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莘知道自家父母是什麽樣子的人,隻要這個房子還在她的手裏一天,她們的眼睛就會一直盯著這裏。她滿是眷戀的環顧了一圈雖然破舊,但被布置的十分溫馨的房間,最終還是硬下心腸,做了一個決定。


    “大哥大姐,實在對不起你們,這房子我恐怕不能租給你們了。”


    男主人不在家,女主人是這場鬧劇的旁觀者,基本上是才能夠開始看到了結束,自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她有些同情的看著吳正莘,覺得這姑娘實在太不容易了,在這麽不平等的環境中,還能保持一個善良的人,確實很不容易。


    “租不租給我們隻是小事,隻是正莘啊,你準備拿這房子怎麽做呢?”


    吳正莘滿心的惆悵,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怎麽做,當然是給我了。姐,難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麽,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房子你空著也是空著,不如就給我了吧。反正你現在也有住的地方,不在乎這麽個破地方。”


    吳真真簡直要被他這一副自以為是的臉給逗笑了,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人,就連小張都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顯然對他這樣的說辭十分的不讚同。


    “憑什麽啊?我就問你一句,你憑什麽啊!”


    “憑我是她的弟弟,憑我身上流著和她一樣的血。”吳正興理直氣壯的說,“所以說,我姐的就是我的。”


    吳正莘現在連看都不願再看吳正興一眼,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和他有關。在他洋洋得意和她身上流著相同的血的時候,殊不知她此生最恨的便是生在吳家。


    這下連小張都忍不住了,作為人民的公仆,他不失偏頗的說,“你這說法恕我實在不能苟同。你姐的財產是她的個人財務,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有時間的話,可以好好的看看法律,能讓你開闊眼界,增長見識。”


    同樣身為男人,小張對於吳正興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恥。這種男人一看就是吃軟飯的料,看他那尖酸刻薄的樣子,簡直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吳真真讚許的看了一眼小張,對於他的適時開口十分的滿意。


    “我說有就有,”吳正興想要靠近吳正莘,卻被吳真真擋住了。若是在平時,吳正興看到吳真真的顏,一定會寒暄問暖一番,可是眼下,這可是事關他終身的大事,他勉強的收起滿腦袋的色、欲熏心,不耐煩的說,“讓一邊去。”


    “不讓。”


    “我再說最後一遍。”


    “你說一百遍也沒用,我還是那句話,就是不讓。”


    吳正興的手揚得高高的,本來他隻是想嚇唬一下吳真真,讓她自動的讓位。


    奈何對方卻根本就不吃他這一套,還不懼的仰起頭,挑釁道:“有本事你就往我臉上打,我要是動一下,我就跟你姓。”


    “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巴結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讓不讓開?”


    “我說不讓就不讓,你能拿我怎麽樣。”


    吳正興見這女人跟他杠上了,暴脾氣一上來,舉起巴掌就準備往吳真真的臉上招唿。隻是他沒得逞,他的胳膊在落下了一分米,就被一雙鐵一樣的手給鉗製住了。


    “會打女人的男人算是什麽男人。”小張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今天,你要是動了這個手,就必須要跟我去警局一趟了。”


    吳正興大驚失色的問,“你是警察?”


    “如假包換!”


    吳家父母的臉色也變了,他們年輕的時候家裏比較窮,沒有上過什麽學。可是沒文化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絕對不能隨意的招惹警察,否則一個不小心,他們的後半輩子就會搭進去。


    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出了退意。這丫頭現在可以啊,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認識這麽多的能人異士的,竟然一個二個都跑來為她撐腰。


    吳正興可沒少和警察打交道,之前他可是警局的常客。可是上次去警局報到的時候,人家可是直接說了,要是再有下一次,他就別想輕易出來了。


    “正莘啊,我們給你說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的考慮考慮。這房子你不要的話,就給你弟弟吧。要是你心裏不舒服的話,我們給你錢。”


    “嗬,”吳正莘嘲諷的笑了,“給我錢?那我倒要問問,你們能給我多少錢?”


