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簡總扯著嘴角輕笑一聲,邪魅的眼神輕眯。


    明明穿著家居拖鞋的女人比他矮出將近一個頭,但是此時倔強無比的仰著頭氣勢洶洶的模樣卻活叫他覺得可以比肩。


    隻是……


    「不行?」她眼角一抽,頓時就覺得自己比他矮了半截。


    簡總微微一笑,半個子也沒再說,轉身悠悠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緩緩轉頭看著他的背影不敢置信的憋了半天,他說什麽?


    他竟然拒絕了她?


    哈,一向嗜那件事如命的男人竟然說不行,哈,她倒是要看看他能撐多久。


    肯定是因為下午的時候發現她在看的那個網頁,這個男人怎麽又這麽斤斤計較起來?


    「不行就不行。」


    明明他先推開的門,卻是慢條斯理的還不等進去就被她先一步進去,並且她驕傲的背影後留下那句:不行就不行。


    嗬,她還驕傲上了。


    可是後來他真的沒有抱她,緩緩委屈的偷偷抹了好幾把眼淚,實在受不了了半夜爬到他身上去:我要你。


    又嬌滴滴,又倔強無比,又好似有些委屈的。


    「不行!」他還是那兩個字不清不淡的。


    「為什麽?」她要惱了,聲音也有些細。


    「你不是受不住麽?」他低聲問她,兩隻手握著她的腰要將她從身上移開。


    「我受得住,誰說我受不住了?」緩緩此時悔不當初,懊惱不已。


    「那你下午那是幹什麽?」


    「我……」


    「乖一點躺下睡覺,嗯?」


    他輕聲哄她,耐心的讓緩緩沒辦法再耍賴,卻又心急如焚。


    他真的握著她的腰讓她躺會了自己的地方去,然後翻個身就睡了,簡太太隻覺得自己真的很委屈,這個男人千好萬好竟然連這麽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她,她真的要哭了,哭的心都碎了。


    真的沒見過這麽拒絕女人的男人,他拒絕別人的話是理所應當,可是他這麽拒絕自己的老婆。


    嗚嗚……


    房間裏安靜的她覺得身體裏像是有一團火就要噴出來讓她沒辦法入睡。


    翻了好幾個身又默默地轉頭去對著他的後背,好不容易才壓下去那團火漸漸入睡。


    不知道他以前在她不能做的時候是怎麽忍下去的,真的很煩躁。


    可是開始她明明根本不想要的,她昨晚的之後今天還有點疼呢,可是看著他那突然一本正經的,禁慾的臉她就不滿意。


    不自覺的想自己怎麽這麽賤呢?明明昨天晚上還想休息,可是今天晚上就主動獻身,關鍵是人家還不要了。


    外麵的雨一直在夜裏默默地下著,小了又大了,密了又細了,就連臥室裏的溫度也在悄悄地改變著。


    天亮之後卻是一縷陽光首先照進了窗簾,隻可惜沒能穿透窗簾的厚度照耀到裏麵相擁著入眠的男女。


    那是情不自禁的事情,他還沒等睜開眼就感覺自己摟著她,然後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緩緩像是感覺到什麽,然後也漸漸地醒來。


    隻是她的心情似乎比他差了一些,意識到自己摟著他在他懷裏下意識的立即就彈開。


    窗簾緩緩地升起,他垂著眸看著已經躲到床邊的女人去:有什麽好緊張的?你也不是頭一次主動投懷送抱。


    「我,你……少血口噴人。」


    緩緩眼睛瞪的老大,看著他那穩如泰山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氣場不足,分分鍾要被他壓在五指山下的感覺。


    他看她那幼稚的模樣掀開被子起身下床,動作完美的好像是教科書裏的王子那般美麗迷人。


    「我八點半要去市政開會就不在家吃早飯了。」


    他說著已經去洗漱,緩緩躺在床邊仔細琢磨他的話,然後一扭頭看著床頭櫃上的鬧鍾顯示著七點四十五。


    哈,他們為什麽會睡過頭?吵架的時候通常不都是要失眠的麽?


