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部署好之後他還是迴到國內,已經過去一周。


    兒子見到他迴家來興奮不已的跑到門口抱住他的腿仰頭望著他:爸爸你終於迴來了。


    「最近在家聽話了嗎?」他低低的問了一聲,像是平常出差迴來那樣。


    「嗯,不過媽媽怎麽還沒迴來?她還要晚幾天麽?」


    小澈仰著脖子望著簡澈,突然發現自己的爸爸好像憔悴了很多。


    「是,她晚幾天就迴來。」


    他的聲音有些發虛,就像是她好像真的隻是去出差,隻是晚幾天迴來。


    「妹妹好可憐,她最近都隻有奶粉喝呢。」


    簡行的嘴角抽了一下,想要笑卻已經無力笑出來。


    「我跟弟弟都已經不需要了,嗬嗬。」


    似乎是怕爸爸不喜歡他說的那個話題,然後立即就表明自己跟弟弟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喝媽媽的奶水。


    簡行的手輕輕地托著他的後腦勺,這會兒突然不願意站的這麽高望著兒子,便緩緩的蹲下去,把手搭在兒子的肩膀,又輕輕地去撫摸他的臉:你已經長大了,弟弟呢?


    「他在玩具房,我去叫他。」


    簡行看大兒子跑掉之後就走到沙發裏去坐下,簡勵跟朋友聊完事情從書房出來看到他在沙發裏坐著還以為自己眼花。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剛到。」


    他低啞的一聲,當父親的很是心疼的皺著眉,看他那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他最近一直沒有吃好睡好,心裏沒由來的一酸:墨西哥那邊也沒有消息?


    他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像是失去了說話的力氣,又或者說是沒了說話的能力。


    「唉,你嶽父嶽母那邊也是著急的不行,恐怕這幾天也沒過好。」


    誰又過的好?傅緩這一消失對簡家跟傅家來說無疑是最沉重的一擊。


    簡行還是沒說話,他隻是在想他老婆在哪裏?


    會不會在受苦,受折磨?


    一想起她這一周來不知道過的生不如死的生活他就恨不得把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這件事絕對跟封贏有關係,他現在才突然明白封贏為什麽走的那麽快。


    可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他們現在竟然也隻能不停地托人找尋,在那個不屬於他們的國家裏簡行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用什麽辦法把她找迴來。


    晚上九點他到了會所,幾位老總都已經在裏麵,並且還有幾位美女,許妍看到他後忍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看著他那憔悴的樣子竟然忍不住心疼。


    「簡總。」許妍低聲叫了句。


    簡行垂著眸沒說話,隻是在最裏麵的位置坐下,幾位老公難得能把他請出來,自然是一個勁的奉承敬酒,許妍在他身邊幫他倒酒。


    「隻我自己喝怎麽行?許小姐也一起喝。」


    他突然拿起旁邊的一個酒杯給許妍,並且漆黑的眼神嚴肅的望著旁邊的女人。


    許妍被他那麽直視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眼眶裏充滿著紅血絲知道他已經喝多,然後默默地接住他給的酒杯:好。


    簡行淺淺一笑,依舊是那麽側著臉望著她,一副要吃了她的嚴肅模樣。


    許妍喝完那一杯後心跳莫名的加快,然後將酒杯輕輕地又送了出去。


    「倒酒,今天不喝醉了誰也不準走。」


    眾人一聽這話都樂嗬了,隻要他願意喝,那他們就算是喝的胃穿孔也要陪啊。


    「我陪你。」


    許妍也立即端起剛剛被倒滿的酒杯,看他有興致她情不自禁的就想跟他一起喝。


    他突然又看她一眼,淺淺一笑後端著自己的酒杯與她的輕輕一碰然後仰頭就將杯子裏的酒全部喝光。


    她輕輕地抿著嘴唇,然後也一口氣將酒都喝掉。


    「哎呀,簡總好酒量,許小姐也是好酒量啊。」


    「是啊,沒想到許小姐還是海量呢。」


    「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許小姐跟簡太太模樣有些相像呢?」


    有人突然提了一聲,大家都好奇的看著她,許妍本就喝了酒,聽到這一聲後不免尷尬,直到身邊的男人突然整個臉湊到她麵前,她嚇的仰在沙發裏,一雙大眼睛慌張的望著自己眼前的人。


