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吹飛的這半座擂台與另外那半座相比起來,的確是算好的了。


    因為不管怎麽說,半座擂台也算是千瘡百孔了,但好歹它還是一座完整的擂台啊,哦不對,是半座完整的擂台。


    不過半座一座的,起碼它完整,可是再看另一座擂台。在灰煙散盡之後眾人都看到,這座擂台已經是沒有模樣了,被震成了一地的碎磚,甚至連剛才的灰煙都是地磚碎成了磚屑之後飛出的。


    而邢殺塵和胡刀兩人此時正站在無數的磚屑廢墟中間,以他們兩人的中間為圓心,往外一丈距離為半徑,在這片範圍之內,沒有丁點的磚屑。


    因為這是那股可怕的波動,就是從這裏發出的,所以沒有磚屑落的到這裏,全都落在了一丈開外的地方。


    兩人沒有管周圍的廢墟,仍然保持著爆炸之前的樣子,兩隻拳頭還是那麽對在一起的。


    不過他們也沒有保持這個動作有多久,片刻之後邢殺塵的臉上就湧現了一片潮紅,隨後猛地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這是他進入修真界以後,第二次吐血了。說實話,吐血的滋味真不咋地,尤其是那種想壓還壓不下去的感覺是最難受的。


    這兩次吐血,將他以前在絕法域看電視的時候,對那些大俠們吐血之時留下的帥氣印象全都給毀光了。


    隻見他緩緩的收迴了拳頭抬頭看向胡刀,剛才不是他想保持對拳的那個姿勢的,是因為他的這隻胳膊根本就動不了了。現在都是強拿下來的,可見胡刀的這一拳威力有多大。


    不過他並沒有管自己的胳膊,抬頭看向胡刀時候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似乎像發現了一件非常令他驚訝的事情一般。


    別人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在使用了太一步之後的邢殺塵,卻是將胡刀的動作看的是一清二楚。這家夥在他到他麵前的一瞬間,退到了他那座擂台的邊緣之後又衝了迴來。


    而且他的兩個動作是在一瞬間完成的,所以在外人看來他才跟沒有動地方,就那麽站在原地直接揮出了一拳似得。


    可是這不是重點,最關鍵的事情是,他不論退出去還是衝迴來,都是一步完成的。一步退出,一步邁迴來,這特麽不是太一步麽?


    不是說沒有人練成過太一步麽?那這個家夥是怎麽迴事?出鬼了?還是他是……


    想到這裏,邢殺塵忽然想起,其實並不是隻有他會太一步的,說是無人練成過,但掌教身邊的那個道童,根本就是練成了太一步的。


    原先他還不敢確定,可是當他自己練過了太一步之後,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家夥修練的就是太一步,而且極有可能已經修練至大成。


    想到這裏,邢殺塵的眉頭一跳,莫非眼前的胡刀……就是那個道童,他故意將修為壓製到初知九重,前來試探我,主要就是想看看我的太一步?


    他這麽一想,又想到古玄掌教之前對對方的反應,以及這個胡刀之前所說的那些話,說古玄掌教發現了他的身份還讓裁判宣布了他獲得勝利,忽然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道童。


    就在他剛想開口詢問的時候,那個胡刀竟然先開口說話了:


    “我真是受不了你,當初我不是讓你‘道經’、‘道生訣’,‘太一步’三者配合使用麽?你用出來的時候為什麽隻有太一步和道生訣?道經呢?道經哪去了?你吃了?”


    聽到他這麽說,邢殺塵腦子一下子就亂了,跟他說過道經道生訣太一步三者配合使用的,也隻有那麽一個人啊,而那個家夥並不是師傅身邊的道童,而是……


    “護道?!”邢殺塵完全將這兩個字給喊出來的。幾乎全場都聽見了,他們還都覺得這家夥應該是被逼得不行了,喊對方名字的聲音都變了。隻有古玄和佰默一愣,沒想到他竟然認出了對方。


    當他喊出這兩個字之後,他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有些過於激動了,所以小聲問道:


    “我去了,護道怎麽是你?你怎麽跑這裏來了,你這不來給我搗亂了麽。”


    對此護道很不以為然:


    “怎麽就不能是我?而且你剛才一上來不就問我是不是護道麽,我不告訴你我就是護道了麽,你都已經知道是我了怎麽現在還大驚小怪的?


    還有,我怎麽給你搗亂了?你這不是保證能進入到議事會了,我才出來的麽。為了防止有撞場的情況發生,我還特意把欒川給打敗了,他現在贏兩場輸兩場,就算你這把輸了也一樣能進入議事會。”


    對於他後麵的那段話邢殺塵選擇性的給忽視了,因為在他看來這並不重要,隻聽他開口問道:


    “你少扯淡,我問的是你是不是胡刀,誰問你是不是護道了?另外我是說你跑這來幹嘛來了,你少跟我擱那扯一堆沒用的。還有,你把真的胡刀弄到哪裏去了?”


