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以為他要發火他卻隻是將她手裏的碗拿走……


    ——


    深夜裏緩緩翻來覆去睡不好,簡行側躺在一旁偶爾在她轉身背對著他後看她的後腦勺一眼,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之後真正讓他動怒的是她的身體再也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的,他如果不做的那麽狠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永絕後患是他唯一想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緩緩剛起床就聽見樓下有爭吵的聲音。


    「你明知道傅家老爺子的身體狀況你還對他說那些?而且那還是在你的辦公室裏,隻憑這一點無論對錯是誰,你就先犯了大忌。」


    簡勵鮮少的跟兒子爭吵了。


    「那我該怎麽辦?笑著說爺爺您放心,您想怎樣就怎樣,我絕無二話,絕不幹涉。」


    「那有何不可?這可是在你的辦公室裏,你把他刺激的進了醫院你還怎麽在傅家人麵前……你還讓你老婆怎麽在傅家抬起頭來。」


    「若是因此就在傅家抬不起頭來,這個家不迴也罷。」


    「你……」


    緩緩剛要出去又退了進去在臥室裏,門虛掩著一條縫,她靠著牆邊站著尋思著那天當時可能發生的情況,她不信簡行會突然的出言不遜,除非是爺爺先挑起來了。


    他最近一直很緊張她的身體,所以之所以對爺爺毫無保留的說那些話大概也是真的怕了。


    昨晚後來她都沒理他,可是他還是摟著她睡的。


    有個人如此盡心盡力的護著自己,她也沒什麽好求的,等簡行出門後她便開車去了醫院。


    爺爺現在說話都說不利索,她坐在旁邊靜靜地陪伴著,聲音也很從容:「我替簡行跟您道歉,他不該在您身體不穩定的情況下衝撞了您。」


    老爺子斜著眼看著她卻動不了,隻是眼神像是很生氣。


    「但是爺爺,他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護我周全。」緩緩抬了眼勇敢的迎上爺爺那執拗的生氣的眼神。


    「至於傅國紅被判終生監禁的事情您認為簡行做的太絕,我卻並不那樣認為。」


    緩緩抬著眼看著爺爺一會兒又垂了眸,再三思索還是沉吟了一聲:「我了解您心裏的想法,如今若是我犯了錯進了監獄您這會兒大概也不會理姑媽,爺爺我從來沒想過違背您,可是這一次我真的很抱歉我隻能這樣做,我怕了,我怕我最親最愛的人失去我,我記得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當時簡行脆弱的樣子,您知道他從來不是個脆弱的人,可是那天……還有小澈,還有我爸媽,還有……我聽說您當時是接了電話聽到我生死不明才暈過去的,所以爺爺……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姑媽在監獄的後半生我絕不幹涉,若是您還不滿意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話已至此,她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老爺子的手指在她起來轉身後動了動,但是終究隻是抓著身下的床單沒說出一個清楚的字來。


    門被關上以後病房裏又徹底安靜下來,老爺子似乎很著急一些事情卻什麽都說不出來,緩緩站在門外不由自主的靠著門板低了眸,根本不由自主的嘆息。


    簡行說絕不會再放傅國紅出來對她造成威脅,其實緩緩心裏也是那麽想的,她昨天晚上一直翻來覆去的在想該如何麵對爺爺,如何跟爺爺把事情說清楚,直到今早簡勵跟簡行說了那些話被她無意間聽到。


    緩緩從醫院出來之後就迴了家,卻是剛坐下劉穎就拿了材料去找她過目簽字,劉穎說:這段時間你不在大家都很掛念你,也很擔憂你的身體狀況。


    「嗯,我也該找個時候迴去上班了,若是簡總能允許的話。」


    緩緩忍不住笑了一聲,心想三兩個月內簡總大概是不會同意她正式上班,但是偶爾去聽聽會什麽的總是沒問題吧?


    「那我們恐怕有的等了。」劉穎低笑著迴了一聲。


    緩緩抬眼看她:其實我也很懷念上班的時候,對了,董事長可有什麽事交代你?