    吳父吳母又對視了一眼,在吳父的同意之下,吳母這才肉疼的說,“五萬,我們現在隻剩下五萬了。”


    “五萬你想買套房子?”吳真真不可思議的叫出聲,“大白天的做什麽白日夢呢。有這異想天開的功夫,你倒不如出去買張彩票,說不定人品爆發了,還能中個一等獎。”


    吳父知道吳真真這是在挖苦他們呢,他氣的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真的是流年不利,每次他來找這個死丫頭好好的談事情的時候,總是會半途殺出來幾個程咬金,簡直要氣死人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吳正興聽吳真真這麽說,眼睛一亮。他轉頭就對吳父說道:“對啊,咱們可以去買彩票啊,說不定就能中大獎了呢。”


    中他個神經病啊。吳父想也不想,直接錘了吳正興一拳,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這傻小子,沒聽出來人家是在笑話你的麽。竟然還糊裏糊塗的上套了,你說你是不是傻。”


    吳正興捂著腦袋不說話,他覺得最近他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下降了。本來對他言聽計從的父母,現在動不動就打他,還總是囉裏囉嗦的教育他,聽的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吳真真對著小張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的說道:“這房子能不能租給我啊,雖然小了點,舊了點,但是足夠我們幾個單身漢湊合湊合了。”


    “你要租這房子?”吳正興的臉都綠了。


    “不可以麽?”


    吳正興憤憤不平地說,“當然不可以了。”要是他租了,還有他什麽事情啊。


    小張頗有意思的看著吳正興,“這位仁兄,你說話可真的有意思?你怎麽總是做一些越俎代庖的事情,我看你剛才有強買強賣的嫌疑啊。來來來,正巧我今天沒事,有足夠的時間,咱們去警局裏喝杯茶,好好的嘮嘮嗑。”


    一聽說要去警察,吳家的三位立馬慌了。吳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吳正興就率先尖叫了起來,“不,我才不去呢。”


    吳真真捂了捂被刺的生疼的耳朵,忍不住抱怨道:“我說那位男高音歌唱家,你殺豬呢,耳朵差點沒被你給叫聾了。”


    小張現在有些知道,為什麽做事一板一眼的沐晨會喜歡吳真真了,這位說話這麽逗,做事那麽跳脫,他們兩個剛好互補,完美匹配。


    吳父瞥了吳正莘一眼,見她還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死樣子,吭吭哧哧的說了一句,“今天就算了。”說完,憤怒的甩袖走人。


    吳母也緊跟其後,她真的是一分鍾都不願意再呆在這裏了。隻不過在和吳正莘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正莘,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是不是真的逼死我們,你才安心。”


    “別倒打一耙了好麽?”吳正莘終於開口了,“所有的爭端都是你們一手挑起來的,現在卻全部怪在了我的頭上。有意思麽?還有,我記得是你們上次口口聲聲的說要恩斷義絕的,為什麽現在不停來騷擾的人還是你們。”


    吳母的老臉紅了紅,但依舊理直氣壯的說,“今天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的來給你談事情的,並不是來騷擾你的。可是你總是不說話,我們說十句,你一句都不吭,你想要我們怎麽談。”


    吳正莘苦笑,“你確定你是來談事情的?這套房子我已經租給了別人,可你們卻不請自來的硬要往裏麵闖,還逼人家聯係我。如果,這不是騷擾的話,那我想問,到底什麽才是騷擾。”


    她冷哼了一句,繼續說,“還有,你們根本就不是誠心來談的,我為什麽還要浪費口水。”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不是誠心來談的。吳正莘,你要知道,沒有我們,哪裏來的現在的你。”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是這一套陳詞濫調,她沒說夠,她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可同樣,要不是因為你們,我也不會落魄到如今這個地步。你們毀了我的一生,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的,永遠都不會!”


    本來吳正莘並不想這樣的歇斯底裏,也想保留最後的體麵。奈何,說著說著,她想著過去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委屈瞬間泛濫成災,極致克製的眼淚就這樣潰然決堤。


    吳母不再說話,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憤然的離去。


    吳正興看到他的保護傘都甩手走人了,臉都變成了豬肝色。他萬萬沒有想到,即便是吳父都出馬了,吳正莘的嘴巴還是那麽的硬。


    該死的,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難纏了。不過,這房子他勢在必得。


    “姐,我是你親弟弟,你就算把房子給我了能怎麽樣?你現在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呢,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沒有房子,到時候誰願意和我結婚,我要是結不了婚,生不了娃,咱家的香火不就斷了麽?”


    吳正莘漠然的說,“這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姐,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可就不對了。你也是咱們家的一份子,怎麽就和你沒有關係了。”


    “吳正興,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和你們恩斷義絕了。”


    “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也是,我不爭氣,把咱家都敗窮了,可是現在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我以後肯定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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