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昊自哀自怨,又有些無奈的時候,從門外響起一陣爽朗地大笑。


    呂布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小院,懷中抱著幾卷古樸的竹簡,大笑道:“知節,大哥知道你不喜歡舞刀弄劍,你看看大哥給你帶來了什麽。”


    李昊側首看去,瞳孔瞬間緊縮起來,猛地從地麵上站起身,驚唿道:“張角的太平要術!”


    呂布見李昊驚喜的模樣,越發高興地笑道:“不錯,此物本是張角的寶貝,後來輾轉落到了皇家。前不久義父聽聞知節想要修習謀士方術,特意將此物賞給了你。”


    李昊皺了皺眉,歎道:“以他的性格,沒有殺了我已經算是網開一麵,此物怕是大兄從董卓那裏求來的吧。”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李昊不僅初步了解了這個時代,也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


    呂布的弟弟呂昊,因為不久前呂布殺害丁原的事情與其鬧翻,並且因此重傷失憶。不過呂布顯然並沒有怨恨自己的弟弟,反而越發愧疚。


    李昊就算是不用想也知道,以董卓睚眥必報的性格,絕不可能給一個反對他的人這麽厚重的獎勵。


    “吾弟這是什麽話,義父早已經不再怪罪你。”呂布眼神閃爍,安慰道:“你莫要想太多,義父不僅賞了你這本太平要術,還給你封了長平亭侯的列侯爵位。”


    李昊麵容微動,複雜地看向呂布。


    他就算是用屁股去想也明白,這些東西肯定是看在呂布的麵子上才給的賞賜,甚至可能是呂布從董卓那裏苦苦求來。


    李昊雖然完全沒有呂昊的記憶,但此時還是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呂布的這份真誠與愛護之意。


    他心情有些複雜,最終默默歎了口氣,低聲道:“多謝大兄。”


    呂布聞言,笑的開懷不已。


    弟弟態度鬆軟,顯然已經開始理解自己。


    他想到不久後又能與兄弟暢快痛飲,高興道:“哈哈,好好,這些東西你先收起來,大兄還有政務要忙,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當呂布離去,院子內又隻剩下李昊一人。


    他心中哭笑不得,又有些感動。


    時也命也,既然已經穿越到這種地方,又成了呂布唯一的弟弟,那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人,總是要活著,才能找到出路。


    李昊深吸了口氣,凝視著石桌上標著太平要術的竹簡,緩緩將之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枚奇異的金色符篆,好似一枚詭秘莫測的金色豎瞳。


    隨後,卻見本來記錄在竹簡上的古老小篆宛若活了過來,化作一枚枚好似小蝌蚪般靈活靈現的金色符印,又好像一條金色靈蛇湧入李昊的眉心。


    無數複雜而又神秘的知識瞬間湧入腦海,劇烈的疼痛讓李昊忍不住痛唿出聲,發出淒厲的慘叫。


    江東市,李家村。


    李昊驀然驚醒過來,茫然地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不由摸了摸眉心處。


    他抹去額頭的冷汗,瞥了眼窗外已經完全漆黑的天色,苦笑道:“古人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真是誠不欺我。不過這次的夢還真有點意思,居然會夢到這些東西。”


    李昊想到那清晰無比的夢境,有些好笑,又感覺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夢中的東西醒來之後不是應該很模糊嗎,為什麽這次居然那麽清晰。


    他有些茫然地走到衛生間,洗了把因為汗水流淌而黏糊糊的麵容。


    不過當他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不由愣在了那裏。


    因為他的眉心處居然多了一枚金色的奇異符篆,遠遠看去就好像一枚栩栩如生的金色豎瞳!


    而李昊瞬間認了出來,那正是太平要術上的金色符篆!


    太平要術!


