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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周家,八十多歲的周老爺子應邀參加老戰友孫子的婚宴,迴來之後一病不起。


    中西醫都看過了,藥也吃過很多,一點效果都沒有。大家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有醫生說他是歲數到了。


    這話什麽意思大家心裏清楚。


    家屬不死心,繼續到處找尋訪名醫,多番無果,次次空手而歸。


    今年開始,安平市的雪尖茶停止銷售。


    據悉,雪尖茶真正的茶主認為大家已不需要茶葉,所以不再銷售。這個決定很傷老客戶的心,幾次三番向書吧吧主李海棠牢騷。


    李海棠無奈坦言:“聽說很多人把茶葉無償贈給一個什麽教會,老人家氣不順。認為既然不重要了,何必再銷售?生死有命,他又不缺錢,不想看著自己的心血淪為他人揚名的工具。”


    眾所周知,小孩子的別扭,老人家的固執,最讓人頭痛。


    不管老顧客好說歹說,威逼利誘,反正從李海棠這兒得不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雖然李海棠的這番話再一次招來罵名,無妨,負責傳話的書吧吧主態度依然,不解釋不辯解,更不在媒體麵前多說半個字。


    一巴掌打不響,慢慢地,這場鬧劇偃旗息鼓,路人茶餘飯後偶爾才提一提。


    老客戶也逐漸接受事實,因為還有三合教在。這個教除了雪尖茶,各種珍稀藥物同樣給大家帶來驚喜,排憂解難。


    關鍵是免費的,得人稱頌。


    至於周老爺子,高壽了,所以不怕死,緊張他健康的是兒孫們。


    周家是石晉龍前妻的嶽丈家,與秋寶算有點淵源,每年雪尖茶少不了他的份。


    正因如此,他們家的遠親近友甚至一表三千裏的親戚,但凡誰家得了重症都來討一些迴去。


    周家老人多,兒孫也多,誰沒個三災六難的時候?所以家裏人不想給。


    隻是,老爺子將生死看得很淡,為人慷慨大方,來求藥的人若跟家人關係親近的,他有求必應。


    關係遠的隻能愛莫能助。


    老人精明,他可以不管自己的生死,總得給兒孫們留一些。這不,今年開始雪尖茶下架了,更得好好珍藏留給兒孫以防萬一。


    所以,這次一病不起,他死活不肯把茶葉拿出來。他覺著,自己都這把歲數了,走就走唄,怕啥。


    倒是兒孫們真孝順,趁老人熟睡悄悄溜進房翻了好久,始終沒找著。眼見他越病越重,大家急得直上火。


    有一天,一個親戚得過周家照顧,得知老爺子病了,忙匆匆趕來推薦一位神奇人物給周家。


    “他氣功可厲害了,什麽病都能治,就是有些小脾氣。小病不治,大病才搭理,高人嘛,都有些怪脾氣……”


    客廳裏,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威嚴地看著他,語氣沉緩,“三合教的人?”


    他叫周東海,周冰的父親,石子碩的嶽父。


    那個親戚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咦?周大哥也聽說過?”


    三合教,這名真不好聽。


    周家兒女幾乎全是軍人,一向信奉科學,若被外人知道他們家請了一名教徒來治病,恐怕將來落人話柄,有損家族聲望。


    見他心事重重,頗有顧慮的模樣,來人努力勸說:


    “周家大哥,百善孝為先。咱們做兒女的誰不盼著老人平安健康?老爺子辛苦了一輩子,為人心地好,本該享盡兒孫福氣,您忍心看著老人家受病痛的折磨?”


    說到這裏,他神情黯然長歎一下,“想當年,我爸也是生病去的,走之前受的那個罪啊!他老人家沒福氣啊,等不到貴人……”


    為了給老人治病,什麽方法都要試試,所以周東海答應了。


    隔天的傍晚七八點左右,親戚把人給帶來了。


    來人共有三個,衣著很古風,為那個穿著淺灰長袍。人很年輕,約莫二十多歲,模樣清秀,隻是麵無表情。


    身後跟著兩位穿唐裝衣裳的中年男人,歲數在三十左右,都是在家修行的居士。


    一個十分健談,與周家人什麽話題都談得來;另一個話不多,沒人問他盡量不吱聲,但一直麵帶微笑,給人一種脾氣很溫和的感覺。


    給老爺子治病的是那個年輕人,據健談居士介紹,他叫寒楓。雖然不愛說話,治病救人的技術卻是棒棒的。


    不信?他治病的時候不允許身邊有人,但今天例外,畢竟周老爺子年紀大了,讓周家兩個人在旁邊看著以防萬一。


    進去陪伴的是周東海和一名小輩,說是周家子侄。


    兩名居士不進去,守在樓梯口與周家人繼續聊天,擺明了閑人免進。


    這裏是周家,既然住院治不好,老爺子趁清醒時非要迴家住。周東海帶著自家子侄,和那位神秘莫測的寒楓來到老爺子的房間。


    房裏,一個老人臉色蒼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寒楓不管這些,他不一語,徑自來到病人床前。


    周東海亦步亦趨,不料,正要抬手的寒楓微微轉過臉,冷冷道:“退後,別影響我。”語氣不容拒絕。


    那位周家子侄忙上前勸阻,周東海深深看了寒楓一眼,一聲不吭,妥協地走到床的另一邊,站得稍遠。


    旁人的心思,寒楓不理不睬,掀開蓋在老人家身上的被子打量病人一番。然後抬起手,隔著三公分的距離,掌心向下,在病人額心處停留一陣,然後開始慢慢移動。


    他的手掌剛移開病人的額頭,冷不防旁邊衝出一人迅抓住他的手。


    寒楓唰地轉過臉來,神色冰冷。


    周家子侄朝他微微一笑,“來自地獄深處的寒煞,應該治不了病吧?寒楓。”他抓住寒楓的手腕讓其無法動彈,“她在哪兒?”


    話音一落,麵無表情的寒楓陡然色變,眼底青紫延出紅絲,麵目變得猙獰起來。明明受製,他仍有餘力不顧一切地掙紮,而且力氣非常大,寧可扭斷手也要掙開的態度。


    周東海原本想幫忙,誰知室內一陣咯咯響,屋裏能動的東西唿地懸空,咻地像炮彈一樣向他們射來。


    樓上那間房有隔音,而樓下的兩名居士不知從哪兒現不妥,瞬間兇相畢露向周家人出手。


    刹那間,樓上樓下同時打了起來,熱鬧非凡。


    這一切是事先安排好的,從去年開始布局,為了引蛇出洞。


    今年開始,雪尖茶沒了,陌子的靈種被加了化肥的人工降雨洗了好多次,靈氣淡得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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