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當然不高興傅緩的第一胎就型傅,簡勵在跟傅國安見過麵以後就去了兒子辦公室,這事可不是可大可小,簡直是大破天了。


    簡行下午去接她的時候傅緩就發現不太對勁,他看她的眼神總像是在審視她。


    路上她接到傅國安的電話,傅國安的激動心情還沒褪去,正跟妻子匯報完這事然後就給她打電話:「女兒啊,我今天把這事跟你公公還有你媽媽你爺爺說了,他們都說你們自己說了算啊,不過你還是得跟簡行那小子商議啊,他要不同意我們也不能自作主張知道麽?你們還是得該復婚傅緩……」


    後麵的話她都聽不清楚了,因為光是前麵那句他已經把話跟長輩們都說了就已經夠她受得了。


    傅緩突然發現有些人一激動起來真的是口不擇言啊。


    還突然發現簡行跟她父親真的是很想相似,比起簡勵的淡定從容,他們兩家當年是不是抱錯了孩子啊?


    「我兒子姓簡,姓傅的你給我聽清楚了。」


    突然車子在路邊停下,他男人側身稍稍上前傾身距離她不遠,直直的凝視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刻板的傾吐出來給她聽。


    傅緩隻是稍微防備的往後了一點點,眼內無波望著那個已經被氣壞的男人。


    「好好開車,迴家再說。」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她忍著笑對他柔聲道了一句。


    「嗬,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好好開車?」他笑,咬牙切齒的問她。


    傅緩卻是唇邊淺勾笑了笑:「也沒說一定要姓傅,你這麽生氣做什麽?」


    她本下意識的就是反駁他,但是看到他真的被氣壞便一下子改了主意,說出來的話便成了這樣。


    「那麽說這事還有待你考量了?」隻是簡少依然不爽,突然就將她的後腦勺抱住然後往前到自己眼前,額頭用力的抵著她的額頭。


    「簡行……」


    「傅緩你敢再做讓我不開心的事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他繼續咬著牙根要挾她,那聲音低沉了許多卻格外的叫人受用。