    「是麽?我看看。」


    他抬起一隻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眯著眼冷冷的盯著她,然後突然笑了一聲:是有點像。


    許妍更是意外,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看她,並且說她像是他的妻子。


    他又甩開她的下巴,然後又端起酒:喝酒。


    許妍趕緊的又給自己滿上,生怕他不高興。


    「最近都沒有見簡太太呢,她可是去出差去了?」


    「是啊,要不然我能出來喝酒?」


    簡行端著酒杯剛要喝又放下,淩厲的眸子掃射了一圈坐在沙發裏的男人女人,然後將一杯紅酒又是一飲而盡。


    「哈哈,簡總要是不親口承認我們可真不敢說原來簡總還真是個妻管嚴呢。」


    簡行冷笑了一聲看向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握著酒杯的手指一根指向他:不會說話,蔣總你自罰三杯得。


    「好好好,我罰我罰!」那個男人立即端起酒杯將自己酒杯裏的酒全都喝完,然後旁邊坐著的女孩又給他倒了一杯,連續三杯後才算完。


    「簡總可滿意?」然後又笑嗬嗬的問簡總。


    「差不多,以後可不能再說我怕老婆什麽的,男人嘛,怕什麽老婆?我那可是愛。」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愛這個字會被他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讓人誤以為他根本就不是愛,反而其實很反感。


    「對對對,男人哪有怕女人的,還不都是愛她們,不跟她們一般見識,喝酒喝酒,許小姐你也別閑著,趕緊給簡總倒滿陪簡總多喝幾杯。」


    「好!」許妍立即答應著,然後笑笑又將酒杯端起來給簡行。


    簡行突然笑笑曖昧的一聲:你先喝。


    許妍渾身一顫,隨即羞答答的將酒杯放到自己唇邊。


    「全部喝完。」他的聲音放軟讓人產生錯覺。


    許妍一聽他那聲音就酥了,立即將酒全部喝完。


    「還有這杯。」他又將自己那杯送過去她唇邊。


    「哎呀,那可是簡總的酒杯啊,公用一杯可是間接接吻呢,許小姐要是不喝我來替你喝啊。」旁邊的小姑娘激動的快要坐不住。


    「誰說我不喝了,我喝。」


    許妍紅著臉,被連續灌了好幾杯。


    「你們誰也不準跟許小姐搶,我今天就跟許小姐一個喝。」


    在那些女孩酸溜溜的鬧笑中他把一杯杯的酒灌在了她的肚子裏。


    「許小姐可真是有福氣啊。」


    「看許小姐的臉就知道她有福氣啦,跟簡太太那麽像,簡總挑女人的眼光果然獨到。」


    簡行淺淺的笑了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麽,隻是後來將旁邊一隻一直沒人用的酒杯又端了起來將裏麵的酒喝光。


    後半夜他被送到樓上去,許妍也快要站不住,又要架著他更是累的氣喘籲籲。


    「簡總,我們到房間了。」


    「嗯,老婆,老婆……」


    「簡總……」


    他一下子摔在床上,低低的喃吶著。


    許妍靠了過去,躺在他一側靜靜地望著他意識模糊的樣子,聽著他嘴裏一聲聲的不由的心痛起來。


    「要是你早肯這樣跟我又怎麽會……」許妍低低的說著,柔軟的手輕輕地撫過去在他稜角分明的輪廓。


    簡行頭疼的皺著眉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故意轉頭向另一邊。


    許妍坐了起來,然後一件件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


    ——


    早上許妍起床的時候看到身邊已經沒有人,然後下意識的掀開了被子,那雙大眼裏滿滿的陰謀得逞。


    昨晚發生過了她就不怕他再等甩掉她。


    簡行確定了傅緩就在墨西哥的時候其實緩緩已經在墨西哥的一家私人醫院裏。


    ——


    封贏在醫院裏已經受了五天,那天他以為她隻是嚇唬他,沒想到她真的拿著那把水果刀插到了自己的胸膛裏。


    他有那麽差?那些女人都愛他愛的死去活來恨不得死在他的身下,可是她卻讓他看到一個血淋淋的女人。


    他這幾天常常在想她在大學的時候,那時候他聽別人說她很知性,但是他覺得她很清純,那一頭長髮幹淨利落的紮在後麵特別清純,他是他心中那種最美的東方姑娘,他從第一眼見到她就鍾情於她。


