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緩晚上吃過晚飯才過去的,他公寓裏連個鬼影都沒有。


    傅緩把從酒店打包來的飯放在茶幾上,然後看了下一點噪音也沒有的四周就輕手輕腳的上了樓。


    主臥的門一開她就看到趴在床上像是死過去的男人,然後條件反射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簡行。」她低低的叫了一聲,低頭看著他有些藏不忍賭的憔悴的臉。


    簡行一點反應也不肯給她,傅緩抬手去撫摸他的額頭,然後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買了粥還有退燒藥,你起床吃飯然後喝藥好麽?」


    還以為他是故意這樣,但是當發現他身上燙的厲害她腦子裏的其他想法全都被排除,隻剩下焦慮擔心。


    「簡行你聽到了沒有?」她壓低著嗓子問,好似他還隻是個嬰兒怕嚇著他一樣。


    「不用你管。」他冷冷的一聲,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


    傅緩……


    既然不用她管,傅緩心裏生氣他折磨自己,起身就往外走。


    不過她剛一出臥室門口他就爬了起來,真的好像鬼詐屍。


    她轉頭看他皺著眉望著她卻是腳沒停下就走了。


    他還有力氣跟她吵架生氣就是身體不要緊,她生氣的離開。


    「傅緩!」


    她到一樓的時候聽到樓上一聲大喊她的名字。


    然後不爭氣的低著頭就往外跑,就好像一顆心真的被他那一聲傅緩給拴住了,然後拚了命的才好不容易跑出去。


    「傅緩!」


    他又大喊了一聲,然後暈乎乎的坐在床上爬不起來。


    那女人簡直……


    麻木不仁,她這是來看病人該有的姿態麽?


    她闌尾炎手術的時候他可是一直在陪著,夜裏外麵冷的要死他還受著。


    現在他生病了她竟然就送個粥過來。


    那粥被他扔垃圾桶了,因為是酒店的味道,難喝的要死。


    她可真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她根本就不是來看他的,分明是來逼他病情加重的。


    當她像個傻瓜一樣跑進電梯裏,她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這麽膽小。


    不願意再跟他糾纏不清,情願讓他以為自己是個刻薄寡情的人。


    不願意在為他折磨的自己生死無兩樣。


    雙手情不自禁的貼著冰冷的梯壁,長睫垂下,杏眸被埋住,眼淚卻不留心的落在地上。


    她下意識的挪了挪腳,之後電梯開了,冷風吹進來吹涼了她原本還有些溫度的臉蛋。


    她轉身決絕的離開隻是想要從今往後做自己想要做的傅緩。


    她轉身決絕的離開隻是想要從今往後不再做他的保姆,不再受他的情緒影響。


    她果然還是喜歡以前那個一個人時候灑脫隨性的自己,她果然還是不適合交男朋友結婚過兩個人甚至更多人生活的她。


    曾經有段時間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跟他在一起,甚至習慣他粘著她。


    可是她習慣不了,習慣不了他因為一個男人而跟她吹鬍子瞪眼的跟要吃了她一樣。


    她習慣不了他不分急緩的跟她發脾氣,習慣不了他善變的模樣。


    算了吧,她迴國的時候就那麽想,一個人多好呢,沒人管,也不用管別人,想出去走走的時候就出去走走,想學習的時候就努力的學習。


    她知道那半個月他幾乎一直守著她,她知道他擔心她的死活。


    可是又能怎樣呢?


    什麽都改變不了。


    或者真如別人說的,他們的脾氣都太大,他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因為爭執,竟然會讓相愛的無數日子都逐漸褪色。


