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正淳向著天牢運炸藥的時候,皇宮大內,雲羅郡主寢宮。


    “郡主郡主!不好了不好了!”一道驚慌失措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了過來,越來越清晰。


    雲羅一下便聽出了這是自己的貼身婢女的聲音,連忙迎上去問道:“小奴,到底怎麽了?”


    “郡主,小奴得到消息,郡馬爺被困在天牢裏麵了。那曹正淳要炸了天牢,將郡馬爺他們炸死啊!”


    雲羅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身子也軟了下來,一臉失神的呢喃道:“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啊!”說著說著,她便已經哭了出來:“小奴,怎麽辦啊!成是非,你不能死啊!”


    “郡主,郡主!您先別哭啊。小奴聽說,太後娘娘那裏,有一塊當年先皇禦賜的免死金牌。您可以去……”


    雲羅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下滿血複活了:“對!小奴你說得對,我馬上就去!現在就去!”說著,她便一把推開了小奴,向著房間外麵便跑了出去。


    房間內,小奴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就癱在了地上:“郡主,小奴不是有意要騙您的。實在是,實在是聖命難違啊……”


    ……


    帝師府……


    “啪~~~”雲漄撚起了一枚黑子,擺放在了棋盤之上。


    棋盤上,黑白二色犬牙交錯,正戰的難解難分。


    坐在雲漄對麵的青璃好笑的看了看他,撚起了棋盒內的一枚白子,便放在了棋盤上。


    雲漄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連忙喊道:“唉~~~不算不算!”說著,就要伸手拿迴自己之前下的那枚棋子。


    可是青璃豈會從他?當下伸手一打,便疼得雲漄縮了迴去。隨即,青璃一邊慢悠悠的在雲漄苦逼的眼神中拿起了雲漄的七枚黑子,一邊說道:“雲漄啊雲漄,你說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棋品這麽差呢?我都開局讓了你四子了,還要悔棋,而且還不止一次的悔棋。你說,你的臉皮還能更厚一點兒不?”


    雲漄點了點頭,斬釘截鐵的迴答道:“能!”


    青璃無語的翻了下白眼兒:“我就不能期待你再要點兒臉。”


    雲漄很是苦逼的歎了口氣,一臉幽怨的盯著麵前的美人:“青兒啊,你說你一個天下第一棋士,大國手,就這樣一次一次的虐我這個業餘選手,有意思嗎?”


    青璃抬起了頭,眨了眨那一雙漂亮的眼睛,那濃密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上上下下的撲閃著,看起來分外的動人。可惜,那一雙櫻桃小口中吐出的話,卻讓雲漄幾欲暈倒:“當然有意思了啊。我就喜歡看你一臉鬱悶卻偏偏拿我沒辦法的樣子。”


    雲漄頓時一手捂住了胸口,一頭栽倒在了棋盤上,伸著另外一隻手做出了一副唿吸困難的樣子:“啊~~~不,不行了,心,心塞,心,心好痛~~~青兒,救,救我!要親親,才,才能好!”


    青璃呆呆地盯著他,確切地說是盯著那打翻了一地的棋子兒,突然間驚叫道:“雲漄!!你竟然又用這種無賴的招數!”驚叫一聲,她看著雲漄這一副賴皮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便握起了一雙粉拳,怒聲道:“要親親是吧?本姑娘今天就讓你親個夠!”


    說著,便揮拳就打。


    剛剛那還半死不活的雲漄立刻就滿血複活,一下就從棋盤上爬了起來。他那突然的動作一下就將那一局麵目全非的殘局徹底給弄成了稀巴爛,而且還一邊兒躲一邊兒怪叫道:“我靠,青兒,你真的要謀殺親夫啊!”


    “哼!你別跑,今天本姑娘非得教訓教訓你,以正婦剛!”


    “呀嘞?”就在雲漄疑惑怎麽感覺讀音有點兒不對呢的時候,青璃卻一腳將身邊的一張椅子踢到了雲漄腳下,猝不及防的他一下便向著地麵摔到了過去。


    幸好他及時的反應了過來,一個轉身,便仰過了身子。就在他想要使出淩波微步,站直的時候,青璃卻壞笑一聲,縱身一躍便撲向了他。


    雲漄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接住了她。可這麽一來,兩人便都向著地麵倒了下去。


    砰的一下,雲漄的背狠狠地在地上撞了一下。可青璃卻依舊不依不饒,一下便直起了身子,跨坐在了他的腰間。


    當四劍侍來到這清風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額……我們什麽也沒看見!”四劍侍異口同聲的輕唿了一句,轉身就要撤退。


    “站住!”雲漄大喊了一聲,然後無語的看了看坐在自己身子上一臉壞笑的美人,咬牙切齒的賭咒道:“青兒啊,你記著,下一次,一定是我,在上麵!”