    但是他們竟然睡到這麽晚,她又躺在床上,然後把被子一點點蓋到自己的胸上麵,仔仔細細的想著從昨天下午到現在發生的事情。


    他走了,她給劉穎打電話說有點感冒然後繼續睡了。


    但是她隻是隨便找了個藉口,沒想到中午起床的時候嗓子發幹,疼的厲害,眼睛也澀澀的。


    「阿姨,阿姨,給我杯溫水。」


    她有氣無力的穿著舒服的家居服下樓,眼睛裏毫無精神。


    阿姨端了水給她,飯廳裏她一隻手撫著桌沿一隻手端著杯子把一杯水一口氣喝完,一垂眸的時候眼裏已經滿是晶瑩。


    「少奶奶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怎麽臉色這麽差?」阿姨在旁擔心的問。


    「是麽?」


    她低低的問了一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軟軟的,溫溫的。


    「我看看。」阿姨上前去,仰著頭將手背放在她的額頭,然後立即將自己的手背拿開。


    「你的手怎麽那麽涼?」緩緩說著抱著阿姨的手又放到自己額頭上,真舒服。


    「是您太熱了,不行,快迴屋躺下,我立刻給簡總打電話。」


    「不要,你給我準備退燒藥吧,大概是昨天淋了點雨所以得報應了,我喝了退燒藥再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也好,我先扶你迴房。」


    阿姨看緩緩臉色那麽蒼白真擔心她不小心從台階上滾下來。


    「嗯。」


    緩緩被扶進房間,另一個阿姨已經又端了白開水還拿了退燒藥去給她。


    緩緩看著那個還算漂亮的膠囊卻是沒有胃口,奄奄一息的問了一聲:家裏還有顆粒麽?我想喝顆粒。


    嗓子太細,喝膠囊會很痛苦。


    「您先將就著喝了吧,我馬上去買顆粒的。」阿姨早就翻遍了家裏,在簡家呆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他們少奶奶的喜好,但是現在她燒的那麽厲害也沒辦法了,隻得先喝了這個先退燒。


    誰知道下午她突然就開始難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還出了一身虛汗,然後晚點人眼睛還沒睜開就爬了起來匆匆忙忙的往洗手間裏跑去。


    簡行迴來就看到她擦著嘴角從洗手間出來,狼狽的好像隨時都要倒下。


    「咦,你怎麽這麽早迴來了?」


    簡行沒理她的話,隻是上前去:吐了?


    「胃裏難受。」她說了一聲也把之前的事情忘記了,順著牆邊往床那裏走。


    隻是走到中間沒有東西可扶著她像是隨時要倒下一樣,簡行下意識的大了步子走上前去,在她腿根發軟的時候恰好將她摟住。


    緩緩以為自己會摔個狗吃屎,當看到自己穩穩地站著之後抬眼看向一側,他惱怒的皺著眉望著她,眼裏像是在教訓她怎麽這麽不小心。


    「我發燒了,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喜歡。


    「哪種眼神?」


    「欠揍的眼神。」


    「欠揍的眼神?那我該用什麽眼神看你?」


    「當然是要溫柔一點,關懷一點。」


    緩緩低低的說著,被他扶到床上。


    簡行差點笑出來,又被她氣的夠嗆。


    都怪他早上走的太早竟然忘了昨天她淋了雨,昨晚應該先給她熬個薑湯喝再讓她睡的。


    大夫說她生完第三個孩子以後體製會變弱他開始是不信的,但是現在他真的信了。


    「現在什麽感覺?」


    他坐在床邊問她,緩緩搖了搖手然後又翻了個身將被子完全的把自己遮蓋住然後繼續合著眼要睡覺。


    她現在覺得有點冷,好像隻能抱著被子睡覺了。


    「傅緩?」


    他低低的叫了一聲。


    「嗯?」


    她的聲音很輕,很虛弱,甚至有些不像是她的聲音。


    微不足道到叫他覺得自己好像虧欠了她。


    不出兩分鍾他已經站在樓下,給大夫打完電話後訓斥家裏的阿姨:為什麽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是少奶奶說不用給您打電話,後來起來喝了水吃了藥。」


