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莘的漠不關心打了吳母一個措手不及,她想過一萬種的可能,就是沒有料到吳正莘的反應是一萬零一種。她瞠目結舌的看著吳正莘冷漠的俏臉,還有那逐客的手,久久都沒有迴過神來。


    “你這是在攆我走麽?”


    “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麽好說的,從今往後,咱們就信守承諾,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都別再打擾誰,誰都別再惡心誰。你們的家事無需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


    “吳正莘,你就真的這麽狠的心?”


    “我早就沒有心了。”吳正莘直勾勾的看著她,怨氣頗深,“這都是拜你們所賜。你以為隻要你無關痛癢的道個歉,我就還會想過去那樣,傻嗬嗬的為你們忙前忙後,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


    吳正莘忽然癲狂的大笑,她笑著笑著,眼眶再也不能承受眼淚的重量,任憑它決堤似的傾瀉而下。


    “我曾經發過誓,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再做你們的傀儡,絕對不會再任憑你們的擺布,絕對不會!”


    吳正莘的眼神充滿了仇恨,那樣深重的恨意讓吳母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毫不懷疑,如果她要是再說下去,她會直接拿起掃把粗魯的趕她離開。


    “你這個不孝女。”


    “哈哈,到底是我不孝,還是你們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心裏明白。走,別再讓我看見你。”


    吳正莘見吳母遲遲沒有動,大跨步的走了過來,拉起吳母的胳膊就往外走,將她粗魯的推出門去,然後當著她的麵,大力的甩上了房門。要不是吳母閃得快,差一點就撞到了她的鼻子。


    這個逆女。吳母氣的渾身發抖,她啪啪啪的將門敲了個震天響,嘴裏還不停的叫罵著,“吳正莘,你這個不孝女,給我開門。”


    吳正莘靠在門上,捂著耳朵,權當自己沒有聽見。


    門外的叫罵聲響了很久很久,吳正莘甚至還能聽到鄰居們議論的聲音。可是眼下她顧不了那麽多,她隻知道,她現在不想看到那張讓她恨之入骨的臉。


    “我說你幹啥呢,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隔壁走出一個魁梧的漢子,十分不滿的看著吳母說,“敲什麽敲,敲魂呢。”


    吳母正憋著一肚子氣呢,這會兒有一個撞到槍口上的,她直接撒潑打滾道:“哎喲,你一個年紀輕輕的漢子,欺負我一個小老太太,這社會還有沒有功德了。”


    那漢子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他鄙夷的看著吳母,直接諷刺道:“這哪裏來的市井潑婦啊,動不動就撒潑打滾,看著忒討人厭。別看你是一個老太太,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要哭一邊哭去,別打擾我休息。”


    “你說什麽,你一個七尺大漢,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尊老愛幼。”


    吳母口中的七尺大漢鄙夷的打量著吳母,“就你?還想讓我尊老愛幼?你也配?”


    他說完,也不搭理吳母,轉頭就準備迴屋。關上房門之前,他還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警告你啊,要是再在這裏大喊大叫,我就報警了。”


    吳母不怕吳正莘報警,但是不代表不害怕別人報警,要是讓老頭子知道了,迴去還不得剝他一層皮啊。她站了起來,對著已經緊閉的房門罵罵咧咧的,然後又心不甘情不願的迴頭看了一眼吳正莘的門,步履蹣跚的走了。


    剛出了吳正莘所在的小區的大門,吳正興就迫不及待的問,“媽,咋樣啊,那女的答應幫忙了麽?”


    吳母深深的歎了口氣,愁眉不展的說,“兒子啊,這個辦法不行啊,你姐現在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和咱們一刀兩斷啊,剛才她直接把我趕出來了。”


    “什麽,她真的把你趕出來了?”吳正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隨後憤憤不平的說,“誰給她的膽子,竟然把自己的親媽趕出去。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丟這個人,我這就去找她去。”


    吳母拉著他的胳膊,勸道:“你還是別去了,去了也沒用。你姐現在正在氣頭上,現在咱們說什麽,她都不會聽呢。”她沉沉的歎了一口氣說,“咱們還是先走吧。”


    吳正興跟著母親不情不願的走了,他一步三迴頭的看著逐漸消失的小區,心裏麵憤恨不已。


    吳母走之後,吳正莘坐在門口坐了很久。本來被她刻意壓在心裏最角落的記憶,現在一個一個的全都跑了出來。她拚命地搖頭,想要把那些痛苦的迴憶甩出腦袋,可是卻無濟於事。


    那些絕望的,屈辱的畫麵像是一顆顆釘子,狠狠的紮在她心髒的正中央,讓她痛不欲生。


    她抱頭大哭起來,想要將心裏麵的負麵情緒通通發泄出來,可是越哭越難過,直到她哭的頭痛欲裂,她這才清醒一點。


    哭有什麽用呢?她不停的告訴自己,今天就算她哭死在這裏,那些人也不會關心她一絲一毫的。


    吳正莘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像是蝸牛一樣,步履艱難的走到了衛生間,給自己洗了一個冷水臉。深唿吸幾次,她這才抬起頭來,在鏡子裏麵看到了一個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像鬼一樣的女人。