    可是那天她竟然說:封贏你再靠近一步,你信不信我就死在你麵前。


    他不懂她那是在做最後的掙紮,如果被他玷汙那她跟簡行這輩子也就完了,那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他隻以為她是瘋了。


    她是真的瘋了,所以現在躺在病床上遲遲的不醒過來。


    「少爺,老爺讓你今天晚上迴去一趟。」


    「知道了。」他答應了一聲,眼睛卻還是望著床上麵無血色的女人。


    這是他身邊唯一的中國女孩,一直在照顧他的起居生活,被他調教的還算規矩,但是看著他最近總是在醫院裏呆著竟然也忍不住醋意升起來。


    「那你幾點迴去嘛?」女孩上前一隻手握住他的肩膀低低的撒嬌了一聲,骨子裏對他的怕性讓她不敢太造次對他撒嬌。


    封贏沒說話,隻是不悅的眼神朝她看了一眼,瘦瘦弱弱的女人原本還想撒嬌卻不敢,雖然妒忌卻也隻能哼了一聲就離去。


    病房裏又安靜下來以後他隻是輕輕地抱住那隻手:對不起,讓你聽到不該聽的話。


    「可是怎麽辦?我不想把你送迴去,我想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從幾年前就開始預謀,好不容易讓你來到我的身邊,小緩,醒過來好嗎?知錯好麽?就乖乖的留在我身邊好嗎?我會比他對你好一千倍一萬倍,我會永遠守著你,別的女人我全都噁心。」


    說到後麵他幾乎要哭出來,想到自己跟繼母的那些事他恨不得將那些女人全都殺掉,那些才是最該死的女人,可是她們竟然都仗著自己的家世活的好好地,而他最愛的那一個竟然就要死了。


    「小緩,快醒過來好麽?快醒過來啊。」


    他突然趴在床上哭起來,就像是自己的生命要枯竭那般的。


    而她的嘴裏低喃的始終都是一個人的名字。


    「簡行!」


    她低低的叫喚著他的名字,分開的這一個禮拜漫長的像是分開了大半個世紀那麽長,她想他,哪怕是在夢境裏。


    「小緩?你醒了嗎?小緩?」


    「簡行,簡行……」


    她睜開眼,那個噩夢隨之結束,她漸漸地看清了眼前的人,不是簡行。


    是那個混蛋。


    「小緩,你真的醒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她突然沒辦法說話,隻是那麽絕望的望著他。


    不知道簡行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她,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等下會對自己做什麽。


    那天他好像是喝了點酒然後就跑到她房間去撒酒瘋,那天她以為她永遠都再見不到那個男人了,他還在癡癡地盼著有朝一日她能在他最清醒的時候對他說一句我愛你。


    那溫柔的杏眸裏盛滿了淚水,滿滿的將臉轉向另一邊。


    「你隻想那個男人是不是?你為什麽隻想那個男人?他有什麽好?他給你的老子統統都可以給你。」


    他突然的生氣,坐了起來大吼著,然後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床尾。


    緩緩嚇的閉上了眼睛一下,卻始終不願意跟他多說一個字。


    「你信不信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他找到你,即便他翻遍整個墨西哥他也不會找到你在這裏。」


    簡行在墨西哥找她?


    腦子裏強迫出來的那一點點的理智叫她不得不多想一點,隻要簡行知道她在墨西哥,簡行就一定會找到她。


    墨西哥小護士聽到聲音嚇的跑了進來,一推開門卻隻看到一個暴怒的男人跟一個躺在床上默不作聲的女人。


    她醒了?


    小護士幾乎是感動的露出真誠的笑容然後上前去觀察她,然後又立即跑了出去。


    不久負責她的大夫就跑了進來給她做檢查,封贏站到一旁去,陰森森的眼神盯著床上一直眼睛沒神的女人。


    封贏的車子離開了不久幾輛黑色的車子就相繼到了醫院門口停下。


    為首的是位在墨西哥德高望重的人物,院長見到他後立即請他走了進去,簡行就跟在他身後。


    他聽不懂墨西哥的本土語言,但是院長辦公室裏從他們的交流他也看得出他們在說的是什麽疑惑的人跟事。


    墨西哥翻譯對簡行做了簡單的翻譯,簡行用英語跟陪他來的人打了個招唿然後立即就帶著自己的人往外大步走去。


    剩下辦公室裏院長跟帶他來的人又互相說了幾句,後來院長眼睛瞪的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