    「倒是沒有,隻是有次碰到讓我有什麽事情及時跟你溝通。」劉穎想了想說道。


    「嗯,那就好。」緩緩挑了挑眉嘆了一聲,還以為會被父親大人打入冷宮。


    「對了,過兩天外地分公司的高層都要過來開會,到時候你能出席麽?」


    「嗯,當然。」緩緩差點忘了每年一度的全集團大會,這會兒立即就覺得好好保存體力等待那一天了。


    ——


    晚上。


    「小澈你跑慢點好不好?媽媽都追不上你了呢。」


    緩緩正在小碎步半彎著身子追著小澈玩呢,小澈往外跑著跑著突然就抱住了一條大腿,緩緩順著那黑西褲抬起眼,然後緩緩地直起腰:迴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他那冷漠的眼神嚇的心虛還是怎麽著,她總覺得他好像很生氣,可是又沒想起自己今天怎麽惹他了。


    是因為昨晚?


    小澈抱著爸爸的大腿一會兒,看著媽媽可憐巴巴的又抬頭看爸爸,然後就又跑了。


    「傷口不疼了?」


    隻那麽冷淡的一聲,她就多了些小心,稍微點頭:哦,還好。


    「還好就可以追著兒子滿客廳跑了?」


    緩緩……


    原來是因為這個,想到等下還有求於人緩緩立即就垂眸示弱。


    「我以後注意。」緩緩低著頭說。


    簡行無奈的嘆了一聲,卻是走到她麵前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緩緩緊張的抬手摟住他,總覺得他好像很不開心。


    「你怎麽不開心?」她的視線全落在他的臉上。


    「我有什麽事值得開心?」


    他低喃了一聲,順便望了她一眼。


    「可是你這麽不開心我會擔憂。」


    簡行往前走的步子突然停下,垂著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緩緩唇角動了動:你不是要抱我迴房間休息麽?


    那雙大長腿才又邁開,台階一層層的走過,最終到達他們所在的樓層,他們所在的房間。


    大床上簡行輕輕地將她放下本想稍微起身她卻摟著他的脖子沒有鬆開,簡行便一直注視著她卻沒詢問什麽。


    「你別不開心了,我知道爺爺的事情不能全怪你。」


    「你不要不開心就好了。」


    提起爺爺的事情他顯然壓力還是很大,在她擔心他的時候其實他最擔心的是她。


    「我今天去見過爺爺了。」她還是不鬆手,那麽柔柔弱弱的聲音跟他繼續說。


    「他老人家怎麽樣?」他坐下在床沿,卻依舊是讓她摟著的姿勢。


    「還是那樣,不過我告訴他我的立場。」她低聲表明。


    「你的立場是什麽?」簡行抬眸看她,聲音低沉。


    「你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


    直到她這不輕不重的一聲迴復,他的心情才算是徹底穩定下來,卻是無奈的嘆了一聲抬手撫著她的額頭: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害爺爺成這樣。


    「我還是怪你的,但是不忍心看你難受了。」


    緩緩想要嚴肅一些,但是看著他那沉悶的眼神便不忍心。


    簡行注視著她不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她,緩緩也隻是專注的盯著他。


    兩個人沒再爭執,一個聲音低沉,一個柔柔弱弱,互相包容的望著彼此。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他的唇輕輕地吻上她的唇瓣,隻輕輕一碰,極度隱忍的與她抵著額。


    緩緩感覺他的氣息在自己的臉上經過,然後勾著他的脖子再次將唇封住他的,已經學會了如何親吻她的雖然不及他的技巧卻也並不多遜色了。


    簡行享受了會兒便有點忍不住然後手伸到她的腰側從底下將她全部摟住,就那麽專注的開始吻她。


    也是在這時,緩緩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


    爺爺是她最尊重的長輩,而身上這個男人是她的摯愛,這兩個人她哪一個都不想傷害,但是此時她自私的選擇了站在身邊人這裏。


    誰讓這個人才是全心全意隻為她的那一個呢?


    至於爺爺,她會在未來的日子想盡辦法好好彌補。


    這晚的月光似乎格外的美倫,兩個人滿足後緩緩便轉身對著窗外,而他就勢摟著她與她一起望著外麵的那輪明月。


    「所以你跟爺爺表明決心站在我這邊?」


    「我隻是告訴他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因為有太多愛我的人會傷心這句她沒說。


    他輕輕地在她的耳畔吻著,她稍動,然後才又開口:可是爺爺現在的情形……等傅國紅的案子判下來你便不要管了吧?


