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在冰箱。」


    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望著她重複著那句話,傅緩的眼眸一滯,想明白後才忍不住笑著問:「為什麽放在冰箱?」


    「因為不想看到它。」又不舍的扔掉。


    「那你的呢?」


    當發覺他的眼神越來越深切之後她選擇轉移話題。


    「也扔到冰箱裏去了,若是你一直不改變——」


    「不改變怎樣?」


    「就讓它們長眠於冰箱裏算了。」


    傅緩心裏想:可見你有多恨我。


    卻隻是笑笑不語。


    不知道怎麽突然就不愉快了,又一次幾乎是發泄的歡愛後他迴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再次問她復婚的事情還是被她用眼神迴絕了。


    這一次傅緩甚至沒有傷心,隻是覺得有些疲憊,對於婚姻的疲憊。


    如果他們處理感情問題的習慣不變,那麽他們就算領了證照樣還會再分開。


    而她現在不願意讓那張證明捆住自己,也不想叫他以為他們復婚了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隻是這樣一來,好像又要開始冷戰了。


    準確的說是他在跟她冷戰。


    早上她主動去敲門,因為得不到迴應而自己開了門進去,最後不得不尷尬的站在樓梯口。


    簡行剛洗完澡穿著舒服的黑色短褲從樓上下來抬眼就看到她一臉尷尬的站在樓下,隻如討厭的陌生人那般一眼就不再看他。


    傅緩看他到了樓下跟在他身後: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什麽事?」他淡淡的一聲,已經往廚房走去。


    「你早上別喝涼水,我煮好了早飯過去一起吃。」她跟進去奪過他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礦泉水跟他說。


    「給我。」他淡淡的一聲,冷薄的眼神望著她。


    「婚姻不同兒戲,我隻是想慎重點怎麽了?」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哄他隻好把昨晚那個話題繼續下去。


    「我沒不讓你慎重啊,我隻是想喝口水。」


    「我說了喝冰的水不好。」


    「既然你要慎重考慮,在你考慮清楚之前幹脆不要幹涉我。」


    「什麽意思?」


    「我隻是尊重你的心願而已。」


    「喝吧,胃疼的時候別找我伺候你。」


    「哼!」他對她淺笑了一聲,那麽無害的。


    她把水用力的塞迴他的懷裏然後轉身就走,走到客廳突然又轉身:簡行你簡直幼稚透了。


    簡行隻是邪魅的笑著,幽暗的眸子直直的注視著她像是由著她怎麽說都行。


    傅緩氣不過的轉身離開。


    簡行立即擰開瓶蓋喝水,本來要著火的心髒總算被這冰涼的水給澆灌的舒服了些。


    隻是當一轉頭想要將瓶子在放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旁邊放著的兩枚戒指,一顆強大的心髒像是突然的被烏雲遮住。


    那兩枚戒指像是烙印在她的心房深處,這次他發誓,除非她提,這輩子他絕不會在對她提什麽復婚的事情。


    早飯後她去了工廠,在車店裏看材料的時候拿著一枚剛成型的戒圈情不自禁的發呆起來。


    也不知道他早上怎麽吃的飯,但是……


    簡行他們中午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顧城感嘆:我們四個好久沒有這麽一起吃飯了。


    薑愛看了看其餘兩位男士也低笑了一聲卻沒說話。


    王程錦看簡行臉色不好忍不住問了聲:跟傅緩吵架?


    「吵架?不可能吧?昨天還在我們麵前大秀恩愛。」顧城不相信。


    可是就是昨天才秀恩愛,轉眼就翻臉了。


    「有時候真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麽,為什麽就不能大方一點?什麽事情都那麽斤斤計較,她到底找的是老公還是合作夥伴?」


    王程錦皺了皺眉不說話,因為這問題真的好深奧。


    顧城也皺起眉,他也討厭這類問題。


    「女人隻要有愛情就好了,至於是老公還是合作夥伴其實並不重要。」薑愛平視著斜對麵的男人說道。


    簡行皺著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看向別處:是嗎?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隻需要愛情,也有的女人一生都嫁給事業,她們認為男人不如事業來得重要,這樣的女人其實跟有野心的男人是一樣的。」薑愛繼續說道,眼睛望著桌上的酒杯若有所思。


