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容光明正大的指桑罵槐,黑衣男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目光深沉的看著笑得一臉燦爛的女人,聲音整整降了八度。


    “小姐,我們初次見麵,不知道我哪裏做的不對了,竟然惹得你如此的爭鋒相對。”


    “不恥下問是好事情,隻是要不要告訴你,要看我的心情。很不幸的告訴你,”樂嘉容擺出一副一臉苦逼的表情,“本小姐現在沒有心情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是不高興的話,就先受著吧。”


    黑衣男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他簡直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小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何止是不厚道,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


    “我怎麽不厚道了,你可以說出來,我一點洗耳恭聽。”


    她嘴裏說著洗耳恭聽,卻親親熱熱的對著陸季雲咬耳朵去了。陸季雲本來想和男人好好的聊一下,可是男人的開門見山直接掐滅了和平交流的繩索,他索性也就不熱臉貼冷屁股了。


    同樣,陸季雲也知道樂嘉容的心裏憋著一口氣,索性就把主場全部交給她,任憑她放飛自我。反正天也不會塌地也不會裂,就算是天塌了,也有他頂著呢。


    “小姐!”黑衣男咬牙切齒的說,“我等愚笨,還請你指點一二。”


    黑衣男那不情不願的樣子極大地取悅了樂嘉容,她笑的是花枝招展的,意外的覺得這男人看的還是挺順眼的。


    她笑嗬嗬的說,“黑衣男啊,我其實並不討厭你,隻是你略微懂得一下說話的藝術的話,會更加的可愛的。”


    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麽可愛啊。黑衣男無語的撇撇嘴,索性閉上了嘴巴。他感覺繼續和這個半吊子的小姐說下去,他很有可能會被氣死的。


    見黑衣男敗下陣來,穿黃衣服的小個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半眯著眼睛,看著笑得十分歡樂的樂嘉容,覺得極其的刺眼。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個中途殺出來的小姐,長得醜不說,還十分的沒有禮貌,就這粗魯的樣子,有什麽資格成為他們的小姐。


    瞧瞧她現在洋洋得意的樣子,分明就是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小人得誌的樣子,隻是野雞就是野雞,就算是變成了鳳凰,也改變不了她粗鄙的本質。而且,那張臉看著真特麽的惡心。


    樂嘉容敏感的察覺到了黃衣人不善的眼光,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還十分不屑的迴看了一眼,將眼中的鄙視表達的淋漓盡致。


    “小姐,好像對我有什麽意見?”


    樂嘉容笑了笑,“可真的是奇了怪了,你們這些人難道都有什麽被害妄想症麽,我隻是隨隨便便的看了一眼,就以為我對你們有什麽意見。你們這性格是不是也太陰暗了,活的陽光點不好麽?”


    被硬生生的喝了一碗雞湯的黃衣人忍住胃裏麵波濤洶湧的惡心,淡淡的說,“實在不能怪我多想,小姐剛才的眼神實在不能算得上是友好。”


    “我又不認識你,難道見到你要笑的像個二百五一樣,那樣才算是友好麽?”


    黃衣人無語的撇撇嘴,對於他這粗鄙的用語感到十分的不屑。


    “小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麽一個誤會法了。”


    黃衣人一點都不顧及麵子的直接說,“我們的確是陌生人,但是你剛才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厭惡。我雖然沒有什麽大的本領,但是看人臉色的功力還是有的。”


    樂嘉容似笑非笑的說,“哦,你倒不如說你拍馬屁的本領還是有的,隻是有的時候老眼昏花,經常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是不?”


    黃衣人咬牙切齒的說,“小姐,還請你不要妄自揣摩別人話裏的意思,這樣是極其不禮貌的。”


    樂嘉容輕飄飄的說,“不要太自大了,你有什麽資格值得我去揣摩你話裏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你算哪根蔥!


    黃衣人還是第一次這麽被人明目張膽的諷刺,頓時怒火中燒,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說,“小姐,我一直禮貌的問詢,你又何必惡語相向!”


    哎喲我的天啊,樂嘉容實在受不了他這矯揉造作的樣子,很不雅的掏了掏耳朵,然後有些無奈的說,“我說這位雌雄難辨的先生還是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這麽的自以為是啊,我本來不想把話說得這麽明白,奈何你一直在逼我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是不吐不快了。”


    黃衣人簡直要被氣笑了,“我逼你?”


    “可不是麽?”樂嘉容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小手緊緊的抓著陸季雲的大手,還調皮的在他的手心裏畫著圈圈。“本來我就不擅長寒暄,更不擅長裝模作樣,看著像個假人一樣,有意思?”