    那個小護士領著他往傅緩的病房走,臉上的神情竟然有少許的激動。


    門口兩個墨西哥保鏢看到來人不善立即伸手想要攔住他,他的保鏢上前去過了兩招就將那兩個墨西哥人摁倒在地,他大步走上前去卻在到了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步子,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怕裏麵不是他要找的人。


    後來他還是抬手扶著門把手,另一隻手壓著門板上將那扇門輕輕地推開,其他人都站在門外,而他漸漸地抬起那雙早已經布滿血絲的鷹眸。


    若是再找不到她……


    小護士會說幾句英語,說她是自殺被送進來的。


    他清楚他老婆不是那麽自私衝動的人,除非……


    他漸漸地看清了裏麵那張小床上的女人的側臉,然後一步步輕輕地走了進去。


    緩緩沒有睡,自從意識清醒後她便沒在睡覺了,她在等,等他來。


    「簡太太!」


    很輕很輕的一聲,像是被壓抑了一萬年那麽久。


    緩緩的眼睫動了動,依舊那麽平躺在那裏臉朝著窗口的方向。


    他終於又站到了她麵前,看著她憔悴的臉,泛白的唇瓣,看到她溫柔如水的眸子裏沒有半點感情,卻又沉靜。


    感覺著有道身影占據了自己的視線,緩緩下意識的垂了垂眸,卻是固執的不迴頭。


    他很有耐性的饒過了床尾到另一邊,然後慢慢的蹲在她麵前讓她看清楚了他的臉。


    緩緩依舊沒有動,隻是在他眼淚流出來的時候她的眼角也流下了滾燙的眼淚。


    他的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刺骨,他情不自禁的握緊,然後更近一些的與她相視。


    「對不起,我來的這麽晚。」


    緩緩沒說話,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身上,好不容易鑽到他懷裏去,然後閉著眼睛開始抽泣起來。


    不是第一次經歷生死關,可是她真的還是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他,怕再也沒辦法在他的懷裏讓他抱著。


    眼淚就那麽情不自禁的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不屑幾秒臉上就淚流成河。


    簡行坐在床邊將她抱住,緊緊地抱著:沒事了,沒事了。


    因為抽泣到顫抖牽扯著她胸口的傷也又開了,護士衝進來立即阻止了他那麽緊緊地抱著他,不停的搖手,然後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震驚的望著緩緩的傷口,又轉頭看著簡行對他指了指。


    白色的病號服漸漸地又被染紅一塊,他的心一驚,卻是立即將她抱了起來。


    大夫說她的傷口癒合的很慢,還以為她已經放棄了生還的機會。


    ——


    墨西哥的深夜特別的黑暗,封贏匆忙的又趕迴來的時候一推開門就看到裏麵坐在床沿中間的中國男人,眼內頓時波瀾壯闊,後卻又冷哼一聲。


    床上已經沒了傅緩的人影,外麵他的人也已經不在,所以說現在這裏是被簡行給控製了?


    「簡總找來的可真快呢。」


    簡行沒說話,隻是冷鷙的目光望著他,又帶著一點點的漫不經心。


    「怎麽?簡總坐在這裏不是為了等我?」


    「封贏,你死到臨頭了。」他不冷不熱的一聲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


    「你要跟我打架的話你還真不一定是我對手?」


    「是麽?」


    「不信你可以試試。」


    「就你還沒資格跟我動手。」


    簡行不屑地哼笑了一聲,然後眼神朝著他肩膀一側看過去。


    封贏的心咯噔一聲,轉頭就看到兩個穿著墨西哥警察製服的人站在那裏。


    「你非法綁架我妻子並且蓄意殺害,等著坐牢吧。」


    封贏不敢置信的看著簡行從他身邊走過。


    而那兩位警官在簡行走後更是立即到他跟前,封贏幾乎下意識的就想露兩手,卻是黑色的槍口立即舉了起來對準了他的額頭,頓時他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


    簡行在當晚便帶著傅緩上了飛機。


    她分明不清醒,卻還是對他淺笑了一聲。


    仿佛在說:迴家的感覺真好!


