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薛釵那枚三翎鏢,白陽平看地極為認真,仔仔細細檢查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從嘴裏擠出來幾個字,“嗯,完好無損!”


    “哈哈!”


    此話一出,西院眾多女弟子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嗬嗬,薛釵師姐好樣的!看來是勝利在望了!”


    “壓軸就是壓軸,薛釵師姐每次都能為咱們西院爭光!”


    “看來咱西院又可以在劍塚研習三年了,太好了!”


    ……


    西院那裏熱情高漲,而反觀東院那裏,卻各個麵沉似水,焦急地等待著白陽平的檢驗結果。


    放下薛釵的三翎鏢,白陽平又把申屠戟的三翎鏢放到了眼前,不看不要緊,一看,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什麽!它……它竟然……碎了?”


    白陽平一臉驚愕,捏著三翎鏢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


    一句碎了,東院眾弟子的心也跟著碎了!


    “碎了?這話什麽意思?”


    “白長老別嚇我,我心理承受能力低。”


    “難道……”


    “莫非……”


    ……


    東院弟子開始不停地揣測,沒人說出個所以然來。


    秦霜華更是坐不住了,別看她是個女的,但急脾氣一上來,誰都攔不住。


    一臉鐵青地衝上練武場,還沒走到白陽平身邊,秦霜華直接大聲質問,“白師弟,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碎了?”


    白陽平木訥了一下,接著把申屠戟的三翎鏢往前遞了遞,“師姐你看嘛,這尖端都裂口子了,豈不是碎了麽?”


    “這……這怎麽可能!”一旁的申屠戟差點蹦起來,一把搶過白陽平手裏的三翎鏢,隻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煞白。


    白陽平此言非虛,那枚三翎鏢與其說是碎了,倒不如說是直接沒有了尖端!


    一點暗器的模樣都沒有了,上麵很平,斷口的位置還能看出嶄新的裂痕,就像剛剛焊接過的一樣,毫無威脅感。


    這是件廢器!


    “嘶……”秦霜華一個勁兒地直吸氣,掃視了一眼三翎鏢,立刻低頭沉思。


    “哈哈……”大聲的嘲笑傳來,甘子墨這個老家夥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老眼微眯著申屠戟手裏的三翎鏢,幸災樂禍道,“哎吆,東院真是好手段呐,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人才,煉出來的東西都是神乎其技!我看以後咱們別拿鎧甲來測試兵器的鋒利了,幹脆換塊豆腐得了,那玩意兒軟,不至於把兵器弄壞而自取其辱!”


    甘子墨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一番冷嘲熱諷,頓時就把一旁的秦霜華給氣炸了,“老東西,有你何事?誰讓你過來看的?”


    甘子墨不以為意,“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怎麽著?煉出來的暗器嫌丟人了?早幹嘛去了!”


    “你!”秦霜華氣惱,但事實卻讓她無力反駁。


    甘子墨甚是得意,與東院明爭暗鬥了幾十年,能讓秦霜華吃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樂趣,很有成就感。


    輕輕撚了撚胡須,甘子墨直接麵向了白陽平,勝券在握道,“白師弟,東院的暗器已經出現了瑕疵,那本次的劍塚爭奪戰,你看是不是該宣布結果了?”


    “等等!”


    然而白陽平還未開口,一旁的申屠戟卻忽然抱了抱拳,顯然還不服輸,“三位長輩,弟子有話要說。”


    甘子墨皺眉轉頭,“哦?你想說什麽?”


    申屠戟一臉凝重,猶豫了一下,接著道,“弟子的暗器雖然斷碎,但還有一項沒有考核,煩請白師叔檢查一下鎧甲上的印子,哪怕是輸了,也讓我輸地心服口服。”


    這申屠戟別看行事魯莽,但卻挺較真兒。


    白陽平聽聞看向了甘子墨,還沒得到對方的認同,對方卻出乎意料地爽快答應了,“好!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小兄弟,你過來!”


    說完他便朝周念擺了擺手,一臉認真地盯著他身上的那身鎧甲。


    感受到周圍人矚目的目光,周念神情不太自然地走了過去,任由他們一一檢驗。


    首先是左臂的位置,距離肘關節上方三厘米的地方,有一道細長煙白色的印痕,在漆黑的鎧甲中掩藏地極深,若不是幾人挨得很近,很難察覺出來。


    這是薛釵之前打中的地方,看完左臂,眾人的視線相繼轉移到了周念的胸口那裏。


    場中共有六人,其中有五人一直盯著周念的胸口看,但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五人找了老半天,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咦?怪了!莫非之前沒有打中?”白陽平最先發現了端倪,捏著下巴認真思考。


    申屠戟直接搖頭,“不對,我確定我打中了,就是他的胸口,我再仔細找找。”


    說完他挨著周念更近了一些,把臉緊湊過去,好像要撲倒對方的懷裏。


    甘子墨找了幾次無果之後便沒了耐心,直接擺了擺手,“算了,不找了,說不定你根本就沒有打中。”


    “胡扯!沒打中的話那道清脆的撞擊聲又是從哪兒來的?”秦霜華凝眉反駁道。


    甘子墨不耐煩了,“愛從哪兒來從哪兒來,反正我老眼昏花,不找了。”


    “你愛找不找,又沒人逼你。”秦霜華也是毫不示弱。


    眼瞅著兩位掌門又要吵架,薛釵趕緊過去拉住了甘子墨,衝他搖了搖頭。


    櫻口微張剛要勸說,挨著周念最近的申屠戟,卻突然大叫,“我找到了,你們快來看!”