    「那你要是死了豈不是得意了我?我可以再找個對我順從的,但是簡少會讓我得意的獨活麽?」


    她任由他低著額頭,溫柔的唇瓣傾動,之後性感的手指抬起來捏住他的領帶給他整理著。


    簡行稍微低眸一下,看到她手上溫柔的動作,再看看她垂著的眸色心下的不快多多少少的減半才鬆開了她。


    「以後不準忤逆我。」得寸進尺中。


    她忍著笑不說話,隻是稍稍昂起下巴,溫柔的唇瓣在他那淺薄的雙唇輕輕吻了一下,停頓片刻後才稍稍離開。


    簡行對她這種撩撥跟安撫簡直沒什麽抵抗力,若不是看在她懷著孩子他真的會立即就將她摁在車裏要個昏天暗地。


    但是眼下這種情況,他稍微喘息,然後壓著她的後腦勺再次讓她的唇瓣主動抵住自己的,然後主動的將舌探進她的唇齒內,咬著她的一點點下唇然後鬆開,又全部吻住。


    傅緩也被他那不慌不忙的撩撥技術搞的有點頭昏,兩個人在路邊停頓的時間太長,在這個夏日的開始,好像一切都在悄悄地改變著,隻是不知道是哪個方向。


    此時,車內,意亂情迷。


    後來兩個人沒迴家而是去了一家私房菜館,簡行跟她找了個包間去吃晚飯。


    「你跟爸爸打過招唿了麽?」傅緩坐下後看了看周圍覺得環境很不錯,後來才問道。


    「這會兒不叫伯父了?」簡行損她。


    傅緩……


    簡行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性感的手指端著自己的茶杯喝起茶來。


    先是喝醉了無賴的睡了她,然後又在車裏對她幾番折磨最終也沒讓她逃過,就這樣吃飽了然後就對她冷嘲熱諷的,這也就是簡少才能幹出來的事情了。


    「爸爸說不準我再叫伯父。」


    「你這麽乖的話不妨先考慮下另外一件事,反正長輩們都盼著。」


    他也不點明白,其實也已經不需要點明了。


    他懶得再說那倆字,他想她大概也聽膩了,在她出國前就聽膩了。


    傅緩隻好端起茶杯來喝水掩飾自己的心情。


    她的確是因為沒想到復婚對自己的好處才選擇不復婚的。


    但是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對不住他,總是心裏有些難受。


    「你跟潘悅不聯繫了?」


    「她去國外走秀了。」他淡淡的一聲,也是被那女人煩透了,她走了正好。


    「哦!」話題輕易地被扯開,傅緩稍微鬆口氣。


    「你也跟人家學學,可愛一點,沒事撒撒嬌賣賣萌。」


    「我都當媽媽的人了還要撒嬌賣萌?對誰?對你麽?對你來那一套管用?」


    「你都沒試過怎麽知道不管用?」


    傅緩……


    兩個人互不相讓的眼神看著彼此,越來越不滿的對視。


    「你既然這麽嫌棄我幹嘛還讓我住到家裏去?」傅緩不高興的問他,終是對他一而再的挑釁沒了耐心。


    「你說呢?看我栽在你手裏你心裏一定很爽吧?」


    「簡行……」


    「簡少,簡太太,打擾一下!」


    正在兩個人就要吵起來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敲響,接著就有人來上餐。


    都是些對她此時有益的菜色,傅緩垂了垂眸然後心內的悶氣漸漸地都消退了。


    因為他那種默默地為她著想的勁讓她不得不閉嘴,不得不難過。


    他就這樣,無論對你做多少好事,但是嘴上也總難以說出讓你開心的話來。


    除了他得意壞了的時候,比如前不久整天拉著她去見這個見那個,像全世界宣布她懷著他的孩子離不開他了。


    再比如他下半身開始思考事情的事情他也是溫柔的不行的。


    那會兒在車裏開始還說什麽不能做的,萬一傷著寶寶,不到三分鍾之後就……嗬嗬。


    「這都是簡少早就吩咐好的,這裏麵一共用……」後廚的廚師長親自來上菜,還開始詳細的講解。


    傅緩聽不太進去那些名頭,就人家說道什麽她就吃點什麽。


    等廚師長講完出去她也吃得差不多了,簡少自己個在那兒端著茶杯喝茶,順便觀察她臉色呢。


    傅緩是又氣又覺得好笑,他到底要怎麽樣嘛?


    吃完飯兩個人在公園裏散步,晚風輕輕一吹,傅緩有點冷的稍稍縮了縮肩膀。


    簡行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立即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了她的肩膀,順勢摟著她的雙肩。


    傅緩垂了垂眸看著他放在肩膀的手也不說話。


    簡行有點開心,她並不反感他他就謝天謝地了。


    「現在幾點了?」傅緩問。


    他看了看腕錶:九點半。


    「早點迴去吧,腿都酸了。」她嘟囔了一聲。


    「那我們先去那邊坐坐。」


    他還陷在兩個人的世界裏不能自拔,隻是他們還差兩步過去眼看著另一對小情侶就要坐下去,他手沒鬆開她的手,但是身子卻先坐了下去。


    暗夜裏誰也看不清誰的臉,簡少占著大半張椅子勾著傅緩過去坐下:「我老婆懷孕,二位給個麵子換個去處唄?」


    女孩子害羞的立即拉著男孩子跑了,那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的。


    傅緩轉頭看簡行那放蕩的表情就知道他剛剛對著小姑娘放電了,然後輕輕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就不能嚴肅點?」


    「這麽好的夜晚我太嚴肅嚇著人家怎麽辦?」


    傅緩……


    簡行又將她摟在懷裏,也不說話,突然就安靜下來。


    她轉頭看他,好奇的盯著他:「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他隻是輕輕地將她摟住,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然後就望著樹林後麵的那片湖,湖裏倒映著的月光那樣的美輪美奐,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悄悄地克製著,寧靜中。


    「我那時候真怕你不迴來了!」


    那句話在她的頭頂,很輕很輕,像是在告訴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


    她在他肩上蹭了蹭,然後就靜靜地靠著他看著前方。


    不迴來?


    不用說是懷了孕她匆匆的趕迴來,就算是沒懷孕,其實她真的能在義大利一直待下去麽?


    多少次午夜夢迴她想他想的幾乎身體都要碎掉。


    那種見不到摸不著,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的感覺……


    那種思念深入骨髓,如毒藥在侵蝕著自己的身體漸漸地腐爛了肌膚的感覺……


    他不懂,她哪怕再怎麽理智無情,可是這顆心終歸是早就交付給他的。


    她說不想復婚因為對她沒有任何益處,她嫌棄他總是招惹她生氣讓她受盡折磨,她想跟他分開,她想徹底的跟他斷掉……


    真的麽?


