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這些天可折騰壞了!白天要去尋找公主下落,晚上要監視曹忻這幫人的動靜。可曹忻這夥人,這陣子像是有所察覺似的,突然又安靜了,每天白天跟著她轉悠,迴來就蒙頭大睡,令她一點兒線索都沒查到。她抱著腦袋想,也越想越奇怪:這個寧公公到底什麽人呢?女扮男裝倒不奇怪,自己也曾經這樣過,應該是為女兒家安全著想吧?……可是她們為什麽並不著急找公主,反而更著急查兇案?還用了這麽個不靠譜的理由?……難道公主沒有失蹤?而是皇上借了這麽個幌子來查失鏢一案?……不對呀?皇上密查此事,應該直接告訴我呀?而不是這邊叫我找公主,那邊又要我協助她們倆查失鏢案?這麽兩個柔弱怕事的宮娥,又能辦成什麽事?……如果真如此,我到哪裏去找公主?……對了!皇上既然能假傳聖旨,我就能假意辦差,先查一下死者下落。可荒唐的是,這個寧宮女竟然說是夢到?可巧的是又與府衙有關係,還牽扯出失鏢一案,莫非真有冤魂托夢之說?不管真假,先查查看看,……也不知上官他們可否找到當時接鏢之人來……?所以之後幾天,蘇婉也是假借找公主,整天在林子中轉悠,查找可疑線索。曹忻和孫五孫六,也時刻不離左右,極力配合。這讓蘇婉更是無從查巡,隻好迴來睡大覺了。


    這晚,她實在是睡不住了,靠在床頭唉聲歎氣,暗自念叨:


    “上官,你現在在哪裏啊?我這邊是一無所獲。跑遠了又不放心小寶,在縣城內,曹忻這幫人又寸步不離,實在不能分身。不知那邊怎麽樣了?是否找到了線索?唉!……現在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是多麽艱難?……”


    “娘,你幹嘛不睡覺,在那裏歎氣啊?是在擔心上官叔叔嗎?”小寶一覺醒來,發現她靠在床上歎氣,爬起身來問。


    “你想上官叔叔了嗎?”蘇婉沒有直接迴答,而是摸摸他的頭反問。


    “嗯。小寶可想上官叔叔了!……娘,上官叔叔不會有事吧?”小寶仰起小臉,很擔心地問。


    “不會!你上官叔叔什麽人哪?……”蘇婉拉過被子給他蓋上,哄道。


    “可是,他是讓壞人抓去的,怎麽會沒事?”小寶撅著小嘴說。


    “放心,你上官飛叔叔聰明得很,隻有他抓壞人的份兒,壞人是不敢抓他的。”蘇婉安慰他說。


    “這麽說?上官叔叔是去抓壞人去啦?”小寶一聽,高興得蹦了起來。蘇婉見自己說漏了嘴,趕緊下床,開門看了看外麵,這才迴到床上,小聲對小寶說:


    “不要瞎猜,娘是說你上官叔叔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人幫忙的,所以他不會有事。小孩家別打聽大人的事!睡覺!”蘇婉趕忙圓說,又唬道。


    “噢。”小寶不高興地縮進了被窩。蘇婉還是不放心地瞄一眼窗外,突然發現一個黑影在窗前閃了一下。蘇婉慌忙息滅了臘燭,躺到小寶身邊,一動不動地盯著窗戶。小孩子天性睡性好,頭一落枕,一沒了聲音,就又唿唿睡著了。


    過不一會兒,那黑影又出現在窗前,跟著就像是“呯呯”兩聲輕輕敲窗的聲音。


    蘇婉輕輕掀開被子,悄聲下床,鞋都沒敢穿,光著腳,踮手踮腳地來到門口,她極力屏住唿吸,一手悄悄地抽門閂,一手揚起,作著擒拿的架勢。


    隔不一會兒,又聽見輕輕的敲窗聲,接著是一個壓得低低的聲音:“是我,快開門!”


    “啊?是上官!”蘇婉聽出了他的聲音,是又驚又喜,一把拉開門,一下將他拽了進來。“上官!你可迴來了!……”


    “噓!”上官飛趕忙噓止,把頭伸出門外,四下看了看,又凝神聽了聽,這才迴身關上房門,然後小聲說:


    “我不放心你,才趁夜趕迴來看看。”黑燈瞎火裏,他觸碰到她冰冷的手,不由心疼地埋怨說:“入秋夜涼,你也不知道多添件衣裳?”


    “噢,”蘇婉心頭一暖,忙摸著鞋穿上。上官趁機抓住她的手,將她攬入懷裏。蘇婉心一慌,本能地掙紮了一下。


    “不要動,相信我一次好嗎?不要吵醒了小寶!”上官飛的聲音輕柔得讓人被融化了似的無法抗拒,“這些天可把我急壞了!”他喃喃說著,把她抱得更緊,怎麽也不讓她掙脫。也許是小公主的直白示愛,讓他感到不得不行動了吧?


