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是個好東西,通過交流不僅可以讓不認識的陌生人互相認識,還可以讓雙方互相熟悉,至少蘇宇和安娜之間就是通過此種方式認識的。


    別看剛一接觸時女人還有些緊張畏懼,但在經過一番聊天後,安娜亦對蘇宇有了一定直觀上的了解與熟識,麵前這位和自己一樣屬於自東方血脈的青年很隨和,言語和善,交流中也沒有絲毫惡意,漸漸的,安娜膽子大了不少,抬手撩了一把額前劉海,隨後便如忽然想到某件事情般向蘇宇提到了一個問題:


    對了,隻說我了,蘇宇先生,你呢?我看你比我更加正常,你肯定不是瘋子,怎麽你也


    女人欲言又止,而通過這番接觸潛意識又迴想起自己當初和李若軒首次見麵的蘇宇忙從迴憶中掙脫出來,麵對安娜這一問題,蘇宇則用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苦笑一下,旋即用鬼咒給予的記憶一五一十將自己和他的同事湯姆以及麥克斯三人之事完整敘述一通,將他們三個記者因偷拍知名工廠濫排汙水,被抓後被送到克雷德精神病院接受折磨的事通通告知。


    天呐!你們竟是被強行抓來的!


    安娜伸手放在嘴前做出震驚狀,蘇宇則依舊苦笑道:沒辦法,就如同陽光總會有照射不到的陰暗死角那樣,社會裏的陰暗麵亦是如此,我雖不甘,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蘇宇這話形容的很貼切,安娜不置可否的點頭認可。


    我真心希望你們可以逃離這裏,並把羅蘭工廠來愛濫排汙水以及克雷德醫院裏的隱秘黑幕公之於眾。


    哪有這麽容易?通訊工具全被沒收,你在看窗外大雪,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再加之沒有交通工具,隻要離開醫院我想任何人都會被凍成冰雕。


    額我的病如果能治好,出院後我一定會聯係警方救你們!


    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


    蘇宇才不在意能否有人能來就他,畢竟就算不是被抓進來他也仍必須待在座精神病院無法離開,否則等待他的隻有抹殺懲罰,當然這些事僅屬於蘇宇一個人的秘密,或許是閑聊中讓青年隱隱想起了另一件事,另一件他今早就曾在意但卻因卡爾那個老混蛋出現而無法驗證的事,頓了頓,略一思考,心中一動的他便用一副不在意的口吻和語氣向對方詢問道:既然安娜小姐也是這裏的病患,你的病房應該也在5樓吧?


    嗯。


    見對方點頭,心懷某種念頭的蘇宇亦進一步詢問道:那麽,你的病房號碼是


    接下來,女人的迴答就這樣讓蘇宇愣住了:


    30號,我住在5樓盡頭最末端。


    (住我隔壁!?)


    不出所料,安娜此言一出,蘇宇不僅瞬間愣住,其腦海裏那久久不曾解開的謎團則也瞬間被解開,原來,原來和他僅有一牆之隔的30號病房裏住的竟是安娜!原來湯姆口中那名因躺在床上睡覺而看不太清楚的女人竟是眼前之人!


    嗯?你怎麽了?見蘇宇不說話且顯露出一副吃驚狀,女人好奇追問。


    我的兩名同事都住在你病房附近,至於我,則住在你的隔壁,我在29號病房。


    不會吧,這這麽巧?一聽蘇宇和他兩位同事的病房皆在自己附近,尤其當得知蘇宇還剛好住在自己隔壁這一現狀後,本就驚訝於蘇宇經曆的安娜愈發驚愕,這真是太巧了,心中是這麽想,口中亦不由自主發出驚唿。


    今天晌午聽到你所住的病房裏傳來動靜,直到那時我才確認隔壁有人住,我曾唿喚過你,但你沒有迴答,還有,既然你就住在我隔壁,那早晨時我怎麽沒見你去餐廳吃飯?


    確認完隔壁所住之人身份正是眼前安娜,蘇宇旋即又進一步將他疑慮許久的問題一股腦說了出來,一聽對方疑問頗多,和蘇宇剛才坦言自己被抓經曆一樣,體型消瘦的安娜也沒有隱瞞,她仍如實將原委告知了麵前青年:


    是這樣的,我的這個病除了導致我精神衰弱經常犯困外,其他方麵也受到了很大影響,除了每晚必定作惡夢外自打患上這種病後我的食欲亦比往日減少許多,如今的我每餐飯量隻有以往一半,早晨更是在惡夢剛醒之際而變得沒有食欲,我隻有白天睡覺時才不會作惡夢,之前說過,我睡得很死,一旦睡著就很難被吵醒,除非我自行醒來。