    「你的意思是說她今天一天在家隻是喝了杯白開水,吃了退燒藥?」


    簡行的臉色更陰戾了。


    阿姨的心裏也一慌,今天隻想著去買東西竟然忽略了少奶奶的身體。


    「少爺,我……」


    「你什麽?她剛剛吐了你知道嗎?」簡行的聲音更是冷冽了幾分。


    「吐了?怎麽會?天啊,會不會是因為吃了那個退燒的膠囊,家裏那會兒沒顆粒了所以我就……」


    「你說的是上次爸爸吃的那個退燒藥?你不知道那個藥對胃本來就不好,而且她一天飯都沒有吃你給她吃那個?」


    有些藥是退燒很快,但是絕對不是最佳的退燒藥。


    「我,當時隻想著她燒得厲害就……少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現在怎麽辦呢?」阿姨也急壞了。


    「怎麽辦?」簡行氣的雙手用力掐著腰仰頭看向別處,然後又冷冰冰的吩咐:先去準備點粥跟小菜。


    「好嘞。」


    阿姨點著頭立即往廚房去找廚師商議怎麽給緩緩準備點對胃好的粥了。


    簡行又扭頭迴了樓上,她還在睡,但是一直睡得不安穩,翻來覆去的很不踏實。


    「緩緩?緩緩?」


    他坐在一旁淺聲叫她,緩緩隻是含糊的嗯了一聲,感覺著他褲子上有涼意就額頭在他大腿邊蹭著,還伸出那修長的手臂去抱。


    簡行垂著眸,眉頭皺的很厲害,手一抬輕輕地去撫她的手臂,然後心情很不好的在她又睡著之後去了洗手間打了盆水出來幫她冷敷額頭。


    大夫來之後確定她沒別的症狀才給她下了藥,叮囑她等會兒喝點粥先別亂吃免得胃再難受。


    緩緩靠在坐在自己身邊的懷裏,看著他的手還輕輕地握著她的手腕,剛剛打針的時候她有點厭煩所以不讓他就這樣耐著性子牽著她讓她老實。


    這會兒她終於清醒了點,蔫蔫的靠在他懷裏不再亂動,抬了抬眼皮:麻煩您了。


    「那先這樣,有什麽事情再打我電話。」


    大夫穿著白色的休閑來的,打完針便被家裏人送出去了。


    緩緩垂著眸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手背上:阿姨叫他來給我打針的?我的藥有沒有給我買迴來?


    「你是不是燒糊塗了?我要是晚迴來兩個小時你大概被送去醫院了,自己的身體不好怎麽不立即打電話給大夫?也不打給我了?」


    「我幹嘛要打給你?」


    她這會兒又想起了昨天他因為淘寶的事情跟她置氣,然後轉頭不再朝著他的胸口。


    簡行無奈:我那不是怕真的把你累壞了嗎?你到底是生什麽氣?受不了的也是你,一晚不給又跟個小怨婦一樣,嗯?


    他的手抬起來去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迴他懷裏,緩緩抬手輕輕地拍了他一下:走開,誰是小怨婦?