    這不是選擇題,隻有她自己最清楚,每每深夜的時候,她無比清楚自己到底多麽渴望他,渴望他的凝視,渴望他的輕撫,渴望他的填滿。


    渴望他的一切一切,包括他憤怒的咬牙切齒的對她的時候。


    她困的在他的懷裏睡著了,他擁著她,垂下眸望著她睡著的模樣,她那溫柔的長睫甚是叫人心動,他俯下臉去,遮住她臉前的那點淡光輕輕地吻她的額頭,更像是安慰,自我安慰,還有對她的疼愛。


    他不再看著遠處,把目光收迴來望著她。


    遠處的路燈被樹葉遮住了,但是卻更是好了,他喜歡在這樣模糊的情況下看著她,此時她這樣的溫柔,溫柔的像是在夢中,他的夢中。


    或者她平時性子太冷漠,所以她那些溫柔的片刻才叫他格外的記憶猶新?


    記得她每每溫柔起來紅著臉在她眼跟的嫵媚模樣……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家裏,他剛剛把她在床上放好她就醒了。


    躺在床上舒服著伸著懶腰,下意識的抬起臂膀將他的脖子套住,沒有睡醒的沙啞聲音問他:我們迴來了?


    「嗯,迴來了,現在洗澡還是明早?」


    「現在。」


    「那我去放洗澡水。」


    「嗯,大夫說這段時間最好是淋浴,現在抱我去吧。」她剛想放開他突然又圈緊他提醒。


    她也是剛剛想起。


    「那好,我們一起去洗。」


    後來傅緩才想,自己肯定是睡迷糊了。


    怎麽能讓他一起洗?


    他再怎麽克製,但是卻把她撩的水深火熱的。


    上了床之後更是了不得,他睡衣都沒給她床,從她的身後抱著她引領著,輕輕地……


    當夜再深一點,他終於捨得放開她,將她的身下收拾幹淨以後摟著她淺淺的睡去。


    臥室裏剛剛那星星點點的曖昧的聲音消失,後來安靜的好像連空氣都靜止了生怕打擾了這一對疲倦的人的睡意。


    早上簡勵在外麵練劍,簡行起床去跑步迴來然後停下了步子在簡勵的不遠處。


    簡勵掃了他一眼見他沒事就不理他,簡行的眼前卻是突然想起義大利那次,她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拿著劍對著他的喉嚨,那居高臨下的模樣……


    嗯,他老婆真勾人啊!


    哪怕是最目中無人的樣子都那麽的帥氣的,讓他的心對她服服帖帖再也無法被那些庸脂俗粉,一般的好脾氣的女人給吸引了。


    他覺得自己有點賤,但是又愛上這種感覺。


    因為隻有他知道,這個大部分時間一絲不苟冷漠無情的女人嫵媚溫柔起來簡直是要人命的。


    簡行迴到樓上的時候她剛穿好衣服在床邊靠著看手機呢,他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拿過她手裏的手機舉高,當她抬眸剛好要追手機的視線剛好落入他漆黑的眸中,他挑釁:「你會不知道孕婦不能經常碰手機?」


    「你會不知道我有穿防輻射服?」她也挑眉,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突然就被他的視線吸引,然後卻還是去用力的夠自己的手機,最後被他順手摟住豐盈的腰封住了嘴唇。


