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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聲逐漸遠去,沒人再理會岸邊的小夥子,因為他們不敢過去。


    別人的命,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岸邊,秋寶木無表情地把那些話聽得一清二楚,把某些話的意思放在了心上。


    她放眼望去,安水河的河麵怨氣氤氳,與各種汙濁的氣味渾然一體,那是以往死在河裏的人留下來的怨氣。她閉上眼睛,探視河底下的怨氣是否有大哥連舟的。


    如今修為大漲,一些靈異的情況她略能分辨。可惜,靜站河邊幾個小時,她查不出大哥的怨氣在哪裏。


    或許,他心靈清明,到死也沒有半點怨氣,像父親那樣。


    由於穿了李海棠的血衣,秋寶擔心自己被曹家盯上,因此不敢去安葬連家人骨灰的墓園瞧上一眼。前世種種緣盡,今生的她不希望打擾前世親人的安寧。


    所以,她唯一能來的地方隻有這裏。


    “大哥,你怨嗎?你肯定不怨,”他的心地跟父親一樣。秋寶目光茫然,凝望發臭的河水自言自語道,“可是我怨!大哥,我怨爸爸為什麽要救人,他救的人害死了媽媽;我怨你為什麽要救人,你的死因害死了姐姐……”


    連家人的死亡,像多米諾骨牌效應似的,一個接一個。


    不由得想起在旗子裏看到的情形,大哥慘死的樣子讓人十分痛心。


    不知不覺地,她再次淚流滿麵,喃喃道,“填河?想法很美……”含著淚光,她臉上泛起一點笑意。


    這裏是她唯一憑吊前世親人的地方,哪怕整座城的人因此染病死光了,她也決不允許這段河流被填。河湧汙染,容易引發各種疾病是人們老早就知道的事,那些人死性不改依舊往河裏亂扔。


    自尋死路,怪得了誰?這就是報應!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清河可以,填?絕對不可能!


    仇人已死。秋寶性情變得偏激起來。心中積壓的恨意無法宣泄,漸漸凝聚成怨氣。於是,她在那段河岸的石柱打下特殊印記,然後迴到酒店。隔空布下一道誘發人類心性五欲的毒瘴。


    人人的心中皆有五欲與怨氣,平日裏受人倫道德的約束影響積壓心底罷了。靠近河邊的人隻要生起一絲填河的念頭,立即誘發其內心陰狠惡毒的一麵不斷算計身邊的人,並且堅決阻撓填河事件的發生。


    設下瘴氣的人是秋寶,主人心中有恨怨。所布下的陣法自然充滿負麵情緒怨氣。感染主人的意念,那些受染的人當然會按照她的意思行事。


    這,便是五毒旗主逐漸邁向祭旗的原因。


    識海中,那麵正在緩緩轉動的赤旗上赫然出現她的名字。心中塞滿恨意的秋寶先是低低地笑了幾聲,然後笑聲越來越高昂,最後,室內響起一陣肆意狂笑。


    她不在乎,真的。在這一刻,秋寶往日裏對五毒旗的顧忌一掃而空。她現在不怕死,不怕死在旗子裏。隻要能看著那些人帶著恐懼與不甘痛苦地麵臨死亡,她心裏痛快。


    陷入仇恨之中無法自拔的秋寶並不知道,其實她的這種想法與前幾屆祭旗的旗主所經曆的一模一樣。當初她在旗子裏邊做的那些事,在現實當中她一件都沒做。


    但是,命運之輪依舊讓她逐漸踏上死亡之路。沒人逼她,是她心甘情願的。


    讓獵物自己一步步達到祭旗的標準,是五毒旗的特長。


    對於秋寶來說,她主動設下陣法誘發生靈五欲,罪業著實不輕。可是她不在乎,每當想起前世親人所受到的苦楚。她心如刀割,誓要大家一同經曆大哥臨死前經曆的痛苦。


    當一切辦妥之後,秋寶在平州市逛了一趟街。


    在前世,母親很喜歡去一間店裏買些毛線迴來給大家織毛衣、毛帽手套什麽的。而且隻認準一間店,從不去別的店買。幸運的是,那家店還在老地方,隻是老板換了個年輕的。


    秋寶在那裏買了三種顏色的毛線,然後去布行扯了一截紅絲綢。


    這些地方有母親來過的痕跡,她要把這些東西買迴去編成一條抹額。然後係在額頭上與法衣合成一套。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管日後是祭旗還是咋的,她希望自己能體麵些。


    做完這些事,秋寶全身的精氣神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似的,感到極其疲累。她連夜迴到安平市,爬牆進校然後迴到自己的宿舍,洗漱一番後她就躺下了,這一躺就是兩天兩夜。


    因為心力交瘁,她病了,這次是真的。


    即使如此,她仍記得靈芝仙草要曬太陽。每天中午趁舍友們午睡,她強撐著起來把靈芝仙草搬出陽台曬,仙草一出,被放養在外的小麻雀立即自動自覺飛迴來守寶。


    見主人病懨懨的,護食的它並不護主,十分警覺地展開雙翅擋住正在開花的仙草,獨讓靈芝暴露在外。


    意思很明顯,讓主人吃靈芝,別動它的仙草。


    秋寶臉色蒼白,摸摸它的小腦袋,虛弱地笑道:“我不吃,你放心。”然後呆呆地坐在陽台上候著。現在吃什麽她都沒胃口,明知靈芝能治百病,可她懶得碰。


    病吧!反正病不死。有點自虐傾向的秋寶坐在陽台上幹等,目中無神地等了一個小時才收起仙草繼續睡覺。


    由於她躺了兩天依舊一動不動,不去看醫生,也不吃飯。住宿的錢瑤與孫小芬害怕了,趕緊把校醫叫了來。


    來的是龐醫生,他仔細給她看了一下,然後開了藥,叮囑錢瑤她們盯著她吃。


    但是秋寶沒吃,她醒了睡,睡了醒,除了曬靈芝那一刻,其餘時候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


    龐醫生見她不肯吃藥,隻好給她打了針。燒退了,她人依舊起不來。


    “龐醫生,嚴不嚴重?要不要送她去醫院?”石子軒憂心忡忡道。他老爸出差了,秋蓮這個親媽勝似後媽,根本指望不上,若搬迴家說不定被她陰陽怪氣地一通罵,指不定寶妹反而病得更重。


    姚家更加別想,明說了不要她的,何況他也沒那口才說服姚家人把她接迴去治療。


    他唯一能想到的可靠地方隻有醫院。


    女生的宿舍裏,除了幾個平時與秋寶交好的男生外,範玲和兩名籃球隊隊員也來了,她們是抱著內疚的心情來的,一個個神情無比的沮喪,同時心裏嘀咕,睡美人果然是三分鍾英雄。


    早知如此,那場比賽就不應該找她來候補,偏偏還遭人暗算。唉,真是禍不單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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