    「你打算讓她在監獄裏自生自滅?」他低聲問。


    「我告訴爺爺隻要她在裏麵無論過的好壞我都不會再幹涉。」


    簡行垂著眸子一會兒,手輕輕地撫著她柔弱的手臂來來迴迴,好久後才又緊摟著她與她一同唿吸:好,既然你跟爺爺這麽保證了便依著你。


    可是緩緩,你的傷我該怎麽讓它痊癒?


    他的內心急需找到一個解決方案,但是他問過很多人,說像是她傷得這麽重會留下後遺症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別人都不把這當成一件事,他卻心疼她,他開始討厭起不好的天色來,他希望每天都是艷陽高照。


    即便她喜歡下雨下雪,可是他這會兒卻霸道的不想讓她看到太多了。


    因為沒有什麽比她的身體更重要。


    現在還年輕可能還不是特別嚴重,等再過些年……


    想著他便又將她抱的緊了幾分,緩緩抬手輕輕地握著自己胸口的那條手臂,不知道為何總感覺他好像很緊張,很心疼。


    「我沒事了,你別再那麽緊張。」她任由他那麽抱著低低的對他說道。


    「嗯。」


    他答應著,臉卻深深地埋進她的後腦勺。


    周一緩緩被簡行親自送到辦公樓下,高森跟幾個外地來的高管都已經站在門口不知道是閑聊還是等她。


    簡行並沒有下車,但是不知道為何他感覺高森好像特意看了他一眼,之後他開車離去高森才移開眼,看到孕婦朝他走來後他雙手插兜瀟灑的笑了笑:上班都要來迴接送的麽?看來簡總對我們老闆很不放心啊。


    「我身體不好他要是不擔心我還不饒他呢,你們幾個怎麽不進去在這裏站著幹嘛?」緩緩掃了他一眼後就看向別人。


    高森便不再多說,大家一起聊著朝著辦公大樓裏麵走去。


    她先去了老闆辦公室,傅國安今天也是提前了一些來辦公大樓。


    「你來了,最近身體怎麽樣?」


    「恢復的還不錯,隻是我爺爺他可好些?」緩緩現在最擔憂的還是她。


    「今早麵前喝了些小米粥,但下不了床,也說不了一句利索的話,……緩緩這次簡行的確過分了。」


    傅國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起這事,緩緩聽著卻並不認同。


    「爺爺的身體狀況我們都知道,何況是他主動去簡行的辦公室找的簡行,您怎麽能把事情完全賴到簡行頭上呢?」


    傅國安詫異女兒竟然完全不留餘地的把事情推到了她最愛的爺爺身上:「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跟簡行就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然有,簡行也沒有要推卸責任的意思,我隻是覺得現在您跟爺爺都這樣怨著他對他不公平。」


    傅國安不說話,隻是不太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緩緩垂著眸子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然後又抬了頭,目光堅定的望著傅國安:爸,您與其怨簡行不如怨我吧,說來說去簡行之所以跟爺爺撕破臉也是因為我去了一趟鬼門關,那天我突然心口疼大夫去家裏給我檢查的時候提起以後我的傷都會在天氣不好的時候發作疼痛,簡行是聽了大夫那話之後才決定永除後患,所以您還是怨我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灑脫,甚至可以用勇猛來說。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跟傅國安之間需要這麽針鋒相對。


    她從來沒想過傅國安跟她會有不同意見,但是父親跟女婿孰輕孰重太容易分別,她不怪這個父親,但是她不能讓別人說她老公。


    「緩緩……你是不是覺得爸爸不近人情?」傅國安突然也覺得自己剛剛的態度有些欠妥當。


    「沒有,我隻是覺得現在若是我不站在簡行這邊我就不配為他的妻子。」緩緩直言。


    「那還不是怨我?」傅國安站在窗口轉頭看自己的女兒,眼裏已經有了些暖意。


    「爸,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護我周全,您作為父親看到有個男人比您還要體貼您的女兒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感動?」緩緩這時候已經帶著些氣了。


    「可是你爺爺現在這個情況……你以為我對簡行沒有感動?我作為父親看到他疼你寵你我自然開心感激,但是作為你爺爺的兒子,他把你爺爺氣的癱瘓在床你讓我再怎麽感激他呢?一碼歸一碼,你爸爸我不是鐵石心腸,但是他對你爺爺的確缺了一個認真的道歉。」