    他哭笑不得,隻得把她強行摟在懷裏,昨晚一晚沒意識到自己摟著她,現在這樣自我的摟著她的感覺叫他感覺很好。


    「以後還淋不淋雨了?」


    「以後你還欺負不欺負我了?」


    「你就不能先低低頭?」簡行無奈。


    「我不。」


    「簡太太,你真的很倔強。」


    緩緩不說話,隻是扭捏著不肯讓他好好地抱著。


    後來她又犯困,但是兒子已經放學迴來了,兩個小傢夥一迴來聽說她生病便跑上樓來,小澤因為走路還不算太好所以落下哥哥一分鍾才上來,小澈已經站在她床邊了。


    「媽媽!」小澤一到屋子裏有點氣喘籲籲,但是還是挪動著他的小長腿到她床邊去,明明很累還不忘用那種心疼的眼神看著他媽媽。


    「乖,小澤自己爬上樓來的麽?」


    緩緩笑著低聲問,不似是跟簡行單獨相處時候的執拗跟倔強,宛如一個溫柔的模樣。


    「嗯啊,哥哥不等,我。」小澤有點委屈巴巴的說道。


    「哦,是麽?可能是哥哥也太擔心媽媽感冒了是不是?所以小澤生氣哥哥麽?」


    「哥哥要給我玩變形金剛。」


    「切,你根本不會組裝。」小澈略帶嫌棄的口吻和眼神。


    「你們倆可不準為了玩具吵架啊。」


    緩緩幾乎很少說哥哥一定要讓著弟弟之類的話,每次都是不偏不袒,也正是這樣,在別人說他們是兄弟哥哥要讓著弟弟的時候小澈格外當迴事。


    「我才不會跟弟弟吵架,老師都說我們要讓著比自己小的同學。」


    緩緩忍不住抬手摸他的臉蛋,小澈知道媽媽在表揚自己鼓著腮幫子忍著不驕傲的笑出來然後漲紅了臉。


    「媽媽吹吹。」


    小澤爬到床上去抱著她的腦袋給她吹了兩口,緩緩額前的碎發被吹起來一點,緩緩不敢靠他太近:弟弟真棒,媽媽現在都感覺好多了呢。


    「弟弟很厲害哦。」小澤舉起一隻手,仿佛飛人要飛,那小臉上稚嫩的模樣不是天真還是什麽?


    卻又那麽認真的。


    「切。」小澈不服氣卻也懶的跟他爭口舌之快,最近在學校學會的口頭禪是『切』,在家跟弟弟用的特別的順口。


    簡行站在一旁看著,感覺時間差不多將小澤從床上抱下去:跟哥哥出去玩吧,媽媽生病要休息。


    「不是怕我們會被傳染麽?」小澈站在床邊輕輕地拉著媽媽一根手指頭問爸爸。


    簡行……


    緩緩都忍不住笑了,簡總雖然不會這麽說,但是長輩們卻是經常交代小孩跟大人千萬別在感冒的時候跟小孩在一起不然傳染他們就糟了,這話被小澈同學給聽得多了竟然記住了。


    「簡澈,帶弟弟出去。」


    簡總很是不給麵子的直接往外轟人。


    那厲害的,兄弟倆都知道他疼老婆啦,——但是也知道疼他們。


    兄弟倆一溜煙的逃了,他在門邊看著他們被阿姨接著領著下樓才去把門輕輕地關上轉身迴來。


    緩緩側躺下了,卻是一直在看著他。


    因為他那麽關心家人的樣子叫她看的心動。


    「在他們麵前那麽兇,他們一走又不放心,簡總你真的很low啊。」


    「有麽?」


    他皺著眉問她一聲,又走到她身邊坐下。


    看著她現在柔軟的樣子像是已經不再那麽生氣,臉色好像也比剛剛好了許多。


    「當然有,特別有。」


    他笑了一聲,抱著雙臂的手放開,輕輕地去摸了下她的額頭,緩緩的長睫在閃啊閃,閃的他的手心有些癢,他認真的眼神望著她的臉,然後輕輕地把手拿開。


    怎麽能告訴她,她的睫毛在動,他的心在動呢?


    好像剛剛她的眼睫弄癢的不是他的手掌心而是他的心。


    「燒起來的時候沒有感覺?」


    「怎麽會沒有感覺?我立即就喝了藥,沒想到那個藥那麽難喝,差點吐死我。」


    「這是懲罰你淋雨呢。」他稍微歪了歪身子靠近她一些說,說完又坐好,不過一直側著身正麵盡量對她近一些,低垂的眉眼更是一直那麽低低的望著她。


    「剛好一點,又開始犯暈了。」緩緩抬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別亂動。」


    她那隻手手背上插著針頭,他立即抬手過去將她的手背放下。


    晚飯爺四個在樓下吃,簡太太在樓上可憐巴巴的一個人掛鹽水。


    「緩緩還發燒麽?」簡勵關心道。


    「已經好些了,不用擔心。」簡行稍微抬了抬眼,說完才又吃飯。


    「那就好,聽說昨天淋雨了是怎麽迴事?」簡勵又問了一句。


    簡行剛要去夾菜,無奈的頓住動作笑了下:這個您都知道了?