    那天醫院裏有些吵,婓雲忍不住在她跟前哭起來:都怪我明明不能喝酒還要帶你去會所玩。


    「笨啊,他早就想綁架我,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真的嗎?」


    「我會騙你麽?」


    婓雲還是很難過,她本來就怕簡行,現在更怕了,這次簡行雖然沒有訓斥她但是她知道那是因為他沒有時間。


    婓雲嚇的微微抬眼看向窗口那邊,抬眼太大她根本看不清,也不敢用力看,然後又委屈巴巴的低了頭。


    顧城無奈的把她的肩膀摟住:我這個傻老婆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袁欣站在王程錦身邊也跟著王程錦笑了笑,然後才又開口:傅緩能平安迴來便是最好了,別的都過去了。


    緩緩躺在床上看著周圍的這些人,知道這些日子裏這些人肯定沒少操勞心裏也有些於心不忍,知道簡行不會說謝謝所以她便開口說謝謝。


    「她身子弱,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休息了。」王程錦說了句然後看向簡行:墨西哥那邊你都交代好了?


    簡行稍微點頭:嗯。


    「那就好,等傅緩傷好了我們再找時間詳聊。」


    等大家都離開,簡行走上前去抱著她的手在她身邊癡癡地望著她:這些人真的很煩。


    緩緩忍不住笑的牙齒都要露出來,他也笑。


    仿佛已經好幾個世紀沒曾見過她這麽美麗的容顏。


    「小澈跟小澤都想你想的要緊,卻還故意說不想你,是不是很傻?」


    「是有點,那女兒呢?」


    「她啊?有奶就是娘。」


    緩緩剛剛迴到他的身邊知道他擔心了她太久所以笑點有點低,但是一笑起來刀口處就有些疼,搞的她隻能皺著眉傻笑。


    「不準笑了,我這麽深情你竟然還笑得出來?一點都不認真。」


    他的手輕輕地暖著她的胸膛,眼神格外的深邃溫暖。


    「那你呢?有沒有很想我?」


    他不說好,她那溫柔的聲音,像是一根很長的針緩緩的紮入他的心底深處,將他所有的器官都連在一起,稍微一喘氣都會疼痛。


    「簡太太,你老公真的一點都沒有想你。」


    他抵著她的額頭,在陽光中對她輕聲訴說。


    「他隻是每天都無法入眠瘋了似地到處找你。」


    眼淚又莫名其妙的流了出來,就像是那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的又大又快。


    分明他的聲音已經輕的不能再輕,可是就是忍不住。


    「簡行,他要是碰了我,你還要我嗎?」


    她低低的問他,想起那個晚上她就會覺得驚心動魄。


    「要,我隻要你。」他哽咽著說。


    「如果你跟別人睡了我肯定不會再要你,傻瓜。」她哭的更兇了,卻是抬起手臂在他的脖子後麵交叉著,將他緊緊地抱著跟他額頭相抵著傾訴。


    簡行無奈的一笑,心想還怎麽不要?


    他們倆早就是無論怎麽糾纏不清愛恨交織也無法分離的地步。


    不過……


    他突然想,還是不要告訴她那件事,免得她亂想。


    隻是這樣的早上仿佛比什麽時候都要好,緩緩從來沒有覺得哪一天的太陽比今天更耀眼,更美麗,更萬丈光芒。


    金閃閃的,比他們家的鑽石還要亮眼。


    她望著那陽光突然想起一句話:我穿越千山萬水隻為找到你。


    ——


    周曉靜在她被擄走後就一蹶不振,等知道女兒迴來後便也立即趕到醫院坐在女兒的床邊輕輕地抽泣起來:你這丫頭,到底還要受多少的劫?你倒是一口氣都告訴你媽讓你媽也好早做個心理準備啊?


    「媽!」緩緩輕輕地拉著她的手看她哭紅了眼忍不住心疼。


    「你還好意思叫我,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麽過來的?你個壞丫頭,整天就知道讓媽媽擔心。」


    「媽!」


    緩緩知道沒有別的辦法,隻得把她摟在懷裏讓她哭一會兒。


    傅國安在旁邊站了會兒,看著老婆大人哭的那麽兇殘自己也有些不是滋味,怕房間裏的空氣都開始傷感隻好阻止:行了,女兒好好地你怎麽還哭上了?多不吉利?


    周曉靜向來在乎這些,怕真的不吉利,哭了兩聲就立即收了聲。


    緩緩無奈的笑了一聲,抬手替她擦眼淚。


    「我不會有事的,我還這麽年輕,我還沒有好好孝順你跟爸爸,我怎麽會有事呢?」緩緩低聲哄她。


    簡行在旁邊聽著竟然有點不是滋味,為什麽這話的感覺好像是她隻想她的父母沒有想他呢?