    「他已經道過謙了。」緩緩執拗的不肯妥協。


    「道過謙了?他可沒你說的那麽好聽。」


    「他又不是我,他一向不是圓滑的人,他也不需要那麽圓滑,爸,我求您行麽?至少在單獨麵對他的時候別那麽仇視。」


    「那你爺爺呢?」


    「我會在以後的日子想盡辦法去盡力彌補。」


    「隻是這樣?」


    「那您想我怎樣?還是想要簡行怎樣?我們甚至可以跪下跟爺爺道歉,但是絕對不會對傅國紅心慈手軟。」


    唯獨這一件,不能通融。


    「我沒讓你們放過你姑媽,隻是你爺爺那裏哪怕是騙一騙他……」


    「爸您糊塗了?我怎麽騙?他現在躺在病床上我騙了,那他病好之後發現我們在騙他,然後呢?」


    傅國安一怔,之後皺著眉頭不再說話。


    是啊,他是急糊塗了,最近他父親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他是真的著急了,甚至有些心力交瘁了。


    「爸?」緩緩看他好像有些迴不過神就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嗯?」


    緩緩才想到這陣子家裏發生這麽多事,這個人肩上肯定扛了很多,這時候他應該也很累吧,心裏有些不忍隻低聲說:我們去會議室吧?


    傅國安點點頭爺倆一起去了會議室。


    從上午九點一直到十一點半,之後在他們市裏最大的七星級酒店聚餐。


    簡行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快半個小時,幾個老總對他都不陌生,見他一到門口便立即站起來跟他客套了。


    簡行隻是敷衍的稍微露了客套的臉色笑都沒笑出來,聞著裏麵的酒味就已經不接受這群人了。


    緩緩坐在旁邊扭著頭望著他:你怎麽過來了?


    「剛好在旁邊吃飯,聽說你們集團的高管在聚餐就過來看看。」話雖輕,但是那眼神裏已經表明了他的不滿。


    緩緩卻為了他能猜到她在而傻開心著,不理他責備的眼神,隻是讓服務生在旁邊添了張椅子。


    高森坐在他們對麵靠著椅子裏望著他們倆笑著說:簡總跟我們傅總倒還是一如既往的相愛呢。


    簡行抬了抬眼:高先生倒是眼力不錯。


    「我就是好奇,簡總看上去好像很在意我們老闆,隻是怎麽在給我們老闆找保鏢這事上這麽心不在焉呢?我聽說我們老闆可是差點小命都沒了。」


    緩緩臉上的笑意有點掛不住,對麵是她公司的高管,但是既然叫她一聲老闆她便敢拿眼瞪他製止他跟簡行『胡說八道』。


    「我這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呢,你不是一向把簡總看的比任何人都重要麽?為了他甘願跟最好的知己不聯繫,我還不能替你問他兩句?」


    高森的性子可不是個會顧忌在旁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的,想說什麽便說了。


    「你當然不能,我是你老闆,他是我丈夫,這裏除了我誰也不準多說他一句。」緩緩立即就張嘴護短。


    簡行坐在旁邊本想自己跟高森比個高低,沒想到最後竟然成了看他妻子跟下屬鬥起來,忍不住笑了一聲,就那麽得意快活的望著他堅定不移的老婆。


    高森……


    「還有啊,我們今天中午是集團聚餐,誰也不要跟我提別的事情。」緩緩怕再有人扯到他們夫妻身上的事情就先開了口封住大家的嘴。


    那淩厲的小模樣,叫看了的人還真不敢再亂說話。


    簡行更是樂嗬的坐在那裏幫她夾菜,別的什麽也不需要他做的樣子。


    緩緩垂眸看到他幫她布在盤子裏的菜然後抬眼看了他一眼,簡行低聲道:吃菜,別光顧著說話。


    緩緩拿起筷子吃菜,眾人……


    這哪裏是集團聚餐,分明就是一群人在看他們夫妻秀恩愛嘛。


    高森這一餐吃的也不怎麽開心,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不喜歡看到他們夫妻在一起那麽恩愛,尤其是當看到簡行坐在她身邊跟她竊竊私語的時候,他就格外的不舒服。


    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歡這個女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征服不了這個女人,不是不知道人家夫妻很恩愛,但是就很不爽。


    高森去洗手間後不久簡行便也過去了,兩個男人在裏麵互相對視簡行並沒打算理他,也可以說其實是在等著高森先開口,他在心裏賭依照高森肯定會主動跟他打招唿,就憑高森討厭他。


    高森洗完手正在抽菸,所以等他去洗手的時候高森便眯著眼看著他:簡總似乎對我有什麽不滿?