    「那傅緩是嫁給事業的女人了?」顧城猜測,然後看向簡行跟王程錦。


    「或許隻是沒到時候呢?」王程錦隻好奇的反問了一聲。


    簡行頭疼的端著杯酒獨飲。


    「我承認程錦說的情況也存在,就如有些愛情來的不是時候,天時地利人和這三樣都同樣重要,缺了一就不能湊成那剛剛好的緣分。」薑愛繼續說。


    簡行淡笑了一聲,心想那他們之間缺的是哪一種。


    「不過如果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總有一天會願意為這個男人卑微到骨子裏去。」薑愛說完後抬眼看向簡行,簡行冷冽的眼神也望著她。


    薑愛淺笑了一聲:「所以呢現在你就不要太傷心了,如果她真的愛你,遲早她都會為你放下她原本所有的驕傲。」


    「果然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們就不能理解了。」顧城攤了攤手,他突然想,不知道婓雲什麽時候能愛上他,能為他放棄那些虛無的心思。


    「其實最了解女人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薑愛立即對顧城說了聲。


    「那你幫我分析分析,女人最想要男人的什麽東西?」顧城突然針對性的提問。


    「當然是男人的心啊。」薑愛說。


    「不是錢嗎?」王程錦突然插了一句。


    「怎麽會是錢?要錢的時候自然沒想過要心,要了心之後自然錢就成了次要。」薑愛迴答他,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王程錦眉頭挑了挑,然後端著紅酒輕抿。


    薑愛猜測他指的會不會是他的新婚太太呢?


    「恐怕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得到男人的心吧?」


    「當然,就像是男人得到了女人的身體還想得到女人的心是一樣的,女人也同樣都想要。」


    這不算是過分的要求,因為所有人都這樣想。


    傅緩從工廠出來不久就開始下雨,那時候她獨自站在車旁等待著雨水的降臨。


    其實隻是突然因為那萬分陰鬱的天氣而走了神,等一場大雨突然從天空撒下來澆灌了她一身濕漉漉的她才迴過神抬頭傻眼的望著那雨勢。


    怎麽突然就下雨了?


    第一次結婚是因為經濟危機,被逼無奈下匆忙結下。


    第二次還要搞不清楚是否能接受彼此一輩子跟自己在一起就盲目的因為一時快樂而結婚嗎?


    不知道為什麽年紀輕輕的她竟然一點衝動的感覺都沒有,內心是沉悶的,又是無比沉穩的。


    迴到家的時候頭髮稍上還在滴水,下車後低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無奈的嘆了一聲,厭惡極了身上濕漉漉的,感覺好像髒的透不過氣來,她迅速抬腿朝著電梯裏走去。


    平時她很少把車停在地下,今天真是多虧了這場雨。


    簡行晚上很早就迴了家,一直在沙發裏看新聞,直到八點多鍾還沒聽到有人敲門他幹脆把電視關了。


    屋裏徹底安靜下來,她的車子明明在停車場,但是她卻沒再找他吃飯,是因為早上他的話把她傷了?


    他開始有些煩悶,但是心裏跟自己打賭她一定撐不過明天早上。


    打電話給餐廳訂餐過來,然後坐在沙發裏看向窗外,這場雨好似還要下一整夜。


    本以為迴家泡個熱水澡就好了,畢竟現在天氣這麽暖和,但是她還是忽略了現在才七月份而已。


    平日裏穿短褲都沒問題了,但是一下雨竟然還是會這麽涼。


    半夜裏開始翻來覆去的難受著,嗓子眼裏像是冒煙一樣。


    她猜測自己是感冒了,下樓找了包顆粒喝掉以後就在沙發裏窩著,抱著被子打開電視開始看電視。


    坐著竟然比躺著舒服些。


    不知道後半夜是幾點睡的,隻是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慢吞吞的起來去了廚房給自己熬粥,無精打采的站在旁邊看著鍋差點睡著了。


    突然想給媽媽打個電話,似乎已經聽到媽媽愛的嘮叨聲,泛紅的眼眶微微有了暖意,幹了的唇角也稍微勾了下。


    隻是煮了粥之後也沒喝幾口,看著鍋裏剩下的半鍋粥又開始鬱悶之極。


    從飯廳出來後直接又倒在了沙發裏,電視還在響,重播著下半夜已經重播過的電視。


    婓雲給她打電話:你怎麽沒來上班?