    那軟香的感覺,叫他欲罷不能的在她唇齒間輾轉糾纏著,不停不停的勾逗著。


    然後握著手機的手也順勢落下在她的後腦,抱著她讓她以最舒服的姿勢與自己接吻。


    之後傅緩整理完衣服才對他說:「你需要我提醒你你最近的舉動一直很過分?」


    她已經憋了好一段日子,自從知道她懷孕後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那麽漂浮。


    「不需要,本少爺很高興這麽過分的與你。」


    他坐在床邊,說著那話的時候自在的往床頭的枕頭倒過去,雙手在後腦勺壓著,那麽悠閑地躺在那裏凝視著她迴復。


    她就知道他會這麽說,還是笑了一聲:「送你一句經常對我說的話,你開心就好,隻是簡少你真有必要一直這麽高調下去麽?」


    「那你有什麽意見?」


    「今天不準再去接我,我等下自己開車去公司。」


    「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他說,桀驁的眼神對她。


    「簡行你這樣會讓同事以為我沒你不行了。」她氣的牙根癢癢了半晌才跟他開口。


    簡行笑了聲,然後更自在的躺在那兒望著她,像是看一個獵物那般的眼神。


    傅緩立即不再多說,居高臨下的與他對望一會兒然後轉頭下樓。


    傅緩還是從他的車裏出去,在到了辦公大樓的時候。


    簡少探出頭以自認為最酷的姿勢在窗邊望著她:「傅緩,下午別忘了等我來接。」


    「你……」


    「別以為是接你,我接送的是我兒子。」


    「你……」


    「問問兒子要不要他老子接,別急著替他做決定,ok?」


    傅緩恨不得給他一個飛腿,隻是他說完後壞壞的朝她笑著揮手然後走人。


    無恥狂徒吧?


    新助理越來越順手,做事更是越來越有效率,幾乎跟傅緩配合的比之前袁欣還要厲害。


    她匯報完工作後傅緩忍不住拿她調侃:劉姐,你的工作能力這麽強,跟著我會不會覺得委屈啊?


    「跟著老闆還委屈的話那我就真的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劉穎也跟她說大實話,挺開心的。


    「上次陸南不是送了幾張券麽?你自己拿去用吧,用不了的話就分給家人,這些東西我都用不上。」


    「謝謝老闆。」


    「嗯!」


    傅緩點頭後她才轉身出去,傅緩卻一直覺得挺好的。


    雖然王程錦把她的左膀挖走了,好在又來一個得力的右臂。


    沒想到王程錦後來會成這個樣子,傅緩有點想笑,心想男人在發生了感情後果然還都是感性動物。


    突然就想起簡行,這幾天幾乎很少跟她正經說幾句話,床上就是甜言蜜語,故意撩撥,床下就是諷刺加挖苦,順便調侃加無視。


    哎!


    下午的娛樂報導說著名導演張先生帶著電影男女主演來城做宣傳,傅緩看到那張跳出邊角的彈窗,那不是薑大影後還是誰?


    薑愛這兩年好像也很消沉,一直沒有什麽值得追捧的新影片上映過,這次宣傳這麽猛不知道會不會有好結果呢?


    隻是想到當年簡行一氣之下斷了她在c市的後路,也猜想薑愛對她跟簡行會不會是恨之入骨。


    當年發生了太多事,後來薑愛不再招惹簡行跟她卻轉戰在王程錦跟袁欣之間插足,她還記得當時袁欣也是不自信的想要跟王程錦離開來著。


    ——


    王程錦正在工作,當薑愛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也是一怔,薑愛一身嫩黃色的連衣裙,大波浪頭髮,很淑女的站在他不遠處。