    她開車離開了公寓小區,在迴家的路上。


    她想獨自一個人真的比較輕鬆。


    迴到家後她一開門進客廳就聽到裏麵有人問她:「去哪兒了這麽晚才迴來?」


    「哦,去了朋友那兒一趟。」她低低的說了一聲然後低著頭往上走。


    周曉靜坐在沙發那裏看著她逃也似地上了樓總覺得她不像是去看朋友了,好像躲到什麽地方去哭鼻子了。


    當媽的總是情不自禁的開始疼自己的閨女,生怕她多受一點委屈。


    晚飯的時候老爺子還說有人要來提親什麽的,嚇的她不行。


    經歷了女兒跟女婿的婚姻之後她突然就不想女兒在盲目的嫁給別人。


    畢竟現在女兒不需要在那麽付出了,而且論年紀又不是很大,她倒是希望女兒一直住在家裏多住些年也無妨的。


    自己認為自己的閨女是好閨女,並不愁嫁。


    但是老爺子說那或許還能促進她跟簡行之間的發展,周曉靜有些猶豫,本來想等她晚上迴來問問她,卻沒想到她就那麽上樓去了。


    周曉靜迴到房間後看著正躺在床上戴著眼鏡看報紙的男人:「緩緩今天好像不開心。」


    「在公司的時候好好地,剛迴來不開心了?」


    「嗯,我問她去哪兒了,她說去朋友那裏了,可是低著頭就上了樓,看樣子好像是哭過了。」


    「我女兒有那麽愛哭?」傅國安不敢苟同。


    「女人都是水做的你不知道啊?」周曉靜埋怨了一聲。


    「好啦好啦我知道,那我明天上班的時候跟她談一談。」


    「嗯!避重就輕的好。」


    「好,什麽都聽小靜的。」


    周曉靜沒的埋怨了,傅國安總有辦法讓她說不出別的來。


    第二天是簡勵給她打的電話,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叢秘書跟簡勵在病房門口等著她。


    「您快去看看吧,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暈過去了,現在還在病房裏大發雷霆。」叢秘書著急的說。


    「爸!」傅緩看了叢秘書一眼還是先跟簡勵打招唿。


    「嗯,你快進去看看吧,也隻有你能製服他,既然你過來了那我就迴去了,要是有什麽情況在跟我打電話。」


    「好!」


    叢秘書去送簡勵離開。


    傅緩站在病房門口聽著裏麵有東西被人摔了的巨響不自覺的嘆了一聲,然後立即上前去推開門。


    護士跟大夫站在邊上氣也不敢抽一聲,隻低著頭認命的讓他摔摔打打。


    直到她用力的推開門冷著臉站在那裏,簡行還是把腳邊的一個腳凳給踹了,然後才煩躁的掐著腰轉頭看向窗外:「你還來做什麽?」


    「趕緊去找人來收拾一下。」傅緩低低的吩咐了一聲。


    護士跟大夫立即就出去了,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了,她扶起剛剛他踹的腳凳放到旁邊然後坐在已經傾斜的沙發裏不說話。


    簡行氣急,轉頭冷眼瞪著她:「不想來就別來,沒人逼你。」


    「可是你秘書一天給我打n個電話報告你快死的訊息,簡行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她抬眼怒視著他,對他失望之極。