    「對圍在她身邊的男人我都有諸多不滿。」簡總超級平淡的。


    「是麽?不過也是,不然怎麽能讓裴羽從此絕口不提傅緩了呢?」高森突然想起來在英國遇上裴羽,他把傅緩受傷的事情告訴了裴羽但是裴羽隻字不提,好似已經不認識傅緩這個人,但是高森就是知道裴羽是在乎的,隻是不再提而已。


    「裴羽不提是因為裴羽希望傅緩幸福,你呢?有什麽打算?」


    簡行洗完手轉了頭靠著洗手台那裏也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煙打開拿了一根含在嘴裏。


    高森垂了垂眸看著自己手指間夾著的半根煙:「我?我隻是她的一個部下而已。」


    「既然隻是部下高先生是為何對我有諸多不滿?」簡行總算笑了一聲,隻是笑的有點讓高森煩悶。


    「我承認我喜歡傅緩,我根本就沒什麽不敢承認,隻是我喜歡她是我的事情,自然我討厭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應該耽擱不了你們夫妻恩愛?」


    高森抬了抬夾著煙的手,挑釁。


    「你的喜歡隻能成為我們夫妻感情更好的調味料而已,你以為你能掀起什麽風浪?」


    高森覺得身邊這個男人真的是……


    這樣無趣毒舌的男人還有那麽多女人喜歡也真是奇了怪了,尤其是傅緩什麽都不缺竟然還愛他愛的忘乎所以真是叫他無法理解。


    兩個人在洗手間抽了根煙之後才相繼離開,高森在進包間之前又突然轉頭,簡行正在想什麽事情被突然的阻礙不得不抬了眼:怎麽?


    「沒事。」


    其實高森覺得簡行既然肯放下身段跟他這個小人物抽根煙,應該也糟糕不到哪兒去,但是這種話還沒等說出來就已經覺得噁心肉麻,所以他還是轉頭先進了裏麵


    下午傅國安繼續主持會議,緩緩因為身體有些虛弱所以從酒店出來就被簡行直接帶迴了家。


    ——


    袁欣跟王程錦去了顧家看小寶寶,婓雲看那兩個男人在門外說話就小聲叫袁欣:欣,欣……


    袁欣抱著小孩子正專注的哄著,迴過神後抬眼看她。


    婓雲古靈精怪的眼神望著他:喂,你兒子現在還沒有迴家啊?


    袁欣這才覺得有些心痛,朝著門外看了一眼後又對婓雲慢慢搖了搖頭作為迴答。


    「你這婆婆可真夠懷的。」婓雲便不爽的低喃。


    袁欣怕王程錦聽到立即一根手指頭嘟著嘴做了個噓的手勢。


    婓雲嘴皮子動了動吐了吐舌頭然後繼續說:你想兒子王總不知道?


    準確的說不是不知道,隻是這會兒為了穩住婆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王總說這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她現在肚子裏還懷著個小的,她那個寶貝婆婆雖然兇神惡煞這時候倒是也不多挑她的刺。


    袁欣最近經常想起大宅門裏老太太搶孩子的戲碼,但是一想起自己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孩子又覺得有些冤枉,王總說她是產後抑鬱症。


    「王總也真是的,把小楓接迴家陪陪你嘛,孕婦最需要安慰的。」


    「他已經做得夠好了。」袁欣低聲說。


    門外的兩個男人在抽菸所以沒進去,偶爾轉頭往著裏麵就看到兩個女人在交頭接耳,還神秘兮兮的。


    王程錦在猜測她們在秘密交談什麽。


    顧城看王程錦一直往裏看就也看了眼:怎麽了?


    「沒事!」王程錦低笑了一聲,心想自己什麽時候開始這麽熱衷女人們之間的話題了?


    「你們這一胎已經查出來是女兒,簡行這一胎是兒子,你們前陣子打的賭還算不算?」


    「他想不算我也不許啊。」王總想起打的那個賭就想笑,其實他有預感的,而且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簡總當然也有預感自己這一胎會是女兒,隻是他的預感竟然……


    不準!


