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間隻剩下一個黑點了,這樣的速度,穆光歎服道:“這般速度,在同代中,很難找出與其比肩之人!”


    “我會超越他的!”無影眼神堅定,盡管有羨慕,也有一顆不服輸的心,不服輸的勁頭。


    穆光含笑點頭,兩人的心結解開,關係融洽了不少,他曾經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得到兒子的諒解,沒想到他卻能夠尋找到這裏,救下自己一命。


    “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穆光走到無影的麵前,麵帶慈父笑容,用力的拍著無影的肩膀,笑著說道。


    山間有風,有溪流,有青草地,這樣一幅和諧而又溫馨的畫麵,卻被一聲如同從地獄傳出的聲音打破了。


    “可惜,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穆光和無影猛的轉身瞳孔猛的一縮,兩人身體緊繃,如同撲食之前的獵豹一般,做好了撲食的準備。


    距離他們兩丈之處站著一個怪人,此人身高不足五尺,穿著一套寬鬆的長袍,衣擺都拖曳在了地上,袍子是金絲鑲邊的錦緞,一那身袍子價值不菲,上麵刺著一簇簇含苞未放的鮮花,隻不過他的臉。


    臉上有麵具,是一隻骷髏,金色的。骷髏的嘴巴是紅色的,血一般的鮮紅色,像是剛受過傷,吐過血還沒來得及擦淨似得,可穆光和無影兩人都不會認為此人受過傷,他很健康,非但沒有受過傷,還很強大,氣息迫人。


    “走!”


    穆光心裏很清楚,帶金色骷髏的人不能力敵,他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出現意外,這是他唯一的血脈,唯一的香火,在心中警兆升騰而起的刹那,穆光一把抓住無影的後衣領,用力扔了出去。


    “爹...”


    十多年來,穆光一直想聽到這個字,老淚立即滾落了下來,這個堅強的漢子,心中的柔情被觸動,拚著一死他也要保護無影不受傷害。


    “影兒,照顧好自己,別為爹報仇!”


    這是穆光的最後一句話,他主動出擊,殺向帶著骷髏麵具的五尺人,而且出手就是全力,沒有一絲保留,凝神境後期的修為,全部釋放開來,阻止麵具骷髏人。


    “去死吧!”


    麵具骷髏人大怒,事出突然,他也沒有防備到穆光的動作會如此之快,如此的果斷,措手不及下,他飛身攔截,卻被穆光截留了下來。


    一腔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全部傾瀉/了出來,掌風激蕩,四溢出的罡風將地麵轟擊出一條條溝壑,就先那條溪水,也被截斷了。


    顯然,骷髏麵具人也沒有保留,全力出手,在這種情況下,他不能留下活口,必須速戰速決,再去追殺無影。


    然而,修為與他相差一截的穆光,本不是他的對手,也堅持不了多久,即便是被震的吐血而飛,他也沒有退縮,悍不畏死的撲殺而來,心中的那股力量,讓他發揮出了超越凝神境後期的實力。


    世間上,最強大的力量源泉不是恨,而是愛。


    也正是穆光那份沉重如山的父愛,才為無影爭取了生的機會。


    赤文山到了,帶著千軍萬馬出現在了夾嶺山,包圍了整個山頭,然而,他終究是來晚了一步,小溪邊隻有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頭顱都塌陷進去了一半,地麵上劍痕縱橫交錯,溝壑像蜘蛛網一般密集,那是掌印的力量。


    “王爺...”


    赤文山趕到,虎目泛紅,單膝跪地,四周的軍士整齊劃一的跪倒在地,高聲唿喊,聲衝霄漢。


    空穀迴蕩著‘王爺’二字,無影沒有受傷,他又衝了迴來,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麵黑壓壓的跪倒一地的士兵,他立刻明白了發生什麽事情。


    “爹...”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唿喊聲,無影飛奔上前,抱起了那具冰冷的屍體,淚水如江河絕地一般,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山穀中發生的事情,雲飛已經不知道了,此刻,他正在萬裏之外的一座山頭,眺望著從山腳下奔騰而過的河流,那是一條隻有三尺寬的小河。