    「成熟?去找那個你覺得成熟的男人去吧,他不是沒死嗎?他不是在英國等你嗎?你去啊,你現在就去啊。」


    「所以你是誠心不想打針是吧?」傅緩不理他的問題隻是想要確定自己的問題。


    簡行突然不說話,隻是又望著外麵,挺拔的身材有些消瘦了。


    傅緩突然抬手摸著自己的傷處嘆了一聲,臉色有些發白。


    他因著那一聲然後轉了身,看到她的動作突然想起她剛出院沒多久然後才又壓下心裏的火氣:「你還好吧?」


    「你到底要怎樣?配合治療不行嗎?」她不迴答,隻是眼淚汪汪的仰視著他詢問。


    五分鍾後工作人員進來收拾,護士又端著藥進來給他掛鹽水。


    她站在床邊看著他的手,他卻隻是看著她。


    傅緩稍微抬了抬眸,瞪了他一眼提醒他別再盯著她的臉,簡行像是沒聽到一樣。


    後來大家都走了,叢秘書說有事要迴公司,傅緩就落在醫院裏了。


    「餓的話我幫你叫餐。」傅緩坐在沙發裏刷屏,抬眼看他臉色不好就提了一聲。、


    他一聲不吭的徹底躺在了床上,似乎不打算理她。


    傅緩看他打算強忍更不說話了。


    袁欣有文件要她簽字就到了醫院,看到病床上躺著的男人,雖然背對著她,但是袁欣還是輕手輕腳的生怕打擾了他。


    傅緩拿過文件後仔細翻閱過,然後要了筆簽字。


    「以後跑腿的事情你就交給同事去做。」傅緩把文件給她的時候順便提醒。


    「好,簡少沒事吧?」後麵那一聲格外的小。


    「沒事!」傅緩往床上看了一眼,她實在不知道他是有事還是沒事,反正她隻負責守在這裏而已。


    「那我先走了。」袁欣小聲說,然後離開。


    傅緩依舊坐在那裏不吭聲,簡勵的電話卻打到她手機上:「緩緩啊,小行現在怎麽樣了?」


    「哦,爸爸,他現在已經沒什麽事,您不用擔心。」


    「嗯,如果有什麽問題立即聯繫我,沒事最好了,你這幾天受些辛苦照顧他一下。」


    「我知道,您放心吧。」


    傅緩放下手機後才起身朝著床邊走去,護士進來給他換了藥出去後她在旁邊坐下:「晚飯吃什麽?」


    「我給你做,迴公寓還是迴爸爸那裏你自己選。」她坐在旁邊低著頭,雙手抱著手肘低低的跟他提。


    「公寓。」他立即說了一聲。


    傅緩側臉去看他,發現他還是合著眼不太高興的樣子,然後無奈的點點頭。


    「等下我去買菜,你先迴公寓去等我。」


    這次又沒了動靜,不過看表情也知道是答應了。


    他的睫毛挺長的,傅緩轉身去認真的觀察他的睫毛,然後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你現在就去買菜,然後來接我迴去。」


    傅緩剛想去窗戶邊透透氣,聽到這一聲後隻好照辦。


    迴到公寓樓下他故意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半邊身子的所有力氣都用在她肩頭,傅緩無奈隻好稍微摟著他往裏走。


    扶著他迴了公寓後她低聲說:「你先坐著,等下吃飯叫你。」


    「先給我倒杯水過來。」


    簡少爺坐在沙發裏後鬆開她對她吩咐了一聲。


    「是,遵命。」傅緩無奈的任勞任怨。


    要不是簡勵給她打電話她是絕不會去見他的,哪怕他病死。


    燒了水以後她就把買迴來的菜分類,然後該洗的洗該切的切,他在沙發裏躺著也沒看電視,傅緩估計他是真的燒的沒力氣了。


    煮了他愛喝的清湯,做了幾樣小菜,她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然後無奈的接通。


    「媽,我今晚在外麵吃晚飯,你們不用等我了。」


    「那還迴來嗎?」


    「晚一點就迴去,先掛了。」


    她當然要迴去啦,隻是要先照顧好這個生病的簡少。


    簡行聽到她接電話就一直盯著她,直到她答應留下來陪他吃晚飯他才低頭,但是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怎麽好。


    他今晚倒是胃口還不錯,她把他碗裏填滿菜他就全吃了。


    傅緩又有點心疼他,立即覺得自己要沒救了,這傢夥到底有什麽好心疼的?


    他分明是故意的。


    明明不用把自己搞的這麽糟糕,偏偏要讓自己昏倒在辦公室裏。


    「明天早上我要喝粥,不能超過七點。」


    傅緩抬了抬眼不說話,吃過飯後就去收拾了。


    簡行坐在邊上看著她忙來忙去的,其實很想拉住她,但是最後還是冷靜的坐在旁邊看著。


    「聽說蘇林迴來看你了?」他淡淡的問了聲。


    「嗯!」傅緩想也知道是潘悅告訴他的。


    「那你是想跟他交往試試看?」


    「那你呢?是要跟潘悅交往試試看?」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簡行沒什麽興趣的迴了一聲。


    「蘇林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她一邊洗碗一邊迴道。


    廚房裏安靜下來,許久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都沒有打算利用別人來刺激對方,這已經讓對方很意外。