    「哈哈,我覺得當時簡行就是孤注一擲,他當時肯定料到你這一胎是女兒。」


    王程錦聽後又笑了一聲,簡行的性子他知道,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簡行格外的容易被挑釁。


    簡行總覺得今天有小人在後麵說道他,不過他以為是緩緩集團的人,沒想到是自己親兄弟啊。


    「伯母還不打算讓袁欣迴王家?這二胎都懷了。」


    「我媽媽說孩子可以生,她不行。」王程錦笑著說的,說完後轉頭看向臥室裏那個抱著別人孩子溫柔可愛的女人。


    他總覺得袁欣像是不起眼的小花小草,但是風輕輕一吹,他的心就癢得厲害。


    王程錦的母親曾經對袁欣說:你願意生就生,王家養幾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隻是你別想這輩子靠著孩子進我們王家的門。


    全因為李家的變故,才讓王家主母對她突然的心性大變。


    「伯母也是有夠頑固,怪不得伯父在外麵……」


    顧城那話沒有說完已經閉了嘴,因為王程錦已經抬眸警告他別亂講。


    夫妻倆看完寶寶一同離去,晚上兩個人在餐廳裏訂了個包間吃飯,王程錦特別喜靜,不想吃個飯還碰到熟人去打招唿打擾,袁欣則是隨他,他好她便好了。


    看王程錦點的雖然不都是她愛吃的菜卻都是健康又營養的晚餐便忍不住癡癡的望著他。


    王程錦抬眼看她一眼,然後淺淺的笑了聲:先喝點水。


    「嗯。」袁欣答應著然後端起茶杯喝水,隻是還是忍不住看他。


    「剛剛在顧家跟婓雲說什麽悄悄話呢?」他好奇的問了一聲,完全忽略她的花癡眼神。


    「嗯……那是女人家的話題不能告訴你。」袁欣稍微一思考就做了決定,說完還壞壞的笑了起來。


    「你在我這兒還要藏女人家的秘密了?」


    「那可不?是人就有秘密的,無論男女,難道你沒有?」


    袁欣這話一問出來王程錦還這是睜了睜,隨即就將這個話題給壓下去了。


    「明天下午你去接小楓放學吧。」


    「嗯?」袁欣立即來了精神,眼巴巴的望著王程錦,看的王程錦那個心疼啊,總覺得他老婆好像盼著這句話盼了好久了。


    「明天他奶奶有別的事情所以我們去接迴家。」


    「那太好了。」袁欣激動的差點起立鼓掌。


    王程錦就那麽直直的盯著她,手裏還捏著個漂亮的茶杯,把袁欣看的發現自己的情緒有點過激然後又悄悄地蔫了。


    「不開心?」於是王總又多問了一句。


    「怎麽會?」袁欣以為他以為她不想見兒子呢,卻突然王程錦就笑了聲,意識到自己被耍袁欣立即不高興的問了聲:你在耍我對不對?你是不是在耍我?


    「我隻是在拿你尋開心。」


    袁欣……


    吃過晚飯後兩個人開車迴到小區樓下卻沒急著上樓,小區內有個不錯的人工湖,兩個人便散步走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知道袁欣肚子裏懷了女兒,王程錦竟然也開始喜歡做一些以前不曾做的事情,比如這樣散散步,在一些比較有感覺的地方。


    簡行晚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服侍老婆,但是他剛端了水給緩緩泡腳他兒子就跑到他們屋子裏去橫插一腳。


    簡行隻好叫人搬了個小板凳來,結果一個不夠,因為他兒子隨時可能做不好從板凳上掉下去,於是他坐在地毯上照顧小的,緩緩則是坐在床邊看著他們爺倆臉上像是互不關心,但是老爸又一直扶著兒子,兒子也很放心的在木盆裏泡腳玩的情景。


    小澈那雙小腳丫實在是可愛,在水裏蕩來蕩去的根本停不下來。


    「嘿嘿嘿嘿。」小澈突然抬起一隻腳,跟著濺起來的水花正好跳到旁邊撫著他的男人的手臂上,襯衫布料濕了以後小傢夥樂的咯咯的。


    簡總的眉頭立即就蹙了起來,明顯是不高興了嘛,小傢夥卻又立即將腳放在水裏,稍微用力的。


    緩緩看他又要抬腳便立即用自己的腳輕巧的將那雙小腳給壓在了水裏,因為被媽媽給按摩小傢夥抬頭看媽媽,然後老老實實地在裏麵泡著了。


    簡總的怒氣這才平息,剛剛差點忍不住要把這小子給拎出去。


    他竟然坐在地毯上撫著他兒子泡腳,靠,這種事不是應該兒子給爸爸做麽?