    「不知道我這樣不請自來,王總是不是很生氣呢?」那樣溫柔動人的。


    王程錦合上了正在看的文件,然後就那麽抬著眼微微一笑望著她:「什麽時候迴來的?」


    「上午,剛做完宣傳所以過來看看你,晚上有空一起吃個便飯麽?」她溫柔的像是迴到很多年前,一步步朝著他走去。


    「請坐。」王程錦垂了垂眸,之後淡淡的一聲。


    她拉開椅子坐在他辦公桌前麵,然後就那麽端坐著望著他。


    「不方便一起吃飯?聽說你有個兒子了我都還沒來得及祝賀呢,老同學一場不是麽?」


    「行吧,你安排好了叫我。」


    「就在簡少的餐廳怎麽樣?不過這次就不叫他了,他大概不高興見到我。」薑愛眼眸望向別處片刻說著才又看向他。


    「那就這樣吧。」他說,然後條件反射的往門口看去。


    然後眼眸微垂:「我等會兒還要開會那……」


    「逐客令?我懂,你先忙,晚上見。」薑愛說完起身,出門的時候看到秘書台那兒站著的女孩愣愣的望著她她便微微一笑然後走人。


    王程錦卻是半天張著嘴做不出反應,最後無奈的一笑。


    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


    自作自受。


    薑愛走後袁欣還在洗手間裏站著,抬眼看著鏡子裏一身枯燥的行頭的女人突然就心裏不舒服。


    準確說,她從要進去他辦公室卻看到不該看到的女人後就已經開始不舒服了。


    她不知道王程錦有沒有從虛掩著的門縫看到她匆忙離開的身影,但是她確定他是答應了薑愛晚上一起吃飯。


    袁欣仔細迴憶,他已經兩年沒在夜裏不歸家了。


    會不會……


    ——


    下午婓雲在傅緩的辦公室裏問傅緩:「你還記得當年我求你去看陸南的演唱會麽?」


    「嗯,現在你還去看麽?」


    「不了,顧城不高興。」婓雲聳肩低聲說。


    傅緩看著她那一副為顧城考慮的樣子覺得婓雲自從跟顧城好了以後好像變了一些。


    好像比以前柔和了很多。


    不過這些年大家在感情的世界裏糾纏了這麽久,若是還沒有一點變化其實也很奇怪。


    時光從來是最殘忍的東西,它會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你跟簡少最近怎樣了?簡少是不是疼你疼的不要不要的?」


    「他疼我?他現在隻關心他兒子。」


    傅緩說著就覺得倒胃口,不服氣。


    想起他那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裏的樣子就不爽,想咬人。


    「哈哈,可是我聽顧城說他們上次喝酒的時候簡少竟然誇你呢?」


    「不會是你家顧少爺又數落我了吧?」


    「啊,你怎麽知道?」婓雲立即眨眼望著她,不可思議的。


    通常情況下便是這樣,簡少愛自己嘟囔她的壞脾氣,但是換做別人說的話,他就絕不容忍,顯示各種反駁,後來就是各種打壓。


    如果是非親非故敢藐視她的話,那他就不廢話了,直接該滅的滅。


    「不過顧城其實不是真的覺得你不好,他還說我這一輩子都比不上你的深謀遠慮呢。」


    「他沒說我老謀深算或者陰險絕情之類的吧?」


    婓雲……


    她覺得傅緩好像對顧城的了解比她還要多。


    「那個……」婓雲尷尬的想要說點什麽替顧城辯白,但是又有點詞窮。


    「顧城就是嘴有點欠,人品還是沒問題的,你放心,我不會放心上。」傅緩迴答了她的支支吾吾。


    婓雲立即放下懸著的心:「親愛噠你最大度了,——對了,你知不知道薑愛今天迴城的事情?」


    「那會兒看了新聞。」


    婓雲從傅緩背後抱著傅緩,傅緩稍微垂眸迴答了一句。


    「這女人迴來不會再出什麽麽蛾子吧?想起她以前幹的事情我就恨不得再也不見她。」


    「她不過就是個演員,還是個隨時可能會下崗的演員,她還能幹什麽?」傅緩從來沒有這樣藐視過一個人,這話讓婓雲很意外,不過也很爽。


    是啊,說到底一個演員能力到底有多大完全看她的為人處世,她做不好人自然也就隨時可能過氣,自然也就下崗了。


    晚上王程錦約了顧城去吃飯,薑愛到的時候完全嚇到了,走過去坐下後有點發虛的笑著問:「這麽熱鬧?」


    「既然是老同學迴城,我們自然得來給你接接風。」顧城說。


    「那我就先謝了。」薑愛笑著說完然後看向王程錦,她不知道王程錦為什麽這樣安排,心裏難免失落。


    不過簡少竟然沒來,是王程錦沒通知還是他忙著在家陪老婆呢?


    「聽說傅緩懷孕了,簡少最近肯定都在忙著照顧她吧?」薑愛問了聲。


    「是我們壓根沒有敢告訴他,兩年多前他逼程錦把你送出城,你以為他現在會想見你麽?還是你希望見到他,然後被他毫不留情的扔到城外去?」


    顧城似笑非笑的,好像是有點不著調,卻是又叫人尷尬。


    「程錦,你是找顧城來損我的麽?已經過了這麽多年。」薑愛柔聲向王程錦求救。


    王程錦這才側臉看了看顧城,顧城抬了抬眼看他一眼,然後就拿起酒杯靠在椅子裏開始搖晃著酒杯玩。


    「我們這麽多年沒見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從新開始?以前我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不是麽?這兩年多我失去了最好的資源,好不容易才找到戲拍,從影後到女二號甚至女三號,難道這還不夠麽?」


    王程錦這才又看她,這麽久他也時而聽到別人跟他提起這個女人,說她怎麽不配合導演的潛規則,說她寧願隻演女二號之類的,心想或許她也真的受了很多折磨吧,畢竟她失去了原本最大的靠山,又不願意自降身價。


    「吃飯吧!」王程錦沒說別的。


    很多事他早就已經撒手,並且再也不想管了。


    他今晚其實有叫袁欣一起出來吃飯,他猜測袁欣其實也知道他今晚來跟誰用餐,但是袁欣拒絕了,說她約了婓雲,他便約了顧城。


    兩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總是不那麽容易傳出緋聞吧?