    「哼哼。」


    簡勵才不會告訴他是聽阿姨說的,簡總的太太睡覺的時候說夢話罵簡總呢。


    「你們倆最近不是一直挺好嗎?怎麽突然又鬧別扭?」


    「也沒什麽正經事,不是真吵架。」


    簡行漆黑的長睫掀起一些,深邃的眼眸望著某處淡笑著迴了一聲。


    其實也真的沒什麽正經事,其實他料定緩緩不會買那個東西,她最多的勇氣也就是到提交那兒吧,以她的脾氣性情是絕不會輸入密碼的。


    可是當時他就是生氣的肺都要炸了,然後就跟她鬧了起來。


    他千算萬算,就算算到她會跑出來找他也沒有算到她會不打傘跑出來。


    以她的智商怎麽可能為了道歉讓自己淋雨?


    可是他還是算錯了,她還就真那麽做了,那麽可憐巴巴的望著他祈求他不要生氣。


    他當時差點被氣的背過氣去,不過他氣的是她跑出來淋雨傷害她自己的身體,也傷了他的心。


    她要是生病,最著急的人還不是他?


    到現在阿姨都還不敢靠近他,有事情也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說出來,就因為那會兒他發了火。


    「爸爸你欺負媽媽嗎?」


    小澈一邊用勺子吃著碗裏的粥一邊問了句。


    這粥實際上是熬給他媽媽喝的,他跟他媽媽一樣愛喝粥罷了,要喝一碗就給他盛了一碗,還有小澤也是,哥哥吃什麽他就吃什麽了。


    簡行沒迴答,隻是抬眼看著斜對麵的男孩。


    小澈從爸爸幽暗的眼神裏看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於是低頭,長長地睫毛垂下專心的喝著碗裏的粥,銀色的勺子亮的發光,配上小澈那幹淨的小手著實好看。


    緩緩早一些自己在臥室裏喝了粥,後來他迴房間她就又餓了。


    白天吐過晚上格外的餓了,一碗粥喝的她更是難受起來。


    簡行又去廚房給她拿了點好消化的軟食吃,緩緩一邊吃一邊嘟囔:我從來沒有覺得這個這麽好吃過。


    簡行坐在沙發裏看手機郵件,聽到她的話不自覺的抬眼看她一眼,然後又垂眸看文件。


    「喜歡也不能多吃,今晚。」


    緩緩覺得自己肚子裏總是有點欠缺,不過吃到七八分飽也還是把盤子放下了。


    「你最近會很忙麽?」


    「還好,你呢?」他抬眼看著她,握著手機的手輕輕地擱置在膝蓋上,昂首溫柔的目光望著床上的女人。


    「我也還好,實際上過幾天我得去出差,不過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


    緩緩看到他眼神裏的變化立即聳了聳肩表示這件事並沒有什麽重要。


    「你去了之後漫漫呢?」


    「我明白了。」


    她點點頭答應著,心裏沒有任何的不適。


    其實她本來就不想去,但是她父親說這個客戶十分重要,看來隻能讓他老人家親自出馬飛一趟了。


    「作為你明白的迴報,我也會把這幾個月能推掉的外出都推掉,在漫漫兩歲前我們盡量不要離開她太久。」


    緩緩點頭,心裏卻想著自己的兩個兒子那時候,他可沒有不舍的。


    人家都是重男輕女,偏偏簡少重女輕男。


    唉,不過這樣也好,男孩子總不好被爸爸像是慣著女孩子那樣慣著,脾氣會壞掉的。


    現在她那兩個寶貝兒子的脾氣都不錯,不算大男子主義但是又很關心妹妹跟媽媽。


    緩緩心裏暖暖的,越想著越是滿足。


    簡行又低頭把郵件看完,緩緩在房間裏走了兩圈伸了伸腰確定食物沒有存積在肚子裏才又去洗澡。


    後來她趴在他懷裏手指輕輕點點的在他胸口,他難受的抓住她的手,摟著她垂眸看她:別亂動。


    「你不想麽?」


    「我打算讓你多休息幾天。」


    緩緩竟然無言以對,心想:該死的淘寶。


    「睡吧,現在你身子還太差。」


    他低低的說著,輕輕地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像是為她著想,可是讓聽了的人心裏竟然有點酸酸的。