    對此護道做出了一個看起來很傷心的表情:


    “我說我有空迴來看你的,結果我來看你了你卻問我來幹嘛,我真是太傷心了,哎。


    至於真的胡刀嗎,就在這裏,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是個靈體的,我就附身到了他的身上,誰讓這小子的名字和我那麽像的。所以不論你問我是胡刀,還是問我是護道,我迴答是都是沒錯的。”


    他這麽一說,邢殺塵也是想起來他的確是說過要來看看自己的,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別說他了,你就擱誰誰也受不了啊。


    不過他說他附身胡刀的事情,還真是有些出乎邢殺塵的意料,沒想到還能這樣。不過他還是受不了對方以這樣的方式來“看”他,於是邢殺塵也是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是來看我呢麽?你這是來搞我來了,你知不知道我的這隻胳膊到現在都還沒有知覺呢?”


    知道對麵是護道了,他對對方的防備也就沒有那麽的重了,於是毫無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情況。


    提到這個,護道的臉色一下變得嚴肅了起來,看向邢殺塵: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在天字閣裏我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那太一步怎麽用的?簡直慢的要死,不是跟你說三者配合麽?為什麽隻有兩者,道經呢?道經呢?


    還有,道生訣我不是讓你認真一些,仔細一些的修煉麽?你給我練得這是什麽東西?丟三落四的,還沒有你道經練得細致,你是不是故意的?來,用道生訣裏的招數打我。”


    聽到護道的教訓,邢殺塵也是一縮脖,他道經練得的確非常仔細,可是道生訣相對來說就差很多了。因為相比起道經來,道生訣也要難理解上許多,所以導致他有許許多的地方都理解不了。


    而遇到了這些難題,往往一卡就卡好長的時間,所以每一次他都是想通了就可以了,根本沒有去往深了去想。如今聽到護道讓他用道生訣的招數去打他,也的確是有些心虛。


    不過他心虛歸心虛,既然護道說了,他也隻能按照護道所說的去做,於是他使出了道生訣的入門篇章的當中,他最為感興趣,也是最為熟悉以及練得最好的一招。


    隻見他雙手呈劍指,右手的劍指摁在左手的手腕上,左手上抬大喝一聲:


    “起!”


    隻見在他們的周圍的碎磚瓦礫直接都是漂浮了起來,並開始圍繞著護道轉圈,原本那些廢墟當中還有一些碎磚殘渣什麽的。可是隨著它們互相之間不斷的旋轉碰撞,原本的碎磚殘渣也是都磨成了灰。


    最終無數的擂台磚灰在護道的頭上凝聚而成了一個寶塔形狀的東西,隨後邢殺塵一聲大喝:


    “道生浮屠!”


    “落!”


    隨著他的聲音,漂浮在護道頭頂的浮屠寶塔,竟是猛然下落,朝著護道的頭上就落了下來,還帶有一個極強的壓迫。還沒等落下來,就先將他的雙腿給壓進了地下。


    隨著那浮屠寶塔不斷的落下,護道身子還在被壓迫著繼續往地下陷。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色,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終於,這浮屠寶塔是落到了護道的頭上。此時他的大半截身子都被壓入到地裏了,簡直像是要被活埋了似得。


    現場觀戰的弟子看的也是大驚,他們都沒想到這邢殺塵即便是和欒川比試的時候,仍舊沒有使出全力,還留有這麽一張強大的底牌。如今竟然被這胡刀給逼出來了,看來他真的時憑實力打敗的欒川。


    能不是憑實力麽,這胡刀雖然是九重後期,可是被這護道上了身,九重後期也一樣能夠逆天。那欒川即便是再強,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這時寶塔已經完全將眾人與護道之間的視線給擋住了,即便是最前排的觀眾,也都看不見了護道的身影。眾人見到那浮屠寶塔還在緩緩的下落,心說難不成這胡刀真的被邢殺塵給壓死了?


    就在他們犯嘀咕的時候,那浮屠寶塔也是不再下落。同時也打消了一些長老想要去救援的想法。


    而在那寶塔停止下落之後,隻聽地下傳來“轟!轟!”的聲音。


    沒伴隨著一下“轟!”聲,這座寶塔就會劇烈的抖動一番。最後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浮屠寶塔都是炸裂開來,重新化成無數的飛灰。


    而護道的身影也是從一個巨大的坑中跳了出來,朝著邢殺塵搖了搖頭:


    “你這‘道生浮屠’用的不對,還是讓我來教教你,這一招到底該怎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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