    傅緩沒再看他,隻是專心的收拾廚房,他卻坐在那裏一隻手放在桌上一隻手隨意的搭在一旁,靠著椅背直直的凝望著她。


    收拾妥當以後她又給他切了些水果放在盤子裏:「你這幾天沒怎麽吃東西,所以今晚還是要少吃一點,我走以後也不要偷偷喝酒抽菸,明天一早我過來給你準備早飯。」


    她把水果放在桌上後對他叮囑著。


    「那你最好看緊我,不然我可能忍不住要抽菸喝酒,而且大夫說我晚上可能還會再發燒。」


    傅緩真想提醒提醒他,他今年是二十八歲,不是三歲啊。


    「我不迴去我媽會擔心的。」她低著頭說。


    「你在這裏她擔心什麽?」


    傅緩……


    「我還沒喝藥呢,是走是留的事情待會兒再說。」


    他說著把果盤拉到自己麵前,然後開始吃獨食。


    傅緩給他倒了白開水,又把藥擺在他麵前,然後貼心的到他跟前問他:「簡少需要小女子幫忙放洗澡水麽?」


    「需要!」


    簡少頭也不抬,派頭十足。


    傅緩點點頭去給他放洗澡水,簡行吃東西的時候臉色已經好看了不少,甚至帶著點愉悅。


    她已經好久沒在家裏這麽走來走去的打擾他了。


    他突然將叉子輕輕放下,然後身子使勁往椅背靠著去看上樓的那個小女人。


    明明心裏恨不得拆了她的骨頭,但是看到她這麽乖乖的伺候著他,所以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傅緩在浴缸旁邊坐著,趴在沿上一隻手伸進浴缸裏去玩水,心裏想著就這兩天伺候他,過了這兩天就好了。


    她其實有耐心在這裏照顧他,她隻是怕以後日子長了他每迴生病都得找她。


    就像是現在,外麵的飯他一口都不吃。


    醫院的小護士都被他嚇的不敢亂說話。


    等她給他放好水要起身的時候腿麻了。


    簡行貼著門框姿態隨意的站著,看著她因為腿麻而站不起來竟然不厚道的開心。


    「怎麽還不出去?要看我洗澡?」簡行到她麵前去,一邊脫衣服一邊俯視著她。


    「你別……」她話還沒說完,毛衣被他扔到了她的腦袋上把她的視線給遮住。


    傅緩……


    過會兒又有他的褲子扔到她的懷裏。


    傅緩……


    「把衣服放起來幫我搓背,今天累得很沒力氣。」


    他吩咐了一聲然後先進了浴缸。


    傅緩就有種被坑了的感覺,雖然他的身材她都看過n遍了。


    他的身上很燙,傅緩給他洗澡的時候發現的。


    「要是還難受我們就去醫院吧?」傅緩一邊給他搓背一邊柔聲提醒。


    「不用,泡一會兒就好了。」


    傅緩稍微一用力他的後背就有些泛紅,頓時心疼的要命,所以整個人的氣焰也沒有開始那麽囂張了。


    總覺得吵架也不該是在這時候。


    「你要是早點配合治療不就好了?非要把自己搞的暈過去才滿意。」


    簡行不說話,傅緩自然知道他為什麽把自己搞成這樣。


    「剛剛樓下的藥喝了麽?」


    「喝了!」


    「爸爸大概擔心壞了,等下你給爸爸打個電話?」


    「嗯!」


    傅緩給他搓完就出去了,他也沒再留她,自己沖洗幹淨然後圍著一條浴巾出了門。


    她正在給他換床單鋪床,是的,他的床上這兩天都不怎麽整潔。


    他站在邊上看著她把床單鋪的整整齊齊又給他把被子鋪好,然後鬆開手臂往前走去。


    「困了!」他突然跳到床上躺著說了一聲。


    「那你早點睡,我也該迴去了。」


    身側突然一個人倒在床上嚇的她趕緊離開稍遠一點。


    「著什麽急?」手腕突然被抓住,她傾斜倒下,剛好倒在他懷裏。


    兩個人側躺在床上,簡行從她身後將她用力抱住:「陪我聊會兒天再走也不遲。」


    「你還差陪你聊天的人麽?」她低聲問,不敢去看他,卻也沒掙紮。


    「那怎麽一樣?」他的雙手將她的手握住,然後一起摟著。


    傅緩更尷尬了,但是一直抬著頭脖子有點疼就靠在他肩膀:「好,那你說。」


    「我現在又不想說了,想讓你陪我睡覺。」他突然壓住她,漆黑的鷹眸望著她霧蒙蒙的水眸。


    「簡行你別這樣。」


    她受不了他那如墨的眸子一直盯著她,盯的她心裏癢癢的厲害,那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太愛的感受攪的她抓狂。


    沒有多餘的話,他突然就封住了她柔美的唇瓣。


    傅緩條件反射的閉上眼,一雙手還不等去推他他已經停下。


    他隻是淺嚐,然後抵著她的額頭:「今晚就隻陪我睡覺就夠了。」


    傅緩不信任的眼神看著他。


    「我發燒成這樣,怎麽敢做別的?萬一傳染你心疼的還是我。」


    他說著起身將她抱住放在床中間,然後自己掀開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


    他緊摟著她開始單純的睡覺。


    傅緩卻遲遲的睡不著,為何總覺得自己生活在了異時空裏?