    李昊想到太平要術,腦海中陡然浮現無數奇奇怪怪的知識,有修仙練氣之術,有兵家陣法之道,更有諸多神鬼莫測的神通與雜術。


    無數信息出現在腦海,讓李昊雙手緊扣臉盆,陷入了難以描述的興奮與疑惑。


    難道那並非是夢境,而是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三國時代,完全不同於以往認知的玄幻三國?


    與此同時,長安市古玩市場,珍寶閣。


    兩道人影在擺設頗具古風的客廳相視而坐。


    其中一人為衣著華麗的肥胖中年人,另一位是精神抖擻的老人。


    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手中捧著一方木盒,其內擺放著兩枚造型古樸的印章。一枚為玉質,一枚為金印,雖然印章顯得非常古舊,但總體還算完好。


    中年人將木盒放在茶幾上,恭敬道:“張教授,咱們這就屬您對印章的功底最深厚。您幫我掌掌眼,這兩枚印章是不是真品。”


    “從這印章的造型與質地上來看,應該是真正的漢朝古章。”


    張教授帶上白色手套,小心地拿起兩枚古章觀摩起來,緩緩說道:“這枚金印屬於漢朝官方的官印,玉質的印章屬於私印。”


    張教授沉吟著,緩緩說道:“眾所周知,印章在我國古代有著極其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官印,包括皇帝的玉璽、禦寶,各級朝官官印,地方行政官印等等。


    其中不同品級的官印,不論是材質、大小,還早造型,在不同朝代都有著極其嚴格的相關規定。


    至於私印則相對寬鬆許多,包括材質都沒有太大的限製。


    一般情況下,私印都會刻上持有人的姓名,也不乏有人會把自身的籍貫等信息刻上去。”


    張教授說著,看向私印底部的銘刻,緩緩道:“比如這枚玉質私印,就銘刻了持有人的姓名與籍貫。印章底部刻著的四個字為‘呂昊之印’,而在印章四周銘刻的則是他的籍貫,五原郡九原縣人。


    說起來,這個人與大名鼎鼎的呂布呂奉先將軍還是同鄉呐。”


    張教授笑著放下了那枚私章,轉而拿起另一枚金質官印。


    不過當他看向官印底部的篆刻,頓時眉頭緊皺了起來。


    中年人見此,有些急了,趕忙問道:“張教授,難道這枚官印有問題?”


    張教授神色凝重,拿著印章的手有些顫抖,顫抖道:“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大問題啊。


    這枚印章,無價之寶,無價之寶啊。


    長平亭侯呂昊之印,你這兩枚印章不僅是珍品,最難得的還是屬於一套,簡直是絕品。


    漢朝的爵位製度,繼承了秦朝的軍功爵位製。


    而亭侯已經屬於原秦國軍功爵的最高一級,原名“徹侯”,後避漢武帝劉徹諱,改為列侯,又叫“通侯”。列侯有食邑,根據食邑大小,列侯又分為縣侯、鄉侯、亭侯。


    比如漢朝末年有名的關羽將軍就是漢壽亭侯,本質上與長平亭侯屬於同等級別的爵位。


    不過長平亭侯呂昊這個人我倒是沒有聽說過,還需要迴去根據印章上麵的細節,翻閱資料查找一下印章的具體年代。如果能夠在史冊上找到對應人物,你這對印章,絕對是無價之寶。”


    張教授目光火熱,其中滿是期待。


    列侯,不論在秦朝,還是漢朝,都已經不是小人物。


    一位從未聽說過的列侯出世,其引發的連鎖反應甚至可能顛覆人們已知的某些曆史。


    比如傳了幾千年的項羽火燒阿房宮故事,不僅被記載於司馬遷的《史記》,還被後世著名大詩人杜牧寫出了流傳千古的《阿房宮賦》。


    可當三百多年前的考古學家挖掘出阿旁宮遺跡,才算是為項羽洗刷了冤屈。阿房宮從始至終就沒有建成,又哪來的火燒阿房宮的故事?


    想到自己可能會挖掘出一段新的曆史,甚至可能改寫目前已知的某些曆史,張教授就不由激動地身體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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