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玉玲瓏

    “嗯。”我說道:“擔心,這麽致命的傷,到底是為什麽?他跟你有多大的恩怨?”

    “隻怪我當時一時晃神,才讓他有機可趁,至於恩怨,他現在還不知道,”他慢慢地說道,“等到以後他什麽都知道了,隻怕要後悔那天沒有一劍將我刺死,不過一切也隻能怪他自己,是他親手送到我身邊的……”

    我聽得迷迷糊糊的,也理不出什麽頭緒來,男人之間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聽他這麽輕鬆地說來,好像他也沒有多擔心,我也隻是將自己心裏的疑惑問出來:“怎麽那個時候還能晃神呢?”

    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又將我摟緊了些,說道:“好了,你還病著,不再說這些了,等你好了以後慢慢再告訴你。”

    想來練武之人這些恩恩怨怨糾糾纏纏,也非我一個鄉野郎中能審度的出來的,雖然心裏擔心,也知道自己能幫上他忙的希望不大,隻能盡量的不給他增添額外的憂慮便是最好的,遂也就聽從他的話,道了聲好。

    容珵將蠟燭熄滅,放下床帳,又將我身後的被子細細的掖好,挑了個舒適的姿勢攬緊我,輕聲說道:“睡吧,身上可真燙。”

    頭疼的程度已經輕了些,估計這會兒藥效要上來了,困意襲來,此刻窩在容珵舒服又溫暖的懷裏,感覺到的是從未有過的心安,還有幸福……

    困意濃重,徹底昏迷前突然的想起來了最初我想要跟容珵說的事情——太後交代的子孫符跟孩子的事情,努力的掙紮想要起來告訴他,無奈意識越來越混沌,力氣全無,隻是混沌之中仍不忘記提醒自己明天一定要記得。

    半夜裏,耳邊好像有人輕聲的說話:“…若你知道那人是誰,可還會為我擔心?”——

    第二天早上是被手腕上的壓迫感給弄醒的,沒待睜開眼徹底醒過來時,手腕上又變得輕鬆,輕輕地覆蓋上了被子,而後,低低的女聲響起:“王妃的身體已無大礙,再吃幾天藥便能好全。”

    “待王妃醒了,便把藥送過來。”容珵交代著。

    “是。”

    我迴味到昨天那腥苦無比的湯藥,瞬間的清醒,那麽苦的藥我若是連吃上幾天,估計不等病好全,我也早早的被苦死了。

    在死之前,我一定要挽救一下自己,趕忙的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慌張的對容珵說道:“我不要再喝她開的藥!”

    “怎麽起來了?”容珵扶住我,將被子

    拉上來,“身子還沒好全,快躺迴去!”

    我重新縮迴被子裏,繼續反抗道:“那個藥實在太苦了,根本就不像是正常大夫開出來的藥,我不能再喝的!而且,我自己也是大夫,我喝我自己開得藥,行嗎?”

    頓時,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僵,容珵看了一眼床邊站著的那人,表情有些不自然,我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待看清楚站在床邊的那人之後,猛然的想起來,給我瞧病的這位便是那晚我在書房樓下偷看到的那個給容珵治傷的藍色裙裝的神秘女子,這會兒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僵硬,有著明顯的隱忍。

    想想剛剛我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話,霎時覺得很抱歉。

    容珵迴頭笑著對我說:“好,聽你的。”然後又對那個女子和荷香道:“你們下去吧。”

    那女子臨出去前,抬頭甚是不滿又委屈的望了我一眼,我心裏的愧疚感更甚了些。

    “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我去上早朝。”

    “嗯。”

    容珵離開之後,我嗅著屋子飄著的淡淡茉莉香味兒,便也睡不著了,所幸的起身,叫來荷香。

    “小姐不再多睡會兒嗎?”荷香臉上滿滿的喜悅。

    “不睡了。”

    荷香在一旁輕輕地笑著,我很詫異,遂疑問道:“怎麽了?”

    荷香止住笑說道:“我在笑剛剛玉姑娘出去的時候臉色很臭。”

    “玉姑娘?”誰是玉姑娘?

    荷香解釋道:“就是小姐說的那個不正常的大夫啊。”

    不正常的大夫?那個藍色裙裝的女子?原來她姓玉。

    “別笑了。”看到荷香還在笑著,我很是無奈,“算是我對不起她了,我隻是一時口誤,並非說她不正常,隻是她開出的藥有些不同而已…別再笑了。”

    “哪呢?”荷香搶過來說道,“孫然說不用對她客氣的,說是因為以前她經常捉弄孫然,讓孫然吃了不少的苦頭。所以小姐剛才說她的話很對!沒有對不起她!”

    唉,荷香這丫頭對孫然可真好,好的都快失去判斷力了。看來那女子在珵王府裏也有一定的時間了,為什麽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她呢?她那天又怎麽說是從大老遠趕來呢?

    我走近荷香問道:“她姓玉?叫什麽?”

    “不知道叫什麽,孫然隻說讓叫她玉姑娘,我也沒有問。”荷香迴道。

    “那她現在去

    了哪裏?”我問荷香。

    “去了前院的客房裏。”荷香想了一下,問道,“小姐要找她嗎?”

    “唔……”我頓了頓,“暫時先不找。我先給你寫個藥方,先煎藥吧。”

    “是,小姐。”——

    容珵下朝來同苑的時候,我正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被雨水衝刷過得有些光禿的院子。

    “怎的又坐在這裏吹風?藥喝了嗎?”容珵說著便將窗戶關上,然後伸手覆在我額頭上。

    我拉下的手,說道:“喝過了,不礙事的,我這是在吐舊納新。”趁機的將手摸在容珵的手腕處。

    他察覺出來,低頭看著我的手,然後抬頭看我,勾著唇笑著。

    “這段時間不能再喝酒了!”他的傷雖然沒有多嚴重了,隻是昨天裏喝了不少的酒,在傷好之前是萬不能再喝的了。

    “好。”他輕笑著捏了下我的臉說道。

    “……我能不能見一下給我看病的那個姑娘?”我小心地問容珵,我想給她道個歉。

    容珵笑了下,拉著我坐下,說道:“可以。”——

    “參見王妃。”淡雅的茉莉香襲來。

    我坐在桌子旁邊,看了一眼正在書桌那裏處理公文的容珵,然後說道:“起吧。”

    “是。”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道。

    藍衣女子脆聲迴道:“迴王妃,奴婢姓玉,喚作玲瓏。”

    玉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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