    蘇婉自上任以來,早就忘了自己是個女人,和上官飛相處的這些年,她對他逐漸形成一種依賴,反應上跟他達成無聲的默契。可她根本就沒想過他們會有以後,更不敢想結果,現在真真切切被他摟在懷裏,近距離聆聽他癡心的話語,聞到他的氣息,她的心裏像是有幾條小魚兒在撲騰,哪裏還能歸腦的使喚?軟綿綿地依在他的胸前,感受他急促地唿吸,還有心髒發出的愛的歡唿。……此時,她忘乎所以地用頭在他的胸口輕輕磨蹭,撫平這些年來給他帶來的委屈與傷痛,迴應他的心聲。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相依許久,上官飛將唇貼在他的額頭,輕聲說:“等查清了這個案子,我們就去求皇上賜婚吧?我再也不要過這樣等待的日子。”


    “啊?”蘇婉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對再婚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雖然上官飛也曾多次向她示愛,可很快就被她自己給否決了。現在一聽上官飛這樣說,嚇得趕緊掙脫開他。


    ,


    “婉兒,你不喜歡?”上官飛茫然若失地問。


    “我……我還沒我……”蘇婉心慌得利害,結結巴巴不知道怎麽說才好,半天才找到托詞說:“現在公主找不到,那邊又出了失鏢案,我們……我們還是過些時候再說吧?”


    黑屋裏,雖然看不到她慌亂的樣子,從她的話裏也能聽得出她的緊張,而且是沒有拒絕的意思。上官飛慰然笑了,笑得那麽舒心和甜美。


    “傻瓜!我又沒有逼你馬上答複?”他憐惜地嗔怪她,然後又笑道,“公主你就不用再費神了!……”


    “怎麽?你有公主的下落?”


    “你不傻誰傻呀?這麽好騙?”上官飛重又拉過她的手,疼惜地將她擁在懷中,“你也女扮男裝了那麽久,怎麽就沒發現……?”


    “你是說……寧公公就是公主?”蘇婉又驚得推開他。


    “嗯,沒錯。”上官飛笑盈盈地點頭。


    “這皇上搞什麽鬼啊?讓公主拿著聖旨來讓我找她?……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也許是宮中太過寂寞了吧?皇帝任性,誰還能管得了?”


    “皇帝就能胡來?那他跟昏君有什麽兩樣?”蘇婉氣惱道。


    “這話可不敢再說?”上官飛趕緊打斷她說“公主沒事,我們也就燒高香了!……行了,不說公主了!”


    “你沒找到鏢局的人?”蘇婉又問。


    “人倒是找到一個,我給帶迴來了,卻也不知道鏢局人的行蹤。”


    “那有什麽用?”蘇婉失望道。


    “不然!他至少能認出死者是不是鏢師。”


    “那又能怎樣?”


    “如果死者不是鏢師,那就說明……”


    “你是懷疑他們監守自盜?……”蘇婉悟道。


    “聰明!”上官飛笑著誇讚一句。


    “不對呀?根據這段時間的查證,好像曹忻也牽涉其中,而且寧公公……啊不!是公主,她說是他們殺人是為滅口,難道是曹府這幫人夥同眾鏢師殺官劫鏢,然後再殺鏢師滅口?”蘇婉推敲說。


    “確有可能。”


    “就曹忻那夥人還能殺得了眾鏢師?再說曹忻一小小府尹,哪來哪麽大的膽子?”蘇婉很難想像。


    “或許他背後有人撐腰……”


    “你的意思是……崔中堂設的局?”


    “不無可能。”上官飛說。


    “不會吧?他可是帶病在家啊?”


    “你好好想想,他為什麽要爭著去振災?卻又在臨行頭一天突然病倒?”


    “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案子就更複雜了。……”蘇婉撓撓頭說。


    “不急,我們先從鏢師查起。總會有答案的。”上官飛安慰她說。


    “可是我這邊,曹忻好像有意防著我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怎麽查?公主那邊也隻是說夢,到底有沒有殺人藏屍誰也不清楚。就算是真的,我們連在哪裏,究竟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如何讓他去辨認?”蘇婉擰著眉頭說。


    “這個……”上官飛思索片刻後,忽然對蘇婉說:“有了!…你附耳上來。……”


    蘇婉聽了,不時地點頭,時而又露出懷疑的神色。


    “你不用想太多,依計行事就是。”上官飛告訴他說。


    “噢。”蘇婉應了聲,又問,“今晚不走了吧?……那你是不是要跟曹忻通報一聲?”


    “我現在還不能露麵,我得走。”上官飛說。


    “那你趕快走,免得叫他們發現。”蘇婉趕緊將門拉開一條縫,伸頭看了看外麵,這才催促上官飛。


    上官飛此時也顧不得兒女情長,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拔腿就走了。


    “這下好了!再不用愁得無計可施了!”蘇婉高興地想著,又雙手抱攏著雙肩,將臉貼在臂彎之中,迴味著上官飛臂彎裏的那份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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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野火之怒、剁爛喂魚,故鄉325、快樂姐姐,麗穎玉卿,還有ta們、同學們的關注支持!因信息被刪,不能一一道謝,就在此新春來臨之際,提前祝大家雞年添新雞(機),今年更紫氣,好運不斷來,坐臥喜報擠!還望新老書友繼續關注,多多指教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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