    “坤巫山在大堰王朝的北部,綿延數萬裏,沒想到血雨樓的總部會建在那裏,並不在翅柃王朝境內!”雲飛低聲自語,這些信息自然是穆光提供給他的。


    從翅柃王朝到大堰王朝,要穿越三個大國,十多個小國,路程至少有數百萬裏,如果不借助傳送靈陣,即便他不吃不喝的飛掠,少說也需要一年半載。


    穆光雖然不是血雨樓的人,但對血雨樓了解頗多,他告訴雲飛,在翅柃王朝隻有幾名銀牌級殺手,在滅掉清風宗後,隻留了四名殺手暗中保護穆光,其他的已經撤出了翅柃王朝。


    血雨樓很謹慎,做出一副總部一直在翅柃王朝的假象,起初,連目光也都被騙了,但他畢竟是三軍的統帥,勢力遍布全國各地,別說是總部,連分舵都沒建立。


    至於守護他的那些殺手,也是穆亮的主意,他事先並不知情,直到雲飛出手,那兩名殺手才露麵,不然的話,連他都不知道身邊會潛伏著殺手。


    光是想一想,那種場麵就很可怕,一個人身邊一直跟著另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隨時能夠殺人的人,幸好他們是派去保護穆光的,不然的話,一百個穆光也不夠這些殺手斬殺的。


    由此可見,血雨樓的勢力是多麽龐大,又是何其的恐怖。


    “還得去一趟天傾城才行!”


    天擎宗最嚴密的城便是天傾城,那裏的傳送靈陣可以通往其他國家和地域,皇城中當然也有傳送陣,不過,那裏傳送的地方和他想去的地方相去甚遠,可以說是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一個月後,雲飛出現在了天傾城,當他壁上捉拿他的畫像,才突然明白當時他離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穆光被殺,而他的身份也暴露了,將罪名栽在了他的身上。


    街道上,天擎宗的弟子都被派出巡檢了,巡查過往的年輕人,無論是誰,身份如何高貴,隻要進了天傾城,都必須接受檢查,否則的話,下場將會很慘。


    “通緝要犯,哼哼,當真是可笑!”


    貼的告示,雲飛心頭冷笑,天擎宗敢如此做,很顯然是要和他決裂了,想起遠古戰場迴來的一樁樁,一件件,他為自己做出的英明決策而自豪。


    生命之泉是太上長老,甚至是整個天擎宗都夢寐以求之物,幸虧當初他多了個心眼,沒有將生命之泉交出去,不然的話,他會後悔。


    “你過來!”


    天擎宗巡查弟子,衝著一名年齡約莫十二三歲的少年,這名少年眉清目秀,也有幾分和雲飛相似,難怪天擎宗的弟子會如此做。


    這隻是其中的一幕,其他的地方也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可以說十歲到十五歲的少年是重點巡查的對象,隻要必定會嚴加盤問一番,還會和畫像進行對比。


    現在雲飛該慶幸他用有一部沒有品階的斂氣訣,不然的話,整個萬裏疆域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現在他的變成了一名中年男子的模樣,誰都忍不住他來。


    “哎,可惜啊!這麽一位天才,卻被全國通緝,做啥不好,偏偏去殺人,殺的還是當今的王爺!”


    “我都不可惜,還很可恨,像這樣的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穆王爺是什麽人,那可是我們翅柃王朝的護國柱石,沒想到卻死在了這個惡賊的手裏。”


    “誰說不是呢,王爺剛死不久,西邊的西梁就殺過來了,幸好有大將軍赤文山在,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沒錯,這人該死,該殺!”


    “該殺!”


    告示欄前,一眾靈修者圍觀,頃刻間變成了聲討,這讓雲飛很是無語也很氣憤,這些人難道就沒有腦子,就憑著告示上說的那些話,就將他當成了惡賊嗎。


    雲飛歎了口氣,很快就釋懷了,因為這是從朝廷發出的通緝告示,朝廷是什麽,那就是權威,他們說出來的話做出的事,即便是錯的,也是對的,而這些人,也隻會人雲亦雲,沒有自己的見解與觀點。


    被奴役的人,下場很可悲,尤其是思想被奴役的人,更是可悲中的可悲。


    他心裏很清楚,在他離開山穀後,一定有人趕到了,並且殺了穆光,他不相信無影會殺自己的父親,可他去了哪裏,他親眼所見自己離開了,為什麽還會有通緝令下發,他想到了一種可能,無影被人控製了。


    他離開了告示欄,走向了傳送陣,他不是要離開翅柃王朝,而是返迴京城臨淵城,他要知道在他離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無影是否也出現了意外。


    他不能走,這些事因他而起,他要做個了斷,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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