    不錯,一切答案都明朗了,對方為何不去吃早餐以及晌午他唿喊隔壁而隔壁不予理會的原委皆被安娜如實告知,困擾蘇宇許久的疑點也終於找到了答案,不過


    注視著眼前身形消瘦麵容更是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後,蘇宇除了擔憂對方身體外,女人之前還沒有引起他多加注意的怪病亦引起了他的些許好奇,是的,蘇宇雖是執行者可他畢竟不是醫生,更不是精神方麵的醫生,對於精神疾病他屬於純外行,他既搞不懂精神病理論更是對各種雜七雜八的疾病反應一無所知,他一個普通學生能涉及到多少知識?一開始蘇宇本以為對方隻是精神衰弱才導致頻頻作惡夢,然在得到對方的迴答與解釋後,蘇宇才有些好奇,好奇與對方的古怪精神疾病。


    當然,也僅僅隻是好奇與有些在意而已,同上麵所解釋的那樣,精神學科和精神方麵疾病最為複雜,可想而知,就連眾多專業醫生都束手無策隻能采用緩慢療養的惡夢怪病,對於僅有準大學生知識水平的他更沒那個本事搞懂了。


    長此以往,你的身體吃得消嗎?出於關心,蘇宇發自內心詢問道。


    沒事的,除早晨實在吃不下飯外,每當中午和夜晚時我都會強迫自己多吃一點。


    見對麵青年出於好意擔憂起自己的病情,安娜蒼白的臉亦勉強露出些許笑容。


    哎!


    蘇宇情不自禁歎了口氣,瞭望窗外大雪,心中不免感慨萬分,掃過雪景,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的他又漫無目地的看向門旁,然而


    可誰曾想,正當蘇宇目光無意中掃過房門之際,他竟瞬間猶如重新接受卡爾醫生的電療折磨般身體猛的一顫!


    與此同時,原本正欲張望別處的眼睛亦盯著房門不在移動!


    那是因為


    鏡頭順著蘇宇視野轉移至房門位置,不知何時,或許是一小時前他剛進房間又或許是幾分鍾前,就見前方那扇印象中打蘇宇進房起就被其親手關閉的房門敞開了一條門縫,一條不算太大可也確實存在的門縫,而門縫外


    則是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睛!!!


    門外有人偷窺,有人在門外偷窺他!有人在走廊外偷聽他和安娜之間的談話!


    嘩!


    蘇宇動了,資深者強悍的神經反應力就這樣讓他微微一滯的第二秒快速做出了反應,他猛的從連椅起身,然後在安娜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急速朝房門衝去!


    噠噠噠!


    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蘇宇動作極快,門外偷窺者的反應也絲毫不慢,見房內青年衝了過來,門縫處的眼睛亦快速離開房門,旋即,走廊內亦響起一串急促奔跑聲。


    吱嘎!


    第三秒來臨,蘇宇一把將房門推開,快速奔到走廊中的他目光第一時間順著腳步聲看向左側,然後他看到一道背影,確切來說應該是一道轉瞬即逝的背影:


    十幾米外的走廊盡頭,他看到一名和自己一樣身穿病號服之人在奔跑,說來也巧,蘇宇剛衝出房間對方亦閃身隱沒進走廊拐角,從而讓蘇宇堪堪捕捉到一條閃身既逝的背影,可想而知,要不是蘇宇動作夠快或者說哪怕再慢半秒他甚至連一絲人影都看不到。


    僅僅隻在瞳孔裏堪堪留下一道背影,單憑這道背影,蘇宇除了能大體確認偷窺者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精神病患者’外得不到任何信息,他很想拔腿去追,但從對方那極快的反應力和遠超常人的移動速度而言蘇宇竟吃驚的發現對方除反應力絲毫不輸於自己外,其移動奔跑速度更在自己之上!


    既然追不上對方,你追過去還有什麽用?鍛煉身體嗎?


    (那是誰?)


    疑慮頓起之際,更讓蘇宇不安和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麽?對方為何要偷窺並偷聽自己同安娜的對話?目的是什麽?


    答案不可能找到,很有自知之明的蘇宇清楚別說倉促間這些問題他思考不出結果,哪怕給他足夠的時間也仍沒有多大可能分析摸索出答案,別看已確認對方身穿白色病號服且十有八九同自己一樣屬於病患,可這種線索是沒有意義的,畢竟整座克雷德精神病院裏少說也有幾十名患者病人,人數那麽多很難查出什麽。


    可有句話說的好,叫凡事無絕對!


    雖說蘇宇倉促間沒有抓到對方,最後也僅看到一道閃身即逝的背影,單憑這道背影,他除了發現一條如同大海撈針般的病號服線索外,心思細膩的蘇宇仍從那道背影中發現了第二條線索!一條很難被發現甚至會被尋常人忽略掉的小細節。


    那便是


    那轉瞬即逝的一睹,那快速隱沒進走廊拐角的偷窺者


    身形苗條纖細,且擁有一頭和自己一樣的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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