    顧城卻是聽說薑愛迴來就笑著調侃:「你猜測她這次迴來僅僅是宣傳還是想要搞破壞的?不過其實我更好奇她是想要破壞你跟你老婆,還是破壞那一對。」


    顧城還可憐巴巴的望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程錦心想自己是那種隨意被挑撥的人麽?


    何況就這麽兩天的時間,她能做什麽?


    晚一點王程錦去洗手間的時候薑愛跟著起來,顧城抬了抬眼看著她去追王程錦卻沒說話,但是心裏卻明白這女人想做什麽。


    舊情復燃?


    當然不止是想要舊情復燃。


    他後來才想明白了薑愛是多麽的心機深重的女人。


    一個女人如果太愛算計了就不是好事,而且她又不是那種光明正大的算計。


    他最喜歡傅緩的就是傅緩雖然心眼多,但是從來不用再不該用的人身上。


    並且傅緩其實在感情上從來很專一,隻愛簡少呢。


    這一點就讓他很佩服,並且她悄然無聲的懷著簡少的孩子也沒打擾任何人的生活。


    顧城反正覺得傅緩就是那麽高高在上的,反正觸手也不可得的那種女人。


    不過還好有簡行能降住她。


    不過那互被降住的兩個人卻還在各種的對彼此不服氣著呢。


    「程錦。」


    他正在洗手,門被悄然關上,她突然在他的身後,那麽思念的將他的後背抱住,就那麽依偎在他的肩下。


    王程錦洗手的動作停住,然後緩緩地直起身看向窗口。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我當時給袁欣打電話的事情,可是你要相信我,我隻是愛之深才會犯蠢,這幾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終於可以見到你。」


    她就那麽低低的,卑微的表白著。


    他抬眼看向鏡子裏,他看不見背後女人的臉,隻是情緒多少有點波動。


    「薑愛,別這樣。」他低聲說,眼內有些困惑。


    她用力的搖頭:「我要怎麽辦?我以為我隻是利用你,可是分開的時間越久我就發現原來我早就不能自控的愛上你。」


    他突然發現,袁欣從來沒對他說過愛這句話。


    他甚至已經幾十次在跟顧城他們吃飯的飯桌上聽到婓雲纏著顧城說愛你愛你愛你,但是他從來沒聽到他老婆大人說過那話呢。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說了,他不了解自己的心情是怎樣,隻是感覺眉頭皺的有點發疼。


    「顧城剛剛發信息說也在餐廳吃飯呢,還跟你老公一起,等下我們一起過去給他們個驚喜怎麽樣?」


    兩個女人聊著天一起上洗手間,然後一推開門就看到裏麵兩個人黏在一起,那個女人在男人的背後依著,臉上的表情那樣的思念。


    幾秒鍾之後卻是鏡子裏三個人的表情都僵住,袁欣隻是看著鏡子裏男人那暗色的眼神片刻然後轉身就走。


    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起伏,隻是不忍心在看而已。


    婓雲轉頭看了眼外麵,然後又看向鏡子裏:「王程錦你個禽獸!」


    然後就轉身跑出去了。


    薑愛還抱著他,然後緩緩地離開:程錦……


    王程錦終於抬起手,有些厭煩的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胸膛拿開:「薑愛,到此為止。」