    感受著身後的那個心髒在強烈的跳動著,好像在叫囂著,是委屈麽?


    他倒是真的隻是睡覺,隻是睡著之前將她身上的衣服都脫掉扔了。


    嘴裏低喃著穿著衣服抱著不舒服。


    傅緩那時候也睡的迷迷糊糊,然後沒脾氣的讓他脫了個精光。


    所以後半夜她睡的不太好,因為他身上太熱又總是貼著她,幾次試圖距離他遠一點,但是剛往前麵靠了靠他就又貼上來,最後到了床邊她老實了,簡行也老實了。


    可是背後被汗給濕透了,她稍微側臉,透過一點點的微光看著他睡著後的樣子,他的額上有些細碎的汗珠,他又燒起來了。


    「簡行!」她低柔的嗓音叫了他一聲,手試圖去推開他的懷抱,他更是將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其實本來是想去給他拿毛巾來降溫,結果就那麽一直被他抱著,後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早上六點天還有些暗她已經起床煮飯了,簡少爺說早飯時間不能超過七點。


    而且因為被簡少抱著折磨了一晚導致她現在根本提不起精神,一直流眼淚。


    吃過早飯兩個人沒再去醫院,簡行自己打電話找大夫來的家裏給他打針,傅緩就在家裏陪著。


    顧城跟王程錦聽說簡少生病了便上門來問候,傅緩開門的時候兩個男人站在邊上先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一眼又用那種曖昧不明的眼神望著她:「和好了?」


    「這小子有辦法啊。」


    「我隻是在照顧病人而已,進來再說。」傅緩讓開一條道,並不贊同他們說的。


    「還不都一樣嘛。」顧城進去後說道,然後就跟王程錦上了樓。


    「你們這是來探望病人的樣子?」簡少看著倆男人雙手插兜十分闊氣的站在他床邊頓時就覺得不爽。


    「聽說你病倒了我們可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就過來了。」王程錦說。


    「哦!怪不得你們倆拎著十根胡蘿蔔來。」


    王程錦……


    顧城……


    「太擔心你所以走得急忘了,下次哈。」顧城立即打哈哈。


    大男人買那些亂七八糟的他們自己還覺得笑話呢。


    「人現在你們也看了,可以走了!」簡少爺下了逐客令。


    「就這麽點時間都不給兄弟?」王程錦皺了皺眉,對簡行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為了傅緩過來好像也是拚了命了。


    「趕緊走吧,別耽誤我休息。」


    所以他們倆隻好乖乖走人,傅緩剛端著兩杯茶準備去給他們喝,但是人家已經走了。


    傅緩上樓後問他:「怎麽走的那麽急?」


    「說是忙。」簡行淡淡的一聲,然後抬眼看著她站在門口犯疑就命令她:「過來!」


    「幹什麽?」因為昨天跟他一起睡,她現在可不想在被他突然襲擊。


    「你過來就是了,我現在背上不舒服,你幫我按一下。」


    他說著果真趴下了,傅緩這才走過去,又擔心他會亂來,又擔心他真的是不舒服。


    他身上還是很熱,大夫雖然說很快就能退燒,但是她總覺得他身上熱的要死。


    因為在家他身上隻穿著家居褲跟背心,傅緩的手輕易就摸到他某一塊沒有布料遮擋的脊背,還有他的背心上已經慘出汗來。


    「要不我們再去醫院做個檢查?」


    「不用,你幫我按一下就好了。」


    傅緩就一直在給他按,直到自己的手也開始疼了也沒停下。


    後來他睡著了,傅緩想走手卻被他抓住,於是就坐在那裏陪著他。


    不知道身子僵硬到什麽程度,總之很僵了他也沒鬆開她,傅緩便順著那個姿勢躺下了。


    簡行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躺在身邊,那麽軟軟的,弱弱的……


    是他簡行的女人。


    傅緩後來想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才會一沾床就睡著了。


    下午是婓雲拿了文件來找她簽字,婓雲熟門熟路卻也沒敢上樓,隻是在一樓問傅緩:「你們家簡少沒事了吧?」


    「下午好多了。」傅緩一邊看文件一邊說。


    「沒想到簡少也會生病,而且看樣子還挺嚴重的。」婓雲嘀咕。


    「這叫什麽話?他也是凡夫俗子,不會生病才危險呢。」傅緩立即替簡行說話。


    「哎呀,沒想到你還這麽護著他,我不過就說他一句嘛。」


    「你還是少說他了,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難不成還真要一輩子不嫁人了?」


    「嘿嘿,那你呢?」


    傅緩……


    一輩子太長,所以她沒想那麽遠過。


    但是她想暫時幾年內是不會考慮的。


    「連你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又何嚐是我呢,我一向沒什麽目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走了啊,祝福你們倆早點再擦出愛的火花。」


