄來的一切,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可笑,真是可笑。”


    周念聽聞不由地好奇,轉頭看了一下小焉,壓低聲音道,“喂,他指的是誰?”


    小焉冷蔑了他一眼,“與你無關。”


    “喂,咱們現在可是隊友了,你總得讓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下吧。”


    “你要了解什麽?”小焉沒好氣地反問,跟著殘魂時間久了,自是耳濡目染,說話都是冷冰冰的,“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隻會哄女孩子一時的開心,若是遇到漂亮的,就見一個愛一個,全是一群負心漢。”


    “啊?”周念忽然有些委屈,“喂,你總不能一竿子打死一大片吧,男人又不是都那樣。”


    “哼,信你才有鬼。”冷哼一聲,小焉直接把頭甩向了一邊,不再搭理。


    “你……唉!”周念無語了,見身邊的兩位對男人如此抵觸,索性少說為妙。


    虛影撫動,殘魂突然有所動作,一股魂力赫然爆發,脫離手掌時,立刻飛向了周圍的那些殘渣廢器。


    周念見狀,不禁微微皺眉,不過他對劍塚裏麵的秘密知之甚少,當下隻好靜觀其變。


    “唔……”


    魂力竄飛,漫向周圍的兵器時逐一對其進行了掃描,經過近十分鍾的窺探,見並無異狀,殘魂這才收迴了魂力。


    “唿……”


    輕輕吐了口氣,殘魂邁步走到了小焉的身旁,淡淡道,“好了,一切安全,現在可以把那個小東西放出來了。”


    “小東西?”周念好奇地湊了過去。


    “是!”點了點頭,小焉伸手拍了拍腰間的錦囊。


    “嗖……”


    口子剛剛撐開,一個藍色的小瓶子立刻從錦囊裏暴飛而出。


    周念歪頭一看,那瓶子隻有食指大小,瓶口蓋著一個木製的塞子,瓶身上麵貼有一張黃色的封條,上麵寫了三個小字——血蜈蚣!


    “這是……毒蟲?”瞳孔赫然放大,周念不由地喃喃一句。


    血蜈蚣,屬天下至陰至毒的毒蟲之一,培養條件極為苛刻,需先把五毒放在同一器皿裏飼養,讓其自相殘殺,相互毒害,再取另外的器皿如法炮製,分別飼養,如此循環往複,共從中選出七七四十九隻存活下來的蜈蚣,一同放入同一個器皿裏,讓其自相殘殺,相互撕咬,直到最後存活下來一隻,便是血蜈蚣。


    血蜈蚣屬至陰毒蟲,生性殘暴,嗜血如命,尤其對於活的生命體情有獨鍾,見之必咬!


    “喂,你們該不會把這東西放出來吧?”脊背上莫名傳來了一道寒意,周念謹慎問道。


    小焉抬頭,臉上略帶有一絲嗤笑,“嗬嗬,莫非你怕了?”


    “怕倒不至於,我是擔心你們控製不了它,讓它逃到外麵,禍害他人。”


    “哦?嗬嗬,看不出你挺有同情心的嘛,不過你放心,這毒蟲隻能露這一次麵了,根本沒機會逃出去。”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冷哼一聲,小焉不再多言,說完又從懷裏掏出了幾包藥粉,遞給了周念一包。


    “你把這個撒到身上。”


    “這是什麽?”周念接過來一看,上麵沒寫名字,隻是味道聞上去有點香,好像是某種花的香味。


    小焉皆是道,“這是驅蟲粉,驅趕毒蟲用的,防止我們被血蜈蚣咬到。”


    “哦,原來如此。”周念頓悟,說時不再遲疑,很是麻利地將驅蟲粉撒到了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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