    「嗯?感冒了,在家休息。」她費力的答應著,聲音沙啞虛弱。


    「感冒了?昨天不是還好好地?簡少在你旁邊嗎?」


    聽著婓雲著急的問她她才更難受了,眼眶莫名的就濕透了,刺疼的厲害。


    「餵?緩緩?」


    「有點困,有重要的事情再給我打電話。」


    她說完後掛了電話,嗓子幹的厲害也不願意動,像是在等死的小家雀。


    房間裏又寂靜下來,靜的好像再也不會有人過來,隻她一個人忍受著時間的慢慢消逝。


    婓雲給顧城打電話的時候顧城還在跟別的女孩調情呢,接電話前立即給別的女孩使眼色讓她們先別說話。


    「你給簡少打電話就說傅緩要死了問他打算什麽時候去收屍。」


    顧城……


    婓雲說完就掛了,然後氣唿唿的站在她辦公室門口幹喘氣。


    後來聽到一低沉的笑聲,那笑聲很輕,但是她還是聽到了,一轉眼就看到傅國安正朝著電梯口走去。


    剛剛她的話都被老闆聽到了?驚嚇。


    顧城給簡行打電話:餵?那個,婓雲讓我問問你傅緩……


    「她的事情讓她自己跟我說。」他冷冷的一聲就掛掉了電話,尷尬的顧城不知道如何是好。


    晚上下班迴家她的車子也沒停在外麵的停車場,他又打轉去了地下直到看到她的車子還在那裏放著才把車子放下。


    電梯到了八樓叮的一聲打開,他拉扯著領帶從裏麵出來走到兩個人的門口中間漸漸地停下了步子。


    顧城中午給他打電話不知道是婓雲要傳達什麽給他,她幹嘛不自己說?


    根本不知道怎麽的就站在了她門口,然後摁著熟悉的一串數字。


    鎖啪的一聲開了,他輕輕地將門推開,裏麵很昏暗,像是沒人在家。


    他徹底將門推開走進去,直到走到了沙發不遠處,一轉眼就看到靠窗的沙發裏她包著被子躺在那裏。


    總不是在家睡了一天吧?


    被他氣的?


    她也會生氣了?


    他想走的,但是最後竟然又走過去:今天繞了那麽多人找我什麽事?


    她沒吭聲,隻是皺著眉在抱枕上蹭了蹭。


    「你什麽時候開始睡的?」


    她還是沒動靜,那一刻他真的生氣了,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簡行!」


    在門被關上以後,她的唇瓣才動了動,根本聽不到聲音,但是那的確是在叫他的名字。


    ——


    「那到底你說了沒說啊?」


    「他不讓我說。」


    「你簡直就是個白癡,把他號碼給我。」婓雲不爽的立即奪了顧城的手機。


    顧城看著她跪在沙發裏給簡行打電話鬱悶不已,好不容易她來家裏一趟,竟然就為了問他別人的事情。


    而且她對傅緩竟然那麽緊張,好像傅緩在她心裏的地位比他還要重。


    那種找不到存在感的感覺讓顧城非常難受。


    隻是她把號碼撥過去卻一直沒人接,簡行的手機在客廳裏放著,但是客廳裏沒人。


    等傅緩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睜開眼就是陌生的環境,但是頭頂上是鹽水袋,所以她幾乎一眼就辨別了是在醫院裏。


    而眼睫緩緩地放低的時候,趴在旁邊睡著的男人不是他還是誰?


    眼淚如斷了線的透明珠子從眼角一顆顆的陸續滑落,直到感覺他好像要醒了她才別開了眼對著窗口那地方。


    簡行抬眼的時候看到她合著眼以為她還在睡,抬手去撫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是不是還在發燒,那會兒她燒到三十九度多了。


    「需要我就直接給我打電話,不需要通過別人。」他其實是喃喃自語。


    但是醒了的她卻沒辦法裝作聽不到,尤其是病房裏又如此安靜。


    「我沒找別人給你打電話。」長睫動了動,緩緩地掀開。


    簡行抬眼看到她醒了想要嘲笑她卻隻是那麽難受的看著她,她那麽憔悴他怎麽還好再跟她冷戰?


    傅緩聽不到動靜緩緩地轉頭看他,就不小心撞到他那漆黑的眼眸裏。


    掛完點滴已經快十一點了,她不願意在醫院住所以兩個人就迴了家。


    全程不需要帶腳的,高大的他輕而易舉的將弱弱的她給打橫了抱著。


    傅緩已經習慣了,在他那冷冽的眼神看她一眼後她就不再準備抗拒,反正她也虛弱得很,有他抱著她還少用點力氣,說不定待會兒還要吵架呢,她悄悄地養精蓄銳。


    像是以前那樣,他抱著她,她負責開門。


    然後到了床上去。


    「今天麻煩你了。」


    「哼!客氣!」


    「我還沒吃晚飯。」


    誰要跟你客氣?


