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新年

    容珵,幸好有你,蘇陌也好,‘同同’也罷,都已過去,如今隻有你和我,以後,也隻有你我……

    容珵從皇宮裏迴來之後,便是臘月二十,再有十天,就要迎來我在皇城裏的第一個新年了,隨後的幾天王府裏上上下下一派忙碌。

    臘月二十六上午,我正在同苑裏聽著恆管家匯報著過年準備的東西,突然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進來說道:“王妃,不,不好了,荷香突然昏倒了。”

    什麽?

    我趕忙站起身,問道:“荷香現在在哪裏?”

    “在花廳,孫然已經……王妃……”

    不待那丫頭說完,我便匆匆趕去花廳,心裏擔憂的緊,荷香自幼習武,身體一向很好的,怎麽會突然昏倒了呢?

    走得太慢,我一路小跑著過去花廳,邁進花廳便看到荷香虛弱的靠在孫然懷裏,臉色蒼白。

    “小姐……”荷香掙紮著想要起身,我快步上去攔住她,順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搭在荷香手腕上,把著脈。

    “…小姐,我沒事,剛剛隻是搬花盆的時候站起來的猛了點,沒什麽事…”荷香對著我說著,孫然緊皺著眉頭,拉著荷香的另一隻手。

    我鬆開荷香,孫然立刻問道,“王妃,荷香…怎麽樣?”

    我白了一眼孫然,然後問荷香說:“哪個花盆?”

    荷香望了眼急的快要出汗的孫然,指了指門庭處,迴道:“就是那個。”

    我看了一眼荷香指著的那個碩大的花盆,迴過頭甚是嚴肅的說道:“你怎麽能去搬那麽大一個花盆!”

    “小姐,怎麽了?我……”荷香疑惑不解。

    我看著孫然越來越擔心,臉色都快要趕上荷香的那般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帶著笑意交代著荷香:“以後,你不能再做那麽重的活兒了…”我抬眼瞧了下孫然,“你也別擔心了,荷香沒什麽事情,隻是搬花盆時動了胎氣了。”

    聽清楚我說什麽後,孫然臉上的表情驟變著,從擔憂,到驚詫,再到喜悅,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雙手握著荷香的手,顫抖不已。

    荷香興奮的看看孫然,再看看我,高興地問道:“小姐,我,我是……”

    “對,你懷孕了,一個多月了。”我笑著,心裏淌過喜悅,“荷香,你要當娘了!”

    “孫然…”荷香抬手拉著孫然的

    胳膊,目光柔柔的看著他,孫然隻是咧著嘴笑著,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出什麽事了?”容珵一臉焦急的進來,許是聽到消息也匆忙的從書房裏趕過來的。

    “參見王爺!”

    我起身迎向容珵,欣喜的告訴他說:“喜事!荷香有身孕了!”

    容珵聽到這個消息,好像並不是多高興,隻是看著笑意盈盈的我勉強的露出個笑容來,撫著我的臉摩挲了幾下,然後走到此刻正陷在幸福之中無法自拔的孫然跟前。

    孫然終於能說出話來了,興奮地對容珵道:“王爺,我,我要當爹了!”

    容珵輕輕嗯了聲,然後伸手拍了幾下孫然的肩膀,我站在旁邊看著好像這幾下力道挺重的。

    再看向孫然的時候,他臉上的喜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一臉的無措,甚是無辜的看著容珵。

    感覺著這會兒應該讓荷香先迴去休息,我開口對孫然說道:“你先送荷香迴去歇著,等會兒我讓丫頭把安胎藥熬好了送過去,你要好生的照顧著荷香!”

    孫然趕快的點頭,“是,是,謝王妃!”

    然後便小心翼翼的扶著荷香出了花廳,我總覺得,孫然在出花廳的時候,好像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我將藥方寫好,交代給丫頭去煎,然後便跟著容珵去了書房。

    坐在書房裏,我仔細的想著荷香有了孩子之後要準備什麽,想起來件就趕快拿筆記在紙上,看著記錄的一件件事情,心裏美滋滋的。

    “很開心?”容珵不知道什麽時候立在我身旁,看著放在我眼前的宣紙說道。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開心!很開心!”我從椅子上起身,走過去,說道,“荷香要當娘了~我單是想想就很開心~”

    容珵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反而還帶著些失落感。

    “你不開心嗎?”我有些奇怪的問道,他不為孫然感到開心嗎?

    容珵笑了下,把我攬在懷裏,“開心…我開心,一想到孫然都要當爹了,我就……很開心!”

    我靠在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想著不知道我們到時候有孩子的時候,容珵可會如同今天孫然那般高興。

    我們有孩子的時候……又會是何時呢?容珵又想不想要呢?