    不過第二天她沒再發燒,隻是鼻音有些重了,嗓子也還有些疼。


    所以,早上他爬起來看到她站在廚房喝水要去親她的時候立即被她用手強行將他的臉推開:距離我遠一點。


    「怎麽了?」他皺著眉低頭看她,聽著她的嗓音沙啞的厲害。


    「發燒後遺症,感冒。」


    簡行垂著眸看著她笑起來的樣子,都這幅樣子了還笑得出來。


    「不要擔心,已經不燒了,你摸摸。」她還揚了揚頭讓他摸她的額頭。


    「不燒了就不難受了?」他低聲問,分明感覺她很難受。


    「隻要不渾身發熱就好了,別的都是小毛病,很快會好。」緩緩自己像個醫生一樣一副專業的樣子毫無根據的說。


    「簡太太,我發現你生完女兒之後真的變傻了好多。」


    「嗯?」


    「不過也好,智商都傳給咱們女兒了她長大以後出去闖蕩也不會吃虧。」


    緩緩怎麽覺得這話不太對呢?


    智商都傳給女兒了?那她怎麽辦?


    她喝完水轉身認真看著他,一雙手輕輕地在他寬厚的胸膛撫著。


    「你現在心裏到底誰是第一?」緩緩的眼神略帶較真。


    簡行卻看著她屏著唿吸耐心等待的樣子,她的眼神很清透,就像是他們初見時候的樣子。


    不自覺的抬起了手輕輕地撫著她肩上的長髮:「現在,跟前陣子一樣。」


    「嗯?」


    「還是漫漫。」


    「簡行!」


    簡太太生氣了,懊惱的拍了他一下然後轉身就走。


    簡行不自覺的抬手捂著自己被拍打的胸口卻是笑了一聲,看著她走遠的背影心情卻無限的好。


    手有些不舍的那感覺消失的樣子用力的在那裏揉了揉,不久她拿了外套從樓上下來。


    「簡太太今天不用去上班。」


    簡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拿著她的手機在樓梯口站著,緩緩抬眼才想起來剛剛她喝水的時候跟劉穎打電話所以把手機落在餐桌那裏了。


    「你又跟我的下屬說了什麽?」


    「我隻是告訴他們簡太太病的不輕。」


    緩緩內心的那隻長久沉睡的小獸一下子就醒了,飛奔過去朝著他的臉上一頓狂抓。


    當然緩緩隻是站在原地憤怒的看著他卻沒有任何動作,最後隻是氣唿唿的坐到沙發裏去,將外套隨便一扔,雙手抱著手臂:不去就不去。


    「放心,我也會在家陪你。」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低聲跟她說。


    緩緩內心抽了抽,本來打算他走以後她就逃跑呢,看來是難了。


    快中午的時候婓雲給她打電話說顧城離家出走了,哭的特別慘。


    緩緩轉頭看簡行:顧城今天跟你聯繫了嗎?


    「沒有!」簡行淡淡的迴了一聲然後看向她。


    「小雲說顧城離家出走了。」


    緩緩有點緊張,倒是簡總笑了一聲,離家出走那四個字顯然不該用在一個成年男人身上。


    「依我看……」


    「打個賭。」


    緩緩剛要猜測簡行就打斷了她,那不冷不熱的三個字卻很是認真。


    「賭什麽?」緩緩一滯,隨即卻想起他們幾個總愛打賭一些事情,那麽這次就讓他們倆也打個賭好了。


    「我賭他今天天黑之前就會迴家。」


    「那我賭他晚上十點之後迴去。」


    不管結局怎樣,顯然夫妻倆都認為顧大少爺不會在外麵過夜。


    簡行突然笑了一聲,眯著眼看著他老婆:你為什麽會認為他晚上十點之後才會迴去?


