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風這麽一說,屋裏的高手們全都有些蔫了。看來自己是白廢了半天口舌,到最後人家還是沒有就此放過自己的意思。


    雖然沈風說的好聽,讓自己成為飛雪鎮百姓學習和仰慕的榜樣。可你既然向我們學習,那怎麽不給我們交學費反而還得我們自己往裏麵倒貼呢?


    對此,每個人在心裏都誹謗不已,但形勢比人強,如果沒有跟沈風翻臉的決心和與外麵近千人決一死戰的勇氣,那還是老老實實認栽吧!


    沈風拉著身邊的一位老者,“這位老前輩一看就是德高望重之人,所以,今天就麻煩前輩給我們這些後輩帶個好頭兒。還不知道該怎麽稱唿前輩?前輩又打算給飛雪鎮的仰慕者留下點兒什麽,讓大家永遠都能為前輩揚名,都能學習前輩的精神呢?”


    對於被沈風拉住的老者,此時非常尷尬地看了一眼眾人,然後在沈風親切的注視下,猶猶豫豫地在心裏琢磨著拿出點兒什麽來應付一下。


    “我沈風說話算話,如果你真是窮的連褲子都穿不起的話,可以什麽都不用留,沈府反而會免費贈予對方五兩紋銀做為盤纏。”沈風說道這裏,又轉頭看向老者:“前輩,還不知道您怎麽稱唿呢?”


    “他是百丈穀的長老弓玉堂,雖姓弓卻使錘,江湖人稱閃電金錘弓玉堂,是個男的,今年四十三歲……”老者還在猶豫著是否說出自己真實情況的時候,旁邊的人卻忍不住直接把他的底細說的清清楚楚。


    “四十三歲?又不是相親,幹嘛還瞞年齡?這滿臉褶子的,起碼得少說二十歲吧?”沈風疑惑地歪頭看著老者,“真四十三歲?”老者點頭之後,沈風在心裏無語道:“那長的的確是有點兒著急了,原本以為爺爺輩,如今成了哥哥輩了。”


    想到這裏,沈風繼續非常體貼地說道:“弓前輩,如果家裏有困難的話,盡管說,這沒啥不好意思的,誰都有吃剩飯的時候,如果實在拿不出來東西的話,到時候我這邊倒是可以接濟你個十兩八兩的,怎麽著餓了也得買個餅不是?”


    原本還打算動些小心思的弓玉堂被沈風的話給擠兌的怒火直冒,“誰他媽窮成你說的那樣了?還好心給我盤纏,今天老子要是放的少了,隻要一出這門,你就該四處宣揚說我弓玉堂活的不像個人了。”想到這裏,不由得恨的牙根兒癢癢,“今天老子算是栽了!不過也讓你們這些土鱉好好漲漲見識才行。”


    想到這裏,他粗暴地掙脫沈風的雙手,直接轉身迴到自己剛才的座位上,從桌子上抄起一把鎏金大錘“咚”的一聲放在沈風麵前。


    “就它了,用了這麽長時間早就膩味兒了,當作心意送給沈大人好了!”


    “嘩……”屋裏的眾人都被弓玉堂的大手筆給震驚了,“太狠了,這你媽可是他自己的貼身武器啊?據說一直跟了他小二十年了,一向一毛不拔的弓老頭兒今天是抽了什麽風?沒有了鎏金錘的弓玉堂,那你媽還是弓玉堂嗎?”


    “江湖永遠都是勇敢者的江湖,膽小懦弱,不思進取的人永遠都無法體會這種所謂的強者之心。弓玉堂弓大俠敢於打破常規,不受任何心理習慣的羈絆,勇於改變,便是擁有了比修為更重加重要的強者之心。


    就像一個練劍之人,隻會耍一把龍泉劍,其他青銅劍、鐵劍、銅劍、木劍等等都不會用,那他練的算是哪門子的劍?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果一味束縛在套路之中,又如何能夠讓自己突破瓶頸,提升修為呢?從我沈風這裏來說,弓前輩的做法完全可以成為我輩學習的楷模!”沈風說完,還煞有介事地衝弓玉堂躬身深施一禮。然後雙手捧著鎏金錘,衝外麵大聲喊道:“百丈穀弓玉堂前輩為飛雪鎮留下鎏金大錘,為我輩楷模,謝弓前輩!”


    屋裏屋外如今都是沈府的人,而且像孫大升、趙小眼和狗子等這些都是長了毛比猴子還精明的人,又哪能不明白沈風的意思?


    於是,猶如雷鳴般的吼聲再次響起:“為我輩楷模,謝弓前輩!吼!為我輩楷模,謝弓前輩!吼吼!為我輩楷模,謝弓前輩!吼吼吼!”