    簡行剛要起身離開,聽到這一句後忍不住皺著眉望著她,這可不像是傅緩的生活方式。


    她一向是井井有條的,哪怕是生病應該也不會虧待自己才是。


    可是他忘了,凡事都有例外。


    何況當時那麽虛弱,又那麽難過的她哪裏還有力氣在想著是不是虧待了自己?


    「其實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還沒怎麽吃東西。」


    她尷尬的說道,看著他的眼神裏都是期待,還有小心翼翼。


    是的,她還是怕他會不高興。


    其實她是特別怕他不高興,她怕他因為跟她生氣而吃睡不好,她怕他因為跟她生氣而過自己本不願意過的生活。


    她怕他們因為跟彼此賭氣而忘記原本的自己,而忘記將來的他們。


    簡行眉頭微微皺了下無奈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餐廳打電話。


    「跟廚師長說一聲辛苦他了。」傅緩看他打電話就知道他要打到哪兒去,因為已經太晚了隻好又提醒他一聲。


    簡行隻是不悅的冷冷看著她,打電話的時候冷眼望著她提示她不要再說話。


    傅緩真的很想數落他要懂的禮讓之類的,但是似乎說了也是白說所以她就緩緩地躺下了。


    像個做錯事怕家長生氣的小女孩那樣,又好像隻是竊喜家長沒有懲罰做錯了事。


    簡行依舊像個大家長一樣怒視著她,那冷漠的眼裏又似是有些無法放下的寵溺。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也沒吃晚飯,隻是他為什麽沒吃呢?


    「你不是一向很會照顧自己嗎?」


    「可是生病這種事又不是我說了算。」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忍不住鬧別扭。


    「那你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也是……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傅緩……


    他在說什麽?


    又是知道了什麽?


    她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


    「在國外的時候很少生病,不過我這還是第一次因為發燒掛鹽水,以前我都是吃點藥就應付了,我身體一向是很強壯的那種。」她突然說起來,越說越驕傲。


    簡行不信她的眼神看著她。


    「真的?有一次我以為要暈倒了,那時候我正在公司實習最緊要的關頭,我爸說如果那一關過不了就讓我迴國,所以那天奇蹟般的我竟然挨過去了。」


    「你還是吃飯吧。」簡行冷冷的迴了她一聲,拒絕在聽她說下去。


    「不是怕見你,隻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還不熟悉,迴國後不知道怎麽相處。」這次她看出他的心思說出自己的心事。


    簡行這才又看她,可是這一整晚他都是用那種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她。


    「雖然我在發燒,但是你也可以不用總那麽冷的要殺人的眼神看著我,稍微溫暖一點也沒關係的。」


    他突然笑了一聲,然後煩亂的盯著她放下了筷子:「你吃完沒有?」


    「嗯。」


    「是上樓還是去沙發?」


    「這裏呢?」


    「這裏等明天別人來收拾。」


    「不行,我不喜歡家裏亂七八糟的。」


    「那等會兒我收拾。」


    簡行無奈,他可不是會收拾家裏的男人。


    「你先收拾了我再上樓。」


    簡行竟然對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一顆心早就被她傷透了還要被她給命令著,而且是幹這些平時家裏下人們幹的活。


    他發現她今晚話好像有點多,但是還是認命的去聽她的話。


    她趴在餐桌前看著他去刷盤子,看著看著就笑了,笑著笑著竟然還落了眼淚。


    果然男人穿著得體的刷盤子的感覺真的棒極了,給人一很想從後麵貼過去的衝動呢。


    突然就很想念,很想念在他懷裏的感覺。


    他的胸膛總是很溫暖,也很結實。


    反正靠在那裏的時候就感覺很舒服,雖然不敢一直靠著,但是會貪戀。


    一樓迅速地安靜下去,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又下起了細雨。


    簡行從椅子裏將她抱起來,傅緩溫柔的杏眸望著他,簡行看了她一眼後抱著她往二樓的台階那兒走去。


    傅緩情不自禁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很用力地勾著。


    簡行像是沒感覺到一樣隻是負責抱她上去,上台階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趴在他懷裏貼著他胸口感受他身體的溫度。


    「再給我點時間好嗎?」卑微的懇求他。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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