    但是好不容易把她找了迴來,大難在先他真的不捨得再去數落她哪怕隻是一句。


    「封家這個買賣是我先引導你去做的,要說起來其實我才是最大的罪人。」傅國安低著頭尋思了半晌還是把壓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爸您千萬別這麽說。」緩緩怕他自責趕緊阻止他亂想。


    「封贏早就在計劃虜獲緩緩的事情,所以其實你們真的都不用自責,這件事隻是遲早發生而已。」


    簡行也想過這件事,他想怪罪在某個人身上,婓雲,傅家,或者其他任何一個人,他生氣這些人曾經對她不夠好還不停的給她惹麻煩。


    但是那晚他徹底明白過來,傅緩早就在封贏的計劃內。


    「虧我開始還以為他是好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齷齪可恨。」


    周曉靜氣的攥著拳頭,此時封贏要是在這裏估計她得上前去撒潑拚命。


    緩緩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都憔悴了好多心裏也不怎麽好受,隻是好脾氣的對他們說: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們倆迴去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我看你們最近瘦了這麽多好愧疚。


    「你是該愧疚,照顧不好你自己。」周曉靜瞪她,卻是寵溺的厲害。


    「行了,女兒夠憋屈了你還刀子嘴豆腐心,她身上還有傷呢不能坐太久,簡行在這裏我們還是先迴去吧,過後再來看她。」


    「也罷,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想吃什麽跟媽媽說,媽媽找阿姨給你做。」


    緩緩聽到後麵忍不住笑起來,媽媽找阿姨給你做。


    「我想吃的我們家阿姨做不出來。」緩緩笑著說,說的自己又想笑又想哭。


    「什麽菜我們家阿姨做不出來?」周曉靜還真不信這個邪,可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緩緩不再說話,一直站在邊上的男人卻偷著笑起來。


    傅國安跟周曉靜一邊往外走周曉靜還在念叨到底是什麽菜他們家阿姨做不出來,簡行走上前去:簡太太想吃什麽菜?


    「當然是簡總做的所有的菜。」


    「那不如先來吃了簡總本人這道菜如何?」


    床上她仰著頭,兩隻手用力抓著他的毛衣湊上自己的唇瓣在他那兩片淺薄的唇瓣上輕輕地輾轉。


    簡行彎著身子任由她一點點的淺嚐,又懷念又心癢,卻並不去主動摟她。


    一周後她終於出院,小傢夥圍在沙發邊歡快的跑來跑去,小澈扯著嗓子問:媽媽你去出差怎麽又跑到醫院去了?是不是肚子裏又有小妹妹了?


    簡行下意識的抬眼看向那小子,誰要跟那小子再要小妹妹了?


    「嘿嘿!」小澤在媽媽腿邊站著,聽著哥哥說肚子裏有小妹妹忍不住捂著嘴傻笑。


    「咱們這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今晚讓廚房多做幾個菜,我得好好地喝兩盅。」簡勵說著又抬眼看向一側站著的阿姨提了一句。


    「是!」阿姨歡歡喜喜的去了廚房。


    緩緩看著自己的孩子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抬手輕輕地摸著小澤的頭髮想起把刀子穿入自己的胸膛的時候,那一刻她想的竟然隻是簡行一個人。


    說來也奇怪,那時候她竟然想不到她的父母,想不到她的兒女,竟然滿腦子都是她要死了,他一個人在世上怎麽活?他要是知道她死了會怎麽辦?


    滿腦子都是他。


    晚上吃過飯她早早的就迴了房間,簡行更是在樓下待不下去了,坐了沒幾分鍾就被他父親發現不對勁。


    「你要是想上樓就上去,不用故意在沙發裏裝深沉。」


    簡行……


    小澈跟小澤都忍不住笑出來,簡行轉頭看他們倆一眼,交疊著的雙腿輕輕地放下併攏:笑什麽?


    淡淡的三個字,兩個兒子立即都閉緊了嘴巴嚴肅的不敢再說話,生怕下一秒老爸就要揍他們。


    「還不上去?那留下來待會兒陪我看球賽。」


    什麽叫沒良心?


