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夜南山帶著梧桐在街上瞎晃了幾圈,天色暗了也就迴了家,這個世界,娛樂行業並不怎麽發達,夜生活比較單調,大晚上在街上晃也沒啥意思,店鋪基本都要關門打烊了。


    “突然想起來,我居然三四個月沒碰過手機了,天天早睡早起,我是怎麽做到的?”


    原來夜南山覺得,離開wifi,離開手機,不說活不下去吧,總歸會怎麽怎麽不得勁,但是,要不是今天想起這茬,夜南山壓根都忘了還有手機這個東西。


    每個世界都有每個世界的規則,融入進去了,自然會遵循這個世界的規則生活。


    梧桐聽見了夜南山的低聲自語,好奇的問道:“什麽手雞,好吃嗎?”


    夜南山迴憶道:“特別香!”


    梧桐眼睛亮了亮,說道:“真的?哪裏又賣,我們買點吃吧。”


    夜南山笑了笑,說道:“那是我家鄉的特產,這裏沒有的,而且,手機不是吃的那種雞,它啊,是精神食糧。”


    梧桐不明所以,“什麽叫精神食糧?”


    夜南山想了想,說道:“就是能讓你不空虛寂寞帶給你快樂的東西。”


    梧桐眨著眼睛想了想,然後問道,“精神食糧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夜南山肯定道。


    “那你還攔著我下廚!”梧桐頓時眼睛一瞪。


    “???”夜南山不明所以,這和你下廚有什麽關係?


    梧桐:“下廚就能讓我不空虛寂寞,就能讓我快樂,所以,下廚就是我的精神食糧,你,以後不許攔著我下廚!”


    夜南山一驚,歎道:“你要不要這麽機智?”


    梧桐得意的輕哼了一聲。


    ……


    說笑著迴了家,夜南山和梧桐,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晚上,怎麽住?


    廚房和梧桐的正屋都被燒了,現在家裏隻有夜南山的屋子能住人了。


    夜南山不在家的這兩天,梧桐都是住在夜南山屋子裏來著,現在夜南山迴來了,怎麽住?


    難不成...兩個人住一間屋子?


    夜南山表示,自己,應該,大概,也許,是願意的。


    但是,他願意,那也得看人家梧桐願不願意,很顯然,梧桐是不願意的。


    並且,霸道的鳩占鵲巢,占領了夜南山的屋子。


    “晚上我睡屋裏,你就在院子裏,不許進屋。”


    夜南山:“憑什麽啊,這我屋子,誰讓你把房給點了,現在還你住我屋子,讓我風餐露宿,沒這個道理。”


    梧桐有些不好意思,“那你說現在怎麽辦?”


    夜南山想了想,說道:“屋子是我的,我肯定是要住的,嗯...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讓你來擠一晚上吧,我屋子大,住兩個人沒問題。”


    “大壞蛋,你想得美!”梧桐當即道,“大不了我今天晚上不睡了,就在院子裏打坐。”


    夜南山幹咳了一聲,偷偷看了梧桐一眼,看到他溫怒的神色,說道:“好了,好了,逗你的,你住屋子,我在院子裏睡,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梧桐滿意的點頭。


    夜裏。


    夜南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一臉茫然。


    夜南山多少是個修士了,體魄強大,氣血充足,在院子裏過夜,倒是不覺得冷,可是,真的挺無聊的。


    他修行不像其他源士一般,要怎麽怎麽去修煉,修行全靠氪金,不然修煉一晚上也就過去了,就這麽坐著發呆,確實挺難熬過這漫漫長夜的。


    無聊也就罷了,今天天公還不作美。


    一陣冷風吹來,天生烏雲密布,然後淅瀝淅瀝的下起雨來了。


    “我去,存心和我過不去嘛?”夜南山躲在屋簷下,無語望蒼天。


    “梧桐,梧桐。”夜南山衝著屋裏喊道,“下雨了。”


    屋裏梧桐還沒睡,應聲道:“下就下唄。”


    夜南山氣結,“什麽叫下就下,下雨了啊,我在院子裏都沒法下腳了。”


    梧桐:“我才不管,你自己找地方避雨。”


    夜南山:“屋子這麽大,你讓我進去唄,你睡床,我打地鋪。”


    “不行!你不許進屋。”梧桐當即拒絕。


    夜南山:“哼,過河拆橋!”


    梧桐都不搭理他了。


    大半夜的,縮在牆角避雨,明明自己的屋子就在旁邊,卻被人鳩占鵲巢霸占了去,感覺有點淒涼啊。


    此時此景,夜南山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首在地球上膾炙人口的歌。


    “我是在等待你把門來開。”


    “難道隻換迴一句不管!”


    “一個人雨中發呆。”


    “兩個人卻有不同無奈。”


    “好好一個女孩,啊怎麽會慢慢變壞!”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蓋。”


    “你的影子無情在身邊徘徊”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房占!”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屋簷下的愛。”


    “誰會願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一首冰雨,夜南山略作改編,在屋簷下唱了出來。


    梧桐在屋裏聽著一頭黑線。


    什麽好好的一個女孩慢慢變壞,什麽無情的影子,什麽像一個儈子手把房占,這些個形容詞,讓梧桐在屋裏咬牙切齒。


    這家夥,還裝可憐,還冰雨在臉上拍,還心被刺刀宰,凍死你才好!


    夜南山唱完一遍還不過癮,接著又來了第二遍。


    梧桐在屋裏險些抓狂,大喊道:“別唱啦!難聽死了!”


    夜南山得意的笑了笑,繼續唱起來,而且,精簡了歌詞,唱來唱去就這幾句。


    “好好一個女孩,啊怎麽會慢慢變壞!”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房占!”


    “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梧桐抓狂:“難聽死了,你吵死啦!你給我滾蛋!”


    夜南山換歌詞:“我是在等待你把門來開,難道隻換迴一句滾蛋...冷冷的冰雨......”


    夜南山唱著唱著,停了下來,因為沒聽到梧桐和他鬥嘴了,夜南山還有些覺得奇怪,本想出聲喊梧桐,一扭頭,就看到梧桐氣鼓鼓的跨在門檻邊瞪著他了。


    “呀,你還沒睡呢?快去睡吧,外麵挺冷的,我唱會兒歌禦禦寒,不用管我。”夜南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梧桐鼓著臉頰看著他,甩了一句,“進來。”然後轉身往迴走了。


    夜南山卻是愣在了當場。


    她說什麽?


    進來?


    雨下的有些大,哥好像出現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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