    他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想他在外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臉色一不好身邊的人全都嚇的顫三顫得,可是唯獨家裏這小子,好像也不是不怕他,但是就是習慣性無視他,利用他,打擊他,尤其是在某個重要的女人麵前。


    「這小子該睡覺了,我抱他迴房間去睡覺,你再泡五分鍾。」


    「呃,……不跟我們一起睡麽?」


    「你在想什麽?」


    緩緩……


    小澈被強行抱了起來,簡行拿了毛巾隨便給他擦了擦小腳丫就扛著走了。


    「媽媽媽媽媽媽……」小澈的嘴巴一直在動,那聲媽媽故意叫的不清晰,故意像是撒嬌求救。


    緩緩的眼睛都笑彎了,這爺倆一定要這麽搞笑麽?


    簡總扛著兒子根本就頭也不迴一副趕緊丟掉的架勢。


    可是誰不知道當他跟他那寶貝兒子去了房間他就又會很溫柔的給小傢夥換睡衣,輕輕地拍著他兒子耐著性子等待小傢夥睡著,說不定還會再講幾個睡前故事。


    總之這就是個說與做完全反著的父親。


    「爸爸,媽媽!」


    「你想都不要想。」


    「要媽媽!要媽媽……」


    「睡覺。」


    「媽媽,爸爸!」


    「現在是爸爸陪你睡。」


    簡總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說:你趁早死了這條想要摟著我老婆睡的心,絕無可能。


    小澈真的很傷心,但是看著他爸爸那麽堅決,委屈的抓著他爸爸的襯衫進了他爸爸的懷裏去。


    簡行垂著眸看著那小子終於死心睡覺才舒了一口氣。


    他就搞不懂了,一個男孩子整天隻知道找女人睡覺是怎麽迴事?


    男孩子不是應該很獨立麽?


    等簡澈睡了十幾分鍾之後他才悄悄地迴了自己的房間,走之前也是給簡澈小盆友把被子蓋的好好地才離開。


    緩緩已經自己把洗腳盆給端走了,他一迴房間就心驚的變了臉:洗腳盆呢?


    「我端走了。」


    「不是不讓你端?」他走上前去,眉頭緊皺。


    「又沒有多重,我剛好上廁所就順便端過去了。」


    緩緩已經躺在床上等他,看他走進連忙輕輕拍了拍旁邊示意他躺下。


    「先去洗澡。」簡總氣不過,但是也想上了床去摟老婆,但是從迴來到現在伺候完他們娘倆卻沒照顧自己呢,所以隻得去洗澡了先。


    緩緩在旁邊等著,看著他那高挺的背影總是有種說不出的迷戀,她就這麽被他的身體牽著視線走了。


    過不久他就迴去,已經換了睡衣睡褲躺在她身邊,轉身抱她之前先在她耳邊低低的道了句:保證以後不準自己幹這事。


    「哪事?」緩緩一下子沒迴過神。


    「不準在自己端洗腳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管好你自己我就很欣慰了,嗯?」他的眉頭皺著,這女人竟然這麽快就忘記他剛剛為什麽生氣。


    「哦哦,我已經記住了,以後什麽都不敢,吃了睡睡了吃。」緩緩立即答應。


    「那也不行,那我怎麽辦?」


    緩緩……


    真沒見過這麽難伺候的。


    「小澈睡的好不好?有沒有找我?」


    「沒有,有我在他幹嘛還找你?」


    緩緩在他懷裏畫圈圈,這話真傷她的心,她以為兒子必定是很想跟她一起睡的呢,臨走前還伸著那小胖手媽媽媽媽的叫著。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簡總非常嚴肅深沉。


    「嗯?什麽事?」緩緩抬眼望著他低聲問。


    「以後別總哄著他寵著他,都被你慣壞了。」


    「呃……他說我兒子哎!」


    「那也不行,睡覺都要找你摟他還怎麽獨立?」


    緩緩……


    ------題外話------


    作者:簡總既然男人應該獨立那你為什麽每天要抱著緩寶才能睡著?


    簡總:我能一樣麽?


    小澈:可是爸爸,我這麽小都不能跟媽媽一起睡,你都那麽大年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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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曠世婚禮,無關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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