    婓雲嬉皮笑臉的,說了一通就拿著文件走了。


    傅緩心裏卻有點不知所措。


    不過一輩子真的太長了,所以她決定還是不要考慮那麽多。


    她隻要有幾年內自己的詳細規劃就好了。


    「晚上我得迴去了。」


    吃完晚飯傅緩說。


    「什麽時候再搬迴來住?」


    「暫時沒有那個打算了,對了,我去學習的事情定下來了,明年陽曆二月八號。」


    「嗯。」


    「年前這段時間我應該會比較忙,不過每周六晚上我還是會去爸爸那裏吃飯,你也會去吧?」


    「嗯!」


    他突然沒的話說了,像是想通了,傅緩也舒了口氣,陪他吃完飯然後收拾了收拾看他喝了藥才離開。


    王程錦被他約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看他在喝酒皺著眉走上前去坐下:「你這是真不要命了。」


    「陪我喝幾杯。」簡行給他倒了杯酒,送到他麵前去。


    王程錦接過,兩個人幹了一杯簡行放下酒杯後又給自己倒滿:「傅緩二月份要去學習了。」


    「現在才十一月份她人還在你已經開始相思了?」


    「你不明白她在疏遠我。」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你留不住她的心呢?留不住不就是越走越遠麽?」


    簡行聽完後又端著酒杯飲了一杯,那不是他要的。


    「聽說那天你在醫院裏大發脾氣,你生病的事情不會真的是自己作出來的吧?不會真的就是為了讓她陪陪你吧?」


    簡行苦笑了一聲,想來自己也真夠蠢的。


    「想想以前,她不在國內你不是活得好好的麽?她不過是去學習,頂多一年半就迴來了你還折騰什麽呢?」


    「她心裏恐怕不想迴來。」


    「這裏是她的家,他們的總公司又在這邊,她不想迴也得迴啊。」


    「我說的是她的心。」


    簡行發覺她這次迴來之後真的跟以前不一樣,她分明一點跟他和好的心思都沒有。


    「心的事我們這些外人就看不到了,也就你自己能感覺到。」王程錦往沙發裏一靠,看著一樓的風景突然覺得有些頭疼。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好像總覺得英國那個男人會搶走傅緩為什麽他一直沒來搶呢?按理說以你們現在的形勢,他過來搶人的時機真的是再合適不過了。」


    簡行抬眼望著對麵的男人,眯著的眼神鋒利,嘴角似笑非笑。


    王程錦先咧了咧嘴角:「你就當我沒說。」


    他是瘋了才要想那個男人為什麽沒來搶人吧?


    還是全國最頂端的珠寶設計大師,在全球也有一定的知名度,當然,僅限於他們設計圈裏。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成了他們公司的第一大設計師。


    傅緩有些期待,雖然不知道未來那個女人會帶給她怎樣的驚喜,但是從品位來看,真的可以拭目以待。


    所以她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場珠寶展示會也讓她格外的用心還有期待。


    傅國安上午去敲她辦公室的門:「有空?」


    「嗯!」


    傅緩剛迴答完他就進去在沙發裏坐下。


    「有空咱爺倆就聊點私事,最近你媽總覺得你鬼鬼祟祟的,怕你是在外麵偷偷哭鼻子。」


    「我媽可真看得起我,我要是真有那麽多眼淚就好了。」傅緩說。


    「聽說簡行這幾天生病了,你是在照顧他?」


    「嗯!」


    「緩緩,你跟爸爸說句實,你心裏是不是還有那小子?」


    「談這個話題真的很無聊,不如您換個話題吧。」傅緩想了想卻沒有作答。


    「那好,爸爸問你,如果現在爸爸讓你去見別的男孩子你是去還是不去?」


    傅緩……


    「見別的男孩子是怎麽迴事?我過陣子就要出國了。」


    「見別的男孩子的意思就是在你去學習之前先給你定下一門親事,既然你跟簡行已經離婚那麽久,也該考慮下自己的下一段婚姻了不是?」


    傅緩……


    「緩緩?」傅國安見她不迴答又催了一遍。


    「沒必要,爸爸,我想這件事還是往後拖延,我才剛從一個火坑裏跳出來,並不打算這麽快在進入另一個火坑。」


    「今天上午蘇市長已經跟我通過電話,他的意思也很明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傅國安說完後起身走人,傅緩坐在辦公桌後麵發懵起來。


    什麽叫蘇市長已經跟他聯繫過?