    「女人的直覺。」緩緩挑挑眉,然後開心的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才不會告訴他,那都是從他那裏得來的經驗。


    他們倆要是冷戰,他生氣厲害了就會那樣,晚上十點前絕不會來,但是也絕不會拖到太晚叫她太過擔心。


    「好吧。」簡總沒別的話好說。


    「不過你必須把手機交出來。」緩緩想了想又轉頭看著他,非常認真的要求道。


    「為什麽?」簡行不懂。


    「因為你交出來我才知道你沒有給他打電話讓他早迴家。」


    簡行……


    「小人之心說的就是你這種。」


    「哼,再多送你一句,這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那麽這兩樣你都占了。」


    「哼!」


    簡太太絲毫不覺得可恥,還以此為榮呢此時。


    可是後來還沒說賭注是什麽她就躺在他腿上睡著了。


    簡行的手機響起來,昨晚怕打擾她休息就關了靜音,此時他稍微抬眼看到茶幾上在亮著的手機上赫然顯示著顧城兩個字,然後又垂了垂眸,知道她睡過去了之後才傾身去拿了手機,卻沒接。


    「什麽事?」發了微信給顧城。


    「我去你辦公室找你,給我泡壺好茶。」


    「今天沒在辦公大樓。」


    「那在哪兒?我現在悶的厲害必須找個人吐槽一下,程錦也不在你又不在,你們想憋死我?」


    顧城忍不住發了語音,簡行盡量把聲音放到自己剛剛聽的見,把手機放在耳邊仔細聽著。


    「晚上八點之前必須迴去。」


    「什麽?」


    顧城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那幾個字以為自己眼花了。


    「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顧城的車子已經到了他的辦公樓下麵,但是看到後麵這個可以答應一個要求,整個心情都變的有些不一樣,突然笑了一聲然後迴過去:好,你別忘了。


    「嗯!」


    簡行發完信息後看著還在睡的女人然後把信息全部刪除,緩緩細長的手臂摟住他的腰,在他的腰腹部輕輕地蹭了蹭。


    被抱著的人瞬間難受的想要死,卻隻是皺著眉低著頭看著她。


    這女人睡著了還惹事呢。


    隻得又把她抱到床上去,快中午的時候他翻過一些該看的材料又扭頭看她,然後就下了樓。


    廚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在,打開冰箱從裏麵拿出一個雪梨來把皮洗幹淨把裏麵的核挖出來把肉挖成一塊塊的,再加入一點水跟冰糖,然後開火燉。


    沒想到一個梨子就能被他弄的這麽好,他還以為要多練習一下,不自覺的驕傲的挑了挑眉。


    緩緩醒來的時候肩膀酸痛的厲害,她從昨天到今天睡的太多了,身體已經開始有些僵硬。


    等到了餐廳裏好不容易找到他,他端著一碗冰糖雪梨出來,那個碗裏已經被他擺的很漂亮,她輕悠悠的坐下,看著那碗裏的雪梨仿佛是一個,但是拿著小勺輕輕地在裏麵一晃,梨子都是一塊塊的還挺精緻的,她忍不住好奇的抬眼看他。


    真的是佩服不已,自己從很早的時候就會煮飯也沒有他煮的那麽好,現在他竟然把這道冰糖雪梨也做得這麽出神入化,緩緩覺得自己簡直是自愧不如了。


    「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羞愧的,快告訴我不是你做的。」


    「很抱歉讓你羞愧,可這的確是你老公親手為你做的。」


    他說著的時候已經雙手搭在桌沿上,稍微彎著他挺拔的後背,美的不能再美的長腿,還有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張美妙絕倫,線條分明的輪廓。


    她就那麽仰視著他,他就那麽俯視著她,兩個人的眼神相交著,暗暗地像是在傳遞著什麽情愫。


    她先喝了點湯,一入口真的就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那美美的感覺讓她迴味無窮,不想隻是迴味的立即又喝了一勺。


    簡總還維持著那個姿勢站在她一側,看著她喝的那麽高興心情不自覺的也開心了些,想著跟顧城溝通的事情心裏竟然有點愧疚起來。


    但是如果輸了或許就會被她狠狠地宰一頓,還是他宰她吧,他覺得還是自己的手藝比較好。


    除了皮,把一碗梨都吃了,砂鍋裏的湯也沒有剩下,吃飽喝足以後緩緩才摸著自己的小肚子問他:顧城給你打電話沒有?