    簡行覺得他父親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他最近是又累又難受,竟然還叫他留下來陪著看球賽。


    所以他最後決定不聲不響的上樓去,那嚴肅的樣子仿佛他不是要迴房間去找女人,而是要迴房間去完成一項艱巨的任務。


    等他到了房間緩緩已經躺下要睡了,穿著自己的睡衣,躺在自己的床上,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麽舒服過。


    簡行卻是看的眼睛發直,明明她今天晚上穿的是一套棉睡衣,他卻還是覺得她美的讓他要窒息。


    「你怎麽上來了?不陪爸爸了?」


    「嗯,他讓我上來的。」


    那低低的一聲像是他不是心甘情願上來的。


    緩緩不由自主的抬眼看他,發現他那幽暗的眸子裏暗藏的小火苗忍不住差點笑出來,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側躺著等他洗澡。


    他卻先躺在了床上,跟她相對著,側躺著就那麽一直盯著她。


    緩緩被他看的有點發毛:怎麽了?


    「就是想看看你。」


    緩緩覺得整個身上的細胞都好像在沸水裏被煮著,卻也堅定的與他相互對視著。


    他一點點的靠近,她卻隻是那麽躺著,等他到眼前的時候她已經忍不住彎起唇角,他的唇瓣湊上來,溫溫涼涼的,感覺卻很好。


    她忍不住主動的去親他,親幾下他的嘴巴就會很溫暖了。


    「不去洗澡?」


    「等會兒。」


    兩個人低低的聲音,然後互相對視一眼又繼續親吻對方,一個眼神足以讓他們了解彼此的心情。


    像是一千年沒有再接過吻那樣的親吻,即便在醫院的時候他也沒有少親她,但是每次親吻都不會太長,否則她會喘不過氣來,今天迴來她的麵色紅潤了不少,他忍不住又想親她,多親親她。


    洗過澡後迴到床上更是忍不住一雙大手也在她身上流連起來,緩緩被他摸的幾次要喘不過氣來,他稍稍放緩力氣,可是不久又會忍不住去摸她。


    最近女兒沒吃的奶水,現在這一刻似乎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長夜漫漫,在簡太太不能讓簡總爽的時候,簡總隻好用另外的辦法跟她爽。


    ——


    一個月後簡行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那個女人在他不遠處站著,等他看過去她立即柔柔的笑著稍稍上前:簡總。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他,聽聞他老婆已經迴來她想他一定開心了,是不是也該有時間寵幸她了呢?


    自從那晚之後她覺得整個人好像都在等著他去填滿。


    「有事?」


    「沒有,不,我想請簡總去酒店吃飯。」她又去咬著半片嘴唇,像是很不自信的樣子。


    他輕輕地一笑:這位小姐是不是跟在下有什麽誤會?我好像跟你不熟吧?


    「什麽?」許妍震驚的望著他,怯怯的望著。


    「你要是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麽可以去酒店找監控看一看。」


    他淡淡的一聲算作提醒,然後轉身進了那威嚴的辦公大樓。


    而許妍卻是整個人都怔在那裏,幾乎要跌倒。


    他那是什麽意思?那晚明明就是他跟她發生了關係,他想抵賴麽?


    下午簡行去接緩緩下班,路邊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外麵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他轉眼望著身邊的女人一派認真:簡太太,我們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在這裏做?


    緩緩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到了他身子底下,隻好問他:不是我在上麽?


    「我隻是在做我們結婚那晚我想在車裏對你做的事情。」


    婚禮那夜兩個人在車子裏被一群人要求車震,他當時摩擦著她的小腹最想做的事情便是隻有這一件。


    簡太太的心跳加快,不自覺的抱著他,那晚,其實她也有那種想要的衝動。


    或許,他們都欠對方一次坦白。


    當他進到她,她情不自禁的一雙手腕纏著他的脖子上:簡行。


    「嗯?」


    「謝謝你?」


    「我更喜歡你說我愛你。」


    「我愛你!」今生來世,永遠愛你。


    ------題外話------


    連作者本人都意想不到的這麽快的結局來了!我一直不捨得完結,其實他們早就相知相愛沒有任何人能分開,但是我捨不得放開簡行跟傅緩這一對真心的人所以就一直寫一直寫,不知道下一次遇到這麽真誠的人是什麽時候呢!


    後麵應該還會有番外,但是具體日期作者自己也不知道,這本書寫了將近八個月吧,本來其實是打算寫到元旦的,但現在突然想停一停了。嗯!很愛你們,就像是愛他們夫妻一樣的愛!我們下本書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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