    蘇市長不是看不上她是個離過婚的女人麽?


    傅緩不知道多虧了梁佳文那次的訂婚宴,蘇市長因為從那位老首長那裏聽到評價才有了改觀。


    但是……


    那並不代表傅緩就要接受。


    正如她對簡行說的,她從來對蘇林沒感覺。


    有感覺的她都放棄了,何況沒感覺的她又怎麽會上前?


    傅國安從辦公室出來就去了茶樓,簡勵已經在那兒等了他一杯茶的時間,老哥倆見了麵客套了兩聲就聊起正事。


    ——


    「那蘇家的小公子看上去是還不錯,但是人品什麽的反正是不好。」周曉靜在家跟爺爺評論蘇林。


    「嗯,聽說他當年在國外也是個貪玩的公子哥,唉,不過簡行那小子之前還不是那樣?」


    「雖說的不好聽,但是真的跟他關係密切點的也就那姓薑的一個,再沒有別人了吧?」


    「等會兒緩緩迴來問問緩緩地意見,爭取在她過完年離開前給她再訂個婚。」


    老爺子說。


    傅緩要知道他們的用意哪裏還敢迴家?


    何況她一下班就已經有人在門口等她了。


    外麵馬上就要下雨他又身體欠佳,傅緩立即就上了前去:你怎麽過來了?


    「再有幾個月你就要走了,我當然是能見的時候趕緊見一麵,上車。」


    風有些大,沙塵也有些大。


    傅緩坐在他身邊的位子,眼睛直視著周圍慘不忍睹的環境忍不住嘆息,難道是沙塵暴?


    「放心,我們不會被這麽颳走的。」簡少突然冒出一聲。


    雖然讓她按了心卻也讓她奇怪,他怎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的?


    還是迴了家,他早就買了菜就等她來煮飯了。


    傅緩打開冰箱後看著裏麵的東西忍不住轉頭去看他:「看來簡少是打算讓我多當幾天你的保姆?」


    「我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但是你想煮飯給我吃。」


    他吩咐,然後上前去。


    傅緩剛要準備洗菜他已經在她身後,將她抱著,下巴低著她的肩上。


    周遭的空氣立即凝聚,就像是她的心突然忘了跳動。


    她緊張的臉色發紅,然後感覺著他嘞著她的小腹用力抱緊。


    「你沒事吧?」她但有的問了一聲。


    「你忙你的。」他抱著她催促一聲,並不解釋。


    傅緩自然拆開菜葉然後準備清洗,簡行突然拿住她的手將她轉過身,捧住她的臉就開始了那場霸道的親吻,將她的嘴巴封的嚴嚴實實。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他這樣親吻,條件反射的濕漉漉的手去一點點推他的肩膀,然後他的兩隻手摟著她的腰往上,幾乎將她整個的抱在懷裏。


    當她動也不能動隻能昂著頭與他接吻,簡行突然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對麵台子上,顧不得後麵的水龍頭還開著,他專製的吻著她,撫著她,恨不得將她壓入自己的血液裏。


    「簡行!」


    她好不容易得到一絲絲的自由就立即叫他。


    「別說話。」他命令了一聲,吻她吻的越發的瘋狂。


    大雙大手開始在熟悉的身子上遊刃有餘的撫著,當感覺著她的抗拒漸緩他便把她抱著轉身往外走去。


    傅緩瞬間迴過神,卻已經雙腿盤著他腰上。


    大床上他將她扔下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傅緩稍稍抬頭看著他的動作,看著他那要吃人的眼神,然後一點點的爬了起來:「簡行你別鬧。」


    「誰說本少爺鬧了?本少爺隻不過在找樂子。」


    「什麽?」


    「傅緩,我想你了。」


    他脫了上衣爬過去壓在她身上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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