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小姐最近和少爺走的太近了,現在出現很多的聲音,好的有,壞的也有,你想先聽哪一個。”


    男人半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刀疤男,眼裏的意思很明顯,要說快說,不想說就滾。他現在心情不好,沒時間聽一個老男人在這裏羅裏吧嗦的。


    刀疤男悻悻的看了一眼男人,一點都不吊胃口的說,“現在很多人都懷疑,小姐不是老大你的親生骨肉,就像少爺一樣,是從外麵抱養的。不然小姐迴來這麽久了,你怎麽可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男人冷笑,“他們好像還挺了解我的啊。”他*的轉動著手上的戒指,懶懶的問,“那他們還說什麽了?”


    “他們還說,”刀疤男硬著頭皮看了他一眼,“還說你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站著老大的位置。老大,他們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可千萬不要生氣啊。”


    “生氣?”男人輕笑著著反問,“我生什麽氣啊!”


    果然是生氣了啊。刀疤男沉重的歎了口氣,他這笑裏藏刀的主子,每次笑嗬嗬的說沒事的時候,最後總會有那麽幾個人下場會很淒慘。典型的笑麵虎,兩麵三刀。但是這些話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男人的麵前提及。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管是多麽窮兇極惡的人,總會有那麽一個人,會把他克製的死死的。這是一個不變的鐵律,千萬年來都是如此。


    萬物相生相克,就好比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這些事情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對了,去把小姐給我叫來。”


    什麽?讓他去找那個瘋女人,他才不要。他有沒有說拒絕的權利啊。刀疤男有些想哭,一想起樂嘉容,他就覺得他的寶貝在隱隱作痛。那個女人真的是太狠了,而且也忒不要臉了,專門是哪裏脆弱就打哪裏。


    好在她還有一點點的良知,沒有鐵了心的要斷送他的幸福,不然他就隻能每天借愁消愁,很傷風雅的吟詩作曲。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了喂。


    “我能不能不去,”刀疤男底氣不足的問,“我一會兒還有事情要辦。”


    男人笑眯眯的迴,“你覺得呢?”


    他什麽都不覺得!刀疤男看著似笑非笑的樣子,幾乎秒慫,他諂媚的笑著,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小姐給你帶過來的。”說完,他不敢看男人的眼神,屁顛屁顛的走了。


    出了門,他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感歎道:“伴君如伴虎啊。”


    男人表麵上看著很好說話,隻要不犯了他的忌諱,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和諧的。隻是現在他變得越加的高深莫測,而自己又是一根筋,刀疤男痛苦的表示,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跟了十幾年的老大了。


    不過,就算現在他過的再怎麽的不如意,就算他現在很難揣測聖意,腦袋整天掛在褲腰帶上,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男人。生,他是男人的手下,就算是死,他也要成為他的死人手下。


    刀疤男不想那麽快就麵對樂嘉容,但是也不想讓男人久等。他在直麵樂嘉容的毒舌和讓男人生氣之間猶豫了不過兩秒,就快速的做出了選擇。


    他寧願受到一萬點的暴擊傷害也不願意讓他尊敬的老大生氣。而且,這幾次他的任務都完成的不算完美,就算男人沒有說什麽,但是他的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刀疤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吐出來。如此的反複很多次之後,這才重重的敲響了樂嘉容的房門。


    彼時的樂嘉容正在床上和周公喝茶下棋,順便還捕捕蝴蝶,正遊玩的興致高漲的時候,突然被一段砸門聲給驚醒了。眼前美好的景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夢裏麵那種難得的歡樂心情也消失殆盡。


    好長時間沒有做過這麽美好的夢了。樂嘉容隻覺得她現在是怒從膽邊起。


    她帶著濃重的起床氣,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猛地打開門,才不管來人是誰,直接就開始展現河東獅孔的功力,“幹什麽幹什麽,催魂呢麽。”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看起現在虎背熊腰的刀疤男。


    樂嘉容隻覺得她的火氣瞬間又升了幾個檔次,她咆哮道:“你又來幹什麽?是不是又來找事,來啊,誰怕誰?今天誰不把對方打倒在地上,誰就是孫子。”


    “小姐,你別誤會,”刀疤男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今天來不是要和你吵架的,老大找你,我隻是來傳達消息的。”


    見他沒有一點點的戰意,樂嘉容靠在門上,雙手環胸,皮笑肉不笑的問,“那你現在說完了麽?”


    刀疤男不假思索的點點頭,“說完了。”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說完,樂嘉容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轉身就往房間裏走,順手就準備關門。


    可是房門並沒有如她所願的關上了,樂嘉容轉頭,眯著眼睛看著阻擋她關門的那隻大手,有心想要把那礙眼的東西砍下來喂豬,他慢悠悠的說,“你這是幹什麽?”