    我在他懷裏靠了靠,深吸口氣,小聲說道:“…我也想要孩子…”

    摟著我腰的胳膊

    頓時僵硬了起來,我有些心慌,不知道我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合適,更不知道,以我跟他現在的關係是不是還不夠資格跟他說這句話……

    好半天,容珵一直保持著抱著我的姿勢僵硬著,沒有說一句話。

    好像,是不太合適,也好像,是不夠資格吧…我有些冒失了。

    我從他懷裏輕輕出來,識趣的笑了下,淡然的說道:“……你別在意,我,我隻是隨口說說…”

    正打算掙開他的胳膊,容珵猛然又將我緊緊摟住,說道:“在意,我怎麽能不在意!”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胳膊攥的我有些疼。

    “淺淺,你知道嗎?有你這句話,不論讓我再等多長時間我都甘願!”

    我又將他的話迴味了一遍,才將將的有些明白,“你也想要孩子,是嗎?”我確認的問道。

    “是!想!”容珵堅定地說道,“我想要你為我生孩子!”

    我抬頭看向他,他眼裏滿滿的真誠,他低下頭,輕輕抵著我的額頭,柔聲說:“別擔心,我們慢慢來,我會等你適應,給你一個難忘的迴憶…”

    他說的雖沒有多直接,可我聽得臉已經發燙的厲害,錯開他的額頭,將頭埋在他胸前,微微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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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荷香懷有身孕之後,孫然也不用常常跟在容珵身邊,整日裏洋溢著一臉的幸福照顧著荷香,隻是,奇怪的是,每次在見到容珵,孫然臉上的幸福就會迅速的換成嚴肅。

    臨近過年,玉玲瓏也正要打算迴玉閣,隻是容珵說剛好荷香有身孕,不能照顧我,讓她繼續留在王府,等到荷香生產後再迴去,對於容珵的這個安排我跟玉玲瓏自是很歡喜的。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我站在同苑的閣樓上,望著四處張燈結彩,過年氣息甚是濃厚的珵王府,不自覺的想著江浙淺月居,師傅還在的時候,每年的大年三十都會領著我跟荷香在淺月居門口貼對子,晚上的時候給我們倆講故事,陪著我們一起守夜,第二天一早會發給我跟荷香壓歲錢……

    師傅離開了之後,我跟荷香也離開了淺月居,如今又到過年,空無一人的淺月居可還好?

    容珵從身後抱住我,問道:“怎麽了?”

    我將手覆上他手上,摩挲著,“我想淺月居了。哦,淺月居是我在江浙的家。”

    容珵輕聲的應著,頓時我有了向他傾訴的欲望,遂開口細細的說著

    ,“淺月居是師傅起的名字,當年師傅把我救過來的時候,我什麽都不記得了,師傅就用淺月居的‘淺’給我取了名字。淺月居滿園都是荷花,開得時候很美,那些荷花也都是師傅親手栽種的……”

    我在容珵懷裏挪了挪,“你知道嗎?我師傅叫雲鶴,是江浙城裏有名的神醫,江浙城裏多少人想給師傅當徒弟,可師傅一個也沒瞧上眼,估計是我運氣太好,師傅救了我之後就收了我做徒弟,我是他唯一的徒弟,師傅教我醫術,照顧我,把我拉扯大,我小時候特別皮,沒少給師傅惹事,毀了他不少的藥材,不過,也挨了不少的罵,後來,師傅把荷香帶迴了淺月居,我不知道為什麽師傅沒有把她收做弟子,隻是教她武功,讓她保護我……後來,我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天師傅突然不見了,他以前不論去哪裏都會告訴我的,可那次沒有,我跟荷香在淺月居等了師傅很多天,可是,師傅始終沒有迴來,後來黃爺爺在後山發現了師傅的屍體…”

    我流著眼淚,師傅雖對我要求嚴苛,可我知道,師傅很疼愛我…隻是,遺憾的是,我連最後跟他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容珵伸手輕輕擦拭著我的眼淚。

    “我想師傅了…”想念那時候他一個老頭兒領著我一個小孩兒的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突然覺得師傅待我好像要比爹和蘇陌好,我跟他非親非故,他當年救了我,又養了我七年,傳授我醫術,送給我珍貴的玉泉石玉佩……

    “別哭…你師傅要是知道你這麽難過,也會傷心的,別哭…”容珵擦著我的淚。

    我點點頭,趕快擦幹淚水。

    “等太子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帶你迴淺月居,可好?”容珵柔著聲音說道。

    我望著容珵的眼睛,露出笑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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