    “在哪裏?”幾人又趕緊湊了過去。


    申屠戟伸出食指點在了一個位置,“看到這個小白點沒有?這就是暗器打的!”


    “哈?白點?”


    幾人順著他的手指觀看,果然在鎧甲上麵發現了一個很小很小的白點,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甘子墨往後拱了拱身子,哼笑道,“哼,我說怎麽找不到,原來才這麽一點,申師侄,這下你該心服口服了吧?”


    盯著鎧甲上的那個白點,申屠戟還沒說話,一旁的秦霜華卻臉色驟變!


    “等等,讓我再仔細看看!”


    說時她又再度靠近了幾分,眉頭越皺越緊。


    甘子墨搖頭冷視,“哼,事實就擺在眼前,你看幾遍都是一樣的,莫非你還能看出朵花來?”


    他本以為秦霜華聽到後會立刻炸廟,萬沒想到,對方根本不理不睬。


    看了十幾秒鍾,秦霜華終於收迴了目光,一臉凝重地盯著眼前的周念,忽然來了這麽一句,“小兄弟,你胸口那裏藏著的東西,可以拿出來讓我看一下麽?”


    “什麽?”甘子墨聽聞稍愣,嘴上更是好奇,“他胸口有沒有東西跟這次的比試有關係嗎?”


    秦霜華還是不搭理他,目光直視著周念,然後伸出了右手。


    周念一臉微笑,目光在周圍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到了秦霜華的身上,“前輩,莫非你真的想看?”


    “迫不及待。”秦霜華很是坦白。


    “嗬嗬,想看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哦?什麽事?”


    周念認真道,“給你看過之後,我要用一下你們神兵營的熔爐。”


    “熔爐?”秦霜華瞳孔赫然放大,直接猜測道,“莫非小兄弟也懂得煉器?”


    周念輕笑點頭,“嗬嗬,略懂一二。”


    “哈?”


    此話一出,周圍幾人皆是怔住,尤其是白陽平,身體陡然一哆嗦!


    “他……他居然懂得煉器?怎麽可能!”


    白陽平心中驚愕,更是難以接受,打從周念搖頭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對方臉上那種不屑的神情,這種不屑,實際包含了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就是對方是個最為純粹的門外漢,對煉器絲毫不懂故意在那裏裝模作樣;另外一層意思,可就有點嚇人了,就是對方是一名真正的煉器高手,神兵營這種小打小鬧的煉器比試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難入法眼。


    看對方的年紀,白陽平直接排除了周念是煉器大師的可能,但如今聽聞他居然也懂得煉器,這可就有點當眾打臉了!


    若他真的是一名煉器大師,白陽平這次無疑是踢到了一塊鐵板,腳痛迴身沒站穩,連帶著崴了腳!


    悲催!


    秦霜華細眉微皺,看對方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竟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下來,“好,就依你。”


    周念聽聞點了點頭,很是麻利地把身上的鎧甲脫了下來,接著伸手摸進了懷裏,然後掏出了一物。


    仔細一看,竟是那從蕭長生手裏得到的太古雲令!


    秦霜華捏著令牌仔細查看,愣了好半晌,竟不認識此物。


    蕭家對於太古雲令的保密工作做得極為嚴密,除了他們蕭家人,幾乎沒人知道令牌的存在。


    把令牌放在手裏翻動了一下,秦霜華忽然抬頭,然後麵向了周念,“小兄弟,屬我愚鈍,不知此物名叫什麽?”


    周念笑道,“嗬嗬,抱歉,這是個秘密。”


    “哦?”秦霜華聽聞再度皺眉,但卻並沒有死心,“小兄弟,不知我可否測試一下此物的硬度?”


    周念點點頭,“可以。”


    “多謝。”


    得到主人的許可,秦霜華趕緊從錦囊裏取出一把鋒利的短刃,刃長兩尺左右,表麵光滑,刃影霍霍,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利器。


    破血刃,這是秦霜華比較得意的兵器之一,由她親手打造,常年攜帶在身上,遇血不沾,削鐵如泥,鋒利程度堪稱上佳!


    手握破血刃突然下落,“鋥”地一聲響,直接砍在了漆黑古樸的太古雲令上!


    “叮!”


    鳴聲陣陣,速度極快,太古雲令未傷分毫,而反觀那鋒利無比的破血刃,卻是生生斷成了兩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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