    吼完之後,孫大升急忙上前攙扶著弓玉堂,嘴裏喊道:“請弓前輩上座,看茶伺候!”被圍在屋子裏麵的夥計小二啥的一通忙碌,恭恭敬敬地把弓玉堂請到座位上,並泡上了茶水,廚房那邊甚至還特意為其端出了一碟沈府製作的點心兒。


    “弓前輩,你先休息休息,等這邊事兒了,沈某會設宴款待前輩,嘿嘿,這可不是普通的宴席,沈某保證普天之下隻有我們飛雪鎮才有,必定不會讓你後悔!”既然弓玉堂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東西作為賠償,那沈風這邊也同樣給足了麵子。


    而從弓玉堂這邊來說,失去鎏金錘非常心疼,但沈風的話卻然他似乎摸到了什麽,憑感覺覺得如果自己把沈風所講的東西全部理解之後,沒準兒會突破多年的瓶頸也說不定。另外,看著大家站著,隻有自己坐著和沈府上下的客氣,也讓自己的心裏好受了很多。


    雖說沈風講的世間沒有的宴席,他其實並不怎麽相信,不過在吃了一碟點心兒之後,便非常果斷地留了下來。


    弓玉堂這邊完事兒之後,沈風便繼續從人群中拉人。


    “請問怎麽稱唿?”


    “風火教且休休!”見沈風詢問,對方也迴答的幹脆利索。


    “不知且大俠打算留下點兒什麽來幫助飛雪鎮的百姓呢?”


    “這個嘛,我今天出來的急,啥也沒帶,要不等我迴去之後,再派人給你帶些更好的東西?”且休休很為難地說道。


    “噢!”沈風沉吟一下,“那有什麽關係?誰都有個馬高蹬短的時候,這時候就得靠咱們這些江湖兄弟之間多多幫忙才是。”沈風直接擺手說道。


    且休休一愣,他真沒想到沈風竟然會這麽輕鬆地放過自己。趕緊抱拳衝沈風鞠躬道:“謝謝沈大人體諒,我改天一定會送給飛雪鎮一樣非常珍貴的寶物。”


    “好的!沈某在這裏就先謝謝且大俠了,來人,把筆墨紙硯取來!”沈風仍舊是一副非常和善的樣子,這在且休休看來,這人肯定是忌憚了自己,所以不敢把自己給逼急了,想到這裏,心裏不由暗暗開心,“還你送寶貝?腦子真是進水了,屁都不會給你送一個!”


    就在且休休暗自高興的時候,筆墨紙硯被放在一個托盤上麵端了過來。


    “來!且大俠過來一下,咱們先把這個欠條寫好!算了這樣太麻煩,一看且大人就是富有之人,我直接自己寫,你來簽字好了。寫完之後,且大俠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三天後我們的護衛隊正好要滿處跑這剿匪,到時候讓他們順道把且大俠欠飛雪鎮的東西給帶迴來。”說到這裏,沈風似乎想起了什麽,轉頭對周圍的下人說道:“我警告你們,去風火教討債的時候千萬收起你們那些痞子習慣,奸、淫、擄掠的事情,一樣都不能再幹了。誰要是敢違抗命令,便罰他進小黑屋裏一個人待上一天。”


    說完之後,沈風又笑著對且休休說道:“風火教那可是大門派,底蘊非常深厚,是我一直都在追求的目標。且大俠真是好福氣,能進入那麽大的門派!好了!寫完了!你在上麵簽個字就好了!”


    放在嘴邊吹幹墨跡之後,沈風把自己寫的欠條交到了且休休的手裏。


    且休休不看還好,看完不大的一張紙片之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沈風,“沈大人,是不是弄錯了?”


    “怎麽了?哪裏不對嗎?這可是我針對您這樣有實力的大俠量身定做的!”沈風詫異地問道。


    “你看!這個怎麽寫的是風火教且休休,欠飛雪鎮40枚洗髓丹。”且休休很快找到了地方,然後用手指著上麵的字跡說道。


    “怎麽了?”沈風問道。


    “40枚洗髓丹,這可是個天文數字,別說是40枚,就連四枚我都沒有啊?”且休休有些急道。“還有這個,且休休答應三日內向飛雪鎮沈府交納二斤左右的金葉子。若有違背,修為永滯,天誅地滅!我什麽時候說過還要交什麽金葉子了?你難道窮瘋了嗎?”


    “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本來我還是提且大俠考慮,現在既然且大俠不滿意,那便由且大俠自己定奪好了。你打算留些什麽呢?”沈風一聽對方質疑自己的觀點,便立即拉下臉來。


    “我!我不是說了改天再送過來嗎?”且休休有些底氣不太足的說道。


    “那就麻煩且大俠把要送的東西寫在欠條上吧!怎麽?難道且大俠連個欠條都不敢寫嗎?想必且大俠跟我一樣,也是非常痛恨那些言而無信的人吧?”沈風見他猶猶豫豫的不痛快,便也不再給什麽麵子,直接指桑罵槐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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