    原來她都已經落魄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吳正莘淒慘的笑了笑,她拿毛巾使勁兒的擦著自己的臉,俏臉被她擦得紅腫。她這才停下了手,滿意的看著不再蒼白的臉,嘴角露出一抹淒涼的笑容,這才推門離開。


    第二天,吳正莘正在休息,急促的敲門聲再次傳來。昨天情緒上的大喜大悲,讓她今天頭痛欲裂。她勉強的睜開眼睛,搖搖晃晃的開了門,結果就看到吳真真正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


    “天呐,正莘,你的臉色真的好難看啊。”


    吳正莘勉強的笑了笑,“真真啊,你怎麽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就是死在房子裏,也沒有人知道啊。”吳真真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急忙扶住了她的身子,快速的走了進來,然後順手關上了門,她關心的問,“你這是怎麽迴事,上次見麵的時候,你不是還好好的麽?”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吳正莘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吳真真扶著她走到了臥室,“趕緊去床上躺著吧,家裏有藥沒?”說完,也不懂吳正莘迴答,徑直走到電視櫃那裏,打開抽屜,果然看到了一個小藥箱。


    “來,先量量體溫,看你發燒沒?我看你這樣子像是發燒了,但是量一下總歸是好的。”


    吳正莘很配合,吳真真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


    幾分鍾過後,吳真真拿著溫度計一看,“果然是發燒了,咱們先吃點退燒藥吧。吃飯沒?”剛問完,她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然後自問自答道:“瞧瞧我這蠢樣,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肯定就是沒吃了。”


    吳正莘看她這搞笑的樣子,有點想笑。


    “你先把藥吃了,我去給你煮點粥啊。”吳真真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先說好啊,我這也是剛學的,技術可能還不到家,你就先湊合著喝吧。隻要沒有到達能毒死人的地步,你多少喝一點哈。”


    說完,也不等吳正莘迴答,一溜煙的跑了。


    吳正莘躺在床上,能隱約的看到吳真真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她忍不住笑了笑,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


    事實證明,吳真真的身上絕對具有誠實的好品質。當吳真真端著飯碗,滿懷希冀的看著吳正莘喝粥的時候,吳正莘的心裏裝的是滿滿的感動。


    可是當她吃第一口粥的時候,她的表情凝固了兩三秒,這才恢複正常。看著吳真真一臉期盼的樣子,她若無其事的說,“真真啊,你這粥做的不錯啊。”


    “真的麽?”吳真真的眼神亮的驚人。


    “我騙你做什麽。”吳正莘麵不改色的又吃了一口。


    吳真真激動的不行,她笑嗬嗬的說,“我就害怕自己做的不好吃,既然好吃的話,那你就多吃一點吧,這樣病才能好的快一點。”


    吳正莘苦笑了一下,又勉強的吃了三四口,實在吃不下去了,隻好把碗推到了一邊。


    見她吃這麽少就不吃了,吳真真皺著眉頭說,“正莘啊,你是貓啊,怎麽吃這麽少啊,能養得活你的性命不?”她端起碗,“多少再吃一點吧。”


    “我是真的吃不下去了。”吳正莘勉強的笑了笑,“我是真的吃飽了。”


    吃飽才見鬼了呢?吳真真猶疑的吃了一口粥,下一秒直接吐到了垃圾桶裏麵,她皺著鼻子說,“我的天啊,怎麽這麽鹹啊!”


    “鹽放多了。”


    “這麽難吃,你居然還逼著自己吃這麽多,正莘啊,難道你是不想活了麽?”吳真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其實你不用顧忌我的麵子,下次不好吃就直說,這樣我才能有進步的空間。”


    “我本來害怕直說會打擊你的自信心,現在看來你根本就不在乎的樣子,那我就放心了。”


    吃了藥,吳正莘的精神好了很多,看著不死心的還在廚房裏忙碌的吳真真,她忍不住說道:“真真啊,你怎麽突然對廚藝這麽感興趣了?”


    吳真真把剛才那鍋要命的粥給倒掉了,這會兒在手忙腳亂的重煮一鍋。她抽空迴頭看了一眼吳正莘,笑嗬嗬的說,“沐晨不是受傷了麽,我不想讓伯母整天來迴奔波,那樣太辛苦了。又不想讓他總是吃外賣,所以我想自己做。”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


    “其實也不單單是為了沐晨。作為一個吃貨,要是自己會做飯的話,那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就好比你,還有嘉容,你們做的飯菜總是讓我迴味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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