    「沒有!」


    緩緩看著簡總那坦蕩蕩的樣子下意識的懷疑了一下,但是用力看他一會兒也不見他有變動就信了他。


    簡總微微一笑:吃好了去休息吧,我去收拾一下再陪你。


    「您辛苦。」緩緩端坐在椅子裏非常客套的標準的笑不露齒又完美的微笑著對他說了聲。


    簡行淺淺一笑把碗放在鍋子裏一起端走。


    緩緩再次覺得自己真的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才修到這樣一個好老公,不知道那八輩子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一邊可憐那八輩子的她,一邊享受著她的現在。


    快到晚上的時候緩緩有點焦慮,但是礙於簡總在家所以也不好發信息給婓雲,倒是天快黑的時候婓雲打了個電話給她:怎麽辦緩緩?他晚上打電話說不迴來吃飯呢。


    緩緩隻得說:那個啊,他說不定待會兒就迴去了,你也別太著急。


    「是麽?可是他萬一不迴來怎麽辦?他會不會去會所?你老公在不在家?要是他們在一起還好一點,會所有幾個小姑娘看上顧城很久了。」


    「呃,那個,簡行在家呢。」


    「那你讓你老公給他打個電話讓他迴來好不好?我現在好擔心。」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打?你自己打不是更好?」


    「那多掉價嘛,你讓你老公幫我打嘛,求求你。」


    「這個啊,那……我讓簡行請他到我們家吃晚飯怎麽樣?」


    「可以嗎?那太好了,讓你老公好好勸勸他怎麽疼老婆,緩緩,讓你費心了。」


    「嗬嗬,那我先掛了?」


    緩緩心想,她才不費心,她情願顧少來家裏吃飯。


    簡行抱著漫漫走過來,她嘿嘿笑著對他:你給顧城打個電話唄。


    「嗯?」


    「小雲有些擔心他,你把他請到家裏來吃頓飯我們開導開導他吧?」


    簡行看了眼懷裏的小女兒又看向她卻沒坐在沙發裏了,隻是站在邊上輕輕地哄著女兒對她說:我剛剛打過了。


    「呃,打過了?」


    「嗯。」


    「他說什麽?」


    「他找我出去喝酒我要陪你沒空所以他就說要迴家了。」


    緩緩……


    「怎麽?你不願意他迴去?不是你閨蜜很想他迴去麽?」


    緩緩……


    可是,難道他把他們打賭的事情忘記了?


    還是……


    緩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他早就跟顧城串通好了吧。


    想起他們還沒有立下賭約的時候她突然心裏一橫,既然好姐妹的家庭和諧很重要,那麽隻好犧牲他們打的賭了。


    從現在開始,她會當那個賭約從不存在。


    嘿嘿,不知道簡總心裏在打什麽鬼主意,但是她已經決定當那一切都沒發生過。


    簡行漆黑的眼睛望著緩緩那抿著嘴傻笑的樣子不自覺的也笑了一聲,非常大度的對她講:賭約你輸了可以先欠著,我不著急讓你履行。


    「你……你不會是跟顧城串通好的吧?」


    緩緩疑惑的凝視著他,看他那不鹹不淡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切盡在掌握。


    怪不得要與她打賭,她還以為他會認真一次,沒想到他竟然是認真的跟兄弟戲弄她。


    「隻是剛剛通過一個電話,不過兩句話他沒請動我,程錦又不在他就無聊迴去了而已。」簡總非常認真的說著。


    緩緩被氣的嗓子又疼起來,中午他熬的梨湯她算是白喝了。


    「真的沒有?你完全沒有跟他提過要他晚飯迴家的話?是他自己堅持要迴去?」緩緩難受的一隻手捏著自己的嗓子眼。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跟他打過電話。」


    緩緩看他那認真的眼神才舒服了一點。


    「簡行你耍我是不是?你們早就聯繫過了,微信?視頻?反正你們早就串通好了是不是?」緩緩信他們白天沒有穿通過才有鬼。


    簡行突然忍不住又笑起來:你在怕什麽?就算你輸了難道我會讓你做什麽為難的事情麽?


    「你不會讓我做為難的事情才怪,——你過來!」


    ------題外話------


    緩寶:我要親死你,死簡行。(372074154作品讀者群歡迎大家加入!)


    簡總:注意用詞,心肝。


    作者:嘖嘖!


    夫妻二人:嘖嘖什麽,滾開別礙事。


    作者:……(你們這樣總有一天要引起民憤的好麽,收斂一點吧,我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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