    “撲哧~~~”青璃一下就笑了出來,輕輕的伏下了身子,小聲的在他耳邊道:“休想!本姑娘決定了,迴去之後就要做女皇,然後封你做皇妃,一輩子將你壓在下麵。”


    雲漄無奈的看了看她,那放在她腰間的手抱著她微微抬了抬道:“好了,寶貝兒,不開玩笑了。快起來,那四個妮子還在呢。”


    青璃這才放過了他,起身又坐迴了凳子上。緊跟著便見她調皮的向著雲漄眨了眨眼睛,又一迴頭間便又恢複了剛才那靜若處子的氣質。


    氣質的變化之快,讓雲漄都不由得愣神了幾分,然後才從地上坐了起來,坐迴了自己的座位,一邊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一邊問道:“梅劍,你們有什麽事嗎?”


    四個妮子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噴出來,迴答道:“主,主人!萬,萬三千來,來信!”


    雲漄滿臉黑線的望了眼四女,擺出了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好笑嗎?”


    四個心靈相通的孿生姐妹麵對雲漄的質問,頓時做出了反應。左側兩個連連搖頭,右側的兩個卻點了下頭。


    雲漄的眉頭一下子就挑了起來。


    四女相互看了一眼,再次迴答:中間兩個搖頭,兩側兩個點頭。


    這魔性的一幕逗的雲漄自己都忍不住直笑,不知是誰忍不住噗嗤了一下,頓時這小小的涼亭中那強忍著的氣氛終於憋不住了,響起了一片歡樂的笑聲。


    反正是主人不像主人,侍女不像侍女,皇帝不像皇帝,皇後不像皇後,一個個笑得肚子都疼了。


    ……


    不過,玩笑歸玩笑,正事兒還是要辦的。很快,雲漄便從四人那裏得知了怎麽迴事:雲羅還是拿到了那隻能救一人的免死金牌,還是進入了地牢,還是將海棠救了出來,而萬三千還是挖地道救了段天涯和成是非。


    萬三千前來詢問他,接下來該怎麽辦。


    雲漄思索了一下,吩咐道:“去通知萬三千,讓他告訴海棠,在護龍山莊大擺一個衣冠塚,拉著雲羅祭祀段天涯和成是非。安排她們進入地宮,一定要將祭祀的消息傳到曹正淳耳朵裏!”


    護龍山莊……


    接到消息的海棠立馬擺出了一個衣冠塚,果然招來了曹正淳。一番鬥智之後,海棠還是和雲羅在義莊徐公山靈柩之處找到了通往萬三千的地下宮殿的入口。


    當兩個女子走完地道之後,看到的便是那座富麗堂皇的地宮。


    緊跟著,還沒說什麽呢,成是非那大喊大叫的聲音便傳入了雲羅的耳朵。郡主激動的一下便撲了上去。


    海棠卻隻是平靜的向著段天涯點了點頭。這一切,他們早就知曉。


    就在這時,雲漄卻領著青璃以及四劍侍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迎著雲羅和成是非一臉吃驚的表情道:“諸位,你們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你們便可以在這裏好好的休息幾天,等待最後的命令了。”


    “師傅,你,你,你怎麽在這裏啊?!”雲羅一臉驚愕的問了出來。


    雲涯嘴角一勾,這個丫頭這一次可是被嚇壞了,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和成是非,才造就了這場大戲中最為精彩,最為真實的一麵。所以,這丫頭可是一個大功臣呢。


    “三千是我的人,他之所以幫你們,是因為我的命令。好了,雲羅,這也是皇上的命令,接下來,你們就待在這裏,在事情沒有結束之前,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外出。”


    “皇,皇兄的話?”雲羅更加的不解了,“那既然是皇兄的話,他為什麽坐視皇叔被投入天牢啊!”


    “說的對啊。我成是非也很不明白啊,神侯老爺是那麽忠心的一個人,你們怎麽就……”


    “好了!”雲涯壓了壓手:“朱鐵膽的事情,牽涉太多,你們兩個先下去吧。”說著,他又吩咐道:“梅蘭竹菊,看好他們!”


    “是,主人!”四劍侍上前,隱隱將兩人包圍了起來,很是客氣的道:“郡主,郡馬爺,請!”


    雲羅和成是非相互看了看,成是非便在她耳邊說道:“郡主老婆,看起來這幫人有什麽大事要說,咱們兩個成外人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撤退為妙啊!”


    雲羅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隻能無奈的和成是非跟著四劍侍退了下去。


    待到他們離開之後,上官海棠和段天涯也看向了雲涯,問道:“師兄,要動手了嗎?”


    “是到了最後了。等天牢的消息一到,我便要做出決定了。至於你們兩個,就不要去了吧。但不管怎麽樣,為神侯保證一個體麵的死法,一個死後榮寵,還是沒問題的。最後的反派,也就是曹正淳,就交給你們了。”


    海棠苦笑著搖了搖頭:“以往我總以為,江湖刀光劍影最為可怕。可現在才發現,朝堂之上,你們這些文人的筆杆子,才是最可怕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殺人於無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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