    “我裝模作樣?我假?”


    “你瞧瞧你,我這明明就是在說我自己,你偏偏要往你身上安,我能有什麽辦法。”


    黃衣人不說話了,氣的渾身發抖,兇狠的看著樂嘉容,像是一頭饑餓的老虎,好像隨時隨地都能撲上來一樣。


    “還有啊,你說我妄自揣摩你的心思,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你要啥沒啥,我幹啥要去揣摩你的心思,完全就是沒事找事麽,本小姐很忙的,才沒有你想象的那般清閑嘞。”


    男人插了一句,“你整日忙什麽呢?”


    “還能忙什麽,”樂嘉容無所謂的聳聳肩,“你又不讓我迴家,我現在隻能是忙吃忙睡忙長膘了。”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果斷的選擇了閉嘴。


    黃衣人諷刺的說,“今天可真的是受教了,小姐唇齒伶俐,我甘拜下風。”


    樂嘉容禮貌性的迴了一句,“好說好說,隻是我有一個疑惑,隻能你來為我解答,還請你不吝賜教。”


    “什麽問題?”


    黃衣人本來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奈何這麽多人在場,該給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我其實就是想問,”樂嘉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雌雄不變的臉,很真誠的問,“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不得不說,樂嘉容這次很成功的踩中雷了。黃衣人最恨的就是別人拿他的臉說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當著他的麵詢問他是男是女,因為他覺得,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最大的侮辱!


    他雙眼噴火的看著一臉真誠的樂嘉容,恨不得撕爛她那張惹人厭惡的嘴。他僅有的理智告訴他,剛才說話的那個人是他們老大唯一的女兒,是絕對不能少半根毫毛的,隻是他現在氣氣憤的快要炸了。


    “小姐,看來你真的需要去看看眼睛了,我是一個貨真價值的男人!”


    “哦。”樂嘉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原來你是男人啊,我還以為你是女人呢,要不然個頭怎麽會這麽矮!”


    黃衣人表示他受到了二次暴擊,他憤恨的看著偷笑的刀疤男,還有要笑不笑的黑衣男,很理智的把火氣轉移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這很好笑麽?”


    他都已經被氣的語無倫次了。


    “我沒有笑啊,你心裏不爽,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黑衣男這才知道,剛才樂嘉容真的是對他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的毒舌功力,這會兒他是不死也傷了,反正定然不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裏。


    刀疤男很冤枉的眨眨眼睛,“兄弟,我是一個大老粗,不懂得如何委婉。但是我保證,剛才我真的不是在取笑你。”


    這豬一樣的隊友,黃衣人恨不能仰天長嘯,最後他憤怒的目光轉移到了罪魁禍首身上,他恨恨的說,“小姐,你這是在侮辱我。”


    樂嘉容連連搖頭,“你這真的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才問的。孔子之前說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要是麵對你不知道的問題,要敏而好學不恥下問!”


    黃衣人被她說的那些文縐縐的話給繞暈了,他十分不爽的說,“我不知道孔子,你別故意轉移話題。”


    “我沒轉移話題,”樂嘉容深沉的看了男人一眼,“哎,沒文化真可怕啊,我剛就是在迴答他的問題,他竟然說我在轉移話題。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我都說不清了。”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別過頭,隻當沒看見樂嘉容揶揄的目光。


    他這麽威武的人,怎麽生出來這麽一個逗比的小怪物,真的是驢頭不對馬嘴。


    黃衣人恨不能分分鍾消失在這大廳裏麵,他忍住滿心的不爽,勉強的讓自己安靜下來,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和一個無知的女人計較。他不知道深唿吸了多少次,好不容易理智迴籠了,樂嘉容卻作死的又在他的心口窩處狠狠的捅了一刀。


    “我說這位小兄弟,其實你這樣很好,如果出去當奸細,不是,當間諜的話,既可以扮男裝又可以扮女裝,一個人可以無縫隙的轉變,這可是很厲害的。”


    這女人到底有多恨他,捅了他一刀就算了,還要陰狠的在他的傷口上再撒把鹽呢。


    是不是不疼死他,就誓不罷休了。


    黃衣人差一點咬碎了銀牙,聲音好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一字一句的說,“我可不這麽認為!”


    “沒事,你怎麽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怎麽想的。好了,你趕緊坐下吧,我不說你了,”樂嘉容擺擺手讓他可以安心的坐下,然後扭頭對著陸季雲一點都不小聲的說,“我怕我再說下,他都要哭了!”


    男人有淚不輕彈,這女人在赤果果的諷刺他,黃衣人隻覺得他的肺都要被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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