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隻有力量達到了十級以上才能完成的易容術,薄如輕霧,毫無擦覺,一經貼附上去後,那人的麵貌便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如果不是同等實力,又或者是施此易容術力量以上的人,是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可是,鳳襲月看出來了,不單是她之前的反常,還有,他此刻一眼看過去的薄霧底。


    那是一張極美的臉,煙眉柳眸,挺秀的瓊鼻,香腮微暈,吐氣如蘭的櫻唇,鵝蛋臉頰甚是美豔,吹彈可破的肌膚如霜如雪,身姿纖弱,一如出水的嬌俏芙蓉。


    這樣的姿色,確實是能夠擔當得起天界第一美人的,隻是,她比起淳安來,少了一份率真,也缺了一些人性,這樣的人,似乎眼裏就永遠隻知道“自己”兩個字!


    “你真的很讓我失望,自從你跟隨師父迴去後,我想過你很多結局,但是唯獨沒有想過這個,淩素衣,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沒錯,她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從她五歲那年,在街上因為偷了一個包子,差點被人打死,之後師父將她帶迴了蓬萊島,悉心教導關愛有加,千年來,他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她。


    可是她到底幹了些什麽?僅僅因為不能得到他,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置師父不顧,置蓬萊不顧,先是背著師父跟鬼笑勾結在一起,差點沒釀出大禍,現在師父好不容易願意將她帶迴蓬萊處置,她卻還不知足,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還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她到底想幹什麽?她到底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淩素衣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出魚目混珠,這麽快就會被他發現,一聽這話,整個人的臉色就灰白了下去:“不是這樣的,襲月,你聽我說……”


    沒有人會聽她說,的確,換做是任何人,也不會有人聽她說的。


    鳳襲月怒極,反倒安靜了下來,將她隨手一甩,直接後退了好幾步:“淩素衣你知道麽?就在我來之前,師父死了,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我告訴你,就是跟勾結在一起的那個人殺死的!現在,你是不是滿意了?是不是開心了?”


    “不!!這不可能!!”


    這話一說出來,終於,被甩在地上的淩素衣,驚慌失措的大聲尖叫起來:“他答應過我,不會動師父的,這不可能的。”


    嗬嗬,還真是讓他猜對了……


    鳳襲月狠狠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努力,不然眼眶中的那些酸澀滾出來。


    對於淩素衣,他固然是沒有男女之情,可是,從小到大,她以師姐的身份,照顧他指點他,他也不是不記得,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在無妄城的時候,即使他憤怒於她對裴淳安的作法,但也隻是取了她的丹元,便沒有要她的命。


    可她為什麽就變成這樣了?師父都已經不計前嫌將她帶迴蓬萊處置了,難道她就不明白,那已經是師父對她重新接納了麽?


    “淩素衣,師父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初撿了你迴來,你要還是個人,就立刻從這裏滾出去,以後,永遠都不要在我麵前出現,也不要說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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