    “小姐,我剛才說了,老大找你。”


    “我耳朵沒聾。”


    “那你就趕緊收拾一下,跟我一起過去吧。”


    樂嘉容似笑非笑的說,“誰給你說,我準備和你一起過去了啊。”


    刀疤男驚訝的張大了嘴,“啊?你剛才不是聽見我說什麽的嗎?”


    “我是聽見了,他叫我我就一定要過去麽?”樂嘉容雙手抱胸冷笑,“你什麽時候見過我這麽聽話了。”


    還有這種歪理!刀疤男驚訝的嘴都快能吞下雞蛋了。他遲鈍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說,“不行,你必須要跟我過去。”


    這次任務要是再完不成,他就真的隻能在老大麵前自裁了。眼看著樂嘉容不肯配合,又準備迴房間睡個迴籠覺,他一著急,本性暴露無遺,忽然伸手拽著樂嘉容的左胳膊,大吼道:“老大說讓你過去,你就必須要跟我一起過去。”


    樂嘉容看著被禁錮的左胳膊,反手就給了他兩巴掌。她在刀疤男憤恨的眼神下,挑釁的吹了吹有些疼痛的右手,很沒誠意的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本能反應本能反應。”


    這女人可真夠不要臉的!


    刀疤男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樂嘉容的厚顏無恥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她要是敢自認為是第二,那第一肯定死了。


    “小姐,”刀疤男打落牙齒活血吞,他咬牙切齒的說,“老大讓你過去!”


    樂嘉容試圖抽迴自己的胳膊,奈何男人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她掙紮了一下,簡直是紋絲不動。她不禁撇撇嘴,沒好氣的說,“那可真的是不好意思了,我現在還沒休息好,精神不好,不想去見任何人。”


    刀疤男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聲音好似自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千軍的重量。


    “不行,今天你是不去也得去,去了還得去!”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忍耐真的是一門技術活,看著她一臉囂張的樣子,他就想一拳揮過去,打爛她臉上礙眼的笑容。


    “我要是不去,你能把我怎麽樣?”樂嘉容挑釁似的看著他,一臉的囂張,末了,還不怕死的冷笑了幾聲。


    忍字頭上一把刀,他現在已經忍無可忍了。刀疤男垂著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他拚命的克製現在即將噴發的怒火,艱難的說,“小姐,希望你不要逼我。”


    “我什麽時候逼你了呢?”樂嘉容好無辜的說,“我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他是你的老大,又不是我的,你要聽他的話,我沒意見,但是你不能強求別人,讓其他的人也做他的傀儡吧。”


    “你怎麽能這麽說,他是你的爸爸,你聽他的話,不是理所當然的麽?”


    樂嘉容冷笑,“我承認了麽?”


    刀疤男愣了愣,忽然冷下臉,一字一句的問,“你剛才說那話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行了,不要再來煩我了,我現在看的你,心情就會變得很差。要是沒有到達生死的地步,咱們還是不要再見麵了。”


    刀疤男心想,她以為老子願意見她啊,就她這個平板的身材,還有那張刻薄的嘴,鬼才想要和她多交流呢,他又不是嫌自己的命長了!


    “我說你要占我便宜占到什麽時候啊,要不要臉啊,光天化日之下就耍流氓!”


    刀疤男的嘴角抽了抽,他一本正經的說,“你放心,就你這飛機場,就算脫的一幹二淨後躺在我的麵前,我對你也沒有任何興趣。”


    “那可真的是謝謝你了。”被討厭的人鄙視身材是一種什麽感覺,那感覺當真像是有一千頭草泥馬從心裏麵急速的奔過啊。“能讓你討厭,真的是我最大的幸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你不想看見我,我更不想看見你。隻要你現在跟我去見老大,我保證你今天再也不用看見我了。”


    樂嘉容笑眯眯的說,“你保證?你的保證值幾斤幾兩?”


    刀疤男刻板的說,“隻要老大不讓我來叫你,我絕對不會主動的出現在你的身邊。”


    “滾開,不要再逼我口吐惡言。”樂嘉容沒有了虛與委蛇的興致,冷著臉說,“你不好惹,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要是真的把我惹急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見樂嘉容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刀疤男心裏的怒火在翻江倒海,他都已經低三下四到這個地步了,這死女人還不見好就收,一直蹬鼻子上臉的,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他的手現在癢的不行,有心想要把樂嘉容好好的教訓一頓,隻是老大那裏,要怎麽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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