    他冷淡的一聲,然後冷著臉大步往外走去。


    「程錦……」薑愛往外追,但是被王程錦先閉上了門,將她徹底的隔絕在了廁所裏。


    婓雲站在餐廳門口看著袁欣打車要走:「你就這樣走了不是便宜了那兩個賤人?」


    「讓我冷靜一下。」袁欣隻是搖著頭說,然後就上了車。


    王程錦一身黑色西裝陰著臉追出來的時候她剛好坐車走了。


    婓雲轉眼就看到他,然後更是狠狠地望著他:「噁心。」


    仰頭說完後便往停車場的方向氣唿唿的走了。


    王程錦隻好低頭拿著手機撥她的號碼,隻是她根本不會接的。


    其實袁欣早有預料,隻是親眼看到還是太刺激。


    薑愛從洗手間迴去的時候顧城已經吃的差不多,抬眼看著她失魂落魄的忍不住笑了聲:「沒討著好?」


    薑愛抬眼看了他一眼,坐下的時候沒什麽力氣的低聲問:「如今就連你也瞧不起我了?」


    「那也是您自己不給自己長臉啊。」顧城說,繼續上下打量著她。


    婓雲路上就給傅緩打電話:「你還說不會出什麽麽蛾子了,我跟袁欣在餐廳吃飯去洗手間撞見那賤人正跟王程錦在苟且。」


    傅緩……


    「袁欣被氣壞了自己坐計程車走了,緩緩,你說會不會出什麽事啊?」


    傅緩的心跳用力了幾下,然後又默默地聽著婓雲在電話裏絮叨了一會兒。


    簡少洗完澡上床就發現她的表情不對:「怎麽了?」


    「薑愛迴來了你知道麽?」她低聲問了句,手裏依然拿著書本沒合上。


    他躺在旁邊想了會兒:「我不知道啊。」


    他的確不知道。


    「今天看娛樂新聞她迴來給新電影做宣傳,不過剛剛婓雲打電話給我說她去找王程錦,在你餐廳的洗手間裏有點親熱的行為還被袁欣撞上了。」


    「精彩,他早就該遭此一劫了,不用管他。」


    簡行說著便趴在她的小腹上,傅緩剛要動,他輕聲說:「別動,讓我聽聽那小傢夥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在能辨別的時候大夫就告訴我了,是男孩。」


    「萬一他看錯了呢?說不定是個女兒。」


    傅緩終於忍不住唇角勾了起來,把書輕輕地放在旁邊之後把手溫柔的放在他黑色的發裏:「你想要女兒啊?」


    「還是女兒可愛些。」他仔細想了好幾天,怎麽都想要女兒多一些。


    她心裏有處情不自禁的動容,那句話沒對他說出來,但是她的心裏卻是有那樣的願望,將來他們一定生一個女兒,如他這般可愛的。


    「要是生個女兒多好,一定比你溫柔可人,我一定好好地疼愛她。」他低喃著,然後抬眼看向她的肚皮。


    「這是嫌棄我不溫柔所以才要我生個女兒,然後你好有個人疼愛是不是?」


    「是啊,誰讓你總也不需要我?」


    他抬眼看她一眼,又繼續盯著她的肚子。


    傅緩眼眉微垂望著他半晌也沒做聲,仿佛沒聽到那句話。


    半夜裏傅緩難受的睡不著便悄悄地下了床,窗外的夜色裏寂靜無疑,她站在那裏撫著小腹望著外麵。


    終於又迴到這裏。


    那憂傷的眸子裏,似是經過大半個世紀的煎熬好不容易才又變換到如今,才又住到這棟房子裏。


    初來乍到她還孑然一身,而今……


    低頭望著自己凸起的小腹,她畢竟也是當媽媽的人了。


    或許以後再也不能那樣特立獨行,總要為了孩子跟丈夫考慮?


    她轉頭凝視著床上,他摸不著她便睜開了眼,當他驚的起身,漆黑的眸子空洞的望著窗口,然後漸漸地平靜,她將他所有的神情全部都收入了眼底。


    她就那麽定定的站在那裏,他到她身邊去從她背後將她輕輕地擁住低聲哄著:「怎麽突然起來了?」


    不似是白天的跋扈專橫,有些無微不至的。


    「睡不著。」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聲迴應。


    他的手撫著她的手,一起順時針撫摸著那個肚子:「這小子就這樣折磨你?」


    「可不是麽,自從有了他我每天晚上都要醒來幾次,總也睡不安穩了。」


    她抱著肚子,似是生氣卻更似是嬌嗔。


    她在跟肚子裏的小傢夥撒嬌呢。


    「等他出來你看我不教訓他讓他長長記性,這個女人隻能他老子欺負都不知道。」


    傅緩想忍笑卻沒忍住:「你呀,就不能好好說句話?」


    「好好說的時候你聽麽?」


    轉眼漆黑的眸子盯著她輕聲疑問,